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白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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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微明，空气中还带有少许寒意。
亚恩站在院子里，秋叶刀挂于腰带左边，硬革制作的黑色钱袋挂在右边，这是希维尔刚给他的。
商队做事向来利索，昨天天黑就已经收购完毕，辛吉德也在第一时间把佣金送了过来。
他轻声说道：“我走了。”
希维尔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回到房间。芙蕾雅和罗曼正在外面等他。
亚恩走到大门外，轻轻把门关上，生怕吵到还没睡醒的小迦娜，他可不忍心看到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不舍模样。
三人踏着晨雾，走到村口大门处，和商队一同出发。
一阵微风吹来，月牙湖的潮湿水汽清凉拂过，让人心神一静。商队老板缩了一下脖子，搓着冰凉的双手，嘴里哈着白气喊道：“出发！”
十几辆牛车缓缓启动，鱼贯出村。
牛车的速度不快，但很平稳，且耐力十足。亚恩坐在四轮板车的侧边，背靠着高高隆起的大麦，前往橡树镇。
一路无话。
直到天色明亮，太阳从地平线跃出，驱散了祖安荒野的寒冷和渐渐稀薄的晨雾，车队驶过平静的橡树林，来到橡树镇。
车夫们给水牛喂食草料，商队护卫保护着车辆，老板在唯一一辆载人马车上吩咐道：“休息半小时。”
芙蕾雅笑嘻嘻地过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去逛街，罗曼自然是乖乖跟在身后。不管是哪个世界，逛街都是女人一项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
亚恩向守卫大门的民兵询问道：“你好，请问大剑佣兵团长，蒙多的家怎么走？”
手持长矛的民兵恭敬答道：“亚恩先生，您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左边的尼克医疗所就是。”
亚恩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民兵回道：“您之前和蒙多先生决斗的时候，我就在场下，现在整个橡树镇，哪有不认识您的人。”
亚恩一笑，没想到自己大小也是个名人了。他道了声谢，向前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要么是对他行注目礼，要么是主动打着招呼，还有人竟然向他告白。前者多是镇民和佣兵，后者则是橡树酒吧的陪酒女郎。
因为希维尔不在的原因，街头偶遇的火辣女郎拉着上衣领口，舌尖轻舔红唇挑逗着他。亚恩此时兜里有钱，胆子也大，但是一想到只有半个小时，便狠心拒绝了对方到她家里喝酒的邀请。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左手有一间外表涂着白漆的二层民居，大门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标记，这里就是尼克医疗所。
尼克是姓氏，按照瓦罗兰大陆的习惯，名在前姓在后，比如蒙多的全名就叫做‘蒙多·尼克’。
他敲了敲门，然后走进。
医疗所的内部很简洁，白色的墙面，一楼的几个小房间给病人用，二楼才是蒙多一家主卧室。
此时蒙少正一个人在大厅里闷头喝酒，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老爸不在家，哪儿有问题就告诉我，他能治的病我都能治。”
亚恩笑着说道：“你是一边喝酒一边给人治病？”
蒙少从酒杯里抬起头，惊讶道：“亚恩先生？你怎么来了？希维尔小姐没来吗？”说完，他还看了看亚恩的身后。
“你慢点问，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是亚恩，如假包换；第二个问题，我怎么不能来了；第三个问题，别往我身后看了，希维尔没来。”
蒙多怔了一下，问道：“如假包换是什么意思？”
亚恩笑了笑，没有解释。
“你大哥怎么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望蒙多，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既然来到橡树镇，就没有不看望一下的道理。
蒙少没有再纠结于刚才的问题，拍着桌子叹气道：“我大哥伤还没好，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人在佣兵团驻地练习斗气。”
“这么快！”亚恩惊道。以他的眼光来看，蒙多是被冰锥戳到肺部，哪怕是放在地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院。
“是啊，我老爸也觉得奇怪，不过我大哥说这是斗气的作用。”蒙少叹气道。
亚恩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这应该是病人坐的位置，他问道：“这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哎”蒙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前段时间不是哥布林跑出来闹事么，男爵大人去河谷市了，昨天刚回来，听说是路上遇到了狼群，伤了好几个黑铁中位的骑兵，男爵大人受到了惊吓，也生病了，我老爸就被叫过去看病，两天没回来了。”
亚恩说道：“你在担心你父亲有危险？”
