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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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雷雨还在肆虐，霓虹的灯光打在落地窗上，映出迷离恍惚的色彩。
林梓琼突然关了灯仰面躺在床上，有些惆怅地问沈碧空。
“我哥在高中有个初恋，谈了四年了，最后分手了。但是我哥还是念念不忘，我觉得他大概是认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你要聊这个话题，我也扪心自问了一下。我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现在选择单身，和你还是不一样的。你哥，还挺深情嘛，我挺理解这种心理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恩……”
沈碧空皱眉想了很久，久到林梓琼以为她都睡着了。
“一种在滂沱大雨中淋得一身狼狈，继续走下去觉得艰难，停下来又觉得难以呼吸的感受。”
“啊。”林梓琼并不能感同身受，她从小到大独立惯了，又吃过许多次亏，戒心非常强，强到对熟人都有防备之心的那种。
“我觉得你肯定没法理解，总有一天你会懂得，不过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懂。”
“其实我也觉得我永远不会懂。”
“你是我见过在情感问题上最理性的人了，我暂时没有遇到比你更理性的人。”
“我也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恋爱啊——。”
“你的性子按照古代的话来说就是‘大隐隐于市’，除非你能让自己接受外部的打扰，不然你别想了。”
“噢，你这么说我真是太扎心了。”
“但是说实话，我挺好奇你谈起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我高中也处过对象，处了……”林梓琼突然顿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四五个吧。”
“？”沈碧空笑出声，“那你刚刚骗我说你没谈过。”
“处对象和谈恋爱是一回事儿吗？”
“……”沈碧空不笑了，和作者咬文嚼字不是什么好习惯。
“三个女孩儿，两个渣男。”
沈碧空惊讶的“恩”了一声：“那你现在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谈恋爱无所谓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但是结婚对象必须是男孩子。”
“你看吧，我就说了你非常理性，怎么可能谈得了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这下轮到林梓琼没话说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林梓琼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是的，没错。对，可以，我马上到，请您稍等，我一个小时内就会到。”
“怎么了？”沈碧空很少看她用这种口气接电话，觉得有点新鲜。
“警察，让我去一趟警察局录口供。”
“…………”沈碧空问她，“是因为今天下午你打架那事儿？”
林梓琼点点头，开始换衣服。
“你不会出手没分寸，力气太大把人家搞死了吧……。”
“滚，什么搞死，用词这么难听。”林梓琼穿上深蓝色短裙又套了一件羊绒灰色毛衣，“缀玉轩那么多看客给我作证，我怎么可能把他们打死。”
“我陪你去吧？”沈碧空有些担心她，但是又觉得自己会拖她后腿。
“不用了，省的我一会儿还要救你。”
“……”你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林梓琼捎上伞，在玄关穿上黑色板鞋，朝沈碧空挥挥手。
“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我走了，会给你报平安的。”
“好，你也注意安全。”
“没问题，要是很晚了你就先睡。”
“好。”
林梓琼站在公寓安全门内往外看才发现雨伞带了也等于没带，雨实在太大了。
因为芦市出租车案件最近一直都高频发生，所以林梓琼也放弃了打车，只好撑着黑色的雨伞在大雨中慢慢走。
到警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被淋得一塌糊涂，浑身都湿透了。
林梓琼向女警官要了毛巾和热水先把自己收拾好了，然后才去录口供，没想到手机还被缴了。
“今天下午你在缀玉轩动手打了这几个人？”男警官在桌上摆出几张照片问她。
“是的。”
“这根发带也是你的？”男警官又拿出一个包裹在证物袋里的月白色发带。
“是的。”
“他们现在全部死了，你觉得和你有没有责任？”
“淤伤是我的责任，身亡我不负任何责任。”林梓琼握着盛有热水的纸杯弯唇笑了一下，“警官你这么问话合理吗？”
