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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少年广风 境遇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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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如梭,四季花开花落,弹指一挥间五年过去了。朵广风大约有七岁了。与朵广顺c朵广利c朵广中c朵广正不同,朵广风清秀瘦弱,筋骨一根根清晰地显露着,肚子像个皮球向外凸出,但面容很俊,一张樱桃口,粉脸圆腮,尤其是一双在长如蝶羽的睫毛下的凤目炯炯有神,一对眼珠宛若水晶般清澈明亮,简直一副女儿相。不知道的也都这么认为,但他却是真真的子,带把儿的男子汉。有人问他时,他就用脱下裤子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顽皮劲也证明了这一点。也正因如此,他才特招人喜欢,常和一些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呆在一起。起初挺好的,省了朵祥云夫妻不少麻烦,老人们对他也挺好的,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毫不吝啬地拿出来给他。但在他四岁那年险些被拐手拐走,才不敢随便放他出去玩耍。

    晁奶奶是朵家大院胡同的一户。丈夫彪少四是六路架子的旗首,炼得一身好功夫,金钟罩c铁布衫都是菜一蝶,他的拿手功夫是金刚掌c鸳鸯腿和铁头功。与白钟鼎旗首记自福和朵平共称杏花村三杰。在倭寇入侵时期出没在各村之间,常打得鬼子四散而逃。但在新天策大统帅上台后,一系列革新举措中记自福和彪少四挺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倒了下去,有没有留下功夫记载,谁也不知,只知道记自福和彪少四住在一起,死后遗留下来的东西也由晁奶奶保管。彪家是留下了一条根,但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彪铖生来弱智,除了知道吃穿睡外,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半傻子,所以更不能得知。岁月更加打灭了晁奶奶的幻想,证明彪铖是不会变聪明的,也摧毁了她的容颜,干瘦c枯干就是她的整体形象,腿脚也不灵活了,平常根本不出门。幸而彪铖懂得到田地里种庄稼。

    朵广风常到晁奶奶那里玩耍,听她无穷无尽的故事,还偷偷从她的破旧屋里拿一些画人的书,那上面的人看起来很是精神,姿势挺古怪的,旁边还有许多字,有兴趣时就照着上面瞎比划,不看时就藏在自己的床席盖下。时间一长,就拿了十几本,也看了一遍,记在了脑子里。

    那天,朵广风照惯例,吃完饭一抹嘴就去晁奶奶家了。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街上行人极少。他到晁家后照惯例搬出两个凳子放在宽敞的巷子里。巷子里是沙平地面,光滑平整,晁家没有大门,又在朵家大院附近,朵嘎云c朵聪云常进进出出,朵广风只得恭敬地叫一声叔,否则要挨耳光的。即便如此,朵嘎云c朵聪云也常常一脸凶相地道:“不回家,大耳刮子欠扇呢。”自那次朵广风挨朵嘎云一通乱踢后,见了朵嘎云就连忙躲起来,但偶儿也会被揪着耳朵拉出来,训斥一番。晁奶奶这时要心疼道:“咋就不顾亲叔侄哩!下死手打。”朵广风天性开朗的,既不往家里说,也不挂在脸上,但着实把它存在进了心灵的一角。多次被捶个半死,绝望而又被放掉时,他会有一股报仇的冲动。报仇c报仇c报仇,也不知他在心里说了多少次,不仅对朵家叔叔c爷爷奶奶c而且对欺负他的同龄孩子。

    大概快到中午时,天阴得更厉害了,四周都暗暗的。这时,晁奶奶内急上厕所去了,彪铖出去还未回来。朵广风便偷偷趁机溜进屋内,蹑手蹑脚地拿走了晁奶奶家最后一本“人书”。出来后,他把书揶进怀里,把褂套进库子里,系紧腰带,方松了口气,乐悠悠地往家走。

    来至胡同口,见地上有一大片琉璃珠子,向远处一瞧,稀稀落落还有一些。朵广风见珠子好看,便捡着珠子一步步往前走。刚至一角落处,冷不丁地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提起,想喊的嘴巴被另一只大手捂得结结实实。同时他感觉到这高大的身影慌慌张张往外走。他以为是晁奶奶讲的老妖怪,吓得出了一身汗,并奋力挣扎起来。

