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一场人间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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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甬洞十分漫长，时而向下，时而向上，后来居然是向上的时候多，向下的时候少了。此时，孙皮球发誓这是他这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选择之一，开始这甬道还算是宽敞，可以直立，然后越往上，越窄小，对于孙皮球的庞大身躯来说，这甬道十分艰难，只能爬着前进不能后退，好在有着微弱的亮光，要不然他已经疯掉好几次了。只能向前爬，没有别的选择。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满脸是汗的孙皮球竟然觉得有一丝风吹过面庞，精神就为之一震，这铁定是能见着外面了。这丝风又给了他无限的力量，又爬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看到了自然的天光，虽然，那只是火把光芒而已，但是那一刻他还是感动的几乎要流泪了。
等他爬到洞口，发现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空地，有一个人拿着个桶站在那里往外倒着什么东西，角落里还有一个大坑。那人感觉有人来了，回头一看，孙皮球先下手为强，他一拳就把那个人打倒，然后又加了两拳，那人便一动不动了，他站在刚才那个人站的位置，这个位置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小洞，从洞里可以看到外面。
这地方很高，大约有十几米那么高，下面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上依着这面山壁有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有六个十字型柱子，上面绑着四个人，双手平展，绑在架子的两端，他们赤身，最下面的头上套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
这里，就是展红绫第二次被送进来时，路过的那个小广场。
六个柱子上倒着绑着四个人，有二个柱子是空着的。从远处看那四个人，虽然距离远看不清楚，但是凭着衣服和身形，正是之前与自己一同关押着的几个人。那空着的柱子，应该有一个绑着自己的，孙皮球想想又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也逃了出来。再低头看看刚才被他打倒的那个人，那个人还倒在地上，但难保一会不醒过来，于是孙皮球脱了自己的衣服，扯开袖子先捂住了那个的嘴，又把衣服撕成布条，把这个绑了个结结实实。他看了一眼那个桶，顿时差点吐了出来，那是血，一股子血腥味，刚才那个人就是顺着那个洞往外面在倒血。
那平台上中间站着五个黑袍男人，黑袍带着帽子，戴着长角的银面具，他们前边是一个大水槽，下面围着能有100多人同样装束的灰袍人，却是银色面具。台上的五个人正手舞足蹈在对着下面的人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指着山壁上面，孙皮球福至心灵，想到刚才那个人的动作，于是忍着恶心，拿着桶，又开始往下倾倒血液。
这时就听见下面的人高喊着“万岁！万岁”，然后一排排如潮水一样跪下又站起，再跪下再站起，三扣九拜。直到那高台上的黑袍男子说了句什么，然后做了个平身的手势，下面的人才重又站起来。
接着，下面那些灰袍人开始站队，站了五排队，每队的人开始向台上走。
之后的情景，那简直是孙皮球一生中最惊骇的场面，没有之一。
就见穿灰袍子的人一个挨一个地走上台，等到了绑着那四个人身边时，竟从长长的袖子里露出拿着刀的手，对着台上柱子上绑着的五个人，每个人刺了一刀，这些灰袍人高矮胖瘦，也可能有男有女，他们刺完一个人，又去刺另外一个人，每个人都刺了四个人一刀，有的刺中了胳膊，有的刺中了大腿，也有刺中肚子的，这些人秩序井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对着那被绑着的四个人也没有一丝怜悯和不舍，就像那五个人不是人，而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肉球一样。
而那五个也并没有挣扎和叫喊，应该是被吃了药，或是之前已经被杀死了。
孙皮球家里是杀猪的，但是他自问他也做不到这一点。那四个被绑着的人的身上染满了血，血越来越多，这样的刑法根本死不了，只能是活着受罪。所谓千刀万刮也就是如此吧。
