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520 > 玄幻魔法 > 神——机——图 >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正邪难两立 氤氲掩晴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正邪难两立 氤氲掩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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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暮云追寻御毒出了重庆城,他走走停停,并未见御毒和抚花圣使的踪影。他暗忖:这巴蜀地域广阔,他们能去哪里呢?听沐风说,巫山附近有个魔教据点幻菊阁,但应该已被官府查封了。唉,去碰碰运气吧!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穿树林走路,向着沈沐风描述的巫山幻菊阁方向前行。

    刚走出不到十里路,便隐隐听到似是御毒的声音,道:“你色胆包天了,连我也敢碰?”

    仇暮云站定身形,仔细听着。

    只听一男子道:“你身受重伤,我救你一命,你理应以身相许啊!之前是畏惧你满身毒物,现下,你就是一只被拔去毒牙的温顺蛇,不如就委身于我吧!”

    御毒怒道:“做梦!住手!”

    抚花圣使笑道:“你半生凄苦,我这是为你好!”

    仇暮云心头一紧,暗忖:难道那抚花圣使连教中弟子都不放过?他以密林树木为掩护,心谨慎的向前缓缓移动,渐渐能够看清前面发生的情景。此处是密林深处,若不是仇暮云想掩藏行踪,也不会深入到密林中行走,便也不会发现御毒遇险。

    只见抚花圣使欲伸手解开御毒的衣衫,御毒奋力反抗,肩头的血汩汩流出,已染红了半边身子。她嘴唇铁青,眼中满是愤恨,大声喊着:“凌落崖,你今日如此对我,终究不得好死。待我师父来中原,你必死于她的鞭下”

    突然,抚花圣使停住了。

    仇暮云暗道难道这叫做凌落崖的抚花圣使如此惧怕御毒的师父?只见凌落崖站起身,对着仇暮云方向,道:“既来了,便现身吧!”

    仇暮云一愣,自己已经心隐藏,居然仍被发现了。他缓缓走出,道:“在下途径此处,不想扰了抚花圣使的清静,罪过罪过!”

    坐在地上的御毒一见仇暮云,喜出望外,急道:“你是来救我的,对吗?”她转头对着抚花圣使道:“凌落崖,我早说过,你的死期已近。”

    抚花圣使警戒的看着仇暮云,道:“你?救她?”

    仇暮云连忙摇头,道:“救她?抚花圣使可别抬举我了,她刚刚还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呢!你看”仇暮云侧过脸,道:“这血痕就是御毒用鞭子抽的。”

    抚花圣使手扶折扇,道:“那你为何追至此处?”

    御毒忙抢言,道:“你是来抓我回去解毒的吗?也可以,你只要把我抓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仇暮云冷眼看着御毒,并不作声。

    御毒见到仇暮云,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那热切的目光似是可灼伤人的皮肤。可仇暮云只冷冷道:“我只是追来问御毒一句话的。”

    “哦?”抚花圣使道:“问什么?”

    仇暮云向前走了两步,抚花圣使一摆手中折扇,道:“就在此处问吧!”

    仇暮云微微一笑,道:“御毒,你说的那蛛丝盘是否有解药?”

    凌落崖一听,哑然失笑道:“不必问了,无药可解。”

    仇暮云皱眉,道:“你怎知道?”

    抚花圣使在御毒身前走了几步,道:“此毒是御毒前些年炼制,她自己都未曾配出解药。她还和她师父,也就是尼魔教现任的嗜血圣使,一起用蛛丝盘毒死了前代嗜血圣使。”抚花圣使一合折扇,道:“此等丧伦背德之人,相信慕少爷也不屑于救吧!”

    御毒听着抚花圣使的话,句句腕心刺骨,但她却无从反驳。她用哀怜的目光看着仇暮云,只剩下祈求,但倔强的性格使她不能说出一句话。

    仇暮云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解药?”

