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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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斯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那可怜的命运，作为一名牧师却讽刺的死在了教会的牢房内。
至于他的死因则充满了神秘的味道，前额的创伤以及地上的痕迹，证实了他在牢房内依旧对着天c对着赐予我们光明的神竭力朝拜，以至于就这样活生生的将自己磕死。这种奇怪而痛苦的死法，却仅仅被定性为自杀。令人们为之唏嘘的同时，发挥出了自己的想象力，比如教会暗杀，邪教的阴谋充斥着魔法c巫术c诅咒甚至是某些源自古代帝国没落c灭亡的秘密。
当然，那些说法也非毫无缘由。
首先哪有正常人会用如此痛苦c残暴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更何况他还是教会的一员，所遵守的教条中明确规定了不能自己结束神赐予的生命。自杀之人将会堕入深渊与魔鬼为伴，从此与主的慈悲无缘。
其次就是那场可怕的瘟疫，从疫区回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变得有些问题，无论是变得阴郁或是狂躁，却都对疫区的所见所闻闭口不谈。
在这方面，老杰西尤其明显，这位可怜的老人因此而精神崩溃，疯疯癫癫以至于最后教会不得不把他抓起来关进牢房之中。
杰西·卡斯特是一位市民们爱戴的慈爱老者，是一位忠诚于教会的虔诚牧师。
他的一生都致力于传播主的福音，否认那些所谓科学的客观事实，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神降下的试炼与恩赐。
当然，这之中包括哪些莫名其妙的失踪案，北方山脉中的私宅爆炸事件甚至还有那久远至不可考证的鬼城与通天塔也是如此。
而他终其一生所画下的那句点是否也同样如此呢？
对此我们不得而知。
含糊的官方说法令各种惊悚c猎奇的猜测纷飞，诉说着每个人心中的不同想法。
如若想要得到一个能令自己信服的事实，不如好好的审审他的日记，以他的视角重新冷静地将一个个事件串联起来，思考其中的关系与隐藏在其后的原因。
约莫五年前的冬季，年迈的老杰西独自一人来到安德尔市布教，并在那座荒废已久的教堂内定居下来。平日里主持日常的弥撒，为与会的教徒讲述那些圣典上的故事，并告知其中的意义与道理，聆听教徒的忏悔并赦免他们的罪。
深厚的学识c超凡的阅历以及平易近人的态度使得他在短短几年内便成为了整个阿德尔市最有名气c最受人爱戴的牧师。
然而人无完人，老杰西他生性孤僻，莫名喜欢住在高处。教堂塔顶的阁楼，正是因此而被改成了他的卧室。
每当太阳升起和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是会用望远镜眺望远方，欣赏周边的景色以及那座位于安德尔城东北方，仅距离阿尔德仅数十里的港口小镇。
虽然大家都称那里为小镇，但在我们这些当地人眼中它永远都是那个腥臭c肮脏的小渔村。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少量用砖石砌的白色洋房掩埋在茫茫残破的茅草屋之间，临海的位置上一座破败而诡异着黑色灯塔如同冷漠的旁观者一样俯视着港口的变化。
每当太阳升起，雾气弥漫，小镇仿佛是从梦境之中刚刚诞生的那般，落后却又充满了生机，荒芜却又充斥着无限机遇，张开双臂迎接外来的旅人，渴望着被他们探索c征服。
3月21日圣周的第一天，天空中反常的阴霾带来了噩耗——一种诡异的疾病肆虐着大地并飞快的蔓延开来，那可怜的港口小镇便是它这次的受害者。
原本密集的城镇变得稀疏，惨白的洋房上写着巨大的c令人害怕的漆黑p字。肆虐的火焰无情的将茅草房吞噬，留下闪烁着点点光火的焦炭，点缀着早已化作炼狱的港口小镇。
诡异而糟糕的情况令老杰西感到心痛，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教会的援助队伍。希望自己的虔诚能够为那里带来一丝希望。
然而恰恰正是这个决定，令他迈出了堕入深渊的第一步。
来到港口小镇之前，老杰西还是那般天真的坚定着自己的信条，认为天灾不过是神降下的试炼，只要人们虔诚就能平安度过。
而眼前的事实却无情的敲打着他，动摇着他内心的虔诚。
街道旁烧焦的尸体，河道中肿胀c苍白的浮尸，写字漆黑的巨大p字的惨白洋房，被戴着鸟面的黑衣人点燃，放出浓烈黑烟的茅草房
低垂于天际的乌云遮蔽着太阳，潮湿c粘稠的空气中弥漫着由腥臊与灼烧相混合的恶心气味，仿佛降临人间的炼狱。
慈爱的神明怎么可能降下这般残忍的试炼？亦或这真的是试炼？
如此这般的疑惑萦绕在自愿前往的圣职者心中。同样也老杰西为之疯狂。
当他们真正面对疫病之时，才发现之前的想法犹如同婴儿般天真。
这可怕的疫病是如同狡猾c老练的魔鬼！没有人能想象到它在初期竟然和寻常的流感症状类同，只是出现寒颤c发热等症。而短暂的潜伏期过后便露出那邪恶c可憎的真面目，咯血c肺痨c内出血如此这般令人诅咒的症状折磨着那些可怜的患者。
染病之人无药可救，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无奈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腐朽c坏死，皮肤从正常的颜色转变成惊悚的紫黑色。
