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琴剑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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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说了，这醉花阴本是一处水榭，正门已经被客人围得水泄不通，林胥抱着胳膊，看着烫金的“醉花阴”三个字，蹙了蹙眉，这三个字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快，他伸手在半空中虚虚点了几下，写了三个字，“销金窟”，最后满意地笑了。
正此时，肩膀被撞了一下，几个穿着青衣，腰间系着长剑的青年人，趾高气扬地瞪了他一眼，道，“哪里来的乡下子，挡在路上！”
林胥轻蔑地回敬了他们一眼。
其中一个青年人立刻便想拔剑出来，却被旁边一个稍显年长的同伴拦住了。
“舵主。”那青年有些不甘心地叫道。
正此时，在门口迎客的妈妈看到那几个青年人，立刻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迎了过来，“李舵主来了，快进来，早给你们留好位置了，您可正赶上精彩的呢。”
那年长的青衣人颔首应了，也不再理会少年，便带着几个随从进去了。只听他俯身对着身旁那个刚刚想对少年动手的青衣人开口道，“别惹事生非，耽误了正事。”
林胥撇撇嘴，也抬脚跟了上去，却一把被妈妈扯住，“你子哪里冒出来的，毛都没长齐呢，想进醉花阴干什么？哪来的哪儿去。”
他咬了咬牙，很快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林胥本就长着一副好品相，这一笑，便如那三月里的暖阳一般，任谁见了，心都能化成一滩水儿，只听他捎带着几丝撒娇之意，开口道，“妈妈，我和那李舵主可是一起来的，您让他进去不让我进去，这怕是不妥吧。”
那老鸨老脸一红，拿着手帕扬了扬，掩了掩面，“你是李舵主带来的啊，好说好说，我这就带你进去啊。”随即便拉了少年的手，把他往里带，颇有一些要拐这少年去卖的意味。
林胥吐吐舌头，抖了抖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伸手从门口拿了一张投花魁用的牌子。
进场之后，少年不禁想要感叹这花魁大赛着实是热闹非凡。这三层阁，除了几个辟出来给有钱人观赏的雅座外，其余全都是满满当当，中间的舞台上不知是哪处的舞姬舞姿翩跹，赢得台下众人的阵阵喝彩。
因为还有客要迎，那老鸨带他进了门，便让他自行去二楼找那李舵主去。
林胥刚开始还乐在其中，一边看着台上的舞蹈，一边偷偷拿着桌上的瓜子磕着，可不一会儿，他便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刚刚进门的那些青衣人，一眼就知道能让人认出是青衣门的人，青衣门近几年在江湖上扩张最快，声名鹊起，耀武扬威的人也就多了，来这地方作威作福也属正常，只是，除了他们以外，这人群中带着刀剑的人未免太多了一些，而且，他隐隐的感觉，有许多目光在四周转，而并不是像普通看客一样盯着舞台。
今晚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捏了捏下巴，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取出一枚白色的点心，含在嘴里，余光却瞥着人群外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这几个人已经在醉花阴里面转了好几圈了，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无论要找什么，挑在今天这样难下手的日子，定是说明今日与往常有什么区别，会有什么人要出现。
他正想着，便听到旁边有人开口议论着，“你说今年这花魁还会落在这花榭吗？”
“我看啊，多半是，听说今年醉花阴新推的那位可是燕婉儿一手教大的，和燕婉儿比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听说醉话阴前不久还得了个了不得的琴师，这舞乐一合，恐怕花魁还得落在花榭。”
新的琴师吗？林胥用力地嚼着嘴里的点心，正准备侧身挤到后台一探究竟，台上却已将最后的节目报了出来，萋萋要上场了。
只见四处灯火一黯，只留下舞台四周的几盏烛火，随着微风摇曳。绝妙的琴音好似流水一般自台侧倾泻而出，仿若泉水叮咚，又宛若雨落竹叶，转瞬间便洗去了众人的尘燥，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鸟鸣，一个秀丽婀娜的青色身影顺着白色的素纱从天空缓缓飘落下来，青色的羽衣在烛光中宛若披着萤光，像极了坠落人间的青鸟。琴声低吟，“青鸟”抖抖它的羽毛，宽袖扬起，堪堪遮住自己一半的面颊，朦胧之间，一张精灵般的面孔，闪露着初涉人世的好奇和天真，随即舞姿轻摆，便又是低眉的一浅笑，这一显一藏，一收一放，将台下的看客挠的心里痒痒的，心觉得美，却硬是一句喝彩之声都发不出来，好似发出了什么声音，便会惊扰了这精灵一般。
正在此时，琴声陡然一变，似是万物复苏之时山林间的欢腾，那台上的精灵随着琴音的自由酣畅的起舞，脚步轻盈，好似真的在那树梢间跃动的百灵鸟一般，一颦一笑，皆是那么婉转多情。舞到动情处，她身上的羽衣飘落在地，里面青色的纱衣，勾勒出玲珑的身材，修长的四肢柔软而优雅。正当台下众人皆沉醉于舞姿之时，琴音戛然而止，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青鸟”俯卧在地，偏头，勾了勾唇角，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丝妩媚多情来，撩的台下不少人仿若丢了魂一般。
