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520 > 玄幻魔法 > 神——机——图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唯今朝 故情难解 风云难散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唯今朝 故情难解 风云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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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城里这几日分外热闹,除了中秋佳节的缘故,还出了几桩大事,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沈凄霜快步走向城内,浏览街边的景象,恍若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时光。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个声音响起:“师妹?是你吗?”

    沈凄霜的脚步戛然而停,她凝神定睛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丈余的人,阳光映着他微黑的面庞,五绺须髯随风轻摆,双鬓显出几根银丝,平日暗淡的双眸焕出了一丝神采,此人正是车礼。车礼见沈凄霜迟疑不前,又上前几步,道:“师妹,师父不,是掌门,他老人家日日都盼着你能回来,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沈凄霜心情激荡不已,要知道自从与父亲决裂,便再没有踏足过巴蜀一带。但她心性坚韧执拗,不肯服输道:“师兄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看看我那不孝子开罪了谁,居然发出了绿林通缉令?今日巧遇,只是偶然,请师兄不要告诉他。”

    车礼深吸一口气,道:“师妹,你还是不肯原谅掌门他老人家吗?”

    沈凄霜心下狐疑,道:“师兄因何口口声声叫他掌门?”

    车礼微微一顿,旋即陪笑道:“师妹不要介意,只是习惯了而已。”

    “习惯?”沈凄霜更加疑惑,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礼迟疑片刻,轻描淡写道:“当年我放走了你和沈伯,掌门震怒,便不再让我叫他老人家师父了。”车礼目光越发黯淡,但立刻解释道:“这些年,掌门带我仍视如己出,没有丝毫亏待于我,至于区区称呼,我也并不那么在意。”

    沈凄霜秀眉紧蹙,下唇微微抽动几下,道:“我对不起师兄!”

    车礼摇头,道:“师妹,你不必觉得亏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掌门。其实,他心中是最舍不得你的,面子上却又不肯服软,我才私下放你走的。掌门对我的责罚,也只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的。”他稍顿了顿,续道:“你又何尝不是性子倔强,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沈凄霜长叹一声,道:“不论往日了,我今日只是来看看我家那个孽子闯了什么祸端?”

    车礼欲言又止,四下看了看,道:“师妹,各中缘由我也略知一二,不如我们去茶楼叙话?”

    沈凄霜略思量,心知应是事关重大,便点头随车礼而去。

    车礼遣走了跟随的几名唐门弟子,引沈凄霜来到了街角的一家茶楼。此处茶楼店面不大,却斜对着重庆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巷,街巷另一端尽头便是百花楼,街巷中央是巴渝客栈,客栈旁边便是江湖告示牌。

    二人择了一处窗边雅座,车礼道:“师妹有所不知,此次的通缉令另有蹊跷。”

    沈凄霜侧头静听,道:“怎讲?”

    车礼用手点指窗外,道:“师妹请看,那便是告示牌上张贴的通缉令。”沈凄霜顺他手指方向,定睛观看。告示牌上有两排画像,上侧是一男一女,她并不认识,下侧则是四人,其中一男一女与上排重复,而另有一男一女,那男的便是沈沐风。沈凄霜常年修习暗器,目力过人,凝神细看下,那通缉令上印的是“唐*青”。沈凄霜柳眉倒竖,这个印迹她再熟悉不过,当年通缉她和沈伯的就是唐门的绿林通缉令,后被唐九爷转给了青城派才会多得一个“青”字。再看上侧两幅人像下的印迹,居然是一个“素”字。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齐云山太素宫的绿林通缉令?”

    车礼点头,道:“正是,这正是蹊跷之处。”

    沈凄霜道:“师兄可知晓缘由?”

    车礼微捻须髯,将近日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沈凄霜凝神静听。

    车礼言罢,续道:“这不,我与掌门匆匆下山,来看个究竟,竟想不到是青城派所为。更蹊跷的是,齐云山太素宫的绿林通缉令也在此时现身。掌门曾言,忘尘真人中了无解奇毒,此刻应奔赴南海寻诡算子前辈去了。再者,忘尘真人与神机堂的仇公子相熟,岂会通缉他?”

