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庆功之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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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一刻，观江楼参加今晚庆功之宴的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江南城各处的官员，东南王府所辖军队的各级将领，包括江南督府的督府大人都早早地来到了观江楼，而作为观江楼的掌柜，宴会的主持，杜秋在酉时便已经来到了观江楼，交代各项事宜，迎客接待。
而此次宴会的主宾东南王，在酉时三刻终于出现在了观江楼。
日暮时分，天色已暗，观江楼上下新挂上的彩灯在这个夜色下绚丽缤纷，瓴江之上，醉花阴的双层阁船张着彩灯，十几名身姿曼妙的舞姬，为观江楼上的宾客献上今夜最为美妙的时刻。
而观江楼内，宾客早已开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东南王坐在主席，接受着各处官员将领的道贺，不多时，他便显得倦意渐浓，直到杜秋端着酒杯到了他的面前。
“王爷，杜秋恭贺王爷凯旋，一举夺下南蛮十五城。”杜秋满面笑容地举着酒杯，开口道。
“杜老板年轻才俊，杜府的生意蒸蒸日上，本王要恭贺你才是。”东南王亦端起酒杯，笑道。
“杜某这的生意如何能与王爷的功德相提并论，王爷太过抬举在下。”杜秋依旧是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但东南王却微微叹了口气。
“本王有些事想与杜老板相谈，杜老板可否移步相商？”东南王提议道。
“王爷说的杜某岂敢不从，那边便有一个偏房，无人打扰。”
“正合我意。”东南王点头轻笑，便打算跟着杜秋走到侧边的厢房中，容彬立刻派侍卫紧紧跟过去，却被东南王拦了下来，“本王一人去便好。”
容彬无法，只得令那几个侍卫回来，心中虽是担心，却也知王爷今晚所做出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他把目光放到江上，却见那江上的游船已经不见了，江面上波涛不知何时变得汹涌起来，狂风骤起，打的窗户“啪啪”直响。
“王爷。”容彬看着那扇已经合上的木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王爷有何事要与在下相谈？”杜秋为东南王的杯中斟满了酒，便问道。
“清儿，你定要这样与为父说话吗？”辰如风将酒杯握在手中，却并未饮下，而是直直地问道。
“清儿？王爷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名唤杜秋，自幼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遇到义父，今日怕是还不知在何处乞讨呢。”杜秋已收了客套的笑意，而是继续为自己斟满酒。
“我自是知道你叫杜秋，当日你被杜老收留，本就是我的意思。”辰如风放下手中的酒杯，踱步走到窗前，说道。
杜秋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什么？”
“杜老当初并未想过要认义子继承家业，他那时对我说，他已选定了几个踏实能干的掌柜在他死后分管杜家的产业。”辰如风继而说道，“当时我已经知道你便是我的儿子，便劝他收了你为义子，若你没有长进，便还是让那几个掌柜的继承。他同意了我的提议。”
杜秋坐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辰如风见他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清儿，我寻了你很久。自十五年前，你母亲带着你逃往南蛮，我便一直在寻找你。”
“寻我？”杜秋发出了一声冷笑，“你若是真的想寻我，十五年前就应该带兵平了南蛮。”
“是啊，你说的对。”辰如风没有否认，“若是当初我有勇气直接率兵将你们母女俩接回，你我便不会形同陌人。”
“没有勇气？”杜秋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不是没有勇气，是你根本不愿意。”
辰如风回过头来，轻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否认。
杜秋斜了他一眼，眼神充斥着赤裸裸的恨意，他冷冷笑道，“当时的你，娇妻在怀，名声在外，大权在握，你怎会愿意，舍去自己的一切，只为挽回一个下属的真心？”
“你可知当时母亲听到你与南蛮联姻之时是多么的心灰意冷，你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又有何脸面去求我母亲原谅你？”杜秋提到母亲的时候眼眶不自觉地泛红了。
“清儿，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母亲其实是”辰如风开口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恨我也是应当的。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和母亲，才落得今日的下场。”
“何必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你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魔鬼。”杜秋收起了眼神中的悲凉之色，“人人都说东南王专情，可谁知道东南王不仅抛弃了发妻，还将所谓的正妻当作开战的工具。你知道吗？我虽然恨孔筱筱，但是我现在却有点同情她了。嫁祸这件事情，王爷确实做的比我好。”
听着杜秋的冷嘲热讽，东南王颓然地坐到了位置上，他似乎已经不打算辩驳，而是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你说的对，这一生我做了很多错的选择，亏待了很多人，所以，我觉得自己死于天火之下，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了吧。”
杜秋眼神一凛，并未否认。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撞开了，几个刚刚与王爷随行的侍卫走了进来，随后进来的是容彬。
容彬看了一眼杜秋，回身向东南王行了个礼，急声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东南王听了他的话，看了一眼窗外渐起的狂风，说道，“杜老板，是时候散了这个筵席了吧。”说的是问句，语气却像是在做命令。
“这是为王爷举行的庆功之宴，自然是王爷说了算。”杜秋奉承道，转身准备出门去，却被退出来的容彬拉到了一角。
“杜老板，王爷有些话不愿说，老臣却一定要讲。”容彬眼神笃定地看着杜秋，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怒气和无奈，“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你们母子的债啊，难道你真的要连他的命都夺取吗？”
“容大人是老糊涂了吗？您说的，杜某可是半分都听不懂。”杜秋假笑着准备离开，却听到容彬接下来说的这段话，顿住了脚步。