    拐手抱住朵广风的胳膊,但没束缚朵广风的腿,被朵广风乱踢得脚重重地踢在裆部。下意识地放开了朵广风,去捂裆部。摆脱的朵广风并没有赶快逃,而是趁势又朝拐手太阳穴踢了一脚,但他毕竟太,又瘦弱,虽然将拐手踹了个仰面朝天,但并未晕过去。拐手很快反应过来,并被激怒了,像一头疯牛,嗷嗷狂叫着向朵广风冲来。朵广风哪还顾得许多,掏出兜中的玻璃就砸向拐手,打得拐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朵广风见珠子丢完了,拐手还朝自己冲来,于是撒开丫子没命似得跑。好笑的是甩掉的鞋正中拐手眼睛,拐手脚下一滑,啪唧一下趴在地上,并啃在一坨狗屎上。这下拐手是彻底丧失了理智,爬起来戴着副熊猫眼睛还是拼命追。朵广风这次没敢停下来,而是尽力跑,尽力把拐手撇的远远的,但没叫人帮忙,兴许是吓傻了吧。

    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拐手,朵广风心跳快到了极点。距离越来越近,拐手越来越高兴。好,伸手就能抓住了,拐手心里叫道,并很快伸手去抓。这时,朵广风趁机抓起土墙上的一把浮土,挥手扬向拐手。拐手不防又被打个正着,眼睛顿时就一阵刺疼,睁不开了。拐手刚用手捂住眼睛蹲到地上,朵广风便又揭下墙上一块大青砖,嗖地砸到拐手脑门上,一下就见了红,并把拐手盖闷了。朵广风也不再逃,而是解下腰带,骑在拐手身上把其手脚牢牢地绑了起来,又抓起一把土糊在拐手头上,止了血,这才敲开旁边一户人家的门,那人又连忙喊来几个人,把拐手扭送衙门了。

    一切都处理完毕,朵广风才感到有些后怕,浑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赶紧回家去了,什么也没对朵祥云夫妇讲,但最后还是被朵祥云夫妇知道,被狠狠训了一顿。看着父母严肃的表情,他只是嘿嘿一笑。

    之后,朵广风又和村上的四个傻子粘在了一起,经常和他们玩耍,后来被傻子不心摔了次,才不再同他们来往,他可不愿成为杏花村的第五大“名人”。对朵广风影响最深的并不是这些琐事,而是朵家大院对他们的鄙视——一个穷家,真给朵家丢人。

    虽然如此,朵祥云却经常去朵家大院看望朵禀悚,他不知道自己不拿别人当外人,人家却处处防着他,话语里处处带着讥讽。朵广顺几兄弟去倒好些,朵广风去就不能那么完整地出来了。若不是跟着朵祥云,朵广风从五岁那年后,便不敢踏进朵家大院大门半步了。

    那年麦收,朵祥云夫妻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朵广风,常常是天黑才回来。三餐极不规律,大人可以忍受,年幼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许多都到爷爷奶奶家去吃住,而朵广风却只能终日被锁在家里,啃凉窝窝头充饥,喝凉开水解渴。当然,这还可以忍耐。但时间一长,李仲玉偶尔会忘记蒸窝头。

    这天,李仲玉没有蒸窝头,家里的剩菜剩饭也全吃完了。朵广风在家里干饿了半天,实在是撑不住了,于是爬出墙,彳亍着往朵家大院走,跟做贼似的,心里发慌。来到门口,又犹豫了一会,他才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这儿他并不陌生,跟朵祥云来过十几次了,道路很熟悉。他边走边奶奶c奶奶地喊着,但一直到客厅也无人出来。他便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然后摸着肚子在客厅里转悠,颇有二大爷赶集随便溜的感觉。偶然间,他发现里屋大桌上摆放着两盘水果,一盘是梨,一盘是苹果。苹果又大又红,梨黄澄澄香喷喷,很是引人垂涎。于是他吧唧着嘴就往上爬,很快爬到桌上,抓起来苹果就吃,满嘴的酸甜汁水,甜进了心里,同时也感觉凉爽许多。吃着还不忘往怀里揣上两个。