    御毒坐在地上,身体似秋风中的落叶,失去了温度,萧瑟颤抖。她目光迷离涣散,眼泪自眼角肆意流到下颌,滴入泥土,消失不见。

    仇暮云又重复了一遍,道:“倒底有没有解药?”

    片刻,御毒眼神恢复成坚毅冷漠的神色,道:“没有!”

    凌落崖遗憾摇头,道:“你为何不说有?这样或许他会救你?”

    御毒苦笑,道:“忘尘那个牛鼻子中的毒,确实是我炼制的,但却不是我下的毒。至今,我只用此毒毒杀过先代嗜血,那是因为她不死,我就得死。”

    仇暮云不听她多做解释,转身道:“告辞!”

    凌落崖甚是惊诧,道:“你真的不救她?”

    仇暮云脚步未停,道:“救她何用?”

    凌落崖惋惜的对着御毒,道:“你是很希望自己能像赤莲姑姑那样,有个慕萧然能来救你。只可惜,那终究只是你的梦!”他望着仇暮云的背影,故意用力扯掉御毒的外衣,可御毒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凌落崖抬高嗓门,道:“怎么?放弃反抗了?那就对了。”他看着御毒半身血迹,一背的鞭痕,道:“嗜血也真够狠的,好好的被她祸害成这样,唉!”

    御毒仍不做声。

    仇暮云渐行渐远,隐没在树林中。

    御毒的心已随着他离去,沉入无边的黑暗。但,她仍有意识,她暗忖:我不能任由自己被凌落崖这淫贼肆意糟蹋!对!不能,死也不能!虽然还没能找到父亲,还没能找到大伯,还没能找到她心中向往的那个慕萧然

    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仇暮云离开的方向大喊,道:“仇暮云,愿我来生不会身陷魔教,也便不会让你们这些武林正道瞧不起了!”

    其实仇暮云尚未走远,只是树林密布,看不到身影,再加上他更加心的隐藏了气息,连凌落崖也觉得他已走远。他清楚的听到御毒喊的每字每句,一向平静的心中不觉泛起丝丝涟漪。

    凌落崖静静的看着御毒,御毒望着密林中那个尚存一丝期望的方向,但并无回应。御毒绝望的冷笑一声,道:“罢了!这就是我的命!”言罢,她决绝的提起真气,使其逆筋脉而上,直冲心脉。

    霎时间,她只觉胸痛欲裂,眼前发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瘦弱的身体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这下惊得凌落崖不轻,他心上前试探鼻息,发现御毒已气息全无。他不禁惊道:“不会真的死了吧!嗜血那家伙不会找我要人吧!”

    正此刻,密林中的仇暮云闪电般飞出,冲到御毒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娇的身躯,肩上的伤口仍在流血,染红了一大片草地。雪白的背部裸露着,遍布大大的伤疤。胸前红色的肚兜也已被血浸染,但依旧是红色,因为它本就是红色。

    凌落崖见仇暮云回来,心念一动,道:“好你个仇暮云,杀害御毒,我一定会回来与你清算的。”言罢,转身便逃走了!

    仇暮云捡回御毒的外衣,为她披盖上,左手探在她脖颈处,赫然发现尚有脉博。仇暮云连忙气运掌心,缓缓将真气渡入她的后心。一盏茶时间,御毒身体剧烈抽出,猛的咳出一口鲜血,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仇暮云心下欢喜,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欢喜呢?真是奇怪,应是她没死,就有可能为忘尘真人解毒吧。他径自点点头,伸手抱起御毒,回转神机堂。

    青城派正厅内,余惊涛正在和身着绿衫的江公子喝茶。

    余惊涛放下茶杯,道:“今天真是邪了!本来有武痴那疯子相助,我们便有胜算取得神机图,可偏偏那个魔教妖女来搅局,真是可恶!倒是她与神机堂有何关联,要援手神机堂?”

    江公子品了一口茶,道:“掌门,这妖女援手神机堂,我们便更要为江湖除害,岂不是好事?”

    余惊涛叹了口气,道:“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怎么打?还为江湖除害,今天不是被打得灰头土脸的?”

