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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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杀风景（神前晓）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依坐在床上，娴静地坐着，左腿上打着一层笨重石膏，像是独特的装饰，意外的和她很搭，莫名可爱，让人想起呆呆的泰迪熊。
女孩偏头看着窗外，流动的人潮与车潮像是一群辛勤的蚂蚁，如果身处其中一定四面八方都是吵的各种声音吧？
但是在十三楼往下看，就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像是在看一个自我运转的沙盒。
真好啊这样的，。。原来能正常的走路，正常的地上学，也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为什么这几天没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没事吧。。他。。雀又在做什么呢？
。。好寂寞啊，所以我讨厌一个人。
依的眼神有些黯然，她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鹊轻轻打开单独病房的门，四下看了看。白色墙壁，白色床单杯子，白色的瓷砖地面，窗外飘着白云。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病人还没有起床。鹊的目光落向病房中央。
“唔。。谁唔咿——雀。。雀同学”
“哟，我来看你了。”
鹊的脸上浮现出一贯的笑容，真的像是一个来看望同学的男生。
“看我？”依睁大眼睛，有些脸红，嘴角自然的流露出笑意，下一刻又变得困惑起来。
“可是，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呵呵。。还记得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刚才滥用了一下职权，今天就不去了。”
鹊野莫名的有些开心，直接说出了实话。
“什么。。还能这样”
依感到不可思议，有些错愕的看向他。
“怎么样？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这就是现实和幻想的区别，这也是特权存在的意义，少女。”
“好厉害！”依眼神崇拜地看着鹊。
“厉害为什么。”
“虽然也会有很想去学校的时候，比如我现在这种。。但是啊，你想，有时候一早醒来不是会超——不想去学校吗？”
依拖长了音调，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可爱的脸蛋上也浮现出苦恼的表情。
“就这个？”
“是啊，这时候可以不用去上学，不是超方便吗？”
脑海中想象着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依晃着脑袋，发出“哼哼～”的可爱笑声。
“你这么说也好像也有些道理。”
“是吧～”依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
鹊拿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在一旁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依停下动作，眨了眨眼，面色平静。
“雀”
“嗯？”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说？”
“果然。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你是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吧？”
依有些落寞的低下脑袋。
鹊没有回答，他把包放在地上。起身上前，贴着床边站着。
“唔。。怎。。怎么了？”
女孩有些慌乱，感觉自己心跳变快了好多。
“石膏，能给我看看吗？”
“。。”
女孩有些迷糊，完全没明白的样子。
“看看。。。石膏”
“对，能给我看看吗？”
“为什么？身。。身体检查”
依害羞地把头到胸口，脸红的要滴血，咬着下唇，说话的声音也低到了只有自己听得到的程度。
啊呜呜呜——明明，明明都已经拒绝人家了，为什么现在还。。。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直接答应他吗？还是说等一会儿再答应他
呜呜呜呜。。。到底怎么办啊？
依粉色的嘴唇颤抖了两下，片刻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鹊闻言蹲下身子，把头凑过去，认真的看着女孩的脚和腿，眉头深锁作思考状。
他伸手摸了摸石膏光滑的表面，又稍微的抬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轻轻放下。
“怎。。怎么样？”
依害羞极了，但没有去阻止。她闭上眼睛，随后又忍不住睁开了。
“很不错。”鹊认同地点了点头。
“很。。很不错！额额。。唔——”
女孩的身体几乎要颤抖起来。
“你。。你在说什。。”
“这家医院名声还不错，现在看来，的确做的很周到。”
“嗨咿”
依发出奇怪的疑问声。
“就是说，你这石膏打得非常专业，牢固并且透气。”
“就，就只是这样？”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泄气的样子，嘟着嘴的样子，像是失宠的猫。
“不然呢？”
鹊歪了歪头。
“你还有什么其他见地吗？”
“不，没有。”
女孩赌气地偏过头去，假装看向窗外，不一会儿又偷偷看了鹊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赶忙又收回眼神。
眼前是淡蓝色的天空。女孩咬着下唇觉得委屈而又惆怅。
“嗯你怎么了？困了吗？看上去精神不好啊。”
“没有。”
“是吗。”
鹊又重新坐下，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的家伙。”
“唔额。。”
女孩听后身子一抖，感觉更委屈了，心里有些酸楚
“。。对不起。”
“为什么你又要道歉”
“。。对不起。”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去。
两人互相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鹊开口了。
“你知道吗？石膏虽然可以治理骨折，但由于它的组成主要是硫酸钙。在极端的高温高压等情况下，也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如果足够多，就能形成覆盖面极广的硫酸型酸雨。”
“即使是一块型的石膏矿，哪怕只有我们脚下的这栋大楼的尺寸，一旦能完全爆发开来，也足以覆盖十几座这样的城市乃至数个国家，它所形成的云雨层可以保持十几天不被驱散。”
“你说的我大概都懂。。。但是为什么要说这个。”
依很是好奇，她忍不住转过头来。
“哪怕是最普通的石膏，只要运用的方式不一样，产生的效果也是大相径庭。”
“而事物都是运动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任何东西都会改变，在时光的冲刷下变质，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或有益，或危险，所谓运动与变化，总是在翻滚摸爬中前进。”