    不一会,第一个“猎物”就被消灭,当他把目光转向第二个猎物大鸭梨时,却猛地被一个耳光从八仙桌上抽翻到地上,脑袋上磕出一个大包来,硬邦邦的方砖地面,没磕出血来已是万幸,那么瘦弱的他本身就没几滴血,再流上一些,岂不要命。他爬起来,见是杜红,吓得咯噔一下呆站在一旁。杜红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又是一顿痛打。杜红打累了,觉得手腕肿胀酸疼。再看朵广风,鼻青脸肿,腮帮子肿起一寸多,头发乱糟糟,几缕青丝掉落耳畔,一双眼睛含泪而未涌,嘴鼓囊囊含话而未讲,干净衣服上平添几双鞋印。谁成想,这时杜红消气,心想:俺打你还嫌硌得慌,天生的一把贱骨头。见朵广风慢慢往门口挪动,她火气蹭地又窜上脑门,气呼呼地一把扯过朵广风,从针线筐里拿出锥子,朝朵广风嘴上就扎了五六下,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朵广风的下巴往下流,银亮的钢针也被染得通红。杜红又要扎时,却被朵广风一下顶在一边,许久才起来,往外追,口里还喊道:“往哪儿跑,杂种!俺逮着你非揍死你!站住!”

    朵广风此时三魂六魄早飞得一干二净,一股邪劲撑着他一个劲地往外跑,同时一种绝望的恐惧萦绕着他:往哪里跑?她要是不停,抓着俺咋办?惊吓使他忘记了疼痛,嘴上流淌的血,他只是用袖子不停地擦。

    朵广风跑到街上,把人们吓了一跳,怎么从胡同里冒出来一个“血人”。杜红紧随其后追出,人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朵祥云的几位好朋友凑巧从大街路过,认出那是朵祥云家的五子,心想:“你这女人太狠了吧,把孩子打成这样。他不是你亲孙子,但冲他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你也不该如此吧。再说,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太作孽了吧。”但出于自己是晚辈,只是把杜红拦住,劝道:“朵家大娘,你这是咋了,咋把您孙子打成这样?您回去吧。”

    杜红停下来,发现周围聚了一大群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俺家的事用你们管啊?”说着还要追,并拿锥子四处乱戳。

    “杜红,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打孩这就是大伙儿的事,俺看你再敢往前走一步。”那人是个急性子,刚才已经很压火了,经她这么一说,刹时怒火冲冠,指着杜红道,“俺剁了你。”

    “就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众人也帮腔道,“哪能把孩子打成这样,你咋这么狠呢?”面对众人的指责,杜红胆怯了,嘟囔道:“你们人多,俺说不过你们,到晚上俺找村长去,俺找村长去,”见她回去,乡亲们这才散去,但这件事却印在了他们心上,因为这样的事千年难得一见,比那东海圣灵,佛祖舍利都稀之又稀。

    朵广风并不知道杜红不追了,一口气跑到家门前,稍微犹豫一下,就向村南的树林跑去了,直到一堆破砖烂瓦处才停下,躲在一旮旯处。心儿还扑通c扑通地跳着。心安下之后,就觉得浑身酸软,瘫在砖上睡着了。

    晚上,一阵凉风将朵广风吹醒,四周黑乎乎一片,很是吓人。他站起来忐忐忑忑往家走。他心里很害怕,担心到家后被朵祥云训斥一顿。来到门口,听里面静悄悄的,他才慢慢摸进屋里,钻进被窝,看一眼四位哥哥便睡了。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循着香味从黑暗中摸出一块大白面馍馍,是李仲玉悄悄放在他被窝里的。朵广风觉得一股辛酸从胸口涌起,泪水立时模糊了双眼,泪水加面包混在一起吞进了肚子里。朵祥云不是一个好人,只顾孝顺父母,以为朵禀悚做的都是对的,来了就对孩子出气,注定了他的不幸。朵广风在李仲玉的保护下仍是被训斥一顿,三顿不让吃饭,但是饿不着,有李仲玉私下留饭。这事渐渐平息了。