“你只知王爷负了你母亲，你可知当年你母亲是如何胁迫王爷的？当年你母亲可是为了一个钦犯以死相挟，半点不考量王爷的难处，王爷若不是因为此事有愧于圣上又如何会答应联姻之事，又如何半生都要心谨慎！”话及此，容彬的语气中竟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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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宴会的主宾东南王，在酉时三刻终于出现在了观江楼。
日暮时分，天色已暗，观江楼上下新挂上的彩灯在这个夜色下绚丽缤纷，瓴江之上，醉花阴的双层阁船张着彩灯，十几名身姿曼妙的舞姬，为观江楼上的宾客献上今夜最为美妙的时刻。
而观江楼内，宾客早已开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东南王坐在主席，接受着各处官员将领的道贺，不多时，他便显得倦意渐浓，直到杜秋端着酒杯到了他的面前。
“王爷，杜秋恭贺王爷凯旋，一举夺下南蛮十五城。”杜秋满面笑容地举着酒杯，开口道。
“杜老板年轻才俊，杜府的生意蒸蒸日上，本王要恭贺你才是。”东南王亦端起酒杯，笑道。
“杜某这的生意如何能与王爷的功德相提并论，王爷太过抬举在下。”杜秋依旧是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但东南王却微微叹了口气。
“本王有些事想与杜老板相谈，杜老板可否移步相商？”东南王提议道。
“王爷说的杜某岂敢不从，那边便有一个偏房，无人打扰。”
“正合我意。”东南王点头轻笑，便打算跟着杜秋走到侧边的厢房中，容彬立刻派侍卫紧紧跟过去，却被东南王拦了下来，“本王一人去便好。”
容彬无法，只得令那几个侍卫回来，心中虽是担心，却也知王爷今晚所做出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他把目光放到江上，却见那江上的游船已经不见了，江面上波涛不知何时变得汹涌起来，狂风骤起，打的窗户“啪啪”直响。
“王爷。”容彬看着那扇已经合上的木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王爷有何事要与在下相谈？”杜秋为东南王的杯中斟满了酒，便问道。
“清儿，你定要这样与为父说话吗？”辰如风将酒杯握在手中，却并未饮下，而是直直地问道。
“清儿？王爷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名唤杜秋，自幼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遇到义父，今日怕是还不知在何处乞讨呢。”杜秋已收了客套的笑意，而是继续为自己斟满酒。
“我自是知道你叫杜秋，当日你被杜老收留，本就是我的意思。”辰如风放下手中的酒杯，踱步走到窗前，说道。
杜秋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什么？”
“杜老当初并未想过要认义子继承家业，他那时对我说，他已选定了几个踏实能干的掌柜在他死后分管杜家的产业。”辰如风继而说道，“当时我已经知道你便是我的儿子，便劝他收了你为义子，若你没有长进，便还是让那几个掌柜的继承。他同意了我的提议。”
杜秋坐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辰如风见他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清儿，我寻了你很久。自十五年前，你母亲带着你逃往南蛮，我便一直在寻找你。”
“寻我？”杜秋发出了一声冷笑，“你若是真的想寻我，十五年前就应该带兵平了南蛮。”
“是啊，你说的对。”辰如风没有否认，“若是当初我有勇气直接率兵将你们母女俩接回，你我便不会形同陌人。”
“没有勇气？”杜秋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不是没有勇气，是你根本不愿意。”
辰如风回过头来，轻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否认。
杜秋斜了他一眼，眼神充斥着赤裸裸的恨意，他冷冷笑道，“当时的你，娇妻在怀，名声在外，大权在握，你怎会愿意，舍去自己的一切，只为挽回一个下属的真心？”
“你可知当时母亲听到你与南蛮联姻之时是多么的心灰意冷，你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又有何脸面去求我母亲原谅你？”杜秋提到母亲的时候眼眶不自觉地泛红了。
“清儿，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母亲其实是”辰如风开口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恨我也是应当的。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和母亲，才落得今日的下场。”
“何必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你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魔鬼。”杜秋收起了眼神中的悲凉之色，“人人都说东南王专情，可谁知道东南王不仅抛弃了发妻，还将所谓的正妻当作开战的工具。你知道吗？我虽然恨孔筱筱，但是我现在却有点同情她了。嫁祸这件事情，王爷确实做的比我好。”
听着杜秋的冷嘲热讽，东南王颓然地坐到了位置上，他似乎已经不打算辩驳，而是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你说的对，这一生我做了很多错的选择，亏待了很多人，所以，我觉得自己死于天火之下，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了吧。”
杜秋眼神一凛，并未否认。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撞开了，几个刚刚与王爷随行的侍卫走了进来，随后进来的是容彬。
容彬看了一眼杜秋，回身向东南王行了个礼，急声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东南王听了他的话，看了一眼窗外渐起的狂风，说道，“杜老板，是时候散了这个筵席了吧。”说的是问句，语气却像是在做命令。
“这是为王爷举行的庆功之宴，自然是王爷说了算。”杜秋奉承道，转身准备出门去，却被退出来的容彬拉到了一角。
“杜老板，王爷有些话不愿说，老臣却一定要讲。”容彬眼神笃定地看着杜秋，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怒气和无奈，“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你们母子的债啊，难道你真的要连他的命都夺取吗？”
“容大人是老糊涂了吗？您说的，杜某可是半分都听不懂。”杜秋假笑着准备离开，却听到容彬接下来说的这段话，顿住了脚步。
“你只知王爷负了你母亲，你可知当年你母亲是如何胁迫王爷的？当年你母亲可是为了一个钦犯以死相挟，半点不考量王爷的难处，王爷若不是因为此事有愧于圣上又如何会答应联姻之事，又如何半生都要心谨慎！”话及此，容彬的语气中竟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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