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暴风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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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吧。”武弦从微波炉中端出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在了桌上，垣正裹着毛毯，坐在桌前，今晚上她淋了不少雨。
“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会感冒生病的。”武弦说道。
“不把那家伙抓起来吗？很明显那家伙就这是这次事件的犯人了吧。”垣缓缓说道。
“这种事大家当然都明白了。”阿黛尔换了身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过归根结底，首先没有证据，其次他也不是直接的犯人。”叶瞿补充道。
“那个犯人，也已经”垣有些静默。
当她和柳墨对峙的时候，确确实实地，柳墨一件坦白了一切的事情，只要战胜她，把她像往常一样带过来就好了，但要论惩罚来说，降下惩罚的应该是法律和规则，而不是其他人。
“意外事故丧生，这种情况真的能算意外吗？”武弦朝着叶瞿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为什么会冒出来，我也没有一点的头绪。”叶瞿第一次面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由于这次事件所牵扯到的人太多，还有一件事也让垣十分的在意，虽然只是个猜想，她本以为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已经能够确认了，但是直到最后，也没能验证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家伙还会不会出现。
“不过话是这样说，那个人拿着钉子这件事，是没有疑问了的吧。”阿黛尔朝着叶瞿问道。
“是这样，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并没有证据。”武弦代替叶瞿回答了这个问题。
“中庭的那帮家伙也很活跃啊，连着两次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系了。”叶瞿喃喃道。
“不过这次既然没有圣杯的影响，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掺手这次的事件呢？”垣接着问道，说道这里，和她所在意的事情扯上了关系。
“是实验样本吧，那个叫做鸟嘴的家伙。避免直接掺手，观察，记录，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叶瞿跟上。
“不过从这次的事件来看，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发生着。”武弦说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导演是谁了。”阿黛尔端起了垣桌上的那杯牛奶，喝了一口说道。
而在路泽月和赫尔墨斯的这一边，状况也并不泰然。
“那个女人是你的同伴吗？”路泽月话里指向沃普尔吉斯。
“比起同伴来说，说是同事要更恰当一些。”赫尔墨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也有收养无家可归的怪物的喜好？”路泽月拉上了窗帘，窗外的暴风雨哪怕是在现在也还未停歇。
“实际上你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用你的能力让这场雨停下来的。”赫尔墨斯看着路泽月说道。
“我今天已经够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太累了，也不会被那个女人趁虚而入了。”路泽月冷笑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好疼啊，下手居然这么重。”路泽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身体，形容地贴切一点的话，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可笑。
“似乎在我昏过去之后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你的神色并不是很轻松啊。”
从路泽月结识赫尔墨斯开始，这样有些困惑和额头上会渗出冷汗来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这个冷静到让人觉得是怪物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还记得你觉醒时的事情吗？”赫尔墨斯朝着路泽月问道。
“啊，记得，不如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路泽月闭上了双眼，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再次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昏暗的灯光，窗外呼啸而过的狂风，死死瞪着眼前双亲尸体的自己，那是一种极其凄惨的死状，就像是屠宰场的肉块一样，仅仅只能被称作是“肉块”而不能是“人”了，只是一眼看上去的话，甚至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人体身上的哪一部分肢体，哪种脏器。而在这其中更为渗人的则是如此惨烈的分尸现场，竟然没有一点一丝的血腥味。就像是从冰箱中拿出来的鲜肉那样的感觉。
路泽月不知道究竟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他只知道肯定有人痛下了这样的杀手，愤怒和憎恶，还有对复仇的渴望，唤醒了他原本应该被翎所抹去的记忆。他记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在那个诊所里和另外几人一同度过的时间，他们之间的争吵，他自己的执念，以及他所作出的那一切。
而也是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开始生长，泪水流到干涸，嗓中的哀嚎已经失声，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已经围绕起了层层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路泽月自己能够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感觉得到他的骨骼在以一种异常的方式生长着，那些雾气正在缠绕上自己的身体。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与自己为伴，窗外的狂风所咆哮的声音就像是自己已经失声的喉咙中所发出来的一样，干涸的泪水化为从天而降的暴雨，他从四散开来的烟雾中站起，那是他之前所最梦寐以求的事物。
