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8章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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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又放缓了神情，低声安抚道：“隐瞒也是无用的，本官已着人去寻那胡小七了，你早些交代，若是有苦衷，本官也可从轻发落。”
朱氏抬眼看了看包拯，又低下头，喘息了几声，稳了稳身子，从顾华章怀中挣开，额头抵在地面，如低声自语般讲了起来。
“大人，民妇是不得已啊！那晚，我与七哥悄悄见面，他送我至府外后街的角落，正要分开时被二少爷看到，他当时虽喝了酒，但意识很清楚，拉着七哥就要去见老爷，七哥不从，他便动起手来，我一时情急，从角落里抱起一块石头砸在二少爷头上，就见二少爷躺在地上不动了。”
“随后你就勒死了他？”包拯顺着她的话问道。
门外一个女子悲怆地喊道：“姨娘，是你不守妇道，我小弟又做错了什么？你怎能如此心狠！”
顾韶姿激动地喊着，但在衙役的阻拦下，她只能在躺在挣扎着身子，却难以进入大堂。
朱氏略微侧头听了听身后的动静，有些胆怯地摇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不是民妇，民妇以为他死了，吓得没了主意，七哥让我赶紧回府，剩下的他来处理，事发后，民妇再未见过他，想是七哥见少爷没死，所以勒死了他逃走了。”
包拯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觉得朱氏的话毫无漏洞，片刻后，他又继续问道：“那再说说，你是如何杀了顾允之吧！”
朱氏身子一僵，惊愕地抬头望向包拯，随后反映过来，声音终于大了起来：“大人，冤枉啊！老爷不是我杀的，二少爷的死我承认，可我没有一丝一毫害老爷的心啊！”
包拯微微蹙眉，看了看身边，一旁的公孙策笑了笑，从一旁走过来，蹲下来，为朱氏递上一张宣纸。
朱氏低头，纸上小半截浅浅的鞋印印入眼中。
朱氏不说话，只是摇头。
公孙策缓缓地解释道：“这是顾允之死的那日，我们在书房的地上捡到的，这是你的脚印，而这个脚印之所以会很浅，因为这是你踩上去的时候纸张的背面贴地留下的，而鞋印中还有一道很深黑印，则是因为你正好踩到了书房两个地砖的接缝处，这张纸上面还叠着另一张纸，你的脚印便是踩在那张纸上，你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将留有你鞋印的另一张纸带走，却疏忽了，鞋印虽没在这张纸的正面留下，却在背面留了下来，这大概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氏神情更为戚戚，却仍坚定地否认。
“两位大人，真的不是民妇，民妇去过书房，可是当时老爷已经死了，民妇慌乱之下，哪还能顾得上捡什么纸呢！”
蹲在朱氏身边的公孙策仔细端详了她的神情，回头与包拯疑惑的对视一眼，又扭头问道：“既不是你杀的，你又为何偏巧在那时出现在书房。”
朱氏支支吾吾一会儿，回答：“听闻包大人和公孙大人你们没有查不出的案子，我我怕有一日与七哥杀害二少爷的事水落石出，想在老爷的书房里找些值钱的东西，然后然后”
堂外看热闹的飞燕翻了翻白眼，侧头对楚楚说：“包大哥是没有查不出的案子，什么时候那老色鬼也有这么高的声名了，可笑。”
楚楚伸出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摇了摇头，拿她没了办法。
“呵，跑路？”公孙策轻笑一声，帮朱氏将要说的话补全。
朱氏死死地咬着唇，终于点了点头。
公孙策站起身，坐回一旁，而包拯则走下堂来，神色凝重地追问起来。
“你是如何进的书房？”
朱氏怯怯地说：“我路过书房，见门紧闭着，又发现后面的窗子开着，屋内又没有动静，便翻窗进去。”
“门是锁着的吗？”
朱氏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没注意，应该是锁着的。”
“屋内大概是什么样的？”
朱氏思考了好一会才答道：“满地白纸，其他的我也没有注意，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你进去时顾允之真的死了吗？”
