正文 第134章 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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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烟坐在凌寒墨的怀中，走进天凌国的偏门，映入眼帘的是横尸遍野，宫宇破败的景象，昔日辉煌的宫殿，在连日战火的摧残下，也没有了光彩。
秦素烟看着楼星含和凌寒墨并行，并没有冷疏桐那样的敌意，给她一种亦敌亦友的错觉。
秦素烟回头抬眼望着凌寒墨：“你与楼将军讲和了？”
“是也不是，如今两军打成了平手，若是再争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先讲和，将凌无绝解决了再说。”
“如今说起他，好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他虽是我二哥，但是自幼时，他就对我和五弟不是很好，如今当上皇帝，又多次想要加害于我们，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顾虑手足之情了。”
秦素烟听完，认同地点了点头，没再回复。
凌寒墨看着前方，听秦素烟并未答话，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太残酷了？”
“不会，称帝王者，最要不得感情。”
凌寒墨垂眸看向了秦素烟：“对你的感情也不要了吗？”
秦素烟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到时候你说，江山比我重要，我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如果我没有了你，我还要这江山做什么？”
秦素烟低头，皱了一下眉头，艰难地说道：“你是皇帝，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女人的。”
“你竟然这么想要别的女人分享你的夫君？”凌寒墨略微有些难过，“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了？”
“不是。”秦素烟想到了薛明鸢的事情，“你知道薛将军为什么肯那么帮你吗？”
“他本就是我一党的人，忠于我也正常不过。”
“不，不是这样的。薛义梁为人最为忠义，如果让他在其他事情上无条件地支持你，他一定会答应，但是谋逆之事，以他的性子，他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下来。”
“那夫人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先前在薛将军面前，答应了他一件事。”秦素烟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答应让他的妹妹薛明鸢，在你称帝之后，让她做皇后。”
“什么？”凌寒墨大惊，将马停了下来。
楼星含在前面听到凌寒墨马的嘶鸣声，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寒墨回道：“你先回去吧，我和夫人有些事情要处理。”
楼星含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也没多问，骑马回去了。
凌寒墨质问秦素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当时你还远在南丰，我怎么问你？”
“那你大可叫人传书信过来啊，先询问我的意见啊？”
“询问你的意见？你要是说，不让她做后，那薛义梁不就不愿意帮你了？”
“那也一定有折中的办法啊。”
“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许诺薛明鸢做后，薛义梁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的。若是这一场战事，没有薛义梁，我们可不能赢得那么顺利。”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让薛明鸢做我的皇后的！你说你怎么能”凌寒墨越说越恼火，“你怎么能随便给我定下我的皇后呢？”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秦素烟不愿再与凌寒墨争辩下去，她推开了凌寒墨环在身边的手，跳下了马，独自往前走去。
凌寒墨踢了一脚马肚子：“喂，你要上哪去？”
“回宫里去。”
“那你给我上来。”
秦素烟自顾自往前走着，没有理他。
凌寒墨一跨腿，下了马，自己牵着缰绳，跟在秦素烟身后：“我话还没和你说完呢，你怎么就下去了？”
“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事我不答应，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都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还盖了我的手印呢。”
“什么？”凌寒墨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轴呢？”
“我轴？”秦素烟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仰面看着凌寒墨，“要不是我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薛义梁可以绝对忠诚于你，这一仗，我们很有可能大败。别说薛明鸢能不能称后，你能不能坐上龙椅都有可能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你觉得，我们这一仗完全就是靠薛将军赢的？你夫君我就没有出过一份力？那么庞大的军队，不是你夫君一步一步打下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薛将军，我们这一仗的赢面更大一些。”
