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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二三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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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吾儿”

    被惊醒的婉听着那忽远忽近如同叫魂一样的声音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奇的看向俞辛夷僵硬的身影。伸出手指戳了戳师兄的胳膊,感受了一下指头下硬邦邦的触觉,将嘴巴张成了一个字。

    啧啧啧,能将师兄吓到拿着针都这么僵硬,这诡匿声音的主人倒也是个奇人。

    婉抱着滚滚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那声音主人所在的位置。

    “师妹师妹,狂战牌的d好了吗?”

    俞辛夷的声音与往日的温柔或者淡漠有很大的不同,带着些恐慌与惊惧的目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得到这样的结论,婉心下一沉,死死的盯着俞辛夷,眉头紧锁。

    是师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吗?

    若是他回来了,那师兄又该何去何从?

    我害了师兄吗?是的,是我害了师兄!!

    被这个认知惊得惶恐无比的婉无助的看着面前那个不像师兄的师兄,她咬了咬下唇,第一次如此的愤恨自己为何没有随师兄一起去学习阴阳家的阴阳道。

    诸子百家,她是墨家,擅长黑科技。若她是阴阳家,是不是面对这些的时候就可以不用那么无助,就有能力直接出手击杀那身体的原主,助师兄一臂之力了?

    唐婉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只是护短而已。

    将这具身体的被刺激起来的残余意识强行压下去的俞辛夷抬起头,就看到师妹泫然欲泣的模样。俞辛夷都不需要仔细去分析,仅看婉包含愧疚的眼神就能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无事,不怕。

    俞辛夷伸手摸了摸婉的脑袋,发现她不再发热之后,默默拿出了碧落,戒备着那诡匿声音的主人。见师兄如此,婉也默默的借着被子的掩护从背包拿出千机匣,并收回了睡得四仰八叉的滚滚。

    并不清楚是自己将这神秘来客带至此院的花满楼也是皱着眉头仔细倾听,暗自戒备着。

    「不怕,师兄没事。」虽然紧绷着周身的肌肉戒备着,俞辛夷还是腾出手摸了摸婉的脑袋以示安抚。

    「刚刚,刚刚那是」被师兄温油的一记摸头杀安抚到了的婉不再恐慌,她询问着。

    「不过是身体残留的反射罢了」俞辛夷对原主怯懦又纨绔的性格相当的咬牙切齿。

    「真的?」婉伸手揪住师兄的袖子,问。

    「真的,不怕。」万花谷幼儿园园长俞辛夷再次安抚的的摸了摸婉的头,用密聊给她解释道:「那是原身的养父,一直拿原身做独生子c继承人宠着的,原身并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直到我来了。」

    独生子c继承人c宠着。

    俞辛夷话语中着重强调了这三个词。相比较于此世武林中人那低得可怜的政治敏感度,生于大家族的婉对此就要敏感得多了。她仔细品味着师兄的话,再结合了师兄说话的语气,一个不太美好的联想一下子涌上了她的心头。

    若是培养继承人的话,不应该用宠着这个词啊

    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猜测道:「他拿你呃,是原主给亲子做替身??」

    看到俞辛夷点头的婉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震惊,那双偏向凤眼的杏核大眼瞪得溜圆。

    「因为他对原身不好所以,原身才会」那么怕他?婉接着问道。

    「不,他对原身很好,除了并不亲近之外简直无可挑剔。」俞辛夷摇摇头,说道:「原主一开始就有些害怕这个父亲,除了怕他,还敬仰他孺慕他,想亲近他却始终都无法亲近他。」

    「原主这般怕他,是因为他给原主定的死期就要到了。」俞辛夷语气森冷,神情淡漠,他说道:「我刚来的那几日,原主其实还在,可就在我出去侦查一番听到了一席话之后,他就真的离开了」

    那席话让原主觉得父亲养着自己,就像是养了一只待宰的猪一般。

    听着俞辛夷的叙述,婉藏在被子底下握着千机匣的手默默掐紧,周身的内力随着怒气溢散开来,为了俞辛夷,也为了那个带着悲伤与绝望自我毁灭的原主。

    被一向崇拜敬仰如同信仰般的存在如此对待,怕是任何一个心志坚定的人也会受不了这般打击的,何况,原身只是个被娇养着长大有些天真的纨绔男孩罢了。

    婉与俞辛夷师兄妹交流得迅速,交互的动作也显得亲昵又柔和,在窗外的树上飘着的玉罗刹见此更是怒火中烧。

    他隐藏在迷雾中的冷漠眼瞳带着些许不屑的看着与婉亲昵互动的俞辛夷,眸中的杀意不假掩饰。

    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敢跟他的乖儿砸抢人?

