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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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听过一次这样的哭声，在见到湖边坐着一抹白影时，已经认出府内传说中的女鬼。她的双脚浸在深绿的湖水里，黑色的秀发没有盘起，直直垂在腰间，抱着酒坛，仰面痛哭，在皎洁月光的映射中显得像个纯真的孩子，哭得清澈干净。
伴着月光喝酒是件惬意的事情，李墨喝得小脸红通通，全身热乎乎，感受不到冬夜的寒冷，干脆把外衫扔到一边，仅着一件单衣，今天喝得有些上头，越来越睁不开眼，低垂着头，频频点头。
迷迷糊糊，又见到父亲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是微笑着习惯性地抚着她的头，眸子中太多溺爱，李墨一顿，痴痴地望着他，他笑而不语，越是不责备，李墨越是自责，内心的委屈全部翻涌出来，低泣出声，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爹，女儿错了，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跨进青王府的大门后，才体会到自己多么无能。从皇帝指婚被各个皇子嫌弃拒婚，到入宫被长公主指着鼻子大骂不学无术，没有教养，再到这次被几个老头子见到穿着暴露，大白天勾引王爷的场面，太多的骂名，爹要承受多少戳着鼻梁子的恶言，人言可畏，他直挺的脊背可以背负起吗？
“爹，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只有你爱墨儿，疼墨儿……不舍得，我真不舍得离开你。”
李墨捂着脸，痛哭流涕，无法面对最爱的亲人因她而伤，想过就这么了结一生也好，死并不可怕，她就是舍不得家人，不忍心抛弃他们一走了之。
如果听到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无动于衷的人，恐怕不存于世，凄厉的哭声像是高傲的天鹅垂首的低鸣，像是孤傲的狼王仰天的哀嚎，段青心里一股酸楚，慢慢走进她，坐在她身边，右手轻搭在她颤抖的肩头，以示安慰。
一阵痛心的哭泣后，李墨抬眸。
嗯？不是爹，这个男人是谁啊？
眯着眼睛，把脸凑过去想瞧个仔细，摇摇晃晃瞧了半天也不认识，又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像家中的大黄狗见到陌生人时总会围着转上两圈，闻闻是不是熟悉的气味，李墨搜索半天脑海中的记忆，拼命摇着脑袋。
“你谁啊？这可是青王府，进来就出不去，兄弟，提醒你一句。”李墨一把揽着他的脖劲，迫使他离近，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快逃，快逃。”
李墨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心里舒畅许多，又继续说道：“你看见我爹了吗？刚才明明还在，定是生我的气藏起来了。”
说着说着人又渐渐迷糊起来，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我好想他，每次遇到挫折他都会抚着我的头说话，安慰我，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一头扎进他怀里寻求温暖，哽咽着说道：“你也要抚我的头，快点，不然我就大喊揭穿你。”
不久头上有股温暖的热量传来，如愿以偿地从别人那里得到关爱，李墨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我不是那么讨人厌，还是会有人喜欢的，来让我瞧瞧。”猛坐起身，不容他的抗拒，强行捧着他的脸端详，他有着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俊美五官，浓墨的眉宇间带着一种无人能敌的英气，不禁赞叹道，“真好看！比那个厚颜无耻、傲慢无礼、荒淫无度的男人好一百倍！那个该死的男人，我每天想几种他惨死的情况，已经有一百多种死法了，哈哈！”
捂着肚子大笑过后，又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有多虚伪，娶了这么多老婆，为了让他高兴，我把醉仙楼有姿色的漂亮姑娘都请来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温婉的、火辣的，应有尽有，想着总有一款适合，结果呢，我被罚跪了两个时辰，那么冷的天，我跪了两个时辰，两个。”说着李墨伸出三个手指在他眼前比划，好显示出段青的残暴，“不就怕老婆，不敢当面承认么，也是，那个王梦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抱起酒坛，仰头又猛灌进一大口，擦了擦嘴角多余的酒水，又忽然想到旁边有个人，右手肘支着酒坛，纤细的小手托着脑袋，侧脸端详他，左手不由得在他冷峻的轮廓来回摩挲，对着他傻笑：“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小花，叫小花对不对，如花似玉的玉！好名字！什么时候醉仙楼来了美人不告诉我，吴妈妈呢？出去领罚！十大板，不，五十大板！”