楼里的灯光恰时的亮起，众人这才明白这一舞算是结束了。
“好！”林胥率先鼓起掌来，楼里顿时响起了如雷的喝彩声。
林胥跟着人群，将手中的牌子投了出去，转身便向着后台走去。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后台，便看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将琴师带了出去。
林胥尾随在后，看那几个人将琴师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便跃上了屋顶，观察着下面的动向。
“凌公子，别来无恙啊！”领头的黑衣人笑着打了招呼，一张本就长得不怎样的老脸，顿时堆起一层层皱褶，大嘴咧开，露出两排脏兮兮的黄牙，对着那个书生气十足的琴师打了招呼，“凌公子，我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您一个堂堂鸾琴宫的少宫主，居然会在这烟花之地演琴，莫非，这是是修炼琴剑所必须的修行？”
那琴师看似年岁不大，长相儒雅，对待黑衣人的戏弄，他只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说过了，我身上没有心弦之曲，想要的话，去找凌雪橖要。”
“您这不是说笑了吗？那凌雪橖，凌宫主，是您的母亲，她不把心弦之曲传给你，又能传给谁？”那领头的人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呵呵。”琴师冷笑了几声，神色之中带了几分苦涩，“若我真的会那心弦之曲，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在江湖上都叫不出名字的三教九流能站在这那么长时间吗？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若不信，是你们的事情。”
原来这琴师是鸾琴宫现任宫主凌雪橖的儿子凌俞风，他们想要向这琴师讨要心弦之曲，却没想那凌雪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林胥轻叹着摇了摇头，即便凌俞风说的是真的，这帮人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老狗，那心弦之曲确实不在他身上。”正此时，那青衣门的李舵主带着他的随从从巷口走了进来。
“李深，怎么，你们青衣门也对这心弦之曲感兴趣吗？”那叫老狗的黑衣人瞥了李舵主一眼，背着的一只手便已经移到了腰侧。
“别急嘛，老狗。”李深走到他身侧，附身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柳门主不是一向独断专行的很嘛，这件事上倒卖乖了？”老狗朗声反问道，嘴上虽是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但那握在刀把上的左手却是收了回来。
李深倒不在意他话里的刁难成分，而是直接对着那凌俞风问道，“凌公子，我们来找你的目的，确实是想借贵派的心弦之曲一看，若是借不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凌公子一表人才，却因着你的母亲而受到这番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几个是着实替公子感到委屈。这鸾琴宫人丁凋敝，正是需要像凌公子您这样的青年才俊的时候，凌宫主如此一意孤行，着实不是一个好选择啊。”
“这是我的家事，就不饶李舵主费心了。”凌俞风咬了咬牙，转身欲走。
“真是没想到啊，像凌雪橖那样的女中豪杰却会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老狗抛了个眼神给李深，冷冷笑了。
“哎。”李深摆了摆手，似是劝阻他，笑道，“这人啊，生来便已经分了三六九等，天资这东西也不是自己想求便能求来的，只能说那琴剑不愧是武林绝学，不是我们这凡人可以期冀的。”
他话听起来客气，却比老狗那直白的话更气人。林胥摇了摇头，偏头看那琴师，却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慢慢地往前走着。
“舵主，您又何必跟他客气呢？瞧他那清高的样儿，还真当全世界都愧对他呢！”李深话音刚落，紧跟着他的一个喽啰便开口道，“狗爷，您可知我们一路跟着他，他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
“一个堂堂鸾琴宫的少宫主，半路能被流匪劫了，沦落街头甚是可怜呐。”
“哈哈哈，哪里的流匪那么厉害，老狗倒想见见了。”
“能是哪里的，就城东那几个，专门抢乞丐的贼。”那喽啰继而道，“不过，人家哪能真饿着啊，这凌公子一幅白面书生的样儿，又弹得一手好琴，伺候伺候那些个贵妇姐，也不愁吃喝啊。”
“哈哈哈，说的好啊！”众人皆笑，李深站在一边，也未作阻拦，眼睛扫过凌俞风所站的位置，却见那刚刚还在他们身前走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老狗扫了他的那些个喽啰一眼，那几个刚刚还笑得不亦乐乎的黑衣人立马收了笑，用力地摇了摇头。
“激将法不成，没得玩咯。”林胥心道，他笑着拍了拍手，正打算起身走人，却听到那老鬼又开始大咧咧地叫了起来。
“李深，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他吗？”