    玉罗刹并不清楚俞辛夷就是婉那位举止亲密的师兄,他看着改头换面俨然一派谦谦公子模样的俞辛夷,下意识的将他归结成了骗女孩的草包。而婉,则是被他定义成被人模狗样的草包骗了心的失足少女。

    (婉:玛德智障。一一||)

    果然,不听话的棋子留着就没什么用了呢

    想到这,隐藏在迷雾之中的玉罗刹杀意更重了。他一面做慈父之姿不断念着原主的名字,一面试图从窗子处飘进房间将俞辛夷和婉隔离开来。

    “天宝吾儿,你可让为父好找啊~”

    从窗子闯入房间的玉罗刹一脚踏上窗边的桌子,并没注意到桌子上摆着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没注意那些瓶瓶罐罐被他踢倒后撒出的那些香气四溢的粉末。

    可能他觉得那是女孩擦脸的香粉吧,毕竟包装精致贵气,粉质细腻又香气扑鼻。

    看到那团闯进房间的迷雾将撒了一地的各类粉末囊括在内,不难判断迷雾中的人是否一脚踩到上面。见此情景护着婉的俞辛夷下意识的闭气进入内呼吸,为图保险还用内力在皮肤外覆上了一层保护,看着玉罗刹无知无畏的样子,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玉罗刹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看到那么多瓶瓶罐罐他就知道了,那特么是师妹的临时工作台,专门研究毒性药理的那种!!

    根据婉的习惯,看起来越不像毒药的东西就越是剧毒,而那几个装在漂亮盒子里看似香粉的东西估计又是一些混合类剧毒吧?

    至于为什么剧毒会被婉放在装香粉的盒子里,俞辛夷心累的想着,大概是因为她师妹喜欢装香粉的盒子而并不喜欢盒子里的香粉吧。

    根据婉以往的作为来看,那盒子里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混合毒,估计是婉给自己做的擦脸膏脂的未完成版本。

    所以,看到玉罗刹的烟雾将那些粉末笼罩,有可能会一脚踩到上面的这个情况,并非感动大明好养子的俞辛夷表示喜闻乐见。

    迷雾中,一脚踩上撒了一地的香粉的玉罗刹忽然觉得仿佛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内力运行滞缓c手脚动作僵硬c手掌处向上延伸着刺痛感c双腿处萦蕴着冷与热交替的感觉,有些麻还有些痒。

    必须加大内力才能维持周身迷雾的玉罗刹嗅了嗅空气中混合的香味,忽然脸色大变。

    是毒。

    对于玉罗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毒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这么多种类的毒混合在一起的确挺麻烦的,但毒这种东西对临近以武入道的玉罗刹来说,只要循环内呼吸c内力外露用以护体c不再接触毒源就可以了。

    然而,谁让他发现是毒时就已经晚了呢。

    “很好,你很好。”自觉托大了的玉罗刹恨恨的看着俞辛夷,丝毫没有将目光分给目瞪口呆中的罪魁祸首婉,他声音中仿佛在孕育着一场风暴一样,对俞辛夷说:“多日不见,吾儿真是有所长进,为父甚是欣慰。”

    “家父仙逝多年,不牢玉教主挂念。”虽然没有看见玉罗刹的脸,但根据那团迷雾刚刚顿却的动作,俞辛夷敏感的发现了他已经中毒的这件事。

    “天宝,你还在怪为父没有允你闯荡江湖这件事吗?”玉罗刹对于俞辛夷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道:“可为父也是担心你啊,你天赋不好,又是为父的独生子,为父仇人颇多,怕他们得知你的消息,过来加害于你啊!现在这江湖你也闯了,吾儿,是否该跟为父回去了?”