    沈凄霜皱眉凝思,道:“若不是忘尘真人,这绿林通缉令如何落入他人之手?”

    车礼也忧虑道:“掌门与我也想不透此节。然,青城派的诡计确是昭然若揭。他们为了夺取神机图,发出绿林通缉令,诬陷沐风等人,实有违江湖道义。故而,掌门现已前往青城派,去问个究竟。”

    “他去了青城派?”沈凄霜急道。

    车礼点头,道:“掌门言道,不可让自己的外孙受此不白之冤,更不可让唐门的绿林通缉令蒙羞。”

    沈凄霜一拍桌子站起,道:“怎么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如此鲁莽?他们既是有胆发这绿林通缉令,自是想好了应对之策。此时前往,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鱼肉?”

    车礼忙道:“师妹息怒,我料想余掌门并不知情,而是他的两个儿子搞的鬼。师妹多年未归,自是不知余掌门身体大不如前,早已令他的大公子余惊涛做了代掌门之职。余掌门是明事理之人,此次,掌门前往拜访余老掌门,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沈凄霜闻言,心中一紧,瘫坐回椅子,悠悠道:“不想,岁月如此催人。他的身体”她没有说下去。

    车礼目光收敛到面前的杯盏,道:“掌门身体每况愈下,亦是大不如前了。”

    突然,车礼“嗖呼”站起躲入窗后阴影中,并示意沈凄霜不要作声。沈凄霜不明所以,但只得照做。

    大约一盏茶时间,车礼坐回座位,道:“师妹,刚刚青城派的二公子余骇浪自巴渝客栈中出来,匆匆离去,不知所谓何事?随后,又有一队人马架马车离去。虽着我中原服饰,但看似非我族类,这重庆城最近不太平啊!”

    沈凄霜狐疑,道:“余骇浪?异族?”她思索片刻,道:“师兄,我们去巴渝客栈问个究竟。”

    二人结了茶钱,来至巴渝客栈前。这巴渝客栈虽表面普通,内里可是富丽辉煌,堪比乡绅贵胄的庭院。出入来往的也都是些商贾乡绅c江湖豪客模样的人物。在重庆城这样的军机重镇,亦不乏隐踪匿行的官府要员往来其间。二人十分谨慎,车礼面孔较熟,留在旁边街巷侧应,由沈凄霜唤出店二盘问。

    沈凄霜掸掸衣襟,道:“二哥,我见刚刚过去的可是青城派的余公子啊?”

    店二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凄霜,见她面孔不熟,但衣着富贵,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道:“正是余二公子,夫人问他作甚?”

    沈凄霜眼珠一转,故意压低声音道:“二哥有所不知,我是余家老夫人的内侄女,近日里二公子外出频繁。老夫人想啊,许是二公子外面有人了,让我来偷偷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好去说个媒不是?二哥切不可声张啊!”

    店二闻言,憋笑道:“这二公子确实年纪不了,应是讨个媳妇了。不过夫人这次打错了主意,二公子来见的正是刚刚走的那一队人马,没一个大姑娘呦!”

    沈凄霜假意失望,道:“啊?一群臭老爷们,凑一起有啥意思?”

    “哎!夫人有所不知。”店二神秘的悄声道:“那一队人马可神秘得紧呢!吃食餐具均不用我们客栈的,住的是最高档的客房,每夜都有人巡夜。你看我们诺大的客栈,他们把天字号c地字号和人字号的客房全包了。”

    沈凄霜惊讶道:“呦!那得有多少银钱啊?你可知他们的来头,指不定家里有位千金看上了我们骇浪”

    店二抿嘴一笑,打断沈凄霜道:“哎呦!夫人,您可真会想啊!我虽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但怎么瞧,也和这说亲贴不上边。我看你就别瞎想了,啊!去回了余老夫人,让她老人家另做筹谋吧!”