    江公子笑笑,道:“掌门,关于您的家事,有些话我不便多说。可是”

    余惊涛一摆手,道:“江公子但说无妨。”

    江公子放下茶杯,道:“掌门,令弟的伤恐有蹊跷啊!”

    余惊涛一皱眉,道:“怎讲?”

    江公子俯身向前,轻声道:“今日我与令弟同乘,从旁观察,他的伤似乎并不十分严重。再看那莫离姑娘的功夫,无意取他性命,不至失手伤他,欲取他性命,恐现下早已发丧啦!”

    余惊涛点头,道:“有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骇浪为何要这么做呢?”

    江公子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余惊涛不满,道:“哎!江公子这样有所保留,你我还如何交心啊!”

    江公子起身,一躬到地,道:“承蒙掌门不弃收留,我实不想挑起青城派内部纷争啊!”

    “哦?”余惊涛站起,道:“江公子直言,无需忌讳!”

    江公子咕咚跪倒,道:“恐,令弟是要夺取掌门之位啊!”

    余惊涛听闻此言,道:“他要争这掌门之位?”

    江公子点头道:“若我推测不错的话,他是故意让您在众弟子面前出丑。让大家知道,您做掌门,青城派竟连一个衰落多年的唐门,一个富家公子的把戏都抵不过的无用掌门啊!”

    余惊涛一愣,随即一掌将桌子上的杯子震飞,抽出腰间宝剑,道:“我宰了这吃里扒外的!”

    何文简连忙扑上来,道:“掌门息怒!”

    江公子忙道:“掌门息怒,我们并无真凭实据,也定不了他的罪,还是稍安勿躁!现下,要紧的是怎样让掌门您挽回名声!”

    余惊涛气得头发直翘,道:“如何挽回?今日之事要是被人知晓,我颜面何存?”

    江公子略思忖,道:“请掌门多派人手盯住神机堂,今日他们与魔教联手便是机会,倘若这勾结魔教之罪做实,便可联合武林同道铲除神机堂。届时,不但神机图唾手可得,掌门还可名利双收。”

    余惊涛听闻此言,慢慢坐下,道:“却是妙计,但倘若神机堂没有勾结魔教呢?”

    那江公子微笑,道:“只需要何兄弟多去走动宣扬,这神机堂有没有勾结魔教,还不是您余掌门说了算?”

    余惊涛c何文简和这位江公子三人,相视之下,皆具点头奸笑。

    仇暮云抱着御毒回到神机堂门前,仇元宝正探头张望。一见暮云,便迎上来,道:“哥,你可回来了!我担心死了!”

    仇暮云脚步不停,只道:“我没事,快叫忘尘真人和唐九爷来救人。”

    仇元宝仔细一看,仇暮云抱的正是妖女御毒。他吓得大叫,道:“妖女!哥,你怎的把这妖女带回来了?”

    仇暮云不耐,道:“一会再与你解释,先救人要紧。”

    仇元宝满脸不乐意,跑去找忘尘真人和唐九爷。

    仇暮云径直将御毒抱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见御毒喘息急促,嘴角不时溢出血水,不由得心下焦急。

    正这时,忘尘真人和唐九爷来到暮云房间。忘尘真人走到床边,为御毒切脉。而唐九爷则怒目圆睁,压低声音道:“你这不孝子,当真要效仿你爹吗?”

    仇暮云一惊,定定的看着唐九爷。

    唐九爷眼眶湿润,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我看得分明,你也不必瞒我了!我自是不会将你的身世说出去,但你也太肆意胡为了。你开设神机堂,宣扬神机图,还将这魔教妖女带回来,这样做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娘吗?”

    仇暮云低头,道:“既然您知道了我的身世,也应明白我的所为。”

    “我不明白!”唐九爷急道:“你历尽千难万险逃出升天,为何还要跳入这江湖纷争中去,为人父母怎会希望如此!”

    仇暮云幽若深潭的双眸射出怒火,道:“难道你让我背负这血海深仇,隐忍度日,只为这虚无的性命吗?”