    讲真,如果不是气氛不太对,单单就天宝这个名字,婉能笑半年。

    她就说嘛,她的明明师兄不姓俞。

    师兄他无父无母,只有谷主给起的辛夷这个名字。若说姓氏,也应该随亲师父姓孙或者随为他起名冠字的谷主姓东方才是。

    戒备着玉罗刹的俞辛夷根本不知道被他互在身后的师妹有着怎样的头脑风暴。他也不知道,已经中了婉那一桌起码十九种以上单体或双重混合的多混毒药的玉罗刹,已经快绷不住他邪魅霸气神秘莫测的外壳了。

    夭寿哦!这姑娘家家的在房间的桌子上放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毒药是要作甚哦!!!

    快要绷不住了的玉罗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观察准儿媳的心思了,他只想快些将俞辛夷这个逃跑的棋子捉拿回他应该在的地方——西方罗刹教的大本营。

    想来硬的?

    躲在俞辛夷背后的婉皱着眉头,心的拽了拽俞辛夷背后的衣角。凭着多年师兄妹一同缉拿谷中熊孩子的默契,俞辛夷开始边戒备边帮布置机关的婉打掩护。

    一旁的花满楼本不欲参与进这场家庭纷争,可俞辛夷是他的主治医师,没了俞辛夷,他可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去俞辛夷的师门进行治疗。

    况且,俞辛夷是花满楼的朋友,唐微雨也是花满楼的朋友,花满楼永远都不会抛下朋友以求自保。

    此时,布置了多重机关的婉也重新回到俞辛夷的身边,支起手中的千机匣,匣中淬着剧毒的箭头闪烁着凛冽的冷光,直指玉罗刹。

    虽然是怒火中烧,可依旧没忘记自己的乖儿砸正在不远处的一处院落中与人比剑,不想因为假儿砸惊动真儿砸的玉罗刹动了动有些僵硬且刺痛感愈发强烈的手,选择了先放过俞辛夷一马。

    “好吧,天宝。”玉罗刹此刻还不忘记自己伪装的那个好父亲的人设,他说道:“你若实在不想回去,再玩些日子也可,如此过些日子为父再来接你好了。”

    说罢,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裹着那团迷雾从窗口飘了出去,又带倒了几瓶桌子上仅存的粉末和油状物。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做足了打架准备的婉愤怒极了,她强忍着不扑上去挠花玉罗刹迷雾中的脸,默默地准备收拾被她铺了满地的荆天棘地。

    虽然机关收回了还能二次应用,但是拆机关好累哦!!说好了打架呢?!没想到你是这样怂的玉罗刹!!

    被几个辈给暗算了的玉大教主心里苦哇,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他了有没有?!!偏偏可以给他解毒和安慰的乖儿砸沉迷切磋,根本就忘了西方还有个等着孙砸等得花都谢了的老父亲。

    已经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了的的玉大教主委屈巴巴的决定先回大本营解毒,然后在来收拾俞辛夷这颗不听话的棋子。

    咱们等着瞧!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的玉罗刹在心里想着,恶狠狠的瞪了俞辛夷和婉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眼,转身离去。

    屋子里,眼力过人的俞辛夷匆匆一扫玉罗刹路过的那片狼藉就知婉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批评师妹带病偷着做胭脂的事就是了。面对花满楼清澈的眼睛,虽然知道他还看不到什么,俞辛夷也总觉得一股歉意萦绕与心头,是对花满楼,也是对花满阁。

    收拾完铺了一地的荆天棘地的婉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一回头就看到与花满楼面面相觑一副竟无语凝噎模样的师兄,顿时挂了一头黑线。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婉她看得清楚,花满楼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俞辛夷是不知道怎么说。

    可这种情况下,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不好欺负未来师弟,特别是他还是个盲人的婉狠狠的踹了俞辛夷的腿一脚。

    想什么呢?!倒是给劳资说句话呀!!!