“担心？”蒙少奇道：“为什么担心？看病能有什么危险？”
“那你一直叹什么气？”
“哎”蒙少趴在桌上哀叹着：“我老爸不在，我就得待在这里给人看病，照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斗气啊！”
亚恩一阵无语，对着这个自怜自叹的壮小伙告辞，他连说了几句，对方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口中说着‘我想要斗气’‘我想杀哥布林给兄弟们报仇’之类的话，最终只能起身离去。
当他回到商队的时候，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就坐在牛车上休息，车队旁边有一群人，是橡树镇的镇民和佣兵，也在等待出发，这些人都是要前往河谷市。
祖安荒野不安全，这一点人人都知道，所以远距离外出都是成群结队，商队在这里休息也有这层意思——等更多的同路人。
这时商队老板带着两名护卫向他走来。
“亚恩先生，，你好，我是这支商队的老板，别人都叫我老约翰。”看起来有四十岁的商队老板笑出一脸鱼尾纹说道。
“约翰先生，有事吗？”亚恩左手按刀问道。
“哈哈，”老板干笑了一声，从护卫手中拿来一瓶酒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亚恩先生交个朋友，这瓶朗姆酒就送给先生了。”
亚恩犹豫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礼物。
这时身后芙蕾雅和罗曼回来了，英气的女孩接过朗姆酒笑着说道：“谢谢约翰老板，我替亚恩先生收下了。”
老约翰用赞赏的眼光看了芙蕾雅一眼，然后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帮什么忙？”亚恩问道。
芙蕾雅掩嘴轻笑，甩动着棕色的马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昨天大姐头对我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你猜是什么？”
亚恩翻了一个白眼，这哪能猜到。
芙蕾雅笑着说道：“大姐头跟我说，你这人不懂人情世故，让我看好你。”
亚恩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持保留意见，而且我觉得罗曼才是不懂人情世故吧。”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罗曼听到突然说起他，一脸茫然地问道：“啊？我怎么了？”
芙蕾雅撅了噘嘴，做出嫌弃的表情：“他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
“嘿嘿嘿”罗曼傻笑着挠了挠头，看着芙蕾雅，眼中满是爱意。
直到车队再次出发，芙蕾雅才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番。
商队老板送那瓶酒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也可以说是结个善缘。对方应该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和蒙多决斗，所以过来认识一下。
对于四处行走的商队而言，能认识一名强大的佣兵，自然是一件好事。
“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亚恩指着商队老板乘坐的牛车问道。车厢上刻有一个圆形图案，里面是三只蘑菇，中间大两边小，看着有些眼熟。
“那是提百万商会的徽章，意思是这家商队属于提百万商会，那名老板只是商会名下的一个代理人。”芙蕾雅解释道。
“提百万！”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终于想到。
当初亚恩从艾欧尼亚坐船来到瓦罗兰，船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徽记。据他所知，他乘坐的那艘船好像是在他的故乡寻找什么东西，也不知结果如何。
“大人物的小任性吧。”
少女撇了撇嘴，以为他是对这个怪异的名字而感到惊讶。
“名字和徽章样式是由商会会长决定的，有钱人的恶趣味。这家商会是三年前出现的，我当时还说他们撑不过一年，结果现在已经兼并了祖安所有的商队。”
亚恩暗道：怪不得希维尔有什么事都交给芙蕾雅来办，单凭这份见多识广，在月牙村已经算得上翘楚。
车队一路向前，本已经稀少的雾气又浓重起来，隐约可听见狼嚎声。
芙蕾雅像个导游一样解释着：橡树镇离东边的征服者大海较远，位于祖安中部，他们要前往的河谷市却紧邻大海，也就是说，商队此时正走向海边，所以雾气才会越来越大。
至于狼嚎声，祖安荒野最不缺的就是哥布林与狼。
少女的语气很轻松。
此时因为能见度降低的原因，车队紧挨在一起，缓慢向前，二十米以外就看不到人了，荒野被白雾覆盖，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天地间只有头上一轮红日隐约可见。
越往前走，雾气越来越大，狼嚎声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接近。
芙蕾雅虽然嘴上说着狼群很常见，但握着弓箭的手已经紧张到出汗了，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身旁的罗曼双唇紧抿，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只留下一个充满安全感的背影。