“没有薛将军，我也能安排一个李将军，陈将军，薛将军要是不愿意，我就不用他了还不行吗？”
“哪里就那么容易找到这样办事得力的将军？”秦素烟实在不懂凌寒墨为什么会生气成这样，嘟囔着，“不就是让你立个后嘛，又不是要你割一块肉下来，至于这么较真吗？”
凌寒墨已经被气昏了脑袋：“你还不如让我割一块肉下来！”
秦素烟别过了脸：“许诺一个后位，换一个帝位，我帮你做这么划算的一个买卖，你还怪我。”
“你夫君我就是蠢，算不来这笔买卖行了吧。”
秦素烟瞪了凌寒墨一眼，然后气鼓鼓地往前走去。
凌寒墨拉住了秦素烟：“你去哪？”
“回宫啊。”
“那上马啊。”
“我有脚，自己能走。”
“那你走吧！”凌寒墨被气得不轻，他上了马，“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秦素烟叉腰看着马上的凌寒墨：“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不是要自己走吗？”
秦素烟顶了顶腮，低头快步往前走着：“自己走就自己走。”
凌寒墨见秦素烟直冲冲地往前走，也不看路，喊道：“喂。”
“干嘛？”
“前面左转！”
秦素烟往左转去，同时回道：“不用你说！”
凌寒墨一看到秦素烟，就想到她给自己定了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就扔下她不管。
凌寒墨刚想扬起马鞭，但是手又缩了回来，还是跟在秦素烟的身后，生怕她走错路，回不到宫里。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进了天凌殿内。
昔日凌无绝时常不来的朝堂，现在已经没有官员候在殿内了，取而代之的是天凌国和月兰国的两方势力分庭抗礼。
秦素烟先一步走进天凌殿内，只见右边坐着冷疏桐和楼星含，身后跟着一列月兰国的士兵。左边，则坐着凌锦书等，后面也站了一列皇城军。
秦素烟立在了门口，冷疏桐回头看向了她：“二姐姐，你来了？”
凌寒墨此时也到了场，他和秦素烟别扭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坐到了凌锦书身边。
秦素烟见凌寒墨坐下，便坐在了薛义梁旁边，和凌寒墨之间隔得很远。
凌锦书特意腾出了一个位子，道：“嫂子，坐过来吧。”
秦素烟和凌寒墨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移开了视线，没再说话。
凌锦书拍了一下凌寒墨：“快把嫂子接过来啊。”
凌寒墨别扭地说道“她喜欢坐在那里，管我什么事情。”
“三哥，你怎么回事？”
冷疏桐不冷不热地说道：“看来三王爷和传闻中说的宠妻无度完全不一样啊，到底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秦素烟和凌寒墨两人都在气头上，他们俩同时朝冷疏桐道：“你懂什么？”
冷疏桐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这又是什么状况？”
楼星含道：“夫妻俩吵架罢了，四皇女就不要管人家的家事了。”
冷疏桐将杯子往桌上一敲：“倒是我的不是了。”
薛义梁没空管那么多，他道：“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冷疏桐拿出了一纸文书，交给了手下：“还请三王爷看一下这份协议。”
那下人将协议献给了凌寒墨，凌寒墨定睛一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抬头看向冷疏桐：“不签。”
“我们女皇已经这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你们女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将天凌国泾河以西的地方全都要了过去，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冷疏桐道：“那你就等着第二场战事吧！”
楼星含按住了冷疏桐，示意她不要这样意气用事，她又转头看向了凌寒墨：“三王爷，希望你遵守我们之前的承诺，让两方都获得利益，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凌寒墨道：“我自会遵守诺言。”
冷疏桐冷哼一声：“那三王爷都不愿意答应我，还怎么和我们讲和？”
凌寒墨看了一眼秦素烟，正色道：“我愿意让我的夫人，也就是月兰国的二皇女，与我共同称帝，分享天凌国的江山。”
“什么？”凌寒墨身边的几个男人同时惊叫出声，冷疏桐和楼星含听到这句话，倒没有什么反应。
郑树钦劝道：“哪有女人称帝这样的事情？”
凌寒墨看着身边这些男人，便打算用他们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如今我们与月兰国打成了平手。因此我认可月兰国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为了保持两国的和平，让夫人做女帝是最好的结局。”
程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凌寒墨会想出这样的法子，他道：“三王爷，你疯了？这若是传出去，百姓没有一个会服，天下大乱也不是不可能。”
凌寒墨虽然现在还在生秦素烟的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和秦素烟站在一条战线上：“我相信我和夫人可以好好治理天凌国的。”
在座的几个男人，虽然都敬重秦素烟，但是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薛义梁道：“王爷，你要清楚，天凌国历代君王都是男人，从未有过女人当权的。王爷，到时候该用什么名义立王妃为后呢？”
“我如何登基，她便如何和我一样坐上皇位，就是那么简单。”
“可是，王爷，那以后该如何啊？”