    “!!!”被婉一脚差点踹碎腿骨的俞辛夷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还好花满楼看不到,他抿了一下嘴巴,低声说道:“对不起”

    花满楼听到了俞辛夷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他微笑着说:“不用道歉,俞玉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的确。

    俞辛夷在与花家众人相结交的过程中,除了那个由谐音而来的姓氏之外,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无论是救助花如令逮住铁鞋宋问草,还是帮花满楼治疗眼睛试图拉他进师门。

    婉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涌动的暗流,任凭俞辛夷低声对花满楼透底。

    毕竟题她出了,答案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决定。

    婉叹了口气,披上一件披风就出去了。她并没有忘记给花满楼和俞辛夷关好门,毕竟他们俩现在谈论着的话题,并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

    还是去看看雁归他们打得怎么样好了。

    对于之后陆凤的调查,婉他们谁都没有跟随,除了是真的不感兴趣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天气热了,婉她懒得动弹。

    作为好师兄的俞辛夷自然就在花家这处别院陪着师妹了,而原本还有些兴趣的雁归在得知了陆凤的目的地之后,瞬间败了兴致,挥挥手表示不去。

    然后,在恶人谷除了学会残忍还学到了恶趣味的雁归告诉了婉他们南王世子是个什么德行。

    为此,婉等人对南王府之行皆是兴致缺缺,纷纷表示与其跟陆凤一起去自找恶心,还不如就在这看雁归与西门吹雪论剑呢!对与婉的说法,西门吹雪表示非常赞同并且非常欢迎。

    要知道,智障可是会传染的呢!

    因为雁归的观察与晏晏曾经的剧透,婉及时拉住了想要陪陆凤同甘共苦的花满楼,防止他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同时,婉也严肃认真的警告了陆凤,让他离南王府以及南王世子远一些。

    婉说,他们那些搞政治的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通常都是不一样的,还有那山路十八弯的说话方式,想要玩陆凤简直不要太容易。况且,就陆凤这刚脱离二级残废的政治嗅觉,还是别跟那些人瞎参和了。否则,一不心玩脱了,还要累得伙伴们去捞他。

    被婉好一顿损的陆凤简直鸟脸懵逼,还没搞懂婉究竟在发什么疯,就被论剑论得正欢被他打断之后浑身冒冷气的西门吹雪和只是嫌他话唠有点烦的百里雁归给一脚踢出别院,一旁看热闹的花满楼和婉不仅不帮他还挥舞着手绢嘱托他好好查案别想着咸鱼偷懒。

    陆凤:嘤嘤嘤!!宝宝委屈!!

    这边被冷酷无情的好友们扫地出门的陆凤委屈巴巴,那边不得不再找一个背锅侠的金女主大佬绣花大盗九龄也是委屈巴巴。

    这公孙呸!!熊青娘是多好一个替罪羊啊!!要不是那个不给面子的臭丫头!他哪里还用这么废心思!金九龄气哼哼的想着,转身去忽悠红鞋子中他的那个姘头去了。

    那只是一个陷入爱情脑中既凶残又恶毒的女人罢了,虽然漂亮些,可若王爷大计已成,作为有从龙之功且能力卓越的他,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哪里还会稀罕一个人老珠黄又毒又蠢的女人。

    想到南王曾允诺给他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金九龄脸上挂着柔情蜜意的笑,向房中那着青衣的女尼走了过去。

    多日后。

    婉趴在桌子上为自己做的几盒擦脸的膏脂做最后的结尾工作,在她窗外的树下阴凉处打坐的百里雁归被翅膀拍打的声音惊醒后,看了一下正在忙的婉顺势替她借过咕咕九送来的,陆凤的信件。

    “微雨!”从咕咕九那里拿到信之后,雁归喊了一声快要结束制作的婉,对她挥了挥手中的信,说道:“陆凤的信。”

    “就来!”摆弄着最后一盒膏脂的婉回了雁归一声加快速度,将那膏脂拨入青瓷的膏脂盒子,拿着盒子一同出门,也不走回廊,直接大轻功翻越整座房屋,落到树下的雁归身前,将那盒膏脂递给她。

    百里雁归接过那盒膏脂,打开盖子嗅了嗅,一股清凉的冷意带着些许梅花的淡香萦绕鼻尖。她伸手沾了点到膏脂到手背上均匀涂抹,在阳光下晃了晃看起来就莹润了一些的手背,反手将那盒膏脂收进背包中。

    这可是大唐最大的胭脂铺子背后的老板亲手调制的润肤膏脂,有市无价的那种!