李墨学着段青的模样，发号施令，一想到火辣辣的屁股，不禁念叨着：“真疼，屁股都不是我的了，你说为什么打屁股呢，坐不能坐，上个茅厕就像看到倔驴青似的，痛苦，恶心，还得硬上，哎，也不知道王勇用没用那药，是不是不留疤痕，肌肤比以前还吹弹可破呢？”
王勇开始还捂着嘴憋笑，把王爷比喻茅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接到段青警告的眼神，示意此话并非出自他口，与他无关，王爷要怪就找坐他身边的罪魁祸首，可听到后面提到他的隐秘部位，不禁红着脸，面露尴尬，低着头瞧着鞋尖。
感觉胳膊被他拉起，李墨猛力地挣脱开：“我不走！我走不了，我不要去柴房！好多蛇！而且还会害了你！不想因为我再伤害任何人，清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清雪，如果当时我承认是我做的，你就不会死。”李墨醉了，意识里还存有挣脱不开的自责，想到惨死的清雪，最后的一根玄崩断，痛哭流涕，哭声让人听了心里一紧。
“不是你的错。”段青抚了抚她的头。
被他抚摸，李墨动了动，张开双手把他抱个满怀，还不忘一边摇晃着身子拍他的背，一边哄他：“瞧你小家碧玉，瘦瘦弱弱的”说着说着嘴里又嘟囔着：“奇怪，你块头这么大呢！”
身后的王石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捂着嘴偷笑，大名鼎鼎冷峻的青王哪让人这么娇哄过，而且还是被当成女人。
“滚！”阴沉沉的声音从段青齿间挤出，使温度降到零下。
喝得烂醉如泥的李墨目光呆滞，脸上灿烂的笑容收紧，渐渐在泛红的脸颊上消失，转而仰头大笑，笑声叫人毛骨悚然，眼角一滴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快速滑到下颚滴落下来，消失在尘埃中。不惊，不扰，静静的，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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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听过一次这样的哭声，在见到湖边坐着一抹白影时，已经认出府内传说中的女鬼。她的双脚浸在深绿的湖水里，黑色的秀发没有盘起，直直垂在腰间，抱着酒坛，仰面痛哭，在皎洁月光的映射中显得像个纯真的孩子，哭得清澈干净。
伴着月光喝酒是件惬意的事情，李墨喝得小脸红通通，全身热乎乎，感受不到冬夜的寒冷，干脆把外衫扔到一边，仅着一件单衣，今天喝得有些上头，越来越睁不开眼，低垂着头，频频点头。
迷迷糊糊，又见到父亲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是微笑着习惯性地抚着她的头，眸子中太多溺爱，李墨一顿，痴痴地望着他，他笑而不语，越是不责备，李墨越是自责，内心的委屈全部翻涌出来，低泣出声，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爹，女儿错了，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跨进青王府的大门后，才体会到自己多么无能。从皇帝指婚被各个皇子嫌弃拒婚，到入宫被长公主指着鼻子大骂不学无术，没有教养，再到这次被几个老头子见到穿着暴露，大白天勾引王爷的场面，太多的骂名，爹要承受多少戳着鼻梁子的恶言，人言可畏，他直挺的脊背可以背负起吗？
“爹，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只有你爱墨儿，疼墨儿……不舍得，我真不舍得离开你。”
李墨捂着脸，痛哭流涕，无法面对最爱的亲人因她而伤，想过就这么了结一生也好，死并不可怕，她就是舍不得家人，不忍心抛弃他们一走了之。
如果听到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无动于衷的人，恐怕不存于世，凄厉的哭声像是高傲的天鹅垂首的低鸣，像是孤傲的狼王仰天的哀嚎，段青心里一股酸楚，慢慢走进她，坐在她身边，右手轻搭在她颤抖的肩头，以示安慰。
一阵痛心的哭泣后，李墨抬眸。
嗯？不是爹，这个男人是谁啊？
眯着眼睛，把脸凑过去想瞧个仔细，摇摇晃晃瞧了半天也不认识，又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像家中的大黄狗见到陌生人时总会围着转上两圈，闻闻是不是熟悉的气味，李墨搜索半天脑海中的记忆，拼命摇着脑袋。
