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粉丝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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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边滚滚的黑云，乌压压地覆盖在偏僻的国道上，一阵风卷起，刮得两旁树木随风飘摇，陆奇站在旁边等车，眯眸看着远处的风卷残云，那滚滚的黑云，就像是海边的巨浪，铺天盖地一个接着一个压了过来，让人想起在电影里看过的那些末世片，他耸了耸肩，抱着胸前的文件夹，缩了缩脖子，心道这滴滴车咋还不来？
正想着，忽见街道的尽头驶出一辆黑车来，压着天际边的黑云，倒像是西游记里卷着风袭城的妖怪，又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魔法世界，陆奇想到这个时候，不由笑了起来，他有一双好看的眉毛，凤眼，宽嘴唇，五官还挺标致的，眼眸很犀利，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就是大大黑边眼镜遮盖了大半个张脸，让人打眼看去，觉得不过是瘦弱书生。
此时那滴滴车已经停下了，他拉开门坐了进了后排，吁了口气，把文件放在了座位上，抬头藐了一眼。
见司机也在车前镜里看着他，天色有点黑，镜前只有一双眼睛，黑黝黝的透着几分苍老。
“大叔。”陆奇开口道：“手机上已经定位了，您知道国贸大道那边吧。”
“有定位导航。”司机幽幽地开口，声音果然有些苍老。
陆奇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见那司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正常老男人的脸，眼角是皱纹，脸上带着几分酒红，嘴角耷拉着，让整个人显出几分悲苦的味道，见陆奇歪着头看自己，侧头藐了一眼，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地问：“国贸大道那边可都是演艺公司呢，小伙子去哪里做什么？难不成是应聘明星？”
陆奇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吗，笑：“明星哪里是能应聘的，得有金主捧着才行。”
司机听到这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明星可真的有钱，不用金主捧着，光那些粉丝就够吃了。”
“粉丝够吃？”陆奇微笑地摇头，其他的，他不知道，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干这行的：“粉丝那够啊，明星背后都是有金主的，没有金主，谁理你，至于捞钱，也得金主给钱刷流量刷曝光率，才能吸引粉丝，不过只要你能吸引一群无脑粉，你还真的能厉害起来。”
“是啊。”司机叹了口气道：“尤其一些小年轻的哦，若是对哪个明星着了迷，那可就疯魔了，简直跟撞客了一样，把明星当神供着，我在乡下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些愚妇，求神拜佛也是这样子，很痴迷。”
陆奇听到这话，忽然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明星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倒霉的也挺多的。”
司机忽然没作声，车里一下安静下来。
外面还是黑云滚滚，像是大浪一样追着他们的车，整辆车在宽阔的国道上缓缓前行，拖着后面的黑云，像是拖住了一个大大的黑口袋，陆奇回头眯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竟然想起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你说倒霉得挺多是啥意思？”司机忽然在前面又开口。
陆奇听到这话，眼皮忽然跳了跳，垂下眼眸，下意识地看到了座位上的那文件夹，道：“大叔没看最近的新闻吗？最近死了个明星，还是大明星，国内流量差不多得排前三吧，很有名的小鲜肉，微博粉丝能达上亿呢。”
司机“喔”了一声，半天，没吱声，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知道了，是那个叫什么肖潇？”
“对，就是肖潇。”陆奇拍了拍旁边的文件夹，嘴角笑得意味深长道：“他可是国内第一小鲜肉，这不，前几天莫名死在了家里头，据说是遇到了劫匪，被杀死了，警察这些日到处在侦查找凶手呢。”
司机又“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奇见司机不再追问下去，似乎有些心痒难耐，又开口道：“大叔不觉得这案子震惊吗？”
“震惊？有什么震惊的？”司机的语气漫不经心，很是无所谓：“每年死的人多了，我这开车的，那天不看到点交通事故，伤胳膊瘸腿的有的是，死了的也不少，光震惊哪儿震惊得过来啊。”
“话是这么说。”陆奇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司机的轻慢，强调：“那可是明星。”
“明星怎了么？明星不是人吗？’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激动起来：“明星也是人啊，对不对，不是跟咱们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吗？那有什么呢？你把他当神，其实他不是神，甚至有时候是比人更坏的东西，净坑蒙拐骗——”