“。。什么意思？”依并不是没有听懂，但她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的，自己心仪的男生会说到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人们总是只能看到事物的一面，看到现阶段表现出来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面。而没有或者说不愿意去考虑其他不合自己心意的面孔。”
鹊的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希望与绝望一直都在，但从来没有人从一开始就去正视后者。信任与背叛一直都在，但没有人会坦然的接受后者。昨日相信的东西可能在第二天就会支离破碎土崩瓦解。自以为永恒不变的东西结果到头来只是一个谎言。”
“依。。不是很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
女孩看着鹊，眼神温柔而悲伤，像是在看一个受伤的孩子。
鹊看见她的神情，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却没有去辩解。他安慰似的抚摸了两下依覆盖着石膏的左腿，食指指甲划过石膏光滑的表面，没有留下一丝肉眼可见的划痕。
“我，我觉得。。”
依双手揪着白色的床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要急切的反驳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错了。。。。呜呜呜。。”
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女孩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急得眼角闪现出泪花。
“那样想的话。。会很悲伤。。很寂寞的啊。”
依幽幽叹息。
鹊依旧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一贯的公式化微笑，像是之前的一般观点都不是出自他的口。
“即使不是这样，人依旧会悲伤，可以说，世间所有的男女老少，他们的心都是寂寞的。。”
他顿了顿。
“所以他们需要某种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需要让自己的心神染上色彩。。。在褪色之前。”
“当然你也不例外。”
他补充道。
“他们为什么是他们！你呢？你就不会感到悲伤，你就从来不寂寞吗？”
依这声音陡然增大，有些激动地问道，她微微喘着气，直视着鹊的双眼。
鹊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没有感受到陡然激烈的气氛。女孩虽然很容易紧张，坚持着没有移开双眼。
她很心疼。
她不想他这样。
真的。。不想。。！！
——“砰——”
房门被大声地飞快地打开，然后在“旮旯哒”的声音中被从里面反锁上。
门口站了一个人，她穿着深灰色的连帽长袖衣，放在这种天气显得很热。在这个年纪的女生中，也算是发育的比较早的高个儿。
她戴着兜帽，红色的头发比依长，但也只到及肩的程度，兜帽的阴影之下，暗红色的两缕头发从耳后绕到胸前的肩胛骨上。
英气的脸庞，挺拔的身姿，虽然此时穿着封闭的服装，双手插在口袋里，也有一种由内而外透出的危险感，给人以惊艳的感觉。
女孩正是依的朋友，林的女朋友，红发。
红发没有去理坐在一旁的鹊。径直向依所在的床铺走去，嗯中的双眼显得锐利而冰冷，那不是在看挚友的眼神，而是在看敌人，或者是说得再准确点，是猎物。
依看到对方的到来，开心地跟他打招呼。
“你来了，好久不见。。。额。。怎么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鹊大笑着。
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情况，没有多惊喜与意外——只是单纯的有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感。
“喂喂喂～”
鹊抓住椅子转了转方向，挡在红发和依之间，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的脸上有着戏谑，越好奇混杂的奇异神采，看向红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也不像是在看猎物，他甚至不是在看红发的女生，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红发的身体，穿透了天花板，像是在注视着某种冥冥中的东西。
“真是奇怪，明明到了这种时候，仍然要伪装成“普通”吗？真是浪费能量啊，是行动模式本身的缺陷，还是说。。。”
依被鹊的话所吸引，心中默默的想到，这就是雀不一样的一面真像是个好奇的宝宝。看着鹊的侧脸，依心中生出一种股想要抱抱他的冲动。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她又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几乎埋到胸口。
怀春的少女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中，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有问题，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个红发的不速之客会带自己带来威胁。
“依，你也是啊，别愣着了，快来看戏～”
“嗯？什，什么”
依回过神来，疑惑的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红发，对方冰冷的脸在自己的视线中快速放大。
“不。。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这是人类的残渣，不不，甚至连残渣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张狂扭曲疯嚣的魔物。”
鹊嬉笑着，丝毫没有紧张感。
“变成这种东西，就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无论人类走上怎样的末路，展现出何等的丑态，也无法与之相比，任何东西的极限都是很好触摸的浅显易懂，即便是污秽堕落也同样如此。“
“这种感觉，真是了不起的异端，异形，再怎么扭曲也要有个限度啊，喂喂。”
依僵直在一旁，一种不好的预感，令她想要把腿就跑。
可惜她做不到。
当可憎的变化得已显现，喉咙就已经被命运扼住，不得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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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依坐在床上，娴静地坐着，左腿上打着一层笨重石膏，像是独特的装饰，意外的和她很搭，莫名可爱，让人想起呆呆的泰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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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十三楼往下看，就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像是在看一个自我运转的沙盒。