“你谁啊？这可是青王府，进来就出不去，兄弟，提醒你一句。”李墨一把揽着他的脖劲，迫使他离近，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快逃，快逃。”
李墨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心里舒畅许多，又继续说道：“你看见我爹了吗？刚才明明还在，定是生我的气藏起来了。”
说着说着人又渐渐迷糊起来，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我好想他，每次遇到挫折他都会抚着我的头说话，安慰我，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一头扎进他怀里寻求温暖，哽咽着说道：“你也要抚我的头，快点，不然我就大喊揭穿你。”
不久头上有股温暖的热量传来，如愿以偿地从别人那里得到关爱，李墨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我不是那么讨人厌，还是会有人喜欢的，来让我瞧瞧。”猛坐起身，不容他的抗拒，强行捧着他的脸端详，他有着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俊美五官，浓墨的眉宇间带着一种无人能敌的英气，不禁赞叹道，“真好看！比那个厚颜无耻、傲慢无礼、荒淫无度的男人好一百倍！那个该死的男人，我每天想几种他惨死的情况，已经有一百多种死法了，哈哈！”
捂着肚子大笑过后，又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有多虚伪，娶了这么多老婆，为了让他高兴，我把醉仙楼有姿色的漂亮姑娘都请来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温婉的、火辣的，应有尽有，想着总有一款适合，结果呢，我被罚跪了两个时辰，那么冷的天，我跪了两个时辰，两个。”说着李墨伸出三个手指在他眼前比划，好显示出段青的残暴，“不就怕老婆，不敢当面承认么，也是，那个王梦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抱起酒坛，仰头又猛灌进一大口，擦了擦嘴角多余的酒水，又忽然想到旁边有个人，右手肘支着酒坛，纤细的小手托着脑袋，侧脸端详他，左手不由得在他冷峻的轮廓来回摩挲，对着他傻笑：“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小花，叫小花对不对，如花似玉的玉！好名字！什么时候醉仙楼来了美人不告诉我，吴妈妈呢？出去领罚！十大板，不，五十大板！”
李墨学着段青的模样，发号施令，一想到火辣辣的屁股，不禁念叨着：“真疼，屁股都不是我的了，你说为什么打屁股呢，坐不能坐，上个茅厕就像看到倔驴青似的，痛苦，恶心，还得硬上，哎，也不知道王勇用没用那药，是不是不留疤痕，肌肤比以前还吹弹可破呢？”
王勇开始还捂着嘴憋笑，把王爷比喻茅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接到段青警告的眼神，示意此话并非出自他口，与他无关，王爷要怪就找坐他身边的罪魁祸首，可听到后面提到他的隐秘部位，不禁红着脸，面露尴尬，低着头瞧着鞋尖。
感觉胳膊被他拉起，李墨猛力地挣脱开：“我不走！我走不了，我不要去柴房！好多蛇！而且还会害了你！不想因为我再伤害任何人，清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清雪，如果当时我承认是我做的，你就不会死。”李墨醉了，意识里还存有挣脱不开的自责，想到惨死的清雪，最后的一根玄崩断，痛哭流涕，哭声让人听了心里一紧。
“不是你的错。”段青抚了抚她的头。
被他抚摸，李墨动了动，张开双手把他抱个满怀，还不忘一边摇晃着身子拍他的背，一边哄他：“瞧你小家碧玉，瘦瘦弱弱的”说着说着嘴里又嘟囔着：“奇怪，你块头这么大呢！”
身后的王石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捂着嘴偷笑，大名鼎鼎冷峻的青王哪让人这么娇哄过，而且还是被当成女人。
“滚！”阴沉沉的声音从段青齿间挤出，使温度降到零下。
喝得烂醉如泥的李墨目光呆滞，脸上灿烂的笑容收紧，渐渐在泛红的脸颊上消失，转而仰头大笑，笑声叫人毛骨悚然，眼角一滴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快速滑到下颚滴落下来，消失在尘埃中。不惊，不扰，静静的，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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