那五个人的血顺着身体流到地面上，地面上的血又渐渐汇成几条线，随着那血越流越多，在上面的孙皮球看得清楚，血流组成一个巨大的图案，外层一个红圈，里面一个五芒星，五芒星中间是一个人，长得一颗山羊头。
那些人刺完之后，就走到高台另一面的水槽边，拿起碗，舀了水槽里的水喝。这时，刚才被跪拜的那几个长角的黑袍人却不见了，只有几个灰袍子的，在水槽边维持秩序。
这时天上已没有星光，像是一块黑布遮住了眼睛，远处树上的乌鸦不时呱呱乱叫，间或又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那一堆堆灰长袍，像是幽灵一样，杀人喝血，无声无息。谁又能相信，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竟有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
画圣吴道子答应为广笑禅师画地狱图，一连十天无法下笔，在最后一天完成惊世骇俗的地狱变相图，这第十三层血池地狱，也不过如此了。（现在是网上可以搜到，吴道子的原版是寺庙壁画，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完成上色的工作）
待所有人都喝完了水，回到台下的时候，地上的图案越来越清楚，血腥味越来越大，简直令人窒息，而流血的那五个人，却是已经不再流血了，可能是活不久了，或者已经死了。
突然，那奇怪的图案竟然迸发出万道金光，下面的灰袍们见了这等‘神迹’，又三扣九拜，山呼‘万岁’。
灰袍子们把那五个人依次从柱子上解下来，放在五角星的中央。一个赤着上身，戴着红色鬼脸面具的彪形大汉拿着一把鬼头刀上得台来。
从暗处有鼓声响起来，从先慢而暗沉，那带着鬼面具的大汉随着鼓声起舞。那鼓声渐渐快了起来，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孙皮球的心上，他口干舌燥，有些想跳舞。
再看那下面，那大汉越舞越快，下面的灰袍信徒们竟也跟着跳了起来，整个场面十分癫狂。
那大汉舞到图案中央，手起刀落，一个人便身首分离。接着鼓声又变了，像是凯旋之乐，大汉又忘形地跳了起来，再接着又杀了一个人，孙皮球没法再看下去，他感到他的裤子一热，他尿了，又吐了，他走到那个人身边，用他的大胖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那个的身上，脸上，头上，直到砸到拳头出血，直接自己再没力气，他坐在地上哭了。
这是黑到极致的绝望。他还活着吗？
一阵风滑过来，孙皮球又站在那个洞前边，见两只巨大的海东青正在广场上空绕着圈飞翔。
接着，竟传来一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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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满脸是汗的孙皮球竟然觉得有一丝风吹过面庞，精神就为之一震，这铁定是能见着外面了。这丝风又给了他无限的力量，又爬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看到了自然的天光，虽然，那只是火把光芒而已，但是那一刻他还是感动的几乎要流泪了。
等他爬到洞口，发现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空地，有一个人拿着个桶站在那里往外倒着什么东西，角落里还有一个大坑。那人感觉有人来了，回头一看，孙皮球先下手为强，他一拳就把那个人打倒，然后又加了两拳，那人便一动不动了，他站在刚才那个人站的位置，这个位置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小洞，从洞里可以看到外面。
这地方很高，大约有十几米那么高，下面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上依着这面山壁有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有六个十字型柱子，上面绑着四个人，双手平展，绑在架子的两端，他们赤身，最下面的头上套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
这里，就是展红绫第二次被送进来时，路过的那个小广场。
六个柱子上倒着绑着四个人，有二个柱子是空着的。从远处看那四个人，虽然距离远看不清楚，但是凭着衣服和身形，正是之前与自己一同关押着的几个人。那空着的柱子，应该有一个绑着自己的，孙皮球想想又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也逃了出来。再低头看看刚才被他打倒的那个人，那个人还倒在地上，但难保一会不醒过来，于是孙皮球脱了自己的衣服，扯开袖子先捂住了那个的嘴，又把衣服撕成布条，把这个绑了个结结实实。他看了一眼那个桶，顿时差点吐了出来，那是血，一股子血腥味，刚才那个人就是顺着那个洞往外面在倒血。