真好啊这样的，。。原来能正常的走路，正常的地上学，也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为什么这几天没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没事吧。。他。。雀又在做什么呢？
。。好寂寞啊，所以我讨厌一个人。
依的眼神有些黯然，她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鹊轻轻打开单独病房的门，四下看了看。白色墙壁，白色床单杯子，白色的瓷砖地面，窗外飘着白云。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病人还没有起床。鹊的目光落向病房中央。
“唔。。谁唔咿——雀。。雀同学”
“哟，我来看你了。”
鹊的脸上浮现出一贯的笑容，真的像是一个来看望同学的男生。
“看我？”依睁大眼睛，有些脸红，嘴角自然的流露出笑意，下一刻又变得困惑起来。
“可是，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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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为什么。”
“虽然也会有很想去学校的时候，比如我现在这种。。但是啊，你想，有时候一早醒来不是会超——不想去学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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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
“是啊，这时候可以不用去上学，不是超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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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也好像也有些道理。”
“是吧～”依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
鹊拿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在一旁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依停下动作，眨了眨眼，面色平静。
“雀”
“嗯？”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说？”
“果然。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你是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吧？”
依有些落寞的低下脑袋。
鹊没有回答，他把包放在地上。起身上前，贴着床边站着。
“唔。。怎。。怎么了？”
女孩有些慌乱，感觉自己心跳变快了好多。
“石膏，能给我看看吗？”
“。。”
女孩有些迷糊，完全没明白的样子。
“看看。。。石膏”
“对，能给我看看吗？”
“为什么？身。。身体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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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呜呜——明明，明明都已经拒绝人家了，为什么现在还。。。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直接答应他吗？还是说等一会儿再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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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闻言蹲下身子，把头凑过去，认真的看着女孩的脚和腿，眉头深锁作思考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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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样？”
依害羞极了，但没有去阻止。她闭上眼睛，随后又忍不住睁开了。
“很不错。”鹊认同地点了点头。
“很。。很不错！额额。。唔——”
女孩的身体几乎要颤抖起来。
“你。。你在说什。。”
“这家医院名声还不错，现在看来，的确做的很周到。”
“嗨咿”
依发出奇怪的疑问声。
“就是说，你这石膏打得非常专业，牢固并且透气。”
“就，就只是这样？”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泄气的样子，嘟着嘴的样子，像是失宠的猫。
“不然呢？”
鹊歪了歪头。
“你还有什么其他见地吗？”
“不，没有。”
女孩赌气地偏过头去，假装看向窗外，不一会儿又偷偷看了鹊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赶忙又收回眼神。
眼前是淡蓝色的天空。女孩咬着下唇觉得委屈而又惆怅。
“嗯你怎么了？困了吗？看上去精神不好啊。”
“没有。”
“是吗。”
鹊又重新坐下，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的家伙。”
“唔额。。”
女孩听后身子一抖，感觉更委屈了，心里有些酸楚
“。。对不起。”
“为什么你又要道歉”
“。。对不起。”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去。
两人互相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鹊开口了。
“你知道吗？石膏虽然可以治理骨折，但由于它的组成主要是硫酸钙。在极端的高温高压等情况下，也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如果足够多，就能形成覆盖面极广的硫酸型酸雨。”
“即使是一块型的石膏矿，哪怕只有我们脚下的这栋大楼的尺寸，一旦能完全爆发开来，也足以覆盖十几座这样的城市乃至数个国家，它所形成的云雨层可以保持十几天不被驱散。”
“你说的我大概都懂。。。但是为什么要说这个。”
依很是好奇，她忍不住转过头来。