    少年多磨难,一劫又一劫。朵广风六岁那年,并不顺。先是被屋顶落下的砖头砸得头破血流,又掉进杏花河里淹个半死;同别人打架,被揍的鼻青脸肿;爬树掏鸟窝,被蛇吓得掉下来,摔得拉了一裤裆屎;打狗被狗追,险些被咬;到柳镇官道上看马车,被车带倒,摔得腿出血,牙也掉了一颗;掉进红薯井里,差点被闷死。几乎每一天他的身上都挂着伤。

    朵广风七岁那一年,烈日炎炎,炙烤得大地都软绵绵的,人们都躲在房子里,摇着蒲扇睡觉。对节已过,麦子收了回来,留了少量自用,其余的全上缴了国库,地里重新种上了玉米c花生c大豆c棉花等农作物。三九天气异常热,人们才乐得这份清闲。人们会趁着清晨和黄昏时候的凉爽,喂鸡,喂鸭,喂猪,喂羊。朵祥云家这四样牲畜是俱全的,一头黑母猪带着一二十个猪崽,是全家的经济支柱,还有两只山羊也非常重要,平常都由朵广顺c朵广利放学后去割草,砍点树枝喂它们,但今天朵广顺c朵广利去姥姥家帮忙了,没有回来。朵广中c朵广正和朵广风很高兴地揽下了这个活儿,刚接近黄昏,就蹦蹦跳跳地去砍树枝了。

    树枝并不是可以随便砍的,如果要砍,也得砍自家树上的,除非是重大节日才可以随便些,如清明c寒食,人们会摸黑起来,在太阳出来之前折些柳枝插在门窗上,表示清除以往的污秽之物,迎来新的一天。

    朵祥云家没有大树,朵家大院后面倒是有一片茂密的柳林,是朵禀悚的,很少有人折。不是因为没人想折,而是人们不敢折,朵家大院里的人太凶了!朵广顺c朵广利也不例外,他们亦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平时都是跑到很远的无名荒林去砍。朵广风他们三个没那份力气跑那么远,即使跑得了那么远,也弄不来许多树枝,六七里的路太远了。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黄毛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朵广风兄弟三人就偏偏到朵家大院后的柳林去砍树枝了。

    别看朵广风长得瘦,他上树可有一手,抱着树杈就能上去,跟猴子似的。他腿汗毛很长c很密,听说这样的人是“飞毛腿”,天生练轻功的料子,但他究竟是不是,很难说,传说而已。不过他爬树很厉害,村里没人是他的对手。

    夕阳西下,在金光烂漫的霞光中,朵广风三下五除二爬上树,这些树太大了,树身比磨盘还粗,朵广风上得容易,下来可不怎么简单,“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点是共同的。朵广中c朵广正则在树下捡拾柳枝。柳枝柔韧性很好,柔中带钢,朵广风挥手弄脚,半天只撅下一把柳枝,手却给勒得通红。柳枝长得很结实,但挡不住朵广风一双“铁手”,他虽和其他兄弟长得不同,但有同样的性格——倔强,凡是遇到的柳枝他是一个也不放过,实在没辙就用牙咬,啃也得把它啃下来。

    “唉,唉,广风,广风,快,”朵广风突然听到朵广中和朵广正慌慌张张的喊他,但隔着树叶没能听清。待他探出头要问时发现朵广中和朵广正早一溜烟似的跑了。

    朵广风顿觉不对劲,以为是有野狗来了,自然而然地往四周看。突然,一个熟悉而恐怖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正心翼翼地拨开杂草荆棘急切地向这边奔来。朵广风吓得手一软险些从树上栽下来,然后慌里慌张的抱着树干滑下来。落地时由于太紧张,脚没站稳,以至于一下子蹲在地上。他不敢停下来捡树枝,他不能被那人逮到,因为那人正是朵禀悚。他站起来,拔腿就跑,也顾不得脚下的磕磕绊绊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往后看,没有发现前面深草处有一深坑,一脚踩空摔了个“五体投地”。辛亏这是一个沙土地,他只吃了口土,身体没受多大创伤,只是一身的土,不太美观。他没顾上身上的酸疼,回头看见朵禀悚凶神恶煞的样子,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咽口唾沫抓着坑边的草爬上来,趔趔趄趄往大街跑。