而这，还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真正可怕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其毛骨悚然的程度甚至让教会都不得不将消息封锁。那些染病死去的人会在死去的三天之内重新“活过来”，化作狰狞的c非人的怪物从坟墓中爬出来袭击所有活物。
他们渴望鲜血和，无止境的吞噬与破坏似乎是它们唯一的渴求。
与那些堕为怪物的死者抗争c净化他们却需要百般的小心与万全的准备。尽管他们毫无理智c动作迟缓却同样有着致命的病毒，轻微的抓伤或是接触他们到的体液都会被感染上疫病，在绝望中变成他们的一员。
痛苦与怀疑折磨着老杰西，令他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祈祷未能得到神谕，祈福也没能令神降下祝福。
那一刻神似乎抛弃了他，抛弃了这被诅咒的港口小镇。
伤心与失意令他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炼狱般的小镇之中。回过神来时，老杰西却发现自己来到港口附近，黑色的灯塔就如此那般的低头俯视着自己。
这座漆黑的灯塔与港口小镇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光滑而诡异的圆筒状的塔身上没有藤蔓攀附，也没有海风带来的腐蚀痕迹。塔项之中隐约闪动着月光般淡蓝色的光芒，如同一只注视着大地的眼睛。
异常完好的古风灯塔与小镇残损c破败的中世纪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庄严c神圣之中却隐藏着些许邪恶，表现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独特美感。这地方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似神灵的低语，似魔鬼的诱惑，令人无法拒绝。
就这样，老杰西没有一丝犹豫，径直走进灯塔。
异常干净的阶梯与墙壁中发出幽光的水晶令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如此伟大的神迹却在这般破败c凄惨的小镇之中沉默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向教会提及这座灯塔，提及这个保存完好的上古文明遗迹。
抚摸着光滑的石壁，沿着上旋的石阶向塔顶攀登，平日中思绪中的那般粗糙c不起眼的朴素黑塔在现在看来却犹如同圣堂一般，辉煌而伟大。
行至塔项。竖立着的水晶透镜，似悬浮c倒挂的巨大水滴，犹如神造一般令人惊叹。其后有着以块碎裂开来的奇特圆石，散发着月光般柔和微光。位于它们之间，则放置着一支熏黑的老式油灯，显然这里的村民长久以来便是使用这种简单的方法，令灯塔重新发挥作用。
被这奇异之景震撼的老杰西不自觉的走向透镜，被一团令他震惊的杂物绊了一跤。
那是一具尸骸。
一具包裹在残破黑衣之中，如同木乃伊般干瘪的尸骸。不知是灯塔内的特殊环境还是它经历了什么，使得这具遗体竟能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中保存的如此完好。
老杰西俯下身为这位可怜人做了简单的净化仪式。
那尸骸的双臂环抱着一个有着宝石色泽的黑色方形物体与一本皮封的笔记本。好奇战胜了恪守，使得他做出了亵渎之事，从尸骸之中夺过那些遗物并占为己有。
那是一本奇特的无名古籍。黑曜石质的封面平整光滑。布满古怪符号的皮质内页白的令人咂舌。
破旧的皮封笔记本上杂乱的写着暗语，其中既有古代文字符号，也有卢恩文字c炼金术c占星术之类的不相关符号，其后边模糊的小字似乎是对应符号的注解。书页之间夹杂着被撕碎的纸片，依稀可辨的文字哭诉着它不详的身份——遗书。
如获珍宝的老杰西没有上报教会自己的发现，而是将这一天的发现默默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几日之后他便偷偷返回安德尔，回到自己的居所，反锁阁楼。潜心钻研各类典籍，翻阅了近几年的考古发现记录，寻求这本古代典籍相关的消息。
在经历了一段无果的短暂失望后，他将目光放在那些碎纸上。
拼凑之后，这张遗书上呈现的内容令人颇为震惊。
致不幸的后来者：
我希望我能把这该死的书带离开这可憎的世界。不过既然你看到了这封遗书则说明我失败了，和平时一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这他妈的该死的失败之中！
是的，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凶手，一个可怜又可恨的罪人。可是我们谁又不是呢？我们杀死了过去，杀死了巨龙，杀死了精灵，杀死了海怪，杀死了神！甚至我们杀死了一切！现在终于要轮到我们品尝恶果，我们将死在自己的屠刀之下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位自称萨沙的疯子的话了。
切记！不要试图理解那本该死的书！
——伊诺克·鲍恩
惊悚c亵渎的内容令老杰西愤怒，冷静下来时那粘好的遗书已经再次化为碎片。
怀疑在他心中扎根发芽，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他翻开了那本无名古籍，利用那笔记本上的释义翻译c理解那其上的内容。