朱氏慌乱点头说：“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那你离开后多久后从别人处得知顾允之的死因。”
朱氏仰头，泪水成了串流下，呜咽道：“应该没过一会儿吧！老爷真的不是我杀的，请大人明鉴啊！”
包拯叹了口气，看了看公孙策，公孙策也回看去，达成了一致，包拯唤人将朱氏带了下去羁押起来，案子择日再审。
朱氏被人带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去，略显空寂的大堂上，包拯与公孙策相对而坐。
两人都在思考。
沉默了一会儿，公孙策先开了口：“我觉得她说得不假。”
包拯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若她说得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杀害顾希章和杀害顾允之的凶手并非同一人。”
“有没有可能是胡小七又潜了回来，躲在暗中，将顾允之杀害。”公孙策垂下眼，分析道。
公孙策刚说完，一个穿着粉嫩罗裙的姑娘冲了进来，得意地反驳：“大谬不然，亏你还是状元呢，胡小七若是杀了顾允之，为什么不带朱氏一起走，真是蠢。”
公孙策起身应战，矮下身回击道：“若是朱氏消失，岂不惹上嫌疑。”
飞燕反唇相讥：“那你说说看，朱氏出了书房后，又是谁将她踩脏的纸捡走了，难不成胡小七杀了人不逃走，还躲在暗中替朱氏收拾残局？”
公孙策分析胡小七潜回，本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有多大可能性，但被飞燕这一激，立刻如斗鸡般兴奋起来，不甘示弱地回道：“此前，我说朱氏杀顾允之没有动机，是谁说的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报复，莫过于丧子丧夫，还有什么衡州几尸几命案凶手动机便是如此，好，我现在顺着你说，你又说我蠢，你还讲不讲道理。”
“和我讲道理，更蠢了。”飞燕有些理亏，白了他一眼，呛道。
两人斗得用心，却不知堂上其他人何时悄悄离去了，待酣畅淋漓地吵了一通后，才发现大堂上除了他二人再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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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抬眼看了看包拯，又低下头，喘息了几声，稳了稳身子，从顾华章怀中挣开，额头抵在地面，如低声自语般讲了起来。
“大人，民妇是不得已啊！那晚，我与七哥悄悄见面，他送我至府外后街的角落，正要分开时被二少爷看到，他当时虽喝了酒，但意识很清楚，拉着七哥就要去见老爷，七哥不从，他便动起手来，我一时情急，从角落里抱起一块石头砸在二少爷头上，就见二少爷躺在地上不动了。”
“随后你就勒死了他？”包拯顺着她的话问道。
门外一个女子悲怆地喊道：“姨娘，是你不守妇道，我小弟又做错了什么？你怎能如此心狠！”
顾韶姿激动地喊着，但在衙役的阻拦下，她只能在躺在挣扎着身子，却难以进入大堂。
朱氏略微侧头听了听身后的动静，有些胆怯地摇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不是民妇，民妇以为他死了，吓得没了主意，七哥让我赶紧回府，剩下的他来处理，事发后，民妇再未见过他，想是七哥见少爷没死，所以勒死了他逃走了。”
包拯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觉得朱氏的话毫无漏洞，片刻后，他又继续问道：“那再说说，你是如何杀了顾允之吧！”
朱氏身子一僵，惊愕地抬头望向包拯，随后反映过来，声音终于大了起来：“大人，冤枉啊！老爷不是我杀的，二少爷的死我承认，可我没有一丝一毫害老爷的心啊！”
包拯微微蹙眉，看了看身边，一旁的公孙策笑了笑，从一旁走过来，蹲下来，为朱氏递上一张宣纸。
朱氏低头，纸上小半截浅浅的鞋印印入眼中。
朱氏不说话，只是摇头。