    跑至一条胡同里,眼看朵禀悚就要追上,唬得朵广风抱住一根灯杆就往上爬,不等朵禀悚追上就爬了五六米那么高。又要再爬,不料一只手触到一根倒刺,手一松,腾空摔了下来,落到地上,震起一层尘土。朵广风只觉从腹部到胸部一阵胀疼,浑身都没了力气。不一会又觉腹胀疼,咕噜咕噜地响,但他忍住没把屎拉在裤子里,谁知刚摇摇晃晃地站起,就被朵禀悚追上一脚踹在后心,又扑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朵广风爬一段刚站稳又被踹趴下,就这样,朵禀悚踹得朵广风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一里长的胡同被激起浓浓的尘埃,在落日余辉下红红的,染上了鲜血一般。

    这条胡同口早已站满了人,把个宽敞的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刚开始,人们只是远远的看热闹,但朵广风他们“走”得近了,人们都被惊到了,心里也渐渐不忍和难受起来。朵广风在村里是顶老实顶有礼貌的,见了大人就叔叔c大爷c大婶的叫,很是讨人喜欢,加上他那可爱的模样,是人见了都想是自家的孩子。一些妇女实在看不过,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向以打人为乐的朵禀悚太兴奋了,根本没听众人在议论什么,来到胡同口,觉得这样下手太轻了,便改换了另一种惩罚。其实,朵广风早就被踹得胸口气闷,上气不接下气了。朵禀悚伸出两只大手,抓住朵广风的脚脖子,一用力跟拎一只鸡似的轮到半空,然后狠狠地往地上摔,感情在手里的根本就不是人,甚至连畜牲都不如。朵广风再次落到地上,磕掉了一颗牙,脑袋碰起许多红枣大的疙瘩,眼前爬满了金色的萤火虫,滚到墙边,胳膊上又擦掉一块皮,血滋滋的。这时,朵广风已经不像个人样了。其实,朵广风本可以像对待拐手那样做的,但他真正把朵禀悚当长辈,自己的爷爷,父亲的父亲,尊敬之下只能挨打。

    村里几位邻家辈,都是血性汉子,一气之下架住朵禀悚怒斥到:“你想把孩打死咋地?”朵广风则又顽强地站起来,趁机往家跑,围观的人群很自然地让出一条道来。朵广风心里觉得一阵酸楚,眼眶里热乎乎的。朵广风冲出后,人群很快又把朵禀悚围得铁桶一般,不让挣脱了的朵禀悚过去。朵禀悚想发火,但大伙的讥讽使他很难堪c很生气。最终,朵禀悚只能看着逃远的朵广风喊了句:“你跑吧,跑到家你爹也护不了你。”

    朵广风跑得没影后,又过了许久,大伙才慢慢散去,几个人劝着朵禀悚回了家。到家后,朵禀悚只坐了一会,拍了拍身上c帽子上的土,就领着朵嘎云c朵聪云拿着擀面杖粗的棒子到朵祥云家去了,心想这回一定能把朵广风逮个正着。

    朵祥云夫妻虽然在家,但早有人跑来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李仲玉只希望朵广风能快点回来,在外面被朵禀悚抓住就不好了。朵祥云是又气又怕。正担心着,忽然听见门哐啷响了一声,李仲玉顿觉一喜,高兴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紧盯着大门处,但她很快又忧虑起来,极不希望朵广风回来,因为进来的是朵禀悚和他的手拿棍棒的好儿子!

    “广风嘞?把他交出来,俺不咋着他。”朵禀悚走到门口对朵祥云道。

    “他还没回来嘞。”朵祥云如实道。

    朵禀悚不信,进去搜了一遍,便铁青着脸一言不语地走了,临走时有意无意说:“他保准在晁婶家藏着嘞。走,咱往她家找去。”除了晁奶奶家,朵广风还真没地方可去,李仲玉心里也这么想,于是跟了出来。朵禀悚见李仲玉跟着,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地到晁奶奶家去了。

    喊开晁奶奶家的门,朵禀悚虽然是个晚辈,说话不敢太大声,但仍张口就要人。“他没在俺这儿,真的没在俺这儿。”晁奶奶一再重复道,“他没在这,你回去吧。”

    朵禀悚不信道:“那是俺孙子,您咋给藏起来了,还说没有,您敢让俺找不?”