“什么叫放了他，他可是凌雪橖的儿子，若是让凌雪橖知道了，心弦之曲，你挡的了，还是我挡的了？”
“哼，我看凌雪橖那臭娘们未必会心弦之曲，否则何必东躲西藏。”老鬼在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晦气，又白跑一趟。”
“急什么？鸾琴宫总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紧接着，李深又叹了口气，“可惜啊，听说凌雪橖姿色端丽，是个大美人，就这样守着鸾琴宫孤独终老，真是天妒红颜。”
“看来李兄有兴趣？”老狗朝着他挤了挤眼睛，一张老脸上作出这样的神情显得异常滑稽，“那到时候，这心弦之曲归我，那凌美人便归你，不是正好吗？”
空气中忽地响起一阵撕裂之声，又好似拨弦之音，一切发生的不过须臾，李深手里的长剑出鞘，对着那虚空便划了下去，不知什么东西被他劈中，发出嘶鸣声，“哗”得一声，那刚刚说着笑的老狗脸上便显出了一个血影子，几乎是同时，李深侧边的一名青衣门人发出了痛叫，他附身看向自己的腿，才发现自己的腿被一根状若细丝地东西割了一道，在腿上留下深深地血痕。
“是琴弦。”老鬼的随从在地上找到了那个划伤自己主子的东西。
老狗看着那根已经被李深斩成两半的琴弦，还是忍不住冒了冒汗，刚刚若不是李深察觉得早，这根琴弦怕是已经取了自己首级。
这便是琴剑吗？
林胥再次蹲下身来，回头看向那个琴师消失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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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肩膀被撞了一下，几个穿着青衣，腰间系着长剑的青年人，趾高气扬地瞪了他一眼，道，“哪里来的乡下子，挡在路上！”
林胥轻蔑地回敬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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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主。”那青年有些不甘心地叫道。
正此时，在门口迎客的妈妈看到那几个青年人，立刻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迎了过来，“李舵主来了，快进来，早给你们留好位置了，您可正赶上精彩的呢。”
那年长的青衣人颔首应了，也不再理会少年，便带着几个随从进去了。只听他俯身对着身旁那个刚刚想对少年动手的青衣人开口道，“别惹事生非，耽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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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很快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林胥本就长着一副好品相，这一笑，便如那三月里的暖阳一般，任谁见了，心都能化成一滩水儿，只听他捎带着几丝撒娇之意，开口道，“妈妈，我和那李舵主可是一起来的，您让他进去不让我进去，这怕是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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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便听到旁边有人开口议论着，“你说今年这花魁还会落在这花榭吗？”
“我看啊，多半是，听说今年醉花阴新推的那位可是燕婉儿一手教大的，和燕婉儿比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听说醉话阴前不久还得了个了不得的琴师，这舞乐一合，恐怕花魁还得落在花榭。”
新的琴师吗？林胥用力地嚼着嘴里的点心，正准备侧身挤到后台一探究竟，台上却已将最后的节目报了出来，萋萋要上场了。
只见四处灯火一黯，只留下舞台四周的几盏烛火，随着微风摇曳。绝妙的琴音好似流水一般自台侧倾泻而出，仿若泉水叮咚，又宛若雨落竹叶，转瞬间便洗去了众人的尘燥，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鸟鸣，一个秀丽婀娜的青色身影顺着白色的素纱从天空缓缓飘落下来，青色的羽衣在烛光中宛若披着萤光，像极了坠落人间的青鸟。琴声低吟，“青鸟”抖抖它的羽毛，宽袖扬起，堪堪遮住自己一半的面颊，朦胧之间，一张精灵般的面孔，闪露着初涉人世的好奇和天真，随即舞姿轻摆，便又是低眉的一浅笑，这一显一藏，一收一放，将台下的看客挠的心里痒痒的，心觉得美，却硬是一句喝彩之声都发不出来，好似发出了什么声音，便会惊扰了这精灵一般。