对此，老杰西的投入程度可以从接下来连续几个月都未动过一笔的日记上可见一斑。
10月7日，他再度开始写日记，其上的笔迹潦草，不复之前那般工整c美观。日记的内容也不再繁复，仅仅只是简单的提及自己完成了其中一个章节的翻译。不过却并未在日记中所提及古籍上具体讲述了什么。
此后，老杰西的日记逐渐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神经质的焦虑正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他开始每天都谴责自己的无所作为，并疯狂地推测如果神不在了的情况下人们应当如何发展c如何生活c如何自保并反复的阐述自己的信仰，以及对信仰的肯定与怀疑。
以至于他在日记上做出了大批的删改，仿佛每天都划掉之前的推论，又再这之后重新写下更为深刻的推论。最后又为自己深陷于这亵渎之事而疯狂祈祷。
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那是他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笔迹又如同平时那般清秀工整，而内容却充满了亵渎：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神不再回应我们了。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去翻译那本古籍c印证臆想却只是无力的证明了伊诺克遗书上所说的是对的。我们杀死了神或者说正在杀死神，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再纯粹。正是因为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不知回报，最终导致了如此的结果。
不过这也不算太晚，我要让我们这些凶手放下手中的屠刀，我要让我们这些罪人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这写满真理的古籍上所书写的内容！
之后他的所作所为便正如报纸以及目击者所说的那样：老杰西披头散发不复平日里那番形象。一改平日慈眉善目的他在街上分发充满亵渎的涂鸦与看不懂的古代符号的传单，同时愤怒而扭曲的嘴中吐出的是对人们的粗鲁咒骂，悲痛着上帝已死，并声称正是那些愚昧的人们杀死了祂。随后不久便被治安官抓捕，并收缴了他所发下的传单。
被关进监牢的第二个晚上，他便以那种诡异的方式自杀了，却只在墙上留下了一句充满亵渎的遗书：
神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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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的死因则充满了神秘的味道，前额的创伤以及地上的痕迹，证实了他在牢房内依旧对着天c对着赐予我们光明的神竭力朝拜，以至于就这样活生生的将自己磕死。这种奇怪而痛苦的死法，却仅仅被定性为自杀。令人们为之唏嘘的同时，发挥出了自己的想象力，比如教会暗杀，邪教的阴谋充斥着魔法c巫术c诅咒甚至是某些源自古代帝国没落c灭亡的秘密。
当然，那些说法也非毫无缘由。
首先哪有正常人会用如此痛苦c残暴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更何况他还是教会的一员，所遵守的教条中明确规定了不能自己结束神赐予的生命。自杀之人将会堕入深渊与魔鬼为伴，从此与主的慈悲无缘。
其次就是那场可怕的瘟疫，从疫区回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变得有些问题，无论是变得阴郁或是狂躁，却都对疫区的所见所闻闭口不谈。
在这方面，老杰西尤其明显，这位可怜的老人因此而精神崩溃，疯疯癫癫以至于最后教会不得不把他抓起来关进牢房之中。
杰西·卡斯特是一位市民们爱戴的慈爱老者，是一位忠诚于教会的虔诚牧师。
他的一生都致力于传播主的福音，否认那些所谓科学的客观事实，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神降下的试炼与恩赐。
当然，这之中包括哪些莫名其妙的失踪案，北方山脉中的私宅爆炸事件甚至还有那久远至不可考证的鬼城与通天塔也是如此。
而他终其一生所画下的那句点是否也同样如此呢？
对此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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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想要得到一个能令自己信服的事实，不如好好的审审他的日记，以他的视角重新冷静地将一个个事件串联起来，思考其中的关系与隐藏在其后的原因。
约莫五年前的冬季，年迈的老杰西独自一人来到安德尔市布教，并在那座荒废已久的教堂内定居下来。平日里主持日常的弥撒，为与会的教徒讲述那些圣典上的故事，并告知其中的意义与道理，聆听教徒的忏悔并赦免他们的罪。
深厚的学识c超凡的阅历以及平易近人的态度使得他在短短几年内便成为了整个阿德尔市最有名气c最受人爱戴的牧师。