“我只是问问，作个参考。”
“那么请问他们这几位死因是什么？”
“死因，全部是后脑遭受重击。”
“那么请问是否有二次敲击的可能？”
“的确如你所说。”
“那和我还有什么关系？”林梓琼笑了，“缀玉轩上百个监视器难道都是假的吗？”
“关键就在于，缀玉轩当天的监控录像全部都已经失踪了，而缀玉轩当天下午的看客都证明你是最后一个接触这几个死者的人。”
“警官觉得过于凑巧，又理不出头绪，所以先拿我当犯人审？”林梓琼把热水递到他面前，“压压惊吧警官，你看你都慌成什么样了，办案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呢。”
坐在男警官右边的女警官对林梓琼的冷静和应对感到非常意外，做笔录时总是时不时看她几眼。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男警官问道。
“暂时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
林梓琼突然记起什么，低低“啊”了一声，说道：“缀玉轩当天唱虞姬的青衣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换人了。”
“你确定？”
“确定。我是缀玉轩的老看客，一周里去个五六个天都是常有的。”
男警官就立即吩咐人去查，效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带了几个人回来。
“这是你今天看到的青衣吗？”男警官指着一位眉目冷清，神色却十分和煦的青年问道。
“是他。”
“带下去审一审。”
男警官吩咐完依旧坐在林梓琼面前，好像怕她突然逃跑一样。
“这位警官，你好像很怕我从你眼前消失。”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警官。”周珉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客观角度来说，你是本案嫌疑最大的人，所以我需要时刻关注你的动向。”
“这么说可要误会了，不知道还以为您喜欢我。”
“曲解我的意思对你不是有利的举动。”
“什么时候天子与庶民同罪的情况您再和我说这种客观话。”
“你放心，我不是那0.1%，不用这么戒备我。”
“周警官好像误会了什么。”林梓琼笑着看他，“嫌疑犯对警察有戒心，或者说互相有戒心，有什么不对吗？”
周珉闭了嘴，这话不再接。
林梓琼不悦地瞥他一眼，和他旁边的漂亮女警官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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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雷雨还在肆虐，霓虹的灯光打在落地窗上，映出迷离恍惚的色彩。
林梓琼突然关了灯仰面躺在床上，有些惆怅地问沈碧空。
“我哥在高中有个初恋，谈了四年了，最后分手了。但是我哥还是念念不忘，我觉得他大概是认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你要聊这个话题，我也扪心自问了一下。我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现在选择单身，和你还是不一样的。你哥，还挺深情嘛，我挺理解这种心理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恩……”
沈碧空皱眉想了很久，久到林梓琼以为她都睡着了。
“一种在滂沱大雨中淋得一身狼狈，继续走下去觉得艰难，停下来又觉得难以呼吸的感受。”
“啊。”林梓琼并不能感同身受，她从小到大独立惯了，又吃过许多次亏，戒心非常强，强到对熟人都有防备之心的那种。
“我觉得你肯定没法理解，总有一天你会懂得，不过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懂。”
“其实我也觉得我永远不会懂。”
“你是我见过在情感问题上最理性的人了，我暂时没有遇到比你更理性的人。”
“我也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恋爱啊——。”
“你的性子按照古代的话来说就是‘大隐隐于市’，除非你能让自己接受外部的打扰，不然你别想了。”
“噢，你这么说我真是太扎心了。”
“但是说实话，我挺好奇你谈起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我高中也处过对象，处了……”林梓琼突然顿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四五个吧。”
“？”沈碧空笑出声，“那你刚刚骗我说你没谈过。”
“处对象和谈恋爱是一回事儿吗？”
“……”沈碧空不笑了，和作者咬文嚼字不是什么好习惯。
“三个女孩儿，两个渣男。”
沈碧空惊讶的“恩”了一声：“那你现在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谈恋爱无所谓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但是结婚对象必须是男孩子。”