    “怎么?”雁归瞅了瞅读着信忽然就笑了的婉问道。

    “陆凤说他探到红鞋子的那群人了。”婉伸手弹了一下那封信,有些意义不明的笑着说道:“他认为绣花大盗就在那些女人中间。”

    “绣花大盗不在她们中间?”从雁归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婉读到了惊讶和诧异。

    “唉”婉叹了口气,拍了拍便宜师侄女的腰说道:“雁归啊,你少跟西门吹雪在一起玩。那家伙是个剑痴,总跟他在一起玩,会失智的。”

    她做痛心疾首装说道:“智商可是个好东西啊,你们为什么都迫不及待的要失去它?!”

    是是是,对对对,行行行。

    用着婉特质免费膏脂的雁归像是在看一个被准姐夫抢走了姐姐的无理取闹的熊孩子,她无奈表示师叔你说什么都对,然后开始转移话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收拾收拾东西,去找陆凤回合。”婉看了看信上附着的那个并不怎么远的地址,说道。

    二十三日了哦

    那金九龄也差不多忽悠到新的背锅侠,开始行动了吧。婉把玩着手中的信件,漫不经心的将东西分类装进背包,她想道:像金九龄那样自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将宝全部压在南王身上的那种破釜沉舟的事情,他最不济也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比如被劫的南王府府库中那些财宝的去向之类的

    “师妹!走了!”牵着自己的踏炎乌骓的俞辛夷对发呆的婉招了招手。

    “来了!”婉两手拍拍脸颊,向师兄他们跑去。

    次日上午。婉身上套着浮光掠影蹲在树上,看着楼中一派大爷姿态等着坐享其成的金九龄和脚边放着个大箱子的陆凤说话,心中1次感叹陆凤真的是个傻白甜,被金九龄忽悠了都不自知。也不知道他要被身边的‘好友’们忽悠多少次才能长点记性。

    来自老母亲的注视。

    被婉意义不明的灼热注视盯着的陆凤抖了一下,背对着金九龄给婉比了个手势,让她等一下去找他。婉蹲在树上歪着头,对陆凤这傻鸟想做什么这件事好奇不已。

    趁着陆凤下楼时离开金九龄视线的空挡,婉溜到他身边塞了张字条过去,然后又溜回树上继续监视金九龄。

    下面传来了一阵蹄声马嘶,不到片刻间就已远去。那的确是匹快马,金九龄这样想着推开窗,往下面看了看,院子里有个人向他点了点头。

    陆凤的确在马上,而马蹄声却是qlig已经听不见了。金九龄这才关上窗户,走到桌前,打开箱子,看了看箱子中沉睡着的女人的脸。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女人耳后的那块皮肤,发现并没有摸到什么之后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像个老流氓一样将女人的衣襟拉开,看到女人胸前白色的胎记之后,仿佛羊癫疯一样捂着嘴笑得直打颤。

    金九龄关上了箱子,用力提起来,匆匆走下了楼。前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一顶绿绒轿,他提着箱子坐了上去。抬轿子的脚力,正是此处衙役中,力气最大脚力最快的两个捕快。

    坐在轿子里的金九龄被轿帘遮挡住的脸上露出不假掩饰的得意之色,现在他的计划已完成了十分之九。

    婉在空中飞着,尽可能的远程监视着这顶专走巷的轿子,转过七八条巷后终于在上正路之前,看到了停在巷口的辆黑漆马车。

    金九龄提着箱子下轿上车,车马急行,车夫挥鞭打马控制自如,背后赘着飞鸢的婉从背包中摸出一只远望筒,看到了那车夫的正脸,竟是城中名捕鲁少华。

    看到这,婉皱了皱眉头,收起远望筒,继续跟踪。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那辆载着金九龄的马车每走过一条街口,两旁屋脊上都有人露头打手势示意附近没有可疑的夜行人,马车后也没有人跟踪。