    “你”唐九爷深吸了一口气,气得闭目片刻,道:“我老了!失了你们年轻人身上的闯劲,罢了罢了!”他转眼看了看床榻上的御毒,续道:“我外孙似是与你十分投缘,你就算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顾及信赖着你的朋友,老朽言尽于此,万望自重!”言罢,唐九爷转身走了出去。

    仇暮云低着头,一言不发,走到床前。

    忘尘真人为御毒切完脉,拿出一瓶护心丹,道:“她伤得不轻,好在内力尚浅未能自绝心脉。即便如此,恐也要七八日方能起床。每日给她服用一粒这护心丹,助她调息一个时辰,慢慢便会好转的。”

    仇暮云接过药瓶,道:“忘尘真人也觉此举不妥吗?”

    忘尘真人沉思片刻,道:“世间本无正邪善恶之分,将来你会懂的。”言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暮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自语道:“想必今日不该救你,但”他自顾自的摇着头。

    门“呀”的一声响,凤姑自门外走进来。仇暮云抬头见到娘亲,略带责备道:“娘,您的身体这样不好,怎么还出来走动?”

    凤姑微微笑道:“听嫣儿说,你带回来一个魔教妖女,我便来看看!”

    仇暮云扶凤姑坐定,道:“娘也是来责怪我的吗?”

    凤姑摇头,道:“娘本就是你爹所救,又怎会责怪你救助魔教中人呢?娘只是来看看她,她也只是个可怜人吧!”

    仇暮云见凤姑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料想她又想起了爹,便道:“忘尘真人说,御毒调养几日便没事了,秀儿姑娘那边怎样了?”

    凤姑抬头,道:“已然转醒了,唐九爷也看过了,应无大碍。那个懂事的嫣儿一直照料着她。”凤姑眼望暮云,道:“忘尘真人现在府中?”

    仇暮云点头,道:“我还没来得及告知他,娘尚在人间呢!只是忘尘真人中了御毒的蛛丝盘,尚不知能不能解。”

    “蛛丝盘?这是何等毒物,未听闻魔教有此邪毒啊!”凤姑狐疑问道。

    仇暮云道:“似乎是近些年由御毒炼成,但不知忘尘真人是如何中毒的。”

    凤姑若有所思,道:“应是魔教所为。”她叹了口气,续道:“云儿,当年你还,不知魔教的渊源。这尼魔教实是由西方的花剌子模国传入我大宋,花剌子模国强盛一时,无人能敌,现下更胜于从前。然,他们的传教士由大宋带回去的青瓷细软却让他们大开眼界,花剌子模国王对我大宋垂涎三尺,但苦于路途遥远鞭长莫及。自从听闻大宋有神机子修著神机图,重现了山海经中记述的奇肱飞车,可日行千里。花剌子模便想方设法欲抢夺神机图,就这样尼魔教在中原武林搅扰了近三十年。”

    仇暮云凝神思量片刻,道:“娘,神机图中的奇肱飞车只有残页,并不完整,可是被魔教所得?”

    凤姑摇头,道:“尼魔教虽也设立了神机堂,但只在花剌子模国境内活动,且机关术与我神机山庄天差地别。那残卷只是因你爹当年去大宋朝廷献图不得,结交了一个叫关山岳的朋友。岂知遇人不淑,那关山岳抢居然走了半张奇肱飞车的图纸。”

    仇暮云点头,道:“原来如此,却偏偏是奇肱飞车。”

    夜渐渐深了,雾气弥漫了巴蜀。青城派后山的悬崖边上,痴缠着一双人影。

    灯芯趴在余骇浪身上,娇嗔道:“你怎么那么傻,把自己伤成这样,害我担心了好久。”

    余骇浪挑弄着她的秀发,道:“这叫苦肉计,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灯芯嘟起嘴,道:“是是是,我不懂,那你的计谋可成事了吗?”

