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星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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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用刀捅伤，情况很糟，我可能会死。”男人说着，伸手摸进衬衫口袋，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方清影：“这枚红宝石胸针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每天都带在身上，它对我极其重要。如果——如果我——死在街头，我不想让它被别人偷走，你答应我，将它保管好，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来——找你——”
方清影将胸针捧在手掌间，看清其形状呈椭圆形，暗红色的宝石周围镶有一圈小巧圆润的珍珠。
“答应我！像对待你最珍贵的宝贝那样守护它！”
方清影见男子瘦长的脸庞异常苍白，挺直的鼻梁两侧，双眼中似有泪光。跳动在她体内的一颗怜悯之心好似被人揉捏，既酸楚，又悲凉。她目光坚定，连忙点头轻语：“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事，我住在莲花街21号，一栋二层红砖小楼。这是门钥匙，你打开卧室的衣柜，在一堆衣服后面，有一个嵌入墙里的保险箱，密码是4816，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如果一个月之内我没有出现，那些东西——就属于你了。”
男子腹部中刀，情势危急，他必须得到救治，否则生命堪忧。他挣扎着站起身，让方清影口述一遍刚才他交代的话。
尽管脑袋发蒙，但是方清影还是镇定地重复道：“莲花街21号，衣柜里有保险箱，密码4186。”
“不对，4816，是4-8-1-6！”男子提醒道。
她一手拿着红宝石胸针，一手紧握钥匙，紧张地重复着，将四个数字的顺序牢记于心。
“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你和我在一起有危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正是这个消息害我被人追杀！”
方清影彻底懵了，她不晓得这位男子还会说出什么令她惊呆的话来。
“在珍珠饭店举行的宴会上，有人会对查理夫人下手！”男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之后忍着疼痛，抬腿迈下台阶：“别对任何人说你见过我！”
方清影一时不知所措，跟了过去，拦在他身前：“查理夫人？谁是查理夫人？”
“不知道，她可能有危险，但是——现在我的处境更为不妙——我必须走——他要追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男子脚下不稳，眼前一黑，栽到方清影怀中。
娇躯温柔，却抵不过男人的重量。她使出全力，才将男子扶稳。
“好了，我挺得住！”男子使劲儿眨了眨眼睛，顽强地转过身去。
“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快速地回复了方清影的问话：“我叫杜康！”
望着杜康踉跄远去的背影，方清影百感交集，她感到自己心跳飞快，胸前一阵起伏，迅速推门返回室内。
她直接回到化妆间，将胸针和钥匙塞进手提包，披上斗篷，想给佟香香留张字条，可是她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她没有同其他姑娘打招呼，佯装淡定，默默走了出去。
结果在化妆间门外，遇上了正处于中年危机的夜班经理。方清影能够看出在他眼镜片后面，眼眸中泛着狐疑的光泽。
“这么早就走啊？”王经理摸了摸明显后移的发际线，笑问道。
方清影随便找了个借口，并不打算与他纠缠。可惜事与愿违，王经理听说她身体不舒服，言语间越发关切：“办公室有药，要不然，你到楼上去歇一会儿？”
“这几天没睡好，回家补一觉就没事了！”
王经理点点头，站着没动，又问：“你刚才见没见过一个穿棕色风衣的男人？”
怕什么问什么，方清影一颗小心脏忽上忽下，瞪起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地摆出一副无辜小女孩的模样：“这里穿棕色衣服的男人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具体长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是那边两个人在找。说是一个贼偷了东西，从外面追进来的。他们怀疑那个贼就躲在俱乐部里。”
方清影顺着王经理的目光看去，两位戴灰色礼帽的先生正在舞池边转悠。
“他们是警察？”方清影问了句。
王经理认为不是警察，可能是受害人：“我问他们被偷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没说。你走吧，自己的身体可要照顾好。”
方清影笑着快步离去，然而她的思绪已经混乱不堪。她意识到，刚才受伤的男子极有可能是一个盗贼，而她却接受了这个盗贼交给她的东西。想想手提包里的红宝石胸针或许就是那人偷来的，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通向大门口的走廊里，她碰上了同样打算离开的柳云堂。
柳云堂在经过她身旁时，扭头看了一眼，随后脚步放缓，不由得心念有缘，没想到又碰上了。
“小姐，还记得我吗？”
方清影神经紧张，忽见一名男子走在身侧，吓了一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云堂，虽然认了出来，可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喜。
“你好！”她下意识地说了句，神色依然恍惚不安。
“我刚才见你跳得真好！你经常来吗？”
方清影抬眼瞧着柳云堂深邃的双眸，解释道：“我在这儿工作，作为一名舞女，舞跳得好可是基本功！”
听闻眼前女子的职业是舞女，柳云堂立刻理解了她身上为何会散发出浓郁的胭脂水粉的香气。快速打量后，发现她确实衣装时髦，气质不凡，很符合大众眼中舞女即为摩登女郎的形象。她垂于肩头的微卷黑发上，或许也喷了香水，一阵风飘过来，便会闻到一股淡香，搞得柳云堂有些干燥的鼻孔一时间受了化学香剂的刺激，变得十分瘙痒。
他揉了揉鼻子，视线落在方清影的双手上，惊道：“你流血了！”
就在方清影白皙的手背上，居然印有红色血痕。待她展开双手，不料掌内也沾染了红色。
眼见大事不妙，她低头撩开披在身上的斗篷，用指尖在旗袍上一蹭，还未干透的人血清晰可见。幸好舞厅里光线昏暗，才没人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否则，她怕是百口莫辩，被当做杜康的同伙儿，送进牢房。
