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是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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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仔细打量了一下怀中歪头卖萌的阿青，尾羽长长的拖曳在身后，两翼上缀着白色的眼状斑纹，看上去有点像孔雀，又有点像鸡，看模样显然是还在幼年期。
翠羽，白嘴，白腹，还有尖锐的爪和喙，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小家伙。
“阿离，阿青是什么鸟？”
“不认识，从没见过这样的鸟。”阿离道，“不过阿青跟着言姐姐有些年头了，从阿离初认识言姐姐时，阿青就在言姐姐身边了。听言姐姐说，是江湖上一位南疆的前辈送的。”
“南疆？”苏言皱起眉毛。
怎么又是南疆？
根据净明师太说的，阿离最晚是在燕川之战后认识的苏言，也就是六年前，而阿青比阿离还要早跟着苏言，也就是说，阿青最小也得有六岁了。
苏言垂眸细细端详了一下乖巧窝在怀中的小家伙，毛色鲜亮，腿趾上鱼鳞斑状的皮还尚不明显，看上去细嫩光滑的样子。
这小家伙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阿青轻啄了啄她的手，歪头：“吱？”
“阿离。”苏言撸了一把鸟毛，“这位南疆的前辈，是谁？”
阿离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
阿离道：“言姐姐从未对我详细说过阿青的来历，但是，她照料得很小心仔细，阿青吃饭睡觉都是在她的看护下进行的。”
阿离说着，指了指床榻边放着的一个小窝，说，“阿青平日就睡这里。”
苏言看了那小窝一眼，那其实就是一块超大的暖玉，中间部分凿出了一个大大的凹槽，里面铺了厚厚的布绸和丝绒，看这色泽和布质，显然是名贵之物，想来就是让阿青睡觉的地方。
苏言看了看阿青睡的玉窝，再看了看自己平日躺的木榻。
真是人不如鸟啊。
“不对啊。”苏言恍然想起来，“既然阿青平日都是跟苏言在一块儿的，那为什么我刚过来的那几天没有见到它？”
“言姐姐出事的那天，阿青的脾气突然变得很暴躁，在房间里到处乱窜，而且还有几个姐姐被它啄伤了，我们怕它伤到言姐姐，就用笼子将它关起来了。”
“包括你刚来的那几天，阿青的情绪也是一直都很不稳定，它虽然小，嘴爪却是锋利得很，所以便没敢把它放出来。”阿离看着阿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似乎是还心有余悸，说，“也就这几天它平静了一些，我才敢让它出来。”
“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的，应该是感受到主人已经不在了吧。”苏言摸了摸阿青的脑袋，后者乖顺地在她手心里蹭了蹭，一双小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她，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模样。
阿青直勾勾地盯着她漂亮的杏核眼，苏言不禁觉得它不是在打量她这具身体，而是在透过她的眼睛来审视她的灵魂，这种想法让她不由得一阵心悸。
这种被一只鸟发现了身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言默默想着，如果哪天穿越界要开一个大会，那她一定是全场最尴尬的那个：刚穿过来就被一个小孩儿发现了不是原装货，接着又被原主养的一只宠物鸟看透内心天啊，她简直是穿越界最失败的一个案例。
“这次辛苦你了。”阿离垂下眸子，看不清脸上是何神色，“至于那杀手，我会派人去查。”
“那杀手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苏言问道，“你要如何查？”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阿离道，“我自有办法。”
苏言蹙眉，“不是说不要再让那些姑娘做这些事了吗？”
“该让她们做的还是得做。”少女脸上的神色微冷，“我们不能自断臂膀，仅凭你我，难以成事。”
烟花醉一切私下的情报搜索和暗杀任务全部停止，不单是为了试探那个幕后指使原主的人，更多是因为苏言不忍心让那些姑娘们继续做着那些杀人放火的阴险事情。
但要给原主报仇，要查出那些幕后牵涉的人，又必须靠烟花醉的姑娘们，可她们本不该承担这些。
阿离看出她的心思，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缓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再杀人。如果那幕后的人查出来，我会亲自杀了他，然后停止烟花醉的一切幕后操作。”
她一脸认真又严肃，似乎在许下什么重大的誓言。风微动，卷起了案上的几页书纸，那是姑娘们近年来所搜查到的情报编成的小册子，书卷翻动的声音像在讽刺。
苏言瞥了那些书纸一眼，眼底漫上无奈之色，“可是阿离，根据目前我们推论出来的结果，杀了你姐姐的人极大可能是朝堂上的某位大人物。”