正在此时，琴声陡然一变，似是万物复苏之时山林间的欢腾，那台上的精灵随着琴音的自由酣畅的起舞，脚步轻盈，好似真的在那树梢间跃动的百灵鸟一般，一颦一笑，皆是那么婉转多情。舞到动情处，她身上的羽衣飘落在地，里面青色的纱衣，勾勒出玲珑的身材，修长的四肢柔软而优雅。正当台下众人皆沉醉于舞姿之时，琴音戛然而止，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青鸟”俯卧在地，偏头，勾了勾唇角，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丝妩媚多情来，撩的台下不少人仿若丢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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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琴师是鸾琴宫现任宫主凌雪橖的儿子凌俞风，他们想要向这琴师讨要心弦之曲，却没想那凌雪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林胥轻叹着摇了摇头，即便凌俞风说的是真的，这帮人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老狗，那心弦之曲确实不在他身上。”正此时，那青衣门的李舵主带着他的随从从巷口走了进来。
“李深，怎么，你们青衣门也对这心弦之曲感兴趣吗？”那叫老狗的黑衣人瞥了李舵主一眼，背着的一只手便已经移到了腰侧。
“别急嘛，老狗。”李深走到他身侧，附身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柳门主不是一向独断专行的很嘛，这件事上倒卖乖了？”老狗朗声反问道，嘴上虽是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但那握在刀把上的左手却是收了回来。
李深倒不在意他话里的刁难成分，而是直接对着那凌俞风问道，“凌公子，我们来找你的目的，确实是想借贵派的心弦之曲一看，若是借不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凌公子一表人才，却因着你的母亲而受到这番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几个是着实替公子感到委屈。这鸾琴宫人丁凋敝，正是需要像凌公子您这样的青年才俊的时候，凌宫主如此一意孤行，着实不是一个好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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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啊，像凌雪橖那样的女中豪杰却会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老狗抛了个眼神给李深，冷冷笑了。
“哎。”李深摆了摆手，似是劝阻他，笑道，“这人啊，生来便已经分了三六九等，天资这东西也不是自己想求便能求来的，只能说那琴剑不愧是武林绝学，不是我们这凡人可以期冀的。”
他话听起来客气，却比老狗那直白的话更气人。林胥摇了摇头，偏头看那琴师，却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慢慢地往前走着。
“舵主，您又何必跟他客气呢？瞧他那清高的样儿，还真当全世界都愧对他呢！”李深话音刚落，紧跟着他的一个喽啰便开口道，“狗爷，您可知我们一路跟着他，他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
“一个堂堂鸾琴宫的少宫主，半路能被流匪劫了，沦落街头甚是可怜呐。”
“哈哈哈，哪里的流匪那么厉害，老狗倒想见见了。”
“能是哪里的，就城东那几个，专门抢乞丐的贼。”那喽啰继而道，“不过，人家哪能真饿着啊，这凌公子一幅白面书生的样儿，又弹得一手好琴，伺候伺候那些个贵妇姐，也不愁吃喝啊。”
“哈哈哈，说的好啊！”众人皆笑，李深站在一边，也未作阻拦，眼睛扫过凌俞风所站的位置，却见那刚刚还在他们身前走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老狗扫了他的那些个喽啰一眼，那几个刚刚还笑得不亦乐乎的黑衣人立马收了笑，用力地摇了摇头。
“激将法不成，没得玩咯。”林胥心道，他笑着拍了拍手，正打算起身走人，却听到那老鬼又开始大咧咧地叫了起来。
“李深，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他吗？”
“什么叫放了他，他可是凌雪橖的儿子，若是让凌雪橖知道了，心弦之曲，你挡的了，还是我挡的了？”
“哼，我看凌雪橖那臭娘们未必会心弦之曲，否则何必东躲西藏。”老鬼在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晦气，又白跑一趟。”
“急什么？鸾琴宫总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紧接着，李深又叹了口气，“可惜啊，听说凌雪橖姿色端丽，是个大美人，就这样守着鸾琴宫孤独终老，真是天妒红颜。”
“看来李兄有兴趣？”老狗朝着他挤了挤眼睛，一张老脸上作出这样的神情显得异常滑稽，“那到时候，这心弦之曲归我，那凌美人便归你，不是正好吗？”
空气中忽地响起一阵撕裂之声，又好似拨弦之音，一切发生的不过须臾，李深手里的长剑出鞘，对着那虚空便划了下去，不知什么东西被他劈中，发出嘶鸣声，“哗”得一声，那刚刚说着笑的老狗脸上便显出了一个血影子，几乎是同时，李深侧边的一名青衣门人发出了痛叫，他附身看向自己的腿，才发现自己的腿被一根状若细丝地东西割了一道，在腿上留下深深地血痕。
“是琴弦。”老鬼的随从在地上找到了那个划伤自己主子的东西。
老狗看着那根已经被李深斩成两半的琴弦，还是忍不住冒了冒汗，刚刚若不是李深察觉得早，这根琴弦怕是已经取了自己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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