“以后，有任何事情，我们夫妻同心，有商有量。”
冷疏桐道：“好一个有商有量，那既然如此，不如就这么说定了。二姐姐以后就是天凌国的女帝，不必再回月兰国。”
楼星含则义正言辞道：“既然三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同意你的决定。但是，二皇女，我们今日一定要带回去。”
秦素烟回道：“我是天凌国的人，不能离开天凌国。”
“话是这么说，但是女皇有令，我们今日必须要带你回去。”
“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凌寒墨道：“她现在已经是天凌国的女帝，不必再服从于你们月兰国。”
“王爷还未行登基之礼，王爷现在还不是皇帝，而二皇女也没有成为女帝。那现在，我们还是有权带走二皇女的。”
秦素烟隐隐感觉到，自己此行若是去了月兰国，此路必定艰难险阻，还是不去为好。
秦素烟道：“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楼星含笑了笑：“就知道二皇女不愿意跟我们回去，那二皇女，只能得罪了。”
楼星含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侍女低头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秦素烟和凌寒墨一见那个孩子，猛地站起了身：“逍遥！”
秦素烟正要派人去夺，楼星含便派了一队士兵围在凌逍遥的身边，道：“你们若是再动，我就杀了这个孩子。”
秦素烟喝道：“你们是如何夺得这个孩子的？”
“那也多亏王妃平时调教的好。”那侍女慢慢地抬起了头，朝秦素烟一笑，“洛樱参见南丰王妃。”
沈洛樱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清纯的模样，她的眼神和笑容之中都沾染了一丝邪气，不再干净。
沈洛樱看着秦素烟，坏笑道：“你没想到吧，你的孩子现在在我手上。”
凌寒墨也有些震怒：“沈洛樱，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多亏了裴姬姑娘指点，我现在效忠于月兰国，和你们再无干系。”
冷疏桐原本想好，让秦素烟永远留在天凌国当女帝，这样就没有人会回月兰国和自己争皇位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楼星含居然整了这么一出，一定要将秦素烟逼到月兰国去。
冷疏桐看向了楼星含，悄声道：“裴姬明明是三哥的人，怎么会听你的安排？”
“你别忘了，你那三哥心悦于我，我向他讨一个人，没有那么难。”
冷疏桐气得一跺脚，她心里骂着冷润笙道：他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为了这点夫人家的心思，为了儿女私情，竟坏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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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烟看着楼星含和凌寒墨并行，并没有冷疏桐那样的敌意，给她一种亦敌亦友的错觉。
秦素烟回头抬眼望着凌寒墨：“你与楼将军讲和了？”
“是也不是，如今两军打成了平手，若是再争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先讲和，将凌无绝解决了再说。”
“如今说起他，好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他虽是我二哥，但是自幼时，他就对我和五弟不是很好，如今当上皇帝，又多次想要加害于我们，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顾虑手足之情了。”
秦素烟听完，认同地点了点头，没再回复。
凌寒墨看着前方，听秦素烟并未答话，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太残酷了？”
“不会，称帝王者，最要不得感情。”
凌寒墨垂眸看向了秦素烟：“对你的感情也不要了吗？”
秦素烟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到时候你说，江山比我重要，我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如果我没有了你，我还要这江山做什么？”
秦素烟低头，皱了一下眉头，艰难地说道：“你是皇帝，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女人的。”
“你竟然这么想要别的女人分享你的夫君？”凌寒墨略微有些难过，“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了？”
“不是。”秦素烟想到了薛明鸢的事情，“你知道薛将军为什么肯那么帮你吗？”
“他本就是我一党的人，忠于我也正常不过。”
“不，不是这样的。薛义梁为人最为忠义，如果让他在其他事情上无条件地支持你，他一定会答应，但是谋逆之事，以他的性子，他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下来。”
“那夫人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先前在薛将军面前，答应了他一件事。”秦素烟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答应让他的妹妹薛明鸢，在你称帝之后，让她做皇后。”
“什么？”凌寒墨大惊，将马停了下来。
楼星含在前面听到凌寒墨马的嘶鸣声，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寒墨回道：“你先回去吧，我和夫人有些事情要处理。”