公孙策缓缓地解释道：“这是顾允之死的那日，我们在书房的地上捡到的，这是你的脚印，而这个脚印之所以会很浅，因为这是你踩上去的时候纸张的背面贴地留下的，而鞋印中还有一道很深黑印，则是因为你正好踩到了书房两个地砖的接缝处，这张纸上面还叠着另一张纸，你的脚印便是踩在那张纸上，你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将留有你鞋印的另一张纸带走，却疏忽了，鞋印虽没在这张纸的正面留下，却在背面留了下来，这大概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氏神情更为戚戚，却仍坚定地否认。
“两位大人，真的不是民妇，民妇去过书房，可是当时老爷已经死了，民妇慌乱之下，哪还能顾得上捡什么纸呢！”
蹲在朱氏身边的公孙策仔细端详了她的神情，回头与包拯疑惑的对视一眼，又扭头问道：“既不是你杀的，你又为何偏巧在那时出现在书房。”
朱氏支支吾吾一会儿，回答：“听闻包大人和公孙大人你们没有查不出的案子，我我怕有一日与七哥杀害二少爷的事水落石出，想在老爷的书房里找些值钱的东西，然后然后”
堂外看热闹的飞燕翻了翻白眼，侧头对楚楚说：“包大哥是没有查不出的案子，什么时候那老色鬼也有这么高的声名了，可笑。”
楚楚伸出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摇了摇头，拿她没了办法。
“呵，跑路？”公孙策轻笑一声，帮朱氏将要说的话补全。
朱氏死死地咬着唇，终于点了点头。
公孙策站起身，坐回一旁，而包拯则走下堂来，神色凝重地追问起来。
“你是如何进的书房？”
朱氏怯怯地说：“我路过书房，见门紧闭着，又发现后面的窗子开着，屋内又没有动静，便翻窗进去。”
“门是锁着的吗？”
朱氏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没注意，应该是锁着的。”
“屋内大概是什么样的？”
朱氏思考了好一会才答道：“满地白纸，其他的我也没有注意，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你进去时顾允之真的死了吗？”
朱氏慌乱点头说：“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那你离开后多久后从别人处得知顾允之的死因。”
朱氏仰头，泪水成了串流下，呜咽道：“应该没过一会儿吧！老爷真的不是我杀的，请大人明鉴啊！”
包拯叹了口气，看了看公孙策，公孙策也回看去，达成了一致，包拯唤人将朱氏带了下去羁押起来，案子择日再审。
朱氏被人带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去，略显空寂的大堂上，包拯与公孙策相对而坐。
两人都在思考。
沉默了一会儿，公孙策先开了口：“我觉得她说得不假。”
包拯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若她说得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杀害顾希章和杀害顾允之的凶手并非同一人。”
“有没有可能是胡小七又潜了回来，躲在暗中，将顾允之杀害。”公孙策垂下眼，分析道。
公孙策刚说完，一个穿着粉嫩罗裙的姑娘冲了进来，得意地反驳：“大谬不然，亏你还是状元呢，胡小七若是杀了顾允之，为什么不带朱氏一起走，真是蠢。”
公孙策起身应战，矮下身回击道：“若是朱氏消失，岂不惹上嫌疑。”
飞燕反唇相讥：“那你说说看，朱氏出了书房后，又是谁将她踩脏的纸捡走了，难不成胡小七杀了人不逃走，还躲在暗中替朱氏收拾残局？”
公孙策分析胡小七潜回，本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有多大可能性，但被飞燕这一激，立刻如斗鸡般兴奋起来，不甘示弱地回道：“此前，我说朱氏杀顾允之没有动机，是谁说的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报复，莫过于丧子丧夫，还有什么衡州几尸几命案凶手动机便是如此，好，我现在顺着你说，你又说我蠢，你还讲不讲道理。”
“和我讲道理，更蠢了。”飞燕有些理亏，白了他一眼，呛道。
两人斗得用心，却不知堂上其他人何时悄悄离去了，待酣畅淋漓地吵了一通后，才发现大堂上除了他二人再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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