    沈凄霜佯怒,道:“你怎知没有?你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吗?你且告知我那家人家姓甚名谁,我前去问上一问?”

    店二看着这位胡搅蛮缠的夫人,有些不耐烦,道:“夫人!我陪你聊这一会子,都耽误伺候客人了。您愿意问自己问去吧!”

    沈凄霜一见店二想走,顺手自腰间摸出一两银子,塞到店二手里,道:“二哥,帮帮忙呗,老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店二手里一掂量,银子足有一两,立刻心花怒放,道:“夫人您这不是见外了嘛!”说着,将银子揣进怀中,满脸陪笑,道:“夫人您有所不知,他们从不透露姓名,那些人都叫那个领头的主子,那个主子似乎叫完什么颜的。”

    沈凄霜心头一惊,暗忖:完颜?这可是大金的国姓,想必这店二不学无术,并不知晓。她略沉心气,道:“什么破名字啊?真难听。”

    店二见她不屑,道:“这可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啊!有一天晚上,我蹲茅厕时,听两个守夜的人讲的。”

    沈凄霜故作惊讶,道:“别人都不知道啊?那你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免得人家来与我们骇浪抢媳妇。”言罢,沈凄霜又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店二,道:“二哥,不要告诉别人哈!”言罢,笑嘻嘻的走了。

    店二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自语道:“哪来的疯婆子,这点破消息居然换了这么些银子,看来我以后可以发财了。”

    沈凄霜回到街巷,向车礼讲明原委后,车礼惊道:“难不成这青城派勾结金人?”

    沈凄霜目光流转,道:“尚不能确定,但想必不简单。”

    车礼又道:“若真如此,掌门是否会有危险?我立刻前往青城派,搭救掌门。”

    沈凄霜摇头,道:“师兄不必焦急,他们若真是勾结外族,打我大宋的主意,我们此时突然前往,反而打草惊蛇,救人不成。况且,瞧这余骇浪和金人的行事,不似青城派整派投敌卖国,师兄近日盯紧青城派的行动便可。”

    车礼点头,道:“师妹所言甚是,我设法将消息传给掌门,让他万事心。”

    “嗯。”沈凄霜应和,道:“还有,让他得脱身便即刻脱身,且不可多做停留。”

    “嗯。”车礼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此事竟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厘清了。”他转念,道:“师妹,这么重要的消息,那店二会不会胡乱说出去?”

    沈凄霜摇头,笑道:“师兄放心,那二哥是聪明人,一个消息便可换那么多银两,你说他会不会胡乱说出去?”

    车礼点头,笑道:“还是师妹冰雪聪明。”

    沈凄霜打打身上的尘土,道:“师兄,我这就告辞了,有事就到城边客栈寻我。”

    车礼一怔,不舍道:“师妹,你你不回唐门吗?”

    沈凄霜摇摇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车礼伸手欲唤住她,可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正如当年他也未能留住她一样。车礼缓缓放下手,眼神慢慢回归平淡,但平淡中留下了一丝生机。

    青城派后山,余骇浪正悠闲的逗着笼中的鸟儿,李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吁吁喘着粗气,道:“哎呦!我的余大哥,我的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余骇浪用竹丝挑逗着笼中的鸟儿,满不在乎道:“什么事啊!这般大惊怪的。”

    李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余大哥有所不知,这大清早的,唐门那个老家伙就跑上门来,说咱们通缉了他外孙,非要见老掌门讲个清楚。我们自是不许啊,那老家伙就大打出手啊!他倚老卖老咱们也没办法,那个草包余惊涛也拦不住,结果惊动了老掌门。”

    “哦?有此事?”余骇浪故作惊讶,道:“那老掌门怎么说?”