    够可以的啊!光这警惕性就甩前几个&bss八条街不止。嗑了药的婉丝毫不担心内力不够用的问题,还有闲心往嘴里塞一个玉米馅的鲜肉包子。

    可惜,此时落魄的轻功让他们失去了对来自天空上的危险的警惕。

    那辆车马转过七八条街后,连屋脊上守望的人都没有了,看来金九龄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地方。

    可能是腐眼看人基的原因吧,此时此刻,婉看金九龄和鲁少华的目光简直

    这座城的西角有条短而窄的斜街,那街共有七家店门古老而破旧的店铺,其中有三家是古董字画铺子,里面一大半都是赝品,还有两家糊裱铺子家很的刻印庄家油伞铺子。

    这本就是一条很清冷萧条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穷书生或是老学究,才会光顾于此。

    而今,金九龄的车马却在这条街停了下来。他一下车,鲁少华就又立刻赶着车走了,只留下提着大箱子的金九龄,进了由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头子打开的,糊裱铺子的门。

    身负浮光掠影这个大外挂的婉立刻不怂的跟上。那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的低劣字画,婉眼见着金九龄掀起一张唐代的赝品山水,将墙上一块砖头轻轻掀开,只见墙上立刻现出了一道暗门,门后面是条很窄的密道。

    婉跟在金九龄身后,心翼翼的走过这条密道,再度打开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呸!!一个花木扶疏的院子赫然出现。

    这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颇有一番韵味。在那花团锦簇的深处,有间精致的屋舍,已有两个明眸皓齿的丫鬟,在阶前巧笑倩兮往来相迎。

    这时,被金九龄放在箱子里拎了一路的青衣女尼终于醒了,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精致的女子闺房,躺在一张华丽精美的绣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幽香,比兰花更为清雅,比昙花更为神秘。

    女尼静静的躺着,没有动。窗外月影横斜,有莺歌啾啭,蝉鸣吱吱,却唯独听不见人声。

    她躺在那里,不哭不闹,像是认命了一般。

    突然间,帐顶上有样会动的东西掉下来,掉在她身上,那是条蛇。

    身上掉了条不知有没有毒的蛇,青衣女尼瑟缩了一下。她们的大姐熊青娘平生最怕蛇,连带着她们这些妹妹对蛇都是怕怕的。

    眼见着这条蛇都快爬到她脸上了,一个人影忽然一闪而过,金九龄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挟,挟着了这条蛇摔出了窗外。

    如此,青衣女尼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六娘你受惊了。”金九龄嘴角挂着阴测测的笑容说道。

    他虽已身至中年,看起来却还很潇洒,并且多金。他身上穿着无论谁都看得出是一流的质料和手工的衣服,脸上的微笑却比华丽的衣衫更能打动女人的心。

    “呵。”那女尼注视着他的脸,冷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金九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西域来的葡萄美酒,独自口口的品尝着,嘲讽着问道:“陆凤?”

    “屋子里怎么会有蛇?”六娘并不理会金九龄的嘲讽,问道。

    “当然是我特地捉来的!”金九龄冷漠的看着不能动弹的女尼,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是为了大姐准备的?”六娘问。

    “是啊,是为了大娘准备的。”金九龄将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说道:“可是最后却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并不怕蛇。”女尼声音的清冷,低声的时候还有些沙哑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定要试试,六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了呀!”金九龄笑得邪气。

    “你不但喂我吃了迷药,还点了我的穴道,这难道还不够?”六娘垂下的眸子中,蕴染着恨。

    “我一向是个很心的人。”金九龄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六娘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前一日还笑意盈盈温柔似水的人,今日就能对她这般毫不留情。

    “想要六娘你亲手写一张口供罢了。”金九龄笑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诱哄。

    “口供?”六娘皱眉,对这个要求有些不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的问道:“绣花大盗的口供?”