力量，足以匹敌上官垣，甚至远超她的力量，只要有了这份力量，他就能够手刃掉对自己的双亲下手的恶人了，无论他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好。
同时也是在第二天，这个名叫赫尔墨斯的男人便出现在了他的家门前，在展示一堆和收养有关的信息后，他明确表示自己会承担有关路泽月自己的一切费用和支出，并为他的行动提供尽可能的支援帮助。
“实际上，我一直都觉得很可疑啊，之前的那件事就是你们下的手吧？”路泽月睁开了眼睛，朝着赫尔墨斯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很多次了，首先你父母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是非常珍稀的样本种类，作为研究者，我有必要进行详细的观察和数据收集。”赫尔墨斯抚了抚眼睛。
“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关起来然后日复一日地做哪些电影里对白鼠的实验呢。”路泽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起来。
“毕竟你还是个灵长类，还有自由意识，自然就不能用非人道的实验方式了。”赫尔墨斯回话道。
“我的记忆里，那个被你称作同事的女人可没这么好心。”路泽月暗指了下沃普尔吉斯。
“每个人的风格不同。”
“嘁。”路泽月唾了一口，打开门下了楼。
“你这么重的伤势还想去哪？”赫尔墨斯对着门外的路泽月叫喊道。
“散步。”
赫尔墨斯摇了摇头，把门拉了上。回头看见，那个他在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毕竟还是孩子，就是喜欢意气用事。”沃普尔吉斯说道。
“所以老头才会派我过来的吧，换成是你这样的家伙的话，指不定早就把他沉海里了。”赫尔墨斯摘下来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出现了一条毛巾，正擦拭着脸，似乎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感受到了些许的疲惫。
“要是把这样珍贵的纯粹种给弄没了的话，上头估计也把我给弄没了。”沃普尔吉斯打趣道。
“不闲扯了，老头子怎么说？”赫尔墨斯重新戴上了眼镜，手中的毛巾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置换成了一杯热奶茶。
“似乎是死人复活了的样子，不过和我们之前所设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果然和冥王没关系吗？”
“毕竟被结结实实地锁着，再进一步想的话也不会有牵扯上关系，这一点上来看，那家伙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我试过了，没法追踪。”
“具体的信息果然还是得等他们下次的行动吗。”
“死人，死人是和四年前的那个事故有关系吧。”
“还真是不愿意想起来啊”
城市的另一侧，与诊所的那一边，还是路泽月的那一边都不同，此时身处在这栋高级公寓内的人，只有柳星沐一个，他在看见哪辆汽车被攻击的那一瞬间后，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待到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在这间屋里的床上了。
枕边放着的，是一个类似于录音笔一样的录音匣子。这种事即使不用说出来，也能很简单得猜得到，是叶茵，或者说他的手下，把自己带过来安置在这里的吧。柳墨的死亡，估计也会被算作是车祸来处理吧，说是车祸也是非常贴切才是
对于柳星沐来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内心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一样，一直以来填满内部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存在于此的理由，生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母亲早已不知音讯，混账的父亲也罪有应得，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妹妹也是，应该说是罪有应得吗？如果要说是罪有应得的话，协助她，纵然她的自己是否也算作是同罪呢？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没有下地狱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填满了柳星沐的大脑。
他拿起那个录音匣子，在彷徨之中摁了下去。
“连着她的那一份活下去。”
声音被模糊处理过，不知道是叶茵的声音，还是其他人的，但是这都不重要。
这一个晚上，柳星沐哭得很大声，这是他数十年以来，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哭成这样。
短短的几个时后，太阳一如既往地照常升起，哪怕经历了如此交纵复杂的一个暴风雨之夜，生存下来的幸运者们还是要迎接那还未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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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会感冒生病的。”武弦说道。
“不把那家伙抓起来吗？很明显那家伙就这是这次事件的犯人了吧。”垣缓缓说道。
“这种事大家当然都明白了。”阿黛尔换了身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过归根结底，首先没有证据，其次他也不是直接的犯人。”叶瞿补充道。
“那个犯人，也已经”垣有些静默。
当她和柳墨对峙的时候，确确实实地，柳墨一件坦白了一切的事情，只要战胜她，把她像往常一样带过来就好了，但要论惩罚来说，降下惩罚的应该是法律和规则，而不是其他人。
“意外事故丧生，这种情况真的能算意外吗？”武弦朝着叶瞿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为什么会冒出来，我也没有一点的头绪。”叶瞿第一次面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由于这次事件所牵扯到的人太多，还有一件事也让垣十分的在意，虽然只是个猜想，她本以为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已经能够确认了，但是直到最后，也没能验证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家伙还会不会出现。
“不过话是这样说，那个人拿着钉子这件事，是没有疑问了的吧。”阿黛尔朝着叶瞿问道。
“是这样，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并没有证据。”武弦代替叶瞿回答了这个问题。
“中庭的那帮家伙也很活跃啊，连着两次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系了。”叶瞿喃喃道。