    李城一拍大腿,道:“老掌门十分震怒,那个余惊涛吓得屁滚尿流的。这本是好事,岂料那个江公子却为余惊涛开托,说是武痴前来吵闹那夜,灯芯和蒋大哥合谋盗取了绿林通缉令!还说武痴前辈就是见证。蒋大哥那夜明明是被何文简那斯换了班,何来合谋啊?现下大殿里跪了一屋子的人,老掌门不见您的踪影,这又大发雷霆呢!”

    余骇浪将鸟笼递给李城,道:“竟这般有趣?那我便回去看看吧!”

    李城面露奸笑,道:“余大哥,这也算天赐良机。您要是抓住时机,一举将那余惊涛铲除,您就是我青城派的掌门了!”

    余骇浪眯起眼,看着李城,道:“好子,好好做事,自是亏不了你,余下的事你就少操些心吧!”言罢,径直向大殿而去。

    青城派的大殿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正中,只见他面色微白,嘴唇发紫,身体还在不住的发抖。他身侧,一位天命之年的老妇人忧心的看着他。大殿的右侧上手位,唐九爷稳坐其中。地上跪着一大片人,以余惊涛为首,后面跟着江临c何文简c蒋道勤以及当夜执勤的弟子们。在众人的左侧,余掌门的贴身侍婢灯芯低头跪着,还不住抽泣。

    正这时,余骇浪急匆匆自外面跑进来,进门便跪倒,膝盖着地跪行至余惊涛身旁,向着端坐正中的余掌门连磕三个响头,道:“不孝子骇浪来晚了,请爹爹责罚,但望爹爹宽恕大哥!”

    余掌门一拍桌案,怒道:“派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不在。说,去干什么了?”

    余骇浪支支吾吾,道:“儿子去后山遛鸟了!”

    “放肆!”余掌门一阵剧烈的咳嗽,掌门夫人忙上前递过茶水,道:“老爷,莫气坏了身子!”

    余掌门一摆手,示意夫人无碍,续道:“孽子,孽子啊!”转头对着唐九爷道:“唐兄见笑了。我向唐兄保证,绿林通缉令绝非我青城派发出。请唐兄在我青城派盘桓几日,待我查明真相,定当给唐兄一个交代。”

    唐九爷起身施礼,道:“余掌门,现下证据均指向灯芯姑娘,不知灯芯姑娘作何解释?”

    灯芯吓得浑身发抖,忙叩首,道:“我平日伺候掌门尽心竭力,从未懈怠。至于这通缉令,我确实不知啊!那夜我确在内宅门口见过武痴,他莫名其妙的问我有没有见过大黑怪和猴子。之后,江公子就来了,还告诫我不可把当晚的事说出去。我是冤枉的,请掌门明察!”言罢,她连连叩首,额头都蹭破了。

    余掌门一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会怀疑你,罢了罢了。”

    余骇浪忙接住话茬,道:“爹爹,请您也不要责罚大哥。”

    余掌门一拍桌案,震翻了茶杯,道:“不责罚他?让他做代掌门,却搞得我青城派颜面无存。跑去神机堂设卡,当街闹事威逼诱夺神机图?还跑去人家门口大打出手,口口声声讨回公道?这都是我名门正派所为吗?自幼,我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孽子,孽子啊!”余掌门猛烈的咳嗽几声,气喘吁吁的瞪着余惊涛。

    余骇浪跪行抢前几步,道:“爹爹,大哥都是为了我,爹爹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余惊涛闻言,怒道:“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挑事,岂会搞得我颜面无存?你分明就是要与我争夺掌门之位,现下又来装好人!”

    余掌门闻言,勃然大怒,道:“都给我住口!”

    正此刻,灯芯跪在地上,突然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伴着阵阵晕旋席卷而来。她身子摇了摇,旋即栽倒在地。

    余掌门一惊,关切道:“快看看她怎么了?要不要请郎中?”

    唐九爷抱拳,道:“余掌门,想是刚才这位姑娘受到了惊吓,唐某略通医术,不如让唐某为姑娘诊治如何?”

    余掌门忙道:“怎敢劳烦唐兄!”