说到这里，司机仿佛察觉了什么，忽然戛然而止。
陆奇低垂着头，听到这些话，嘴角不知为什么，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快拍着那文件夹道：“就是这样，明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叔你听说过吗？这个肖潇的粉头”
“什么叫粉头？是窑姐吗？”司机忽然插口问。
陆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摇头道：“当然不是，粉头不是窑姐啊，大叔，您可过时了，粉头是那个，那个，哦，怎么说，你也知道，很多明星是粉丝众多的，对不对？”
“对啊，我知道，什么成千上万的。”司机频频点头道：“他们很吸引小学生，中学生的，我闺女她就喜欢明星。”
“就是，就是。”陆奇听到这话，眸光里忽然射出光来，伸出手扶着前排，一脸八卦：“明星是很多粉丝的，而且他们跟传统的演员不一样，传统的演员都是凭借戏来挣钱的，但是他们不是，他们其实就是靠粉丝，也就是所谓的流量，你知道吧？流量为王，谁粉丝多，谁就挣得多，排面多大，所以他们跟粉丝的关系，比那些演员跟粉丝的关联要紧密得多。”
“喔，我知道。“司机说到这个时候，忽然侧脸，看到陆奇一脸热气附过来，脸上露出几分恍惚的疑惑来。
陆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又回靠在了椅背上，抱着胸道：“所以呢，这些流量明星的粉丝就很重要，他们不再是散养，而是变成一个系统化的，成熟化的，团体化的群体，叫粉圈，他们一般要给自己的偶像应援，集资c刷榜，或者跟踪偶像的行踪，这其中一些老粉或者有能力c有资源的粉丝，会渐渐变成粉丝头，一旦明星有什么活动，经纪人公司会告诉粉头，让粉头组织应援，包括集资啊，发布演唱会消息啊，包括明星形成啊，等等。”
“啊，明白了。”司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陆奇盯着车前镜，眸光闪烁：“大叔大概不关心这些演艺圈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肖潇，也就是这位第一流量鲜肉明星，在几个月前，曾经死了一位粉头，就在他家死的。”
“啊？”司机身子忽然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颤抖起来。
陆奇的眸光盯紧了司机的那双手，在暗淡的外光下，那双手抖动的样子，就像是一种告白
“据说”陆奇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轻巧：“据说，是这位肖潇跟那个粉头睡了之后，粉头在床上就没醒过来，这其实本来挺大的，不过让肖潇花了大价钱给压下去了。”
“那不就是杀人吗？警察不管吗？”司机愤怒地脱口而出，车子也开始加速。
“大叔您别急，在开车呢。”陆奇忙不迭道：“警察也不是不管，但是没查出肖潇杀人的证据，这个粉头是肖潇的狂热粉丝，在肖潇还没出名的时候，就追随他了，当时侦查的时候，粉头身体也没什么异样，肖潇又没给她下毒，也没有伤害过她，莫名其妙就死了，根据尸检结果，好像是过敏死的，也有可能是马上风，总而言之，虽然是个大丑闻，可是人不是肖潇杀的，警察也没办法。”
司机听到这话，眉毛皱了起来，脸色铁青，却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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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忽见街道的尽头驶出一辆黑车来，压着天际边的黑云，倒像是西游记里卷着风袭城的妖怪，又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魔法世界，陆奇想到这个时候，不由笑了起来，他有一双好看的眉毛，凤眼，宽嘴唇，五官还挺标致的，眼眸很犀利，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就是大大黑边眼镜遮盖了大半个张脸，让人打眼看去，觉得不过是瘦弱书生。
此时那滴滴车已经停下了，他拉开门坐了进了后排，吁了口气，把文件放在了座位上，抬头藐了一眼。
见司机也在车前镜里看着他，天色有点黑，镜前只有一双眼睛，黑黝黝的透着几分苍老。
“大叔。”陆奇开口道：“手机上已经定位了，您知道国贸大道那边吧。”
“有定位导航。”司机幽幽地开口，声音果然有些苍老。
陆奇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见那司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正常老男人的脸，眼角是皱纹，脸上带着几分酒红，嘴角耷拉着，让整个人显出几分悲苦的味道，见陆奇歪着头看自己，侧头藐了一眼，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地问：“国贸大道那边可都是演艺公司呢，小伙子去哪里做什么？难不成是应聘明星？”
陆奇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吗，笑：“明星哪里是能应聘的，得有金主捧着才行。”
司机听到这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明星可真的有钱，不用金主捧着，光那些粉丝就够吃了。”
