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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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大道上，一切归于平静，空中的血腥味也被清风吹散。
不远处的悬崖上，玉生烟和黛戈迎风而立，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心思各异。
“咯咯……”玉生烟绝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扫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黛戈，轻飘飘道：“怎么样大祭司，做了人家的斧头，感觉不错吧！”
面对玉生烟的嘲讽，黛戈眼中闪过杀意，她真的很想杀了玉生烟，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个男人不比秦沧郢好对付，他狡猾的像只狐狸，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想法，真的很讨厌。
“多好的一出戏啊！让本君猜猜她现在对大祭司仅存的旧情还剩几分……”玉生烟笑得摄人心魂，却又极为危险。
黛戈脸色白了白，眼中闪过恐慌，却只有短短的一刹那，随即冷声道：“魔君还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除去秦沧郢这块绊脚石，你别忘了，虞夑可不太喜欢看戏！”
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存亡相系。魔界两派已分，斗得热火朝天，其他五界趁虚而入，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内忧外患，魔界存亡岌岌可危，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到秦沧郢，玉生烟眸子上染上一层白霜，“魔皇复位，天命之向，势在必行，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拦！”
黛戈冷笑一声，“看来魔君已有良策，可惜他是千朝秦泠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玉生烟眼中黑色酝酿，似笑非笑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的人，他们的下场如出一辙，秦沧郢注定是第二个凤栖！这一次，本君要让他自己亲手将她推上那个位置！”
十多年前天生异象，血星现世，可以说蓬莱上仙凤栖很厉害，欺瞒了整个六界，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就瞒了十多年，蓬莱覆灭，天罚加身，凤栖魂飞魄散，这就是代价。
那一日，蓬莱之上，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是魔皇复位的天赐良机，整个天界都被不知情地利用。冷月飒被黛戈下了往生丹，修为全无，那些自以为是的神仙愚蠢地以为天火焚境真的可以诛杀冷月飒，可他们都被骗了，魔界之皇，天命之主，岂是天火焚境可以杀死的？那天火焚境虽然强大，却不过是破除冷月飒体内封印的一道力量罢了，封印破除，魔皇复位，一切顺理成章，到那时，他们将是首批祭品。
这一切玉生烟精心筹划了数余年，可惜，半路杀出来个秦沧郢，将这一切全毁了，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玉生烟真的好恨，恨得牙牙痒！他发誓，他一定要让秦沧郢付出代价！
对于秦沧郢这个人，所有人都失了算，不管是黛戈，玉生烟，魔王虞夑，还是魔界大祭司劉蠡，甚至是蓬莱上仙凤栖……他们都以为，一介凡人而已，短短几十年光阴，即便不杀他，他们也可以找千万种方法让他永远消失在六界，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都失算了，这个人才是隐藏最深的人，他们没有一人玩的过这个凡人！
京都繁华，一如既往。
当秦雯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身旁坐着冷月飒一人。
方才的一幕，快速闪过脑海，秦雯知道，繁清水死了，被黛戈一剑劈成两块，死得极惨。
秦雯眼中无半点神采，空洞没有焦距，怔怔地看着屋梁，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如一具木偶，没有生气。繁清水，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即便他对她万般不好，可她真的爱惨了他，当你认真爱一个，为了他，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只是想卑微地继续爱下去。
秦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是她唯一的信仰，他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爱了这么多年，该结束了……
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生气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女孩，冷月飒眼中充满心疼，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冷月飒的手很冰很冰，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秦雯身体微微一颤，扭过头，看着她，她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支玉簪挽起三千青丝，就好像坠落凡尘的九天玄女，神圣至洁，不可侵犯。
秦雯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冷月飒的场景，她因为无意间听道宫里丫鬟议论说泠王殿下南海巡查寻得一倾城佳人，甚是宠爱，当时她觉得新奇，她从小便跟在秦沧郢身边，他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京都多少女子想投入他的怀抱，可也只能想想，这不仅因为秦沧郢克妻之说，更是他出了名的清冷无情、手段残忍。
世上有一女子，泠王殿下肯为她折腰，可谓天方夜谭。
可当秦雯溜出宫，看到冷月飒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了，也信了，她从来没想过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美到足以令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可有惊世容颜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无形中散发出的尊贵，足以令众生仰望，万灵膜拜。