楼星含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也没多问，骑马回去了。
凌寒墨质问秦素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当时你还远在南丰，我怎么问你？”
“那你大可叫人传书信过来啊，先询问我的意见啊？”
“询问你的意见？你要是说，不让她做后，那薛义梁不就不愿意帮你了？”
“那也一定有折中的办法啊。”
“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许诺薛明鸢做后，薛义梁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的。若是这一场战事，没有薛义梁，我们可不能赢得那么顺利。”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让薛明鸢做我的皇后的！你说你怎么能”凌寒墨越说越恼火，“你怎么能随便给我定下我的皇后呢？”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秦素烟不愿再与凌寒墨争辩下去，她推开了凌寒墨环在身边的手，跳下了马，独自往前走去。
凌寒墨踢了一脚马肚子：“喂，你要上哪去？”
“回宫里去。”
“那你给我上来。”
秦素烟自顾自往前走着，没有理他。
凌寒墨一跨腿，下了马，自己牵着缰绳，跟在秦素烟身后：“我话还没和你说完呢，你怎么就下去了？”
“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事我不答应，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都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还盖了我的手印呢。”
“什么？”凌寒墨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轴呢？”
“我轴？”秦素烟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仰面看着凌寒墨，“要不是我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薛义梁可以绝对忠诚于你，这一仗，我们很有可能大败。别说薛明鸢能不能称后，你能不能坐上龙椅都有可能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你觉得，我们这一仗完全就是靠薛将军赢的？你夫君我就没有出过一份力？那么庞大的军队，不是你夫君一步一步打下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薛将军，我们这一仗的赢面更大一些。”
“没有薛将军，我也能安排一个李将军，陈将军，薛将军要是不愿意，我就不用他了还不行吗？”
“哪里就那么容易找到这样办事得力的将军？”秦素烟实在不懂凌寒墨为什么会生气成这样，嘟囔着，“不就是让你立个后嘛，又不是要你割一块肉下来，至于这么较真吗？”
凌寒墨已经被气昏了脑袋：“你还不如让我割一块肉下来！”
秦素烟别过了脸：“许诺一个后位，换一个帝位，我帮你做这么划算的一个买卖，你还怪我。”
“你夫君我就是蠢，算不来这笔买卖行了吧。”
秦素烟瞪了凌寒墨一眼，然后气鼓鼓地往前走去。
凌寒墨拉住了秦素烟：“你去哪？”
“回宫啊。”
“那上马啊。”
“我有脚，自己能走。”
“那你走吧！”凌寒墨被气得不轻，他上了马，“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秦素烟叉腰看着马上的凌寒墨：“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不是要自己走吗？”
秦素烟顶了顶腮，低头快步往前走着：“自己走就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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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前面左转！”
秦素烟往左转去，同时回道：“不用你说！”
凌寒墨一看到秦素烟，就想到她给自己定了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就扔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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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烟先一步走进天凌殿内，只见右边坐着冷疏桐和楼星含，身后跟着一列月兰国的士兵。左边，则坐着凌锦书等，后面也站了一列皇城军。
秦素烟立在了门口，冷疏桐回头看向了她：“二姐姐，你来了？”
凌寒墨此时也到了场，他和秦素烟别扭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坐到了凌锦书身边。
秦素烟见凌寒墨坐下，便坐在了薛义梁旁边，和凌寒墨之间隔得很远。
凌锦书特意腾出了一个位子，道：“嫂子，坐过来吧。”
秦素烟和凌寒墨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移开了视线，没再说话。
凌锦书拍了一下凌寒墨：“快把嫂子接过来啊。”
凌寒墨别扭地说道“她喜欢坐在那里，管我什么事情。”
“三哥，你怎么回事？”
冷疏桐不冷不热地说道：“看来三王爷和传闻中说的宠妻无度完全不一样啊，到底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秦素烟和凌寒墨两人都在气头上，他们俩同时朝冷疏桐道：“你懂什么？”
冷疏桐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这又是什么状况？”