那平台上中间站着五个黑袍男人，黑袍带着帽子，戴着长角的银面具，他们前边是一个大水槽，下面围着能有100多人同样装束的灰袍人，却是银色面具。台上的五个人正手舞足蹈在对着下面的人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指着山壁上面，孙皮球福至心灵，想到刚才那个人的动作，于是忍着恶心，拿着桶，又开始往下倾倒血液。
这时就听见下面的人高喊着“万岁！万岁”，然后一排排如潮水一样跪下又站起，再跪下再站起，三扣九拜。直到那高台上的黑袍男子说了句什么，然后做了个平身的手势，下面的人才重又站起来。
接着，下面那些灰袍人开始站队，站了五排队，每队的人开始向台上走。
之后的情景，那简直是孙皮球一生中最惊骇的场面，没有之一。
就见穿灰袍子的人一个挨一个地走上台，等到了绑着那四个人身边时，竟从长长的袖子里露出拿着刀的手，对着台上柱子上绑着的五个人，每个人刺了一刀，这些灰袍人高矮胖瘦，也可能有男有女，他们刺完一个人，又去刺另外一个人，每个人都刺了四个人一刀，有的刺中了胳膊，有的刺中了大腿，也有刺中肚子的，这些人秩序井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对着那被绑着的四个人也没有一丝怜悯和不舍，就像那五个人不是人，而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肉球一样。
而那五个也并没有挣扎和叫喊，应该是被吃了药，或是之前已经被杀死了。
孙皮球家里是杀猪的，但是他自问他也做不到这一点。那四个被绑着的人的身上染满了血，血越来越多，这样的刑法根本死不了，只能是活着受罪。所谓千刀万刮也就是如此吧。
那五个人的血顺着身体流到地面上，地面上的血又渐渐汇成几条线，随着那血越流越多，在上面的孙皮球看得清楚，血流组成一个巨大的图案，外层一个红圈，里面一个五芒星，五芒星中间是一个人，长得一颗山羊头。
那些人刺完之后，就走到高台另一面的水槽边，拿起碗，舀了水槽里的水喝。这时，刚才被跪拜的那几个长角的黑袍人却不见了，只有几个灰袍子的，在水槽边维持秩序。
这时天上已没有星光，像是一块黑布遮住了眼睛，远处树上的乌鸦不时呱呱乱叫，间或又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那一堆堆灰长袍，像是幽灵一样，杀人喝血，无声无息。谁又能相信，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竟有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
画圣吴道子答应为广笑禅师画地狱图，一连十天无法下笔，在最后一天完成惊世骇俗的地狱变相图，这第十三层血池地狱，也不过如此了。（现在是网上可以搜到，吴道子的原版是寺庙壁画，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完成上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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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奇怪的图案竟然迸发出万道金光，下面的灰袍们见了这等‘神迹’，又三扣九拜，山呼‘万岁’。
灰袍子们把那五个人依次从柱子上解下来，放在五角星的中央。一个赤着上身，戴着红色鬼脸面具的彪形大汉拿着一把鬼头刀上得台来。
从暗处有鼓声响起来，从先慢而暗沉，那带着鬼面具的大汉随着鼓声起舞。那鼓声渐渐快了起来，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孙皮球的心上，他口干舌燥，有些想跳舞。
再看那下面，那大汉越舞越快，下面的灰袍信徒们竟也跟着跳了起来，整个场面十分癫狂。
那大汉舞到图案中央，手起刀落，一个人便身首分离。接着鼓声又变了，像是凯旋之乐，大汉又忘形地跳了起来，再接着又杀了一个人，孙皮球没法再看下去，他感到他的裤子一热，他尿了，又吐了，他走到那个人身边，用他的大胖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那个的身上，脸上，头上，直到砸到拳头出血，直接自己再没力气，他坐在地上哭了。
这是黑到极致的绝望。他还活着吗？
一阵风滑过来，孙皮球又站在那个洞前边，见两只巨大的海东青正在广场上空绕着圈飞翔。
接着，竟传来一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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