从见到冷月飒那一刻起，秦雯就已经完全折服，生不出一点嫉妒，或许她永远是所有女子仰望的存在，在她面前，不管是谁都如一粒尘埃般毫不起眼，即便后来，繁清水也爱上了冷月飒，秦雯也生不起半点恨意，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和认命。
“五嫂……”秦雯声音沙哑，眼角还有泪痕。
“你昏睡了整整一夜。”冷月飒微微一笑，将她扶起来，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秦雯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大不小，很简陋干净的屋子，“五嫂，我们这是在哪？”
“这院子在皇城外，沧郢说这里清静，于是就买了下来做个落脚之处。”
“五哥去哪儿了？”
“沧郢有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
秦雯点点头，扑进冷月飒怀里，自责道：“五嫂，对不起，繁府那天的那些话，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笨了，一时没有想清楚，你不要怪我，你大婚那天，其实我去了，我就站在人群了，看着你坐着花轿绕了京都三圈，然后进了泠王府……”
“我都知道……”冷月飒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眼中神色不明，她当然知道她说她恨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不想在繁清水面前失去尊严，那场婚礼，她知道她在她身边，她说过要陪她一起进王府的，即便她们之间隔了个繁清水，秦雯一直没有怪过她，可是为什么……
就在冷月飒锁眉思索时，一把刀子插在了她的胸口……
冷月飒低眸淡看着那把刀子，还有握着刀子的那只微微颤抖的手，面无表情，连她也想杀她！
秦雯小脸苍白，可目光尤为坚定，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五嫂……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杀你的，可是清水死了，他是我的丈夫，他却那么爱你，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他变成那个样子也全是因为你！可你怎么能让黛戈杀了清水呢！”
冷月飒一言不发，尤为平静地看着那插入心脏的刀子，终于，脸色浮起一抹无奈，叹息道：“傻丫头，你以为就凭这把刀子……能杀我吗？”
她是天命之主，魔界之皇，整个六界都想要她的命，天界那些神仙想要杀她，精心筹谋数年，就连天火焚境和往生丹都用上了，她不是照样还没死？
秦雯一怔，缓缓看向那把匕首，明明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可是一滴血也没有。
匕首化为飞灰消失不见，冷月飒站起身来，白衣不染，一身尊贵。
“你杀了我吧。”秦雯苦笑，她真没用，连替清水报仇的能力也没有。
冷月飒看着她，眼中充满心疼，黛戈早已不是黛戈了，可在他们眼里，她还是她冷月飒的婢女。
秦雯想杀冷月飒，冷月飒并没有责怪她，她和沧郢欠秦雯太多了。
“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冷月飒轻轻摸着她的脸。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秦雯推开冷月飒，连连后退，如疯了一般狂笑，却笑得异常苦涩，然后她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路摔倒，溅了一身的泥水，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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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大道上，一切归于平静，空中的血腥味也被清风吹散。
不远处的悬崖上，玉生烟和黛戈迎风而立，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心思各异。
“咯咯……”玉生烟绝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扫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黛戈，轻飘飘道：“怎么样大祭司，做了人家的斧头，感觉不错吧！”
面对玉生烟的嘲讽，黛戈眼中闪过杀意，她真的很想杀了玉生烟，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个男人不比秦沧郢好对付，他狡猾的像只狐狸，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想法，真的很讨厌。
“多好的一出戏啊！让本君猜猜她现在对大祭司仅存的旧情还剩几分……”玉生烟笑得摄人心魂，却又极为危险。
黛戈脸色白了白，眼中闪过恐慌，却只有短短的一刹那，随即冷声道：“魔君还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除去秦沧郢这块绊脚石，你别忘了，虞夑可不太喜欢看戏！”
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存亡相系。魔界两派已分，斗得热火朝天，其他五界趁虚而入，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内忧外患，魔界存亡岌岌可危，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到秦沧郢，玉生烟眸子上染上一层白霜，“魔皇复位，天命之向，势在必行，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拦！”
黛戈冷笑一声，“看来魔君已有良策，可惜他是千朝秦泠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玉生烟眼中黑色酝酿，似笑非笑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的人，他们的下场如出一辙，秦沧郢注定是第二个凤栖！这一次，本君要让他自己亲手将她推上那个位置！”
十多年前天生异象，血星现世，可以说蓬莱上仙凤栖很厉害，欺瞒了整个六界，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就瞒了十多年，蓬莱覆灭，天罚加身，凤栖魂飞魄散，这就是代价。
那一日，蓬莱之上，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是魔皇复位的天赐良机，整个天界都被不知情地利用。冷月飒被黛戈下了往生丹，修为全无，那些自以为是的神仙愚蠢地以为天火焚境真的可以诛杀冷月飒，可他们都被骗了，魔界之皇，天命之主，岂是天火焚境可以杀死的？那天火焚境虽然强大，却不过是破除冷月飒体内封印的一道力量罢了，封印破除，魔皇复位，一切顺理成章，到那时，他们将是首批祭品。
这一切玉生烟精心筹划了数余年，可惜，半路杀出来个秦沧郢，将这一切全毁了，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玉生烟真的好恨，恨得牙牙痒！他发誓，他一定要让秦沧郢付出代价！