楼星含道：“夫妻俩吵架罢了，四皇女就不要管人家的家事了。”
冷疏桐将杯子往桌上一敲：“倒是我的不是了。”
薛义梁没空管那么多，他道：“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冷疏桐拿出了一纸文书，交给了手下：“还请三王爷看一下这份协议。”
那下人将协议献给了凌寒墨，凌寒墨定睛一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抬头看向冷疏桐：“不签。”
“我们女皇已经这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你们女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将天凌国泾河以西的地方全都要了过去，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冷疏桐道：“那你就等着第二场战事吧！”
楼星含按住了冷疏桐，示意她不要这样意气用事，她又转头看向了凌寒墨：“三王爷，希望你遵守我们之前的承诺，让两方都获得利益，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凌寒墨道：“我自会遵守诺言。”
冷疏桐冷哼一声：“那三王爷都不愿意答应我，还怎么和我们讲和？”
凌寒墨看了一眼秦素烟，正色道：“我愿意让我的夫人，也就是月兰国的二皇女，与我共同称帝，分享天凌国的江山。”
“什么？”凌寒墨身边的几个男人同时惊叫出声，冷疏桐和楼星含听到这句话，倒没有什么反应。
郑树钦劝道：“哪有女人称帝这样的事情？”
凌寒墨看着身边这些男人，便打算用他们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如今我们与月兰国打成了平手。因此我认可月兰国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为了保持两国的和平，让夫人做女帝是最好的结局。”
程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凌寒墨会想出这样的法子，他道：“三王爷，你疯了？这若是传出去，百姓没有一个会服，天下大乱也不是不可能。”
凌寒墨虽然现在还在生秦素烟的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和秦素烟站在一条战线上：“我相信我和夫人可以好好治理天凌国的。”
在座的几个男人，虽然都敬重秦素烟，但是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薛义梁道：“王爷，你要清楚，天凌国历代君王都是男人，从未有过女人当权的。王爷，到时候该用什么名义立王妃为后呢？”
“我如何登基，她便如何和我一样坐上皇位，就是那么简单。”
“可是，王爷，那以后该如何啊？”
“以后，有任何事情，我们夫妻同心，有商有量。”
冷疏桐道：“好一个有商有量，那既然如此，不如就这么说定了。二姐姐以后就是天凌国的女帝，不必再回月兰国。”
楼星含则义正言辞道：“既然三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同意你的决定。但是，二皇女，我们今日一定要带回去。”
秦素烟回道：“我是天凌国的人，不能离开天凌国。”
“话是这么说，但是女皇有令，我们今日必须要带你回去。”
“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凌寒墨道：“她现在已经是天凌国的女帝，不必再服从于你们月兰国。”
“王爷还未行登基之礼，王爷现在还不是皇帝，而二皇女也没有成为女帝。那现在，我们还是有权带走二皇女的。”
秦素烟隐隐感觉到，自己此行若是去了月兰国，此路必定艰难险阻，还是不去为好。
秦素烟道：“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楼星含笑了笑：“就知道二皇女不愿意跟我们回去，那二皇女，只能得罪了。”
楼星含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侍女低头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秦素烟和凌寒墨一见那个孩子，猛地站起了身：“逍遥！”
秦素烟正要派人去夺，楼星含便派了一队士兵围在凌逍遥的身边，道：“你们若是再动，我就杀了这个孩子。”
秦素烟喝道：“你们是如何夺得这个孩子的？”
“那也多亏王妃平时调教的好。”那侍女慢慢地抬起了头，朝秦素烟一笑，“洛樱参见南丰王妃。”
沈洛樱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清纯的模样，她的眼神和笑容之中都沾染了一丝邪气，不再干净。
沈洛樱看着秦素烟，坏笑道：“你没想到吧，你的孩子现在在我手上。”
凌寒墨也有些震怒：“沈洛樱，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多亏了裴姬姑娘指点，我现在效忠于月兰国，和你们再无干系。”
冷疏桐原本想好，让秦素烟永远留在天凌国当女帝，这样就没有人会回月兰国和自己争皇位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楼星含居然整了这么一出，一定要将秦素烟逼到月兰国去。
冷疏桐看向了楼星含，悄声道：“裴姬明明是三哥的人，怎么会听你的安排？”
“你别忘了，你那三哥心悦于我，我向他讨一个人，没有那么难。”
冷疏桐气得一跺脚，她心里骂着冷润笙道：他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为了这点夫人家的心思，为了儿女私情，竟坏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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