不需要任何人吩咐了，车队维持着常人行走的速度，所有人都已经下车，跟在两侧，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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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恩站在院子里，秋叶刀挂于腰带左边，硬革制作的黑色钱袋挂在右边，这是希维尔刚给他的。
商队做事向来利索，昨天天黑就已经收购完毕，辛吉德也在第一时间把佣金送了过来。
他轻声说道：“我走了。”
希维尔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回到房间。芙蕾雅和罗曼正在外面等他。
亚恩走到大门外，轻轻把门关上，生怕吵到还没睡醒的小迦娜，他可不忍心看到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不舍模样。
三人踏着晨雾，走到村口大门处，和商队一同出发。
一阵微风吹来，月牙湖的潮湿水汽清凉拂过，让人心神一静。商队老板缩了一下脖子，搓着冰凉的双手，嘴里哈着白气喊道：“出发！”
十几辆牛车缓缓启动，鱼贯出村。
牛车的速度不快，但很平稳，且耐力十足。亚恩坐在四轮板车的侧边，背靠着高高隆起的大麦，前往橡树镇。
一路无话。
直到天色明亮，太阳从地平线跃出，驱散了祖安荒野的寒冷和渐渐稀薄的晨雾，车队驶过平静的橡树林，来到橡树镇。
车夫们给水牛喂食草料，商队护卫保护着车辆，老板在唯一一辆载人马车上吩咐道：“休息半小时。”
芙蕾雅笑嘻嘻地过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去逛街，罗曼自然是乖乖跟在身后。不管是哪个世界，逛街都是女人一项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
亚恩向守卫大门的民兵询问道：“你好，请问大剑佣兵团长，蒙多的家怎么走？”
手持长矛的民兵恭敬答道：“亚恩先生，您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左边的尼克医疗所就是。”
亚恩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民兵回道：“您之前和蒙多先生决斗的时候，我就在场下，现在整个橡树镇，哪有不认识您的人。”
亚恩一笑，没想到自己大小也是个名人了。他道了声谢，向前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要么是对他行注目礼，要么是主动打着招呼，还有人竟然向他告白。前者多是镇民和佣兵，后者则是橡树酒吧的陪酒女郎。
因为希维尔不在的原因，街头偶遇的火辣女郎拉着上衣领口，舌尖轻舔红唇挑逗着他。亚恩此时兜里有钱，胆子也大，但是一想到只有半个小时，便狠心拒绝了对方到她家里喝酒的邀请。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左手有一间外表涂着白漆的二层民居，大门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标记，这里就是尼克医疗所。
尼克是姓氏，按照瓦罗兰大陆的习惯，名在前姓在后，比如蒙多的全名就叫做‘蒙多·尼克’。
他敲了敲门，然后走进。
医疗所的内部很简洁，白色的墙面，一楼的几个小房间给病人用，二楼才是蒙多一家主卧室。
此时蒙少正一个人在大厅里闷头喝酒，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老爸不在家，哪儿有问题就告诉我，他能治的病我都能治。”
亚恩笑着说道：“你是一边喝酒一边给人治病？”
蒙少从酒杯里抬起头，惊讶道：“亚恩先生？你怎么来了？希维尔小姐没来吗？”说完，他还看了看亚恩的身后。
“你慢点问，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是亚恩，如假包换；第二个问题，我怎么不能来了；第三个问题，别往我身后看了，希维尔没来。”
蒙多怔了一下，问道：“如假包换是什么意思？”
亚恩笑了笑，没有解释。
“你大哥怎么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望蒙多，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既然来到橡树镇，就没有不看望一下的道理。
蒙少没有再纠结于刚才的问题，拍着桌子叹气道：“我大哥伤还没好，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人在佣兵团驻地练习斗气。”
“这么快！”亚恩惊道。以他的眼光来看，蒙多是被冰锥戳到肺部，哪怕是放在地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院。
“是啊，我老爸也觉得奇怪，不过我大哥说这是斗气的作用。”蒙少叹气道。
亚恩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这应该是病人坐的位置，他问道：“这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哎”蒙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前段时间不是哥布林跑出来闹事么，男爵大人去河谷市了，昨天刚回来，听说是路上遇到了狼群，伤了好几个黑铁中位的骑兵，男爵大人受到了惊吓，也生病了，我老爸就被叫过去看病，两天没回来了。”
亚恩说道：“你在担心你父亲有危险？”
“担心？”蒙少奇道：“为什么担心？看病能有什么危险？”
“那你一直叹什么气？”
“哎”蒙少趴在桌上哀叹着：“我老爸不在，我就得待在这里给人看病，照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斗气啊！”