“你若是杀了朝廷的人，整个烟花醉，能不被你牵连吗？”苏言今天穿的衣服蛮飘逸，青丝与袖摆轻悠悠地在风中飘动，平日里不爱施着粉黛的脸露出怜意，此刻总算能让人看出些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
阿离愣愣地看了她许久，莫名觉得她和言姐姐似乎有哪里很相像。
阿离回神过来，问道：“你是在对我表示不满吗？”
“自然不是。”苏言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想想这个问题。”
阿离细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眼中划过一丝动摇，抬头，手在袖中已经攥紧成拳。
“我有事，先出去了。”苏言看见她眼中的坚定，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白说了，轻叹了一口气，少女在玄关处停下，道，“你好好休息。”
“要是烟花醉跟我没关系，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苏言小声嘟囔着坐回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青背上的毛，感叹地说，“还是阿青好啊。”
“吱。”阿青小嘴不轻不重地啄了啄她的手背，示意苏言松开自己。
苏言放开手，小家伙扑棱着翅膀从她怀里半飞半蹦地扑到桌子上，小爪子踩了踩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吱？”
“不行哦。”苏言把包袱拿起来放到一边，“这里都是闻人给我的毒药，可厉害了。”
阿青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显然不是很理解她说的话。
苏言摸摸它的小脑袋，说：“总之就是毒死人用的，要毒死鸟也可以。”
阿青闻言立刻露出惊骇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躲远了些。
苏言有些惊讶地看着阿青，她只是觉得这只小鸟挺有灵性的，没想到她说的话都能听懂，看来还真不是一只普通的鸟。
“阿青啊，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鸟啊？”苏言手一伸，把阿青捞进了怀里，戳了戳它头顶翘起来的一撮毛，问道，“你知道把你送给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吱吱”阿青果然听懂她说的话，歪着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随后露出了一个极其嫌弃的表情。
苏言：“”这是什么鬼表情？话说回来一只鸟为什么能做出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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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白嘴，白腹，还有尖锐的爪和喙，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小家伙。
“阿离，阿青是什么鸟？”
“不认识，从没见过这样的鸟。”阿离道，“不过阿青跟着言姐姐有些年头了，从阿离初认识言姐姐时，阿青就在言姐姐身边了。听言姐姐说，是江湖上一位南疆的前辈送的。”
“南疆？”苏言皱起眉毛。
怎么又是南疆？
根据净明师太说的，阿离最晚是在燕川之战后认识的苏言，也就是六年前，而阿青比阿离还要早跟着苏言，也就是说，阿青最小也得有六岁了。
苏言垂眸细细端详了一下乖巧窝在怀中的小家伙，毛色鲜亮，腿趾上鱼鳞斑状的皮还尚不明显，看上去细嫩光滑的样子。
这小家伙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阿青轻啄了啄她的手，歪头：“吱？”
“阿离。”苏言撸了一把鸟毛，“这位南疆的前辈，是谁？”
阿离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
阿离道：“言姐姐从未对我详细说过阿青的来历，但是，她照料得很小心仔细，阿青吃饭睡觉都是在她的看护下进行的。”
阿离说着，指了指床榻边放着的一个小窝，说，“阿青平日就睡这里。”
苏言看了那小窝一眼，那其实就是一块超大的暖玉，中间部分凿出了一个大大的凹槽，里面铺了厚厚的布绸和丝绒，看这色泽和布质，显然是名贵之物，想来就是让阿青睡觉的地方。
苏言看了看阿青睡的玉窝，再看了看自己平日躺的木榻。
真是人不如鸟啊。
“不对啊。”苏言恍然想起来，“既然阿青平日都是跟苏言在一块儿的，那为什么我刚过来的那几天没有见到它？”
“言姐姐出事的那天，阿青的脾气突然变得很暴躁，在房间里到处乱窜，而且还有几个姐姐被它啄伤了，我们怕它伤到言姐姐，就用笼子将它关起来了。”
“包括你刚来的那几天，阿青的情绪也是一直都很不稳定，它虽然小，嘴爪却是锋利得很，所以便没敢把它放出来。”阿离看着阿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似乎是还心有余悸，说，“也就这几天它平静了一些，我才敢让它出来。”