“不过这次既然没有圣杯的影响，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掺手这次的事件呢？”垣接着问道，说道这里，和她所在意的事情扯上了关系。
“是实验样本吧，那个叫做鸟嘴的家伙。避免直接掺手，观察，记录，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叶瞿跟上。
“不过从这次的事件来看，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发生着。”武弦说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导演是谁了。”阿黛尔端起了垣桌上的那杯牛奶，喝了一口说道。
而在路泽月和赫尔墨斯的这一边，状况也并不泰然。
“那个女人是你的同伴吗？”路泽月话里指向沃普尔吉斯。
“比起同伴来说，说是同事要更恰当一些。”赫尔墨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也有收养无家可归的怪物的喜好？”路泽月拉上了窗帘，窗外的暴风雨哪怕是在现在也还未停歇。
“实际上你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用你的能力让这场雨停下来的。”赫尔墨斯看着路泽月说道。
“我今天已经够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太累了，也不会被那个女人趁虚而入了。”路泽月冷笑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好疼啊，下手居然这么重。”路泽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身体，形容地贴切一点的话，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可笑。
“似乎在我昏过去之后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你的神色并不是很轻松啊。”
从路泽月结识赫尔墨斯开始，这样有些困惑和额头上会渗出冷汗来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这个冷静到让人觉得是怪物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还记得你觉醒时的事情吗？”赫尔墨斯朝着路泽月问道。
“啊，记得，不如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路泽月闭上了双眼，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再次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昏暗的灯光，窗外呼啸而过的狂风，死死瞪着眼前双亲尸体的自己，那是一种极其凄惨的死状，就像是屠宰场的肉块一样，仅仅只能被称作是“肉块”而不能是“人”了，只是一眼看上去的话，甚至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人体身上的哪一部分肢体，哪种脏器。而在这其中更为渗人的则是如此惨烈的分尸现场，竟然没有一点一丝的血腥味。就像是从冰箱中拿出来的鲜肉那样的感觉。
路泽月不知道究竟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他只知道肯定有人痛下了这样的杀手，愤怒和憎恶，还有对复仇的渴望，唤醒了他原本应该被翎所抹去的记忆。他记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在那个诊所里和另外几人一同度过的时间，他们之间的争吵，他自己的执念，以及他所作出的那一切。
而也是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开始生长，泪水流到干涸，嗓中的哀嚎已经失声，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已经围绕起了层层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路泽月自己能够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感觉得到他的骨骼在以一种异常的方式生长着，那些雾气正在缠绕上自己的身体。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与自己为伴，窗外的狂风所咆哮的声音就像是自己已经失声的喉咙中所发出来的一样，干涸的泪水化为从天而降的暴雨，他从四散开来的烟雾中站起，那是他之前所最梦寐以求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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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死人是和四年前的那个事故有关系吧。”
“还真是不愿意想起来啊”
城市的另一侧，与诊所的那一边，还是路泽月的那一边都不同，此时身处在这栋高级公寓内的人，只有柳星沐一个，他在看见哪辆汽车被攻击的那一瞬间后，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待到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在这间屋里的床上了。
枕边放着的，是一个类似于录音笔一样的录音匣子。这种事即使不用说出来，也能很简单得猜得到，是叶茵，或者说他的手下，把自己带过来安置在这里的吧。柳墨的死亡，估计也会被算作是车祸来处理吧，说是车祸也是非常贴切才是
对于柳星沐来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内心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一样，一直以来填满内部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存在于此的理由，生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母亲早已不知音讯，混账的父亲也罪有应得，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妹妹也是，应该说是罪有应得吗？如果要说是罪有应得的话，协助她，纵然她的自己是否也算作是同罪呢？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没有下地狱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填满了柳星沐的大脑。
他拿起那个录音匣子，在彷徨之中摁了下去。
“连着她的那一份活下去。”
声音被模糊处理过，不知道是叶茵的声音，还是其他人的，但是这都不重要。
这一个晚上，柳星沐哭得很大声，这是他数十年以来，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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