亚恩一阵无语，对着这个自怜自叹的壮小伙告辞，他连说了几句，对方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口中说着‘我想要斗气’‘我想杀哥布林给兄弟们报仇’之类的话，最终只能起身离去。
当他回到商队的时候，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就坐在牛车上休息，车队旁边有一群人，是橡树镇的镇民和佣兵，也在等待出发，这些人都是要前往河谷市。
祖安荒野不安全，这一点人人都知道，所以远距离外出都是成群结队，商队在这里休息也有这层意思——等更多的同路人。
这时商队老板带着两名护卫向他走来。
“亚恩先生，，你好，我是这支商队的老板，别人都叫我老约翰。”看起来有四十岁的商队老板笑出一脸鱼尾纹说道。
“约翰先生，有事吗？”亚恩左手按刀问道。
“哈哈，”老板干笑了一声，从护卫手中拿来一瓶酒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亚恩先生交个朋友，这瓶朗姆酒就送给先生了。”
亚恩犹豫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礼物。
这时身后芙蕾雅和罗曼回来了，英气的女孩接过朗姆酒笑着说道：“谢谢约翰老板，我替亚恩先生收下了。”
老约翰用赞赏的眼光看了芙蕾雅一眼，然后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帮什么忙？”亚恩问道。
芙蕾雅掩嘴轻笑，甩动着棕色的马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昨天大姐头对我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你猜是什么？”
亚恩翻了一个白眼，这哪能猜到。
芙蕾雅笑着说道：“大姐头跟我说，你这人不懂人情世故，让我看好你。”
亚恩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持保留意见，而且我觉得罗曼才是不懂人情世故吧。”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罗曼听到突然说起他，一脸茫然地问道：“啊？我怎么了？”
芙蕾雅撅了噘嘴，做出嫌弃的表情：“他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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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队再次出发，芙蕾雅才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番。
商队老板送那瓶酒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也可以说是结个善缘。对方应该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和蒙多决斗，所以过来认识一下。
对于四处行走的商队而言，能认识一名强大的佣兵，自然是一件好事。
“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亚恩指着商队老板乘坐的牛车问道。车厢上刻有一个圆形图案，里面是三只蘑菇，中间大两边小，看着有些眼熟。
“那是提百万商会的徽章，意思是这家商队属于提百万商会，那名老板只是商会名下的一个代理人。”芙蕾雅解释道。
“提百万！”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终于想到。
当初亚恩从艾欧尼亚坐船来到瓦罗兰，船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徽记。据他所知，他乘坐的那艘船好像是在他的故乡寻找什么东西，也不知结果如何。
“大人物的小任性吧。”
少女撇了撇嘴，以为他是对这个怪异的名字而感到惊讶。
“名字和徽章样式是由商会会长决定的，有钱人的恶趣味。这家商会是三年前出现的，我当时还说他们撑不过一年，结果现在已经兼并了祖安所有的商队。”
亚恩暗道：怪不得希维尔有什么事都交给芙蕾雅来办，单凭这份见多识广，在月牙村已经算得上翘楚。
车队一路向前，本已经稀少的雾气又浓重起来，隐约可听见狼嚎声。
芙蕾雅像个导游一样解释着：橡树镇离东边的征服者大海较远，位于祖安中部，他们要前往的河谷市却紧邻大海，也就是说，商队此时正走向海边，所以雾气才会越来越大。
至于狼嚎声，祖安荒野最不缺的就是哥布林与狼。
少女的语气很轻松。
此时因为能见度降低的原因，车队紧挨在一起，缓慢向前，二十米以外就看不到人了，荒野被白雾覆盖，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天地间只有头上一轮红日隐约可见。
越往前走，雾气越来越大，狼嚎声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接近。
芙蕾雅虽然嘴上说着狼群很常见，但握着弓箭的手已经紧张到出汗了，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身旁的罗曼双唇紧抿，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只留下一个充满安全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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