    晁奶奶也急了:“找吧,找不着要大鞭子抽出来的。”

    朵禀悚真的搜了起来,晁奶奶则从一把扫帚上抽出一根竹条,跟着他们搜。晁奶奶家的院子并不大,只一盏茶的功夫,就搜了一遍。

    “找完了不?俺还得吃饭嘞!”晁奶奶手执竹条道。

    “咋找不着呢?不该呀?”朵禀悚自言自语道。

    “没在这儿怎么可能找着嘞?”晁奶奶说着就一条子抽了过去,打得朵禀悚跳得老高,然后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晁奶奶拿着竹条追出好远,方返回家中,关上门吃饭去了。

    天黑了,朵广风还没回来。李仲玉手端着饭碗,唉声叹气,没胃口下咽。朵广顺c朵广利今天回不来了,朵广中c朵广正规规矩矩地在东屋里躲着。偌大的院子失去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十分冷清。渐渐的月亮爬上了树梢,洒下一片清晖。

    朵广风听到朵禀悚的话,心里一阵恐慌,立刻调转方向,跑到一荒僻的角落猫着去了。他的胆子和旁人家的孩一样,晚上从不敢独自呆着,就连晚上撒尿也要有人跟着,否则,他出了门就尿,然后插上门迅速跑到床上,用被子蒙上头。随着夜幕的拉下,他白日里要在外面躲一夜的勇气消失了。阵阵凉风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周围在夜幕的掩护下有无数饥饿的眼睛在盯着他。恐惧使他一步步往家挪,来到门前,本来应该栓上了的门被他用手试着轻轻一推错出一条缝,再一推开了。他连忙进去,轻轻关上门,插上,然后溜进东屋,爬上床睡觉,但肚子里空得难受,睡不着。想起了李仲玉上次给的白面馍馍还剩大半个,所兴拿出来吃。

    天刚蒙蒙亮,朵广风便折身起床悄悄溜了出去。

    一晃眼,午时已过。一轮列日在头顶火辣辣地照着,朵广风在一片树荫下的草地上躺着,肚子很饿了。旁边开放着几朵白色花,偶尔也会有几只蜜蜂和蝴蝶飞过。看着蜜蜂,他忽然想到李仲玉说过好吃的蜂蜜是蜜蜂屙出来的。于是他心翼翼地逼近一只蜜蜂,大概只有三四厘米时,猛地伸出手去,捏住它的两只翅膀,把它活捉了。然后如获至宝般捏着战利品跑回树荫下,重新躺下,张开嘴把蜜蜂放在嘴边。心里盼着它快点屙蜜。那蜜蜂兴许是急了,拿出刚枪,狠狠在他嘴唇上锥了一下。疼得朵广风一下子坐起来,顺手把蜜蜂扔出好远,双手捂住嘴巴在地上翻了十几个滚方停下。他看不到嘴唇胀起老高,但感觉得嘴上火辣辣的,还很硬,似乎又多了块肉在上面。

    一气之下,朵广风想找到那只蜜蜂,把它踩个稀巴烂。结果不出多远他就找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蜜蜂,双翅耷拉着,一颤一颤的。他没舍得踩下去,他没料到会把它弄成这个样子,他只是饿了,想找点东西吃罢了。原本以为是蜜蜂重伤了自己,岂料自己把它伤的更重,致命的。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不久那只蜜蜂就死了,朵广风用树枝橛了个坑把它埋了,还弄了个圆圆的坟包。生命的印象在他脑海中第一次出现,但烙下了深深的印迹。

    又过了一会,朵广顺竟然找来了。朵广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馒头,还掏出一个咸鸭蛋和一个大白鹅蛋。“你这是咋弄得?”朵广风笑着问道,“咱爹咱娘知道不?”

    “不知道,俺偷偷地拿出来煮了给你的。”说完朵广顺又补充道,“没事,咱爹咱娘知道了就说俺偷吃了。”

    “呵呵,你还吃点不?”

    “不了,俺都吃饱了”。

    “嘿嘿,今天晚上你给俺开个门呗。”

    “中,”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大伙气都消个差不多了,朵广风才敢回去。虽然被朵祥云地责备一通,但总算是大事化,事化了,一场风波平息。人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办,更何况孩子干的事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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