“粉丝够吃？”陆奇微笑地摇头，其他的，他不知道，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干这行的：“粉丝那够啊，明星背后都是有金主的，没有金主，谁理你，至于捞钱，也得金主给钱刷流量刷曝光率，才能吸引粉丝，不过只要你能吸引一群无脑粉，你还真的能厉害起来。”
“是啊。”司机叹了口气道：“尤其一些小年轻的哦，若是对哪个明星着了迷，那可就疯魔了，简直跟撞客了一样，把明星当神供着，我在乡下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些愚妇，求神拜佛也是这样子，很痴迷。”
陆奇听到这话，忽然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明星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倒霉的也挺多的。”
司机忽然没作声，车里一下安静下来。
外面还是黑云滚滚，像是大浪一样追着他们的车，整辆车在宽阔的国道上缓缓前行，拖着后面的黑云，像是拖住了一个大大的黑口袋，陆奇回头眯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竟然想起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你说倒霉得挺多是啥意思？”司机忽然在前面又开口。
陆奇听到这话，眼皮忽然跳了跳，垂下眼眸，下意识地看到了座位上的那文件夹，道：“大叔没看最近的新闻吗？最近死了个明星，还是大明星，国内流量差不多得排前三吧，很有名的小鲜肉，微博粉丝能达上亿呢。”
司机“喔”了一声，半天，没吱声，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知道了，是那个叫什么肖潇？”
“对，就是肖潇。”陆奇拍了拍旁边的文件夹，嘴角笑得意味深长道：“他可是国内第一小鲜肉，这不，前几天莫名死在了家里头，据说是遇到了劫匪，被杀死了，警察这些日到处在侦查找凶手呢。”
司机又“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奇见司机不再追问下去，似乎有些心痒难耐，又开口道：“大叔不觉得这案子震惊吗？”
“震惊？有什么震惊的？”司机的语气漫不经心，很是无所谓：“每年死的人多了，我这开车的，那天不看到点交通事故，伤胳膊瘸腿的有的是，死了的也不少，光震惊哪儿震惊得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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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奇低垂着头，听到这些话，嘴角不知为什么，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快拍着那文件夹道：“就是这样，明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叔你听说过吗？这个肖潇的粉头”
“什么叫粉头？是窑姐吗？”司机忽然插口问。
陆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摇头道：“当然不是，粉头不是窑姐啊，大叔，您可过时了，粉头是那个，那个，哦，怎么说，你也知道，很多明星是粉丝众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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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白了。”司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陆奇盯着车前镜，眸光闪烁：“大叔大概不关心这些演艺圈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肖潇，也就是这位第一流量鲜肉明星，在几个月前，曾经死了一位粉头，就在他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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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奇的眸光盯紧了司机的那双手，在暗淡的外光下，那双手抖动的样子，就像是一种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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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您别急，在开车呢。”陆奇忙不迭道：“警察也不是不管，但是没查出肖潇杀人的证据，这个粉头是肖潇的狂热粉丝，在肖潇还没出名的时候，就追随他了，当时侦查的时候，粉头身体也没什么异样，肖潇又没给她下毒，也没有伤害过她，莫名其妙就死了，根据尸检结果，好像是过敏死的，也有可能是马上风，总而言之，虽然是个大丑闻，可是人不是肖潇杀的，警察也没办法。”
司机听到这话，眉毛皱了起来，脸色铁青，却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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