“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的，应该是感受到主人已经不在了吧。”苏言摸了摸阿青的脑袋，后者乖顺地在她手心里蹭了蹭，一双小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她，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模样。
阿青直勾勾地盯着她漂亮的杏核眼，苏言不禁觉得它不是在打量她这具身体，而是在透过她的眼睛来审视她的灵魂，这种想法让她不由得一阵心悸。
这种被一只鸟发现了身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言默默想着，如果哪天穿越界要开一个大会，那她一定是全场最尴尬的那个：刚穿过来就被一个小孩儿发现了不是原装货，接着又被原主养的一只宠物鸟看透内心天啊，她简直是穿越界最失败的一个案例。
“这次辛苦你了。”阿离垂下眸子，看不清脸上是何神色，“至于那杀手，我会派人去查。”
“那杀手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苏言问道，“你要如何查？”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阿离道，“我自有办法。”
苏言蹙眉，“不是说不要再让那些姑娘做这些事了吗？”
“该让她们做的还是得做。”少女脸上的神色微冷，“我们不能自断臂膀，仅凭你我，难以成事。”
烟花醉一切私下的情报搜索和暗杀任务全部停止，不单是为了试探那个幕后指使原主的人，更多是因为苏言不忍心让那些姑娘们继续做着那些杀人放火的阴险事情。
但要给原主报仇，要查出那些幕后牵涉的人，又必须靠烟花醉的姑娘们，可她们本不该承担这些。
阿离看出她的心思，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缓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再杀人。如果那幕后的人查出来，我会亲自杀了他，然后停止烟花醉的一切幕后操作。”
她一脸认真又严肃，似乎在许下什么重大的誓言。风微动，卷起了案上的几页书纸，那是姑娘们近年来所搜查到的情报编成的小册子，书卷翻动的声音像在讽刺。
苏言瞥了那些书纸一眼，眼底漫上无奈之色，“可是阿离，根据目前我们推论出来的结果，杀了你姐姐的人极大可能是朝堂上的某位大人物。”
“你若是杀了朝廷的人，整个烟花醉，能不被你牵连吗？”苏言今天穿的衣服蛮飘逸，青丝与袖摆轻悠悠地在风中飘动，平日里不爱施着粉黛的脸露出怜意，此刻总算能让人看出些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
阿离愣愣地看了她许久，莫名觉得她和言姐姐似乎有哪里很相像。
阿离回神过来，问道：“你是在对我表示不满吗？”
“自然不是。”苏言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想想这个问题。”
阿离细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眼中划过一丝动摇，抬头，手在袖中已经攥紧成拳。
“我有事，先出去了。”苏言看见她眼中的坚定，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白说了，轻叹了一口气，少女在玄关处停下，道，“你好好休息。”
“要是烟花醉跟我没关系，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苏言小声嘟囔着坐回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青背上的毛，感叹地说，“还是阿青好啊。”
“吱。”阿青小嘴不轻不重地啄了啄她的手背，示意苏言松开自己。
苏言放开手，小家伙扑棱着翅膀从她怀里半飞半蹦地扑到桌子上，小爪子踩了踩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吱？”
“不行哦。”苏言把包袱拿起来放到一边，“这里都是闻人给我的毒药，可厉害了。”
阿青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显然不是很理解她说的话。
苏言摸摸它的小脑袋，说：“总之就是毒死人用的，要毒死鸟也可以。”
阿青闻言立刻露出惊骇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躲远了些。
苏言有些惊讶地看着阿青，她只是觉得这只小鸟挺有灵性的，没想到她说的话都能听懂，看来还真不是一只普通的鸟。
“阿青啊，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鸟啊？”苏言手一伸，把阿青捞进了怀里，戳了戳它头顶翘起来的一撮毛，问道，“你知道把你送给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吱吱”阿青果然听懂她说的话，歪着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随后露出了一个极其嫌弃的表情。
苏言：“”这是什么鬼表情？话说回来一只鸟为什么能做出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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