对于秦沧郢这个人，所有人都失了算，不管是黛戈，玉生烟，魔王虞夑，还是魔界大祭司劉蠡，甚至是蓬莱上仙凤栖……他们都以为，一介凡人而已，短短几十年光阴，即便不杀他，他们也可以找千万种方法让他永远消失在六界，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都失算了，这个人才是隐藏最深的人，他们没有一人玩的过这个凡人！
京都繁华，一如既往。
当秦雯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身旁坐着冷月飒一人。
方才的一幕，快速闪过脑海，秦雯知道，繁清水死了，被黛戈一剑劈成两块，死得极惨。
秦雯眼中无半点神采，空洞没有焦距，怔怔地看着屋梁，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如一具木偶，没有生气。繁清水，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即便他对她万般不好，可她真的爱惨了他，当你认真爱一个，为了他，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只是想卑微地继续爱下去。
秦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是她唯一的信仰，他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爱了这么多年，该结束了……
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生气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女孩，冷月飒眼中充满心疼，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冷月飒的手很冰很冰，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秦雯身体微微一颤，扭过头，看着她，她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支玉簪挽起三千青丝，就好像坠落凡尘的九天玄女，神圣至洁，不可侵犯。
秦雯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冷月飒的场景，她因为无意间听道宫里丫鬟议论说泠王殿下南海巡查寻得一倾城佳人，甚是宠爱，当时她觉得新奇，她从小便跟在秦沧郢身边，他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京都多少女子想投入他的怀抱，可也只能想想，这不仅因为秦沧郢克妻之说，更是他出了名的清冷无情、手段残忍。
世上有一女子，泠王殿下肯为她折腰，可谓天方夜谭。
可当秦雯溜出宫，看到冷月飒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了，也信了，她从来没想过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美到足以令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可有惊世容颜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无形中散发出的尊贵，足以令众生仰望，万灵膜拜。
从见到冷月飒那一刻起，秦雯就已经完全折服，生不出一点嫉妒，或许她永远是所有女子仰望的存在，在她面前，不管是谁都如一粒尘埃般毫不起眼，即便后来，繁清水也爱上了冷月飒，秦雯也生不起半点恨意，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和认命。
“五嫂……”秦雯声音沙哑，眼角还有泪痕。
“你昏睡了整整一夜。”冷月飒微微一笑，将她扶起来，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秦雯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大不小，很简陋干净的屋子，“五嫂，我们这是在哪？”
“这院子在皇城外，沧郢说这里清静，于是就买了下来做个落脚之处。”
“五哥去哪儿了？”
“沧郢有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
秦雯点点头，扑进冷月飒怀里，自责道：“五嫂，对不起，繁府那天的那些话，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笨了，一时没有想清楚，你不要怪我，你大婚那天，其实我去了，我就站在人群了，看着你坐着花轿绕了京都三圈，然后进了泠王府……”
“我都知道……”冷月飒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眼中神色不明，她当然知道她说她恨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不想在繁清水面前失去尊严，那场婚礼，她知道她在她身边，她说过要陪她一起进王府的，即便她们之间隔了个繁清水，秦雯一直没有怪过她，可是为什么……
就在冷月飒锁眉思索时，一把刀子插在了她的胸口……
冷月飒低眸淡看着那把刀子，还有握着刀子的那只微微颤抖的手，面无表情，连她也想杀她！
秦雯小脸苍白，可目光尤为坚定，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五嫂……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杀你的，可是清水死了，他是我的丈夫，他却那么爱你，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他变成那个样子也全是因为你！可你怎么能让黛戈杀了清水呢！”
冷月飒一言不发，尤为平静地看着那插入心脏的刀子，终于，脸色浮起一抹无奈，叹息道：“傻丫头，你以为就凭这把刀子……能杀我吗？”
她是天命之主，魔界之皇，整个六界都想要她的命，天界那些神仙想要杀她，精心筹谋数年，就连天火焚境和往生丹都用上了，她不是照样还没死？
秦雯一怔，缓缓看向那把匕首，明明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可是一滴血也没有。
匕首化为飞灰消失不见，冷月飒站起身来，白衣不染，一身尊贵。
“你杀了我吧。”秦雯苦笑，她真没用，连替清水报仇的能力也没有。
冷月飒看着她，眼中充满心疼，黛戈早已不是黛戈了，可在他们眼里，她还是她冷月飒的婢女。
秦雯想杀冷月飒，冷月飒并没有责怪她，她和沧郢欠秦雯太多了。
“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冷月飒轻轻摸着她的脸。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秦雯推开冷月飒，连连后退，如疯了一般狂笑，却笑得异常苦涩，然后她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路摔倒，溅了一身的泥水，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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