“你看吧，我就说了你非常理性，怎么可能谈得了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这下轮到林梓琼没话说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林梓琼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是的，没错。对，可以，我马上到，请您稍等，我一个小时内就会到。”
“怎么了？”沈碧空很少看她用这种口气接电话，觉得有点新鲜。
“警察，让我去一趟警察局录口供。”
“…………”沈碧空问她，“是因为今天下午你打架那事儿？”
林梓琼点点头，开始换衣服。
“你不会出手没分寸，力气太大把人家搞死了吧……。”
“滚，什么搞死，用词这么难听。”林梓琼穿上深蓝色短裙又套了一件羊绒灰色毛衣，“缀玉轩那么多看客给我作证，我怎么可能把他们打死。”
“我陪你去吧？”沈碧空有些担心她，但是又觉得自己会拖她后腿。
“不用了，省的我一会儿还要救你。”
“……”你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林梓琼捎上伞，在玄关穿上黑色板鞋，朝沈碧空挥挥手。
“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我走了，会给你报平安的。”
“好，你也注意安全。”
“没问题，要是很晚了你就先睡。”
“好。”
林梓琼站在公寓安全门内往外看才发现雨伞带了也等于没带，雨实在太大了。
因为芦市出租车案件最近一直都高频发生，所以林梓琼也放弃了打车，只好撑着黑色的雨伞在大雨中慢慢走。
到警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被淋得一塌糊涂，浑身都湿透了。
林梓琼向女警官要了毛巾和热水先把自己收拾好了，然后才去录口供，没想到手机还被缴了。
“今天下午你在缀玉轩动手打了这几个人？”男警官在桌上摆出几张照片问她。
“是的。”
“这根发带也是你的？”男警官又拿出一个包裹在证物袋里的月白色发带。
“是的。”
“他们现在全部死了，你觉得和你有没有责任？”
“淤伤是我的责任，身亡我不负任何责任。”林梓琼握着盛有热水的纸杯弯唇笑了一下，“警官你这么问话合理吗？”
“我只是问问，作个参考。”
“那么请问他们这几位死因是什么？”
“死因，全部是后脑遭受重击。”
“那么请问是否有二次敲击的可能？”
“的确如你所说。”
“那和我还有什么关系？”林梓琼笑了，“缀玉轩上百个监视器难道都是假的吗？”
“关键就在于，缀玉轩当天的监控录像全部都已经失踪了，而缀玉轩当天下午的看客都证明你是最后一个接触这几个死者的人。”
“警官觉得过于凑巧，又理不出头绪，所以先拿我当犯人审？”林梓琼把热水递到他面前，“压压惊吧警官，你看你都慌成什么样了，办案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呢。”
坐在男警官右边的女警官对林梓琼的冷静和应对感到非常意外，做笔录时总是时不时看她几眼。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男警官问道。
“暂时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
林梓琼突然记起什么，低低“啊”了一声，说道：“缀玉轩当天唱虞姬的青衣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换人了。”
“你确定？”
“确定。我是缀玉轩的老看客，一周里去个五六个天都是常有的。”
男警官就立即吩咐人去查，效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带了几个人回来。
“这是你今天看到的青衣吗？”男警官指着一位眉目冷清，神色却十分和煦的青年问道。
“是他。”
“带下去审一审。”
男警官吩咐完依旧坐在林梓琼面前，好像怕她突然逃跑一样。
“这位警官，你好像很怕我从你眼前消失。”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警官。”周珉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客观角度来说，你是本案嫌疑最大的人，所以我需要时刻关注你的动向。”
“这么说可要误会了，不知道还以为您喜欢我。”
“曲解我的意思对你不是有利的举动。”
“什么时候天子与庶民同罪的情况您再和我说这种客观话。”
“你放心，我不是那0.1%，不用这么戒备我。”
“周警官好像误会了什么。”林梓琼笑着看他，“嫌疑犯对警察有戒心，或者说互相有戒心，有什么不对吗？”
周珉闭了嘴，这话不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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