“不是我的血！”方清影赶紧用斗篷遮住双手，向柳云堂解释：“有个人受伤了，他需要我的帮助，我——我不知道他是个贼！”
柳云堂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她既严肃又认真，一定有事发生。
“出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个侦探，也许我能帮你。”
方清影郁闷不已，本以为帮助了一个受害者，却不料这名受害者的身份让人难以接受。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名侦探说能够帮助她，这使她仿若身陷汪洋，心绪游移不定，是抓住眼前这根名为侦探的浮木，还是置之不理呢？
“你为警局工作？”方清影十分警惕，她向后挪步，渐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是私家侦探，就像侦探里的那种侦探。自由、可靠，但因为我比较业余，所以不一定管用。”柳云堂说完后忍不住笑起来，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一向不敢夸大其词。
说实话，方清影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这件事的人，而她确实需要有人来帮她分析眼下的状况。一个侦探，显现是不错的人选。于是方清影将柳云堂领到大门外的花坛边上，将遇到杜康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将红宝石胸针和钥匙拿给他看。
柳云堂对珠宝不在行，这枚胸针究竟是贵重还是廉价，还需要找专业人士过目。不过他对这个自称名叫杜康的男人提供的线索十分感兴趣。杜康对方清影说，他是因为听到了一个秘密而受到追杀，这个关于查理夫人的密谋，勾起了柳云堂的好奇心。
不过眼下，他需要帮助方清影理清头绪：“作为侦探，我时常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两个戴礼帽的男人说杜康是贼，或许只是一个谎言。而杜康对你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是真实不虚。你担心他让你保管的这枚胸针是偷来的，而你因为一时心善成了他隐藏赃物的帮手，对吧？”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柳云堂将手插进裤兜，翘起一侧嘴角，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完全可以从他俊朗的脸上找出被他迷住的十条理由，比如说，他深沉的眼，笑起时眼角的细纹，两片润唇，等等。只要你有耐心仔细观察，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永远看不腻的一汪碧湖，随着光影的变换，总能呈现出不一样的美色。
方清影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吸引力，即便如此，被一个男人嘲笑，还是让她很不高兴。
“你一定觉得我很愚蠢，但我能怎么做呢？把他推到一边不闻不问？你没有看到他的真诚，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他知道自己生命危在旦夕，他将最珍爱的胸针交给我，他的手都在颤抖！我看不出他是个坏人，就算是，他也一定有苦衷！”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总是在脑中编织着迷幻的美梦，大灰狼站在她们面前，都会因为流下一滴热泪，而被当作一只小白兔来对待。母性关怀太过泛滥，而且经常出现的不合时宜。尽管方清影怀疑杜康的人品，但是她执着地认为，被捅了一刀而生命垂危的杜康，并不是一个身体里积蓄着恶臭的败类。她告诉柳云堂，她的帮助，说不定是杜康冰冷人生中难得一见的暖流。
“我们永远不能从一个人的外表来分辨他的内心曲直。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答应帮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你对他的东西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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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用刀捅伤，情况很糟，我可能会死。”男人说着，伸手摸进衬衫口袋，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方清影：“这枚红宝石胸针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每天都带在身上，它对我极其重要。如果——如果我——死在街头，我不想让它被别人偷走，你答应我，将它保管好，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来——找你——”
方清影将胸针捧在手掌间，看清其形状呈椭圆形，暗红色的宝石周围镶有一圈小巧圆润的珍珠。
“答应我！像对待你最珍贵的宝贝那样守护它！”
方清影见男子瘦长的脸庞异常苍白，挺直的鼻梁两侧，双眼中似有泪光。跳动在她体内的一颗怜悯之心好似被人揉捏，既酸楚，又悲凉。她目光坚定，连忙点头轻语：“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事，我住在莲花街21号，一栋二层红砖小楼。这是门钥匙，你打开卧室的衣柜，在一堆衣服后面，有一个嵌入墙里的保险箱，密码是4816，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如果一个月之内我没有出现，那些东西——就属于你了。”
男子腹部中刀，情势危急，他必须得到救治，否则生命堪忧。他挣扎着站起身，让方清影口述一遍刚才他交代的话。
尽管脑袋发蒙，但是方清影还是镇定地重复道：“莲花街21号，衣柜里有保险箱，密码4186。”
“不对，4816，是4-8-1-6！”男子提醒道。
她一手拿着红宝石胸针，一手紧握钥匙，紧张地重复着，将四个数字的顺序牢记于心。
“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你和我在一起有危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正是这个消息害我被人追杀！”
方清影彻底懵了，她不晓得这位男子还会说出什么令她惊呆的话来。
“在珍珠饭店举行的宴会上，有人会对查理夫人下手！”男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之后忍着疼痛，抬腿迈下台阶：“别对任何人说你见过我！”