    唐九爷沉声道:“余掌门可是不信唐某人?你我虽尚存芥蒂,但唐某亦不会因此而加害掌门婢女。”

    余掌门忙解释道:“唐兄说得哪里话,她有幸得唐兄诊治,是她的福分。只是太劳烦唐兄,过意不去罢了。”

    唐九爷起身抱拳,道:“掌门这才见外了。”

    两个青城派弟子将灯芯扶起,坐在左侧的木质椅子上。唐九爷右手四指扣住她的脉门,四指轮流按压。灯芯的脉向往来流利,滑则如珠。唐九爷心中一沉,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唐九爷起身,长出一口气,道:“余掌门,灯芯姑娘应无大碍。许是近日劳顿,又受了些许惊吓,静心修养几日便可。”

    余掌门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这丫头侍候我多年,吓坏了她,我还真是心下难安。”他转身对夫人,道:“夫人,去请个郎中来,给灯芯抓两副安神药吧。”

    唐九爷忙制止,道:“不必了,唐某医术虽粗浅,但此等病尚可医治,我即刻为灯芯姑娘开个方子,吃上五付即可痊愈!”

    余掌门一听,分外高兴,道:“唐兄不计前嫌,肯为她诊治,真是太好了!”

    唐九爷仍阴沉着脸,道:“余掌门,可否借一步说话?”

    余掌门见他仍满脸不悦,心中迟疑,道:“好,我们去内宅说话。”转而对着余惊涛道:“你给我好好彻查此事,三日若查不出眉目,我打断你的狗腿。”

    余惊涛忙叩首,道:“孩儿定当全力查出真相。”

    余掌门将唐九爷相让至内宅,打发了身边的人,连夫人都借故遣出去了。这才对唐九爷道:“唐兄不必顾虑,有何事但说无妨。”

    唐九爷冷哼一声,道:“余掌门平素也该略检点些,若当真和你的心意便纳了进门。这般无名无份,岂不害了人家姑娘。”

    余掌门被唐九爷这一番没来由的话搞得一头雾水,道:“唐兄此话怎讲?”

    唐九爷见余掌门似毫不知情,狐疑道:“灯芯那丫头,已身怀六甲,难道余掌门毫不知情?”

    余掌门听闻此言,脸气得铁青,愤愤道:“唐兄可是疑心我?我岂会作出如此下作之事?不过,灯芯乃是我与夫人的贴身婢女,夫人约束甚严。平日,她鲜出内宅,岂会有了身子,难倒是有人要打我的主意!?”言罢,又是一阵咳嗽。

    唐九爷忙上前,拍击他后心,道:“余兄且先躺下,不要动怒,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言罢,他扶余掌门躺下,自己坐在了床边。

    余掌门长叹一声,道:“唐兄,此事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唐九爷点头,道:“余兄放心,此事我决计不对他人提起。但,怕是那灯芯姑娘自己也会揣摩清楚,余兄若想查明真相,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余掌门双眼微眯,显是乏累不堪。他虚弱道:“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想在他们兄弟俩中挑一个中用的。可今日你也见到,老大急躁冒失,老二阴险诡诈,都不是良选。”他伸手自床榻内侧掏出了一柄短剑和一枚翠玉印章,双手捧给唐九爷。

    唐九爷忙站起身,道:“余兄,你这是何意?”

    余掌门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这短剑是我青城派的掌门信物,印章乃是当年你交予我的绿林通缉令。我老了,没用了,竟然看不住这枕边的东西。”说着,他自床上爬起,翻身跪倒在地。

    唐九爷忙双手将他搀扶,急道:“余兄,我相信你,那通缉令定是伪造,此事与你青城派无干。”

    余掌门摇摇头,道:“我的贴身侍婢都与人勾结,何谈与我青城派无干啊!今日,我恳请唐兄替我暂管掌门信物和绿林通缉令。待他日,要是我的儿子能担此大任,再将信物交还给他们。否则,”余掌门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续道:“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唐九爷皱眉,道:“余兄,你这是何苦?”