    余骇浪摇头,道:“并未成事。”

    灯芯向上爬了爬,道:“怎的不成?”

    余骇浪叹气,道:“本想或是利用唐门和神机堂挫了大哥的锐气,抑或是得了神机图破了唐门。可谁想,却闹得如此收场。还搞得大哥怀疑了我。想来,这神机堂里也都是厉害角色。”

    灯芯用手轻抚着余骇浪的脸颊,道:“那现下怎么办?”

    余骇浪一翻身,将灯芯压在身下,道:“看来只有你能帮我了!”

    灯芯疑道:“我?”

    余骇浪奸笑点头,道:“就是你,我的美人!”言罢,双手在灯芯身上游走挑逗,灯芯发出娇憨淫笑,在氤氲的雾气中飘荡,隐没在山崖之间。

    翌日,阳光洒向大地,驱散了雾气。

    御毒悠悠转醒,但眼前仍有些模糊,想要挣扎坐起,只觉浑身针刺一般疼痛。她看了看四周,轻纱帷幕拉合,湖蓝色的锦被绣着白鹤。透过轻纱隐约可见一张圆桌,上摆青瓷茶具,桌下掩藏着三脚圆凳。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射入屋里,照射在两尺余的青石砖地面,碎碎虫鸣伴着清脆婉转的鸟鸣,如此惬意,宛若回到了童年的江南。御毒深吸了一口气,尽情享受这如梦似幻c却不可多得的时光。

    正此时,仇暮云推门进来,一看御毒醒了,便道:“你还真是命大,这么重的伤都活过来了!”

    御毒并未搭言,只是看着仇暮云。门缝中透过的阳光直直照射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泛出一缕金黄,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一袭青瓷色长衫直垂到地,腰间还是那块玉佩,被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把玩着。

    暮云见她不出声,只是看着自己,心中犹疑,暗道:难道是伤得太厉害,记忆都受到影响了?还是仍在发烧,烧得认不出我了?想到此节,他几步上前,用左手轻抚御毒的额头,御毒头一晃,道:“你干嘛?想轻薄于我吗?”

    暮云吓了一跳,见她刚才只是发愣,并无大碍,便打趣道:“哎呀!我当是伤到脑袋了,却原来又是在犯花痴呢!”

    御毒一听,火往上撞,道:“再胡说,心我”她突然顿住,只觉得胸口一热,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味。她头一歪,一口鲜血吐在床边。

    仇暮云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自怀中掏出忘尘真人给的护心丹放入御毒口中,左手掌心抵住她后背,一股真气推送而入。

    御毒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行遍全身,伴随着药力的发作,体内翻涌的血气渐渐平复。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仇暮云收住真气,撤掌将御毒缓缓放平。

    御毒见仇暮云额头鬓角满是汗水,便伸出手欲为他擦汗,可暮云一闪,道:“你又要出什么毒技吗?”

    御毒忿忿难平,道:“你是存心的,我的毒囊都被那个牛鼻子拿去了,哪里还能害到你?”

    仇暮云坏笑,道:“看你这么有精神,我也是没白费力气,你好生休息,一会让厨娘给你送些汤粥来。”

    御毒见仇暮云要走,心中不舍,欲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痛,便道:“这就要走了吗?”

    “不走又待如何?”忘尘真人推门进到房中,对暮云道:“云儿,不可妄生情愫,不要忘记,你与那莫离姑娘有婚约在前。”

    暮云恭敬的一礼,道:“忘尘真人,您来了。”

    御毒听他说仇暮云有婚约,就愤懑,没好气道:“你个牛鼻子,随便闯人家房间,还乱点鸳鸯谱。你可知道,与那个莫离订婚的不是仇暮云。”

    忘尘真人拂尘一摆,道:“魔教妖女,你莫心存妄念,直所谓正邪不两立,即便云儿无婚约在前,你也不要打他的主意。”

    御毒气得脸通红,道:“谁爱打他的主意啊!姑奶奶还瞧不上他呢!”