方清影一时不知所措，跟了过去，拦在他身前：“查理夫人？谁是查理夫人？”
“不知道，她可能有危险，但是——现在我的处境更为不妙——我必须走——他要追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男子脚下不稳，眼前一黑，栽到方清影怀中。
娇躯温柔，却抵不过男人的重量。她使出全力，才将男子扶稳。
“好了，我挺得住！”男子使劲儿眨了眨眼睛，顽强地转过身去。
“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快速地回复了方清影的问话：“我叫杜康！”
望着杜康踉跄远去的背影，方清影百感交集，她感到自己心跳飞快，胸前一阵起伏，迅速推门返回室内。
她直接回到化妆间，将胸针和钥匙塞进手提包，披上斗篷，想给佟香香留张字条，可是她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她没有同其他姑娘打招呼，佯装淡定，默默走了出去。
结果在化妆间门外，遇上了正处于中年危机的夜班经理。方清影能够看出在他眼镜片后面，眼眸中泛着狐疑的光泽。
“这么早就走啊？”王经理摸了摸明显后移的发际线，笑问道。
方清影随便找了个借口，并不打算与他纠缠。可惜事与愿违，王经理听说她身体不舒服，言语间越发关切：“办公室有药，要不然，你到楼上去歇一会儿？”
“这几天没睡好，回家补一觉就没事了！”
王经理点点头，站着没动，又问：“你刚才见没见过一个穿棕色风衣的男人？”
怕什么问什么，方清影一颗小心脏忽上忽下，瞪起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地摆出一副无辜小女孩的模样：“这里穿棕色衣服的男人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具体长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是那边两个人在找。说是一个贼偷了东西，从外面追进来的。他们怀疑那个贼就躲在俱乐部里。”
方清影顺着王经理的目光看去，两位戴灰色礼帽的先生正在舞池边转悠。
“他们是警察？”方清影问了句。
王经理认为不是警察，可能是受害人：“我问他们被偷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没说。你走吧，自己的身体可要照顾好。”
方清影笑着快步离去，然而她的思绪已经混乱不堪。她意识到，刚才受伤的男子极有可能是一个盗贼，而她却接受了这个盗贼交给她的东西。想想手提包里的红宝石胸针或许就是那人偷来的，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通向大门口的走廊里，她碰上了同样打算离开的柳云堂。
柳云堂在经过她身旁时，扭头看了一眼，随后脚步放缓，不由得心念有缘，没想到又碰上了。
“小姐，还记得我吗？”
方清影神经紧张，忽见一名男子走在身侧，吓了一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云堂，虽然认了出来，可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喜。
“你好！”她下意识地说了句，神色依然恍惚不安。
“我刚才见你跳得真好！你经常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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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鼻子，视线落在方清影的双手上，惊道：“你流血了！”
就在方清影白皙的手背上，居然印有红色血痕。待她展开双手，不料掌内也沾染了红色。
眼见大事不妙，她低头撩开披在身上的斗篷，用指尖在旗袍上一蹭，还未干透的人血清晰可见。幸好舞厅里光线昏暗，才没人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否则，她怕是百口莫辩，被当做杜康的同伙儿，送进牢房。
“不是我的血！”方清影赶紧用斗篷遮住双手，向柳云堂解释：“有个人受伤了，他需要我的帮助，我——我不知道他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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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方清影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这件事的人，而她确实需要有人来帮她分析眼下的状况。一个侦探，显现是不错的人选。于是方清影将柳云堂领到大门外的花坛边上，将遇到杜康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将红宝石胸针和钥匙拿给他看。
柳云堂对珠宝不在行，这枚胸针究竟是贵重还是廉价，还需要找专业人士过目。不过他对这个自称名叫杜康的男人提供的线索十分感兴趣。杜康对方清影说，他是因为听到了一个秘密而受到追杀，这个关于查理夫人的密谋，勾起了柳云堂的好奇心。
不过眼下，他需要帮助方清影理清头绪：“作为侦探，我时常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两个戴礼帽的男人说杜康是贼，或许只是一个谎言。而杜康对你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是真实不虚。你担心他让你保管的这枚胸针是偷来的，而你因为一时心善成了他隐藏赃物的帮手，对吧？”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柳云堂将手插进裤兜，翘起一侧嘴角，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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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影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吸引力，即便如此，被一个男人嘲笑，还是让她很不高兴。
“你一定觉得我很愚蠢，但我能怎么做呢？把他推到一边不闻不问？你没有看到他的真诚，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他知道自己生命危在旦夕，他将最珍爱的胸针交给我，他的手都在颤抖！我看不出他是个坏人，就算是，他也一定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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