“哪怕是最普通的石膏，只要运用的方式不一样，产生的效果也是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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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依并不是没有听懂，但她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的，自己心仪的男生会说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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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的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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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不是很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
女孩看着鹊，眼神温柔而悲伤，像是在看一个受伤的孩子。
鹊看见她的神情，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却没有去辩解。他安慰似的抚摸了两下依覆盖着石膏的左腿，食指指甲划过石膏光滑的表面，没有留下一丝肉眼可见的划痕。
“我，我觉得。。”
依双手揪着白色的床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要急切的反驳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错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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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依旧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一贯的公式化微笑，像是之前的一般观点都不是出自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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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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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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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是他们！你呢？你就不会感到悲伤，你就从来不寂寞吗？”
依这声音陡然增大，有些激动地问道，她微微喘着气，直视着鹊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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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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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没有去理坐在一旁的鹊。径直向依所在的床铺走去，嗯中的双眼显得锐利而冰冷，那不是在看挚友的眼神，而是在看敌人，或者是说得再准确点，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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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好久不见。。。额。。怎么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鹊大笑着。
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情况，没有多惊喜与意外——只是单纯的有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感。
“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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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有着戏谑，越好奇混杂的奇异神采，看向红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也不像是在看猎物，他甚至不是在看红发的女生，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红发的身体，穿透了天花板，像是在注视着某种冥冥中的东西。
“真是奇怪，明明到了这种时候，仍然要伪装成“普通”吗？真是浪费能量啊，是行动模式本身的缺陷，还是说。。。”
依被鹊的话所吸引，心中默默的想到，这就是雀不一样的一面真像是个好奇的宝宝。看着鹊的侧脸，依心中生出一种股想要抱抱他的冲动。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她又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几乎埋到胸口。
怀春的少女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中，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有问题，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个红发的不速之客会带自己带来威胁。
“依，你也是啊，别愣着了，快来看戏～”
“嗯？什，什么”
依回过神来，疑惑的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红发，对方冰冷的脸在自己的视线中快速放大。
“不。。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这是人类的残渣，不不，甚至连残渣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张狂扭曲疯嚣的魔物。”
鹊嬉笑着，丝毫没有紧张感。
“变成这种东西，就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无论人类走上怎样的末路，展现出何等的丑态，也无法与之相比，任何东西的极限都是很好触摸的浅显易懂，即便是污秽堕落也同样如此。“
“这种感觉，真是了不起的异端，异形，再怎么扭曲也要有个限度啊，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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