    仇暮云哑然失笑,道:“忘尘真人说笑了,就算她打我的主意,我也不至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娃动什么念头。”

    御毒听了大叫,道:“你道谁是女娃娃,你家姑奶奶今年已双十又七,你道谁是娃娃?”

    忘尘真人和仇暮云皆惊,若说这女儿家最忌讳谈及芳龄,这魔教妖女不谙常理也就罢了,不至生生将自己说大这十几岁。

    御毒见他们不信,续道:“我自幼随大伯来到魔教,在魔教,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大伯为人宽厚,我又年幼,武艺不精,难以生存。被嗜血收为徒弟后,她就逼我炼毒,我只能以身试毒,尝试了近百种毒虫草药,以致身体停止生长,才落得这副模样。你们若不信,我也没办法。”由于说话得太多,她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好在并未呕血。

    忘尘点头,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若你诚心向善,便脱离魔教,或有转机。”

    御毒叹了口气,望着屋顶道:“魔教之人当真能脱离魔教吗?仇暮云的娘不就是我尼魔教的人,终究还是会被教众找到,不得安宁。”

    忘尘打个揖手,道:“无量天尊,她的心已脱离魔教。”

    “心?”御毒若有所思的重复着。

    忘尘转身,对暮云道:“云儿,我这就要走了,你万事心,凡事不可强求。切记切记!”

    仇暮云忙道:“怎的不多留几日?您的身体尚需调养啊!”

    忘尘真人摆手,道:“无妨。此次来到重庆,一来是寻师父解毒,二来是寻找我师弟武痴。若我有个万一,太素宫也不至凋敝。”

    听到此处,御毒道:“牛鼻子,蛛丝盘确无解药,你不必浪费精力去找了。”

    仇暮云闻言微怒,道:“不亏是魔教妖女,忘尘真人就不该救你!”

    御毒冷冷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虽不是我下毒,但今日牛鼻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自绝,以报今日之恩情。”她举起右手,续道:“如违此誓,便让我肠穿肚烂,暴尸荒野。”

    忘尘真人摇头,道:“你性格怎如此执拗,我并未怪你,你却为何起这样的毒誓?我死无妨,怎能拖累无辜性命?造孽啊!”

    仇暮云望着御毒,道:“你可还有解毒的办法?”

    御毒顿了顿,道:“没有!但大伯说人生在世,一定要活得坦荡。我身在魔教,却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即便杀人也是为了生存。虽对不起死者,但我也无愧于心。”

    忘尘道:“杀人也无愧于心,真是正邪难两立!罢了,今日云儿救你,我便饶你。他日若再为非作歹,我便取你性命。”

    御毒不屑,道:“有本事就取走!”

    仇暮云见两人话不投机,便道:“御毒,若你往后不在毒害无辜,我便助你脱离魔教,你可愿意?”

    听闻此言,御毒差点从软塌上蹦起来,只是碍于伤势过重,实难挪动。她连忙点头,道:“好!好!我愿意!只是再过百日,我就要随着这牛鼻子去死了。但是即便是一日,我也愿意。”

    忘尘真人看着仇暮云,道:“云儿,魔教中人最背信弃义,不可轻信。”

    暮云点头,道:“真人放心,我自会心的。”

    忘尘看着仇暮云,似乎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慕萧然,他摇头道:“真是和你爹一个脾气,你好自为之。”他又转身对御毒,道:“我不要你报恩偿命,你且记住今日与云儿的誓言,不可再害人性命。”言罢,转身便出了房间,仇暮云在后面相送。

    御毒躺在榻上,心里乐开了花。她暗忖道:我以后就是神机堂的人了,不再受师父摆布,不再受凌落崖欺负。大伯,你知道吗?你让我寻机会脱离魔教,我做到了,我这就去救你。暮云大哥会不会也帮我去救你呢?想到此处,她更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算时节已是初秋,阳光晃晃的照着一朵朵软云,地上便出现了明暗相间的倒影。倒影飘忽犹如这满心欢喜的女子的命运,飘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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