然而人无完人，老杰西他生性孤僻，莫名喜欢住在高处。教堂塔顶的阁楼，正是因此而被改成了他的卧室。
每当太阳升起和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是会用望远镜眺望远方，欣赏周边的景色以及那座位于安德尔城东北方，仅距离阿尔德仅数十里的港口小镇。
虽然大家都称那里为小镇，但在我们这些当地人眼中它永远都是那个腥臭c肮脏的小渔村。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少量用砖石砌的白色洋房掩埋在茫茫残破的茅草屋之间，临海的位置上一座破败而诡异着黑色灯塔如同冷漠的旁观者一样俯视着港口的变化。
每当太阳升起，雾气弥漫，小镇仿佛是从梦境之中刚刚诞生的那般，落后却又充满了生机，荒芜却又充斥着无限机遇，张开双臂迎接外来的旅人，渴望着被他们探索c征服。
3月21日圣周的第一天，天空中反常的阴霾带来了噩耗——一种诡异的疾病肆虐着大地并飞快的蔓延开来，那可怜的港口小镇便是它这次的受害者。
原本密集的城镇变得稀疏，惨白的洋房上写着巨大的c令人害怕的漆黑p字。肆虐的火焰无情的将茅草房吞噬，留下闪烁着点点光火的焦炭，点缀着早已化作炼狱的港口小镇。
诡异而糟糕的情况令老杰西感到心痛，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教会的援助队伍。希望自己的虔诚能够为那里带来一丝希望。
然而恰恰正是这个决定，令他迈出了堕入深渊的第一步。
来到港口小镇之前，老杰西还是那般天真的坚定着自己的信条，认为天灾不过是神降下的试炼，只要人们虔诚就能平安度过。
而眼前的事实却无情的敲打着他，动摇着他内心的虔诚。
街道旁烧焦的尸体，河道中肿胀c苍白的浮尸，写字漆黑的巨大p字的惨白洋房，被戴着鸟面的黑衣人点燃，放出浓烈黑烟的茅草房
低垂于天际的乌云遮蔽着太阳，潮湿c粘稠的空气中弥漫着由腥臊与灼烧相混合的恶心气味，仿佛降临人间的炼狱。
慈爱的神明怎么可能降下这般残忍的试炼？亦或这真的是试炼？
如此这般的疑惑萦绕在自愿前往的圣职者心中。同样也老杰西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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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怕的疫病是如同狡猾c老练的魔鬼！没有人能想象到它在初期竟然和寻常的流感症状类同，只是出现寒颤c发热等症。而短暂的潜伏期过后便露出那邪恶c可憎的真面目，咯血c肺痨c内出血如此这般令人诅咒的症状折磨着那些可怜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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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神似乎抛弃了他，抛弃了这被诅咒的港口小镇。
伤心与失意令他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炼狱般的小镇之中。回过神来时，老杰西却发现自己来到港口附近，黑色的灯塔就如此那般的低头俯视着自己。
这座漆黑的灯塔与港口小镇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光滑而诡异的圆筒状的塔身上没有藤蔓攀附，也没有海风带来的腐蚀痕迹。塔项之中隐约闪动着月光般淡蓝色的光芒，如同一只注视着大地的眼睛。
异常完好的古风灯塔与小镇残损c破败的中世纪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庄严c神圣之中却隐藏着些许邪恶，表现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独特美感。这地方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似神灵的低语，似魔鬼的诱惑，令人无法拒绝。
就这样，老杰西没有一丝犹豫，径直走进灯塔。
异常干净的阶梯与墙壁中发出幽光的水晶令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如此伟大的神迹却在这般破败c凄惨的小镇之中沉默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向教会提及这座灯塔，提及这个保存完好的上古文明遗迹。
抚摸着光滑的石壁，沿着上旋的石阶向塔顶攀登，平日中思绪中的那般粗糙c不起眼的朴素黑塔在现在看来却犹如同圣堂一般，辉煌而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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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奇异之景震撼的老杰西不自觉的走向透镜，被一团令他震惊的杂物绊了一跤。
那是一具尸骸。
一具包裹在残破黑衣之中，如同木乃伊般干瘪的尸骸。不知是灯塔内的特殊环境还是它经历了什么，使得这具遗体竟能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中保存的如此完好。