    余掌门坚持道:“唐兄,答应我!”

    唐九爷见他执意如斯,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应了你便是。”

    余掌门愁容稍展,道:“唐兄,这几日你便住在我这里,借看诊之名,帮我留意谁与灯芯那丫头有往来。我倒要看看谁在我眼皮底下捣鬼!”

    唐九爷点点头,道:“余兄,我定当尽心竭力帮你,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车礼急匆匆回到唐门,不知如何将消息送给掌门,急得团团转。要是直接派人过去,怕青城派起疑,恐对掌门不利。但若就此等掌门回来,也太不放心。掌门带领几名弟子已然去了大半日,眼看日落西斜,天色渐暗,这便如何是好?

    正这时,唐嫣儿蹦蹦跳跳跑出来,道:“车礼,爷爷怎么还不回来?”

    车礼见是嫣儿,便道:“姐,我也盼着掌门快些回来呢!”

    唐嫣儿见他心神不宁,道:“车礼,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爷爷有危险?”

    车礼迟疑,道:“这”

    嫣儿急了,道:“难道青城派胆敢对爷爷不利?看我唐女侠平了他青城派。”言罢,就要冲出大门。

    车礼一把拉住嫣儿,道:“我的祖宗,你不要再添乱了,我这正怕打草惊蛇,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如何送出。你这一去,掌门岂不更加凶险?”

    嫣儿听罢,急得眼中含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我要爷爷”

    车礼无奈,将今晨的事讲给嫣儿听。嫣儿眨眼,道:“就是把这个消息送给爷爷吗?”

    车礼道:“姐你有办法?”

    嫣儿点头,道:“我有一个朋友,轻功甚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消息送到。”

    车礼狐疑,道:“什么朋友?何时认识的?”

    嫣儿眼珠一转,暗忖:若是说夜雀,车礼不认识,一定不允。她笑道:“不就是那个老孩武痴爷爷,他不爱见别人,因此常与我一个人玩,我这就去拜托他帮忙,你千万不要跟来。”言罢,便跑出门去。

    车礼不放心,大叫道:“嫣儿姐,天色渐暗,你不要乱跑。”他见嫣儿并不回头,便远远跟在了后面。

    只见嫣儿一溜烟跑出了竹林,奔向荆棘密林。车礼生怕嫣儿出什么事情,紧追不放。可哪知,突然听得几声犬吠,待他到得密林,却不见了嫣儿的踪迹。这下可吓得他不轻,赶忙四处寻找,可就是寻不到踪迹。他心下暗忖:奇了,以嫣儿姐的身法,不可能离开我的视野,难道真的是武痴前辈相助?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便不再担心,径自回了唐门。

    夜深了,临江躺在床上思量白天的情景,暗忖:显然,绿林通缉令是那余骇浪伙同灯芯窃得,用后归还,可没有证据拿不住那余骇浪的把柄,不能令他为我所用,唉!正这时,烛火突然一闪,临江“腾”的翻身跃起,道:“谁?”

    只见屋里突然多了一个全身墨黑的少年,只有一双银瞳明亮皎洁。临江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你。”

    夜雀毫无表情,道:“余骇浪与金人勾结。”

    临江大惊,道:“你从何处知晓?”

    夜雀道:“车礼亲见,唐嫣儿转述。”

    临江听到唐嫣儿的名字,突然想到乱今圣使的命令。他心念一动,道:“何时转述?”

    夜雀道:“不到半个时辰。”

    临江又问,道:“她现在何处?”

    夜雀微一迟疑,目光掠过临江的面庞,低声道:“在后山密林,你欲何为?”

    临江哈哈笑道:“为乱今圣使办事。夜雀,莫要夜路走多了,迷失了双眼。”

    夜雀低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言罢,烛火一闪,临江眼前一花,夜雀已了无踪迹。但夜雀的话却凝在他的耳边,余骇浪与金人勾结?天助我也!临江一阵狂喜,转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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