    “六娘果然是冰雪聪明”金九龄鼓掌笑道。

    “你要我承认我就是绣花大盗,要我承认那些案子全是我做的!”六娘惊诧的抽了一口冷气。

    “不错,只要你肯写这么样一张口供,我绝不会亏待你,否则”金九龄漫不经心的松开手,摔了手中价值连城的琉璃杯,威胁道。

    “否则怎么样?”六娘的声音冷淡得惊人,语气中还有些韫怒。

    “这地方虽不好,至少总比牢房里舒服些。”金九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六娘一定没有到牢房去过,对吧?那地方到处都是蚊子c臭虫还有老鼠。像六娘你这样娇嫩的人儿到了那里,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咬得全身发肿,你若是要喊叫啊,立刻就会挨上一顿鞭子。若是运气不好,遇着凶恶的牢头,说不定还会淋你一身臭尿。”

    看着被他的话恶心得脸色发绿的女尼,金九龄忽然变了脸色,语气古怪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想我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吧?”

    此时此刻,金九龄就差没有在脸上一左一右的写上恶心两个大字了。

    “原来如此。”沉思良久,女尼突然开口打破寂静,她说道:“原来是你,竟然是你,难怪,难怪”

    听懂了女尼话中隐意的金九龄满眼阴翳,他想着,既然六娘已经扒开了他的马甲,那这六娘就不能留了。他金九龄可不是那种肯为了一个女人断了自己生路的情痴。

    “你在我们之中,还有一个内应吧。”女尼这话说道平静极了,她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只是陷入了一场自以为是的梦境而已,如今梦醒了,人自然也就清醒了。

    对于女尼的话,金九龄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直接否认。他笑了一声,谦逊的问道:“何以见得?”

    “你能清楚的知道大姐的动向。”六娘说道:“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大姐害怕蛇,也没有告诉过你大姐的动向。你每次都能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身旁,怕也是那个内贼告诉你的罢。”

    女尼在金九龄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说道:“你考虑得很周到!”没了大姐,还有个傻兮兮的我做备用。

    得到女尼的这句话金九龄恬不知耻的笑着对她说道:“多谢六娘的夸赞。”

    “呵。”面对金九龄的厚脸皮,女尼冷笑着,她说道:“你永远都别想能从我手里拿到一个字的口供!”

    “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金九龄从胸口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口供,并不是非要你自己写不可的!”

    听到他这话,女尼终于变了脸色。

    “像这种口供,我随时都可以叫人写几千张,随便叫谁写都行。”看着女尼骤然变了的脸色,金九龄嚣张的说道:“反正你的字迹,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

    “所以你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因为我想拒捕脱逃,所以你只有杀了我才算正式将绣花大盗缉拿归案,对吗?”女尼问道。

    “你又说对了!”金九龄笑着拂掌。

    “我死了之后,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你就可以永远逍遥法外了,对吗?”女尼再问。

    “从我十九岁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那些被人抓住的强盗都是笨猪。”金九龄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我早就想做一件天衣无缝的罪案出来,如今我已经成功九成了。”

    “最后的那一成,是我。”女尼闭着眼睛,忍着不让泪水流出,说道:“因为我还没有死,所以你还并没有成功,对吗?”

    “我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两天的,你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人。”金九龄惋惜的看着女尼,说道:“只可惜我现在已经发觉到了,还是早点杀了你比较好!”

    女尼望着自以为是的金九龄,忽然大笑开来。

    “你觉得死亡是件很好笑的事?”金九龄皱着眉头问道。

    “不,死亡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你。”女尼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回答金九龄的问题道。

    “什么?”金九龄忽然背后一凉,顺着女尼的目光猛的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被他笑称为陆猪的陆凤c花七公子花满楼c发过誓要弄死的死对头唐婉c曾想招揽收入麾下的神医俞辛夷c带着面纱不知名的女剑客以及准剑神西门吹雪,这群听了全程女尼和他对话的家伙们皆在注视着他,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关爱智障jg

    现在众人最前端的婉把玩着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千机匣,对他露出一个甜蜜蜜的微笑。身后的众人们遵循了猜拳后决定的出手顺序,不动如山的看着婉‘玩耍’。

    “听说金捕头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弄死我?”婉清澈的童音带着些许鬼蜮的色彩,她对着金九龄举起手中的千机匣,说道:“还记得前几个和我作对的傻叉的下场吗?”

    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甜蜜蜜的微笑咧成了一个恐怖程度不亚于李渡城尸人的诡异笑脸,对金九龄说道:

    “铁鞋大盗的下场,不了解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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