老杰西俯下身为这位可怜人做了简单的净化仪式。
那尸骸的双臂环抱着一个有着宝石色泽的黑色方形物体与一本皮封的笔记本。好奇战胜了恪守，使得他做出了亵渎之事，从尸骸之中夺过那些遗物并占为己有。
那是一本奇特的无名古籍。黑曜石质的封面平整光滑。布满古怪符号的皮质内页白的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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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他便偷偷返回安德尔，回到自己的居所，反锁阁楼。潜心钻研各类典籍，翻阅了近几年的考古发现记录，寻求这本古代典籍相关的消息。
在经历了一段无果的短暂失望后，他将目光放在那些碎纸上。
拼凑之后，这张遗书上呈现的内容令人颇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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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能把这该死的书带离开这可憎的世界。不过既然你看到了这封遗书则说明我失败了，和平时一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这他妈的该死的失败之中！
是的，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凶手，一个可怜又可恨的罪人。可是我们谁又不是呢？我们杀死了过去，杀死了巨龙，杀死了精灵，杀死了海怪，杀死了神！甚至我们杀死了一切！现在终于要轮到我们品尝恶果，我们将死在自己的屠刀之下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位自称萨沙的疯子的话了。
切记！不要试图理解那本该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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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c亵渎的内容令老杰西愤怒，冷静下来时那粘好的遗书已经再次化为碎片。
怀疑在他心中扎根发芽，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他翻开了那本无名古籍，利用那笔记本上的释义翻译c理解那其上的内容。
对此，老杰西的投入程度可以从接下来连续几个月都未动过一笔的日记上可见一斑。
10月7日，他再度开始写日记，其上的笔迹潦草，不复之前那般工整c美观。日记的内容也不再繁复，仅仅只是简单的提及自己完成了其中一个章节的翻译。不过却并未在日记中所提及古籍上具体讲述了什么。
此后，老杰西的日记逐渐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神经质的焦虑正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他开始每天都谴责自己的无所作为，并疯狂地推测如果神不在了的情况下人们应当如何发展c如何生活c如何自保并反复的阐述自己的信仰，以及对信仰的肯定与怀疑。
以至于他在日记上做出了大批的删改，仿佛每天都划掉之前的推论，又再这之后重新写下更为深刻的推论。最后又为自己深陷于这亵渎之事而疯狂祈祷。
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那是他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笔迹又如同平时那般清秀工整，而内容却充满了亵渎：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神不再回应我们了。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去翻译那本古籍c印证臆想却只是无力的证明了伊诺克遗书上所说的是对的。我们杀死了神或者说正在杀死神，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再纯粹。正是因为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不知回报，最终导致了如此的结果。
不过这也不算太晚，我要让我们这些凶手放下手中的屠刀，我要让我们这些罪人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这写满真理的古籍上所书写的内容！
之后他的所作所为便正如报纸以及目击者所说的那样：老杰西披头散发不复平日里那番形象。一改平日慈眉善目的他在街上分发充满亵渎的涂鸦与看不懂的古代符号的传单，同时愤怒而扭曲的嘴中吐出的是对人们的粗鲁咒骂，悲痛着上帝已死，并声称正是那些愚昧的人们杀死了祂。随后不久便被治安官抓捕，并收缴了他所发下的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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