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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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相？”
众人叫嚷起来。
焦轶嘿了一声，抬头看向了门口，众人顺着他的眼眸看去，却见门一下被推开了，焦红推开门进了大厅，见大厅里这么多人正望着自己，不由一怔，一抬头见高台上的焦轶，不由越发皱眉，快步走过来道：“爸，你又想干嘛？”说着，看向了王玉道：“阿玉，我爸又怎么了？”
王玉苦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焦红莫名其妙，看了看两旁的人，她经常来这里，老头老太太都认得她，知道她是个孝顺姑娘，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的，然而此时看着她，表情却充满了厌恶，仿佛她是坏人一样。
这是怎么了？
焦红心里一沉，抬头见父亲正意气洋洋地看着自己，不由生气了，高声道：“爸，你这是又作什么妖？”
焦轶也不多说，只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招了招手道：“你上来。”
焦红凝眉，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又抬头看向了王玉，见王玉依然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上台来，不过没走向焦轶，而是径直走到王教授跟前问：“王教授，我爸这是怎么了？”语气不耐烦之极。
王教授“咳咳”了两声，似乎要说话，却又忍住了，只抬眼看着焦轶。
“焦红，你过来，是我让你过来的，不是别人。”焦轶拿出父亲的威严来，怒斥道。
焦红被父亲当众斥责，脸色未免不好看，阴沉着脸走过来问：“什么事？”
焦轶却不说话了，只抬头看着台下的众人道：“其实真相是这样的——她，我的女儿焦红认为我直播唱歌跳舞疯了，便专门让王主任请来了心里教授，给我催眠，让我在梦中满足欲望，但是呢，却安排了一个人来阻止这一切，也就是说，她要让我心服口服，不要再到处妄想，她觉得这是孝顺。”
说到这里，焦轶脸上浮出悲哀的笑容。
众人翁然。
焦红则一脸莫名，问：“爸，你说什么呢？”抬头却见焦轶正盯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道：“那个香玉，那个在催眠我穿越到梦里的香玉，其实就是你的母亲，对吗？怪不得我总觉得面熟，我知道，你想让我疯狂的时候，想到你的母亲，想到你，可是小红，我都老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做个梦，也不许我撒一回野吗？”
说到这里，焦轶挺直的身子忽然佝偻下去，瞬息之间，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了下来，倒退一步，看着焦红，又看了看旁边的王教授和王玉，最后看着下面的老伙计们，苦笑：“我一辈子都生活在框子里，现在得了癌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想想插上翅膀飞一下，哪怕飞一下，也成，可是你们还这么算计我，哪怕在梦里，而已不放过我，呜呜。”
“爸，你说什么？”焦红的瞳孔一下变大了，嘴唇颤抖着，眼泪盈盈：“爸，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得了癌症？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焦轶却仿佛没听到焦红的话，只是回头盯着王玉，淡淡地道：“阿玉，你真是小红的好朋友，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好了，我再也不会穿越了，你也不用让王教授整天盯着我了，我现在老实了，我这就去医院，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等死！”说着，转身向台下走去。
偌大的大厅里，几百人都站在那里，可是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看着焦轶一步步向下走去，皮鞋摩擦着台阶，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就像石头被抛入湖水里的涟漪，静静无波地扩大着圈晕，最后，归于平静的虚无
“爸。”焦红张口叫着焦轶的名字，却没有叫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忽然发疯，忽然又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焦叔。”
忽然有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众人抬头看去，正是养老院的主任王玉，眼见她径直走到麦克风前，脸上闪动着一样的红晕，似乎有些激动，还带着几分羞惭，侧头盯着刚刚走下来的焦轶：“焦叔，你冤枉小红了。”
焦轶一怔。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王玉嘴角噙着苦笑道：“您总说自己一辈子活在框子里，从来没有为梦想试飞一次，果然有些老年性痴呆，您忘了吗？年轻的时候，那个女孩，那个口口声声要跟您一起飞的那个女孩？”
焦轶眨了眨眼，眼眸里浮出几分迷茫之色。
他是有些健忘症，可是
“她是我母亲。”王玉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变得有些狰狞道：“你年轻的时候，你们是很好要好的恋人，毕业分配的时候，你选择了去小城市当公务员，她选择了创业，所以残忍分手，可是她一直都惦记着您，虽然事业成功了，心里也忘不了您，跟我爸关系不好，也是因为您，最后去世的时候，心心念念地也在念叨着您，所您当时放开了她的手，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嗡”
众人大哗，大厅里掀起了铺天盖地的嗡嗡声。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
“对啊，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呢，是王玉下的手？”
“是啊，应该是”
“咦，不对啊，好像又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嘘——”
此时的焦红脸上也露出诧异来，上下打量着王玉，动了动嘴唇。
焦轶本来眼里荒凉无边，此时听到这话，眼眸里忽然燃起了篝火，转身盯着王玉，颤声道：“你说的是是”
“李香玉。”王玉静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焦轶的身子急速颤抖起来，脑袋“嗡”地一声，转过头来看向了王教授，见王教授脸上露出会意的笑，身子晃了晃，记忆陡然涌了出来——
毕业之时
娇美的少女站在门口，执手相望泪眼：“你这去了，恐怕以后再也回不来了，从此别过，就是永别，呜呜。”
他强忍着内心的剧痛：“我这性子，还是稳定为主，我不喜欢太过波折，去深圳那种地方实在太累了。”
少女听到这话，“哇”地一声捂着脸哭出来
中年之时
他出差到了某地，恰好遇到了从前的恋人，此时的她已经是某公司的总经理，而自己，也不过是基层某个小公务员，再次相逢，不过唏嘘而已，分别之后，回到家，他忽然对老婆大动肝火，并且跟单位领导吵了一架
老年之时
退休了，他想要去山上做几天隐士，过一些不一样的生活，结果被老婆认为是“疯了”，把他缩在屋子里好几天，直到他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为止
这辈子，看起来顺风顺水，其实未曾如愿
所以
所以
焦轶慢慢转过身，看着王玉那张秀美的脸，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摸样，少女的靓丽c中年的柔美，老年的沧桑，原来，原来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派女儿来报复自己啊，呵呵，明白了。
焦轶眨了眨眼，嘴角显出满足的笑来，一头栽下
“爸——”
黑暗里，传来焦红的尖叫
尾声：
焦轶的葬礼
灵堂上是焦轶的黑白照，年轻英俊的青年，朝气蓬勃的脸，正对着人微笑，焦红的眼红彤彤的，正跟来宾说话，一回头，见王玉和王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皱了皱眉，假装看不见，又别过头去继续跟眼前的悼唁者说话。
王教授对着王玉苦笑，王玉耸了耸肩。
葬礼很快结束了，焦红正带着女儿向停车场走去，忽见王玉站在停车场门口的拐角，正在静静地抽烟，阳光映着她黑色的风衣扣子，闪闪地发着光。
焦红让女儿先去车里等着，快步走到王玉跟前，板着脸道：“怎么说？”
“焦叔当场就去世了，我看你一直忙，就没来打扰。”王玉小声解释着。
“哼，原来你妈是我爸的旧情人？”焦红一脸的怒色：“阿玉，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么多年？还口口声声说是孤儿，结果却是隐藏的小三？”
王玉听到这话，忍不住“嗤”地一声，眨了眨眼：“小红，你觉得这事合理吗？”
焦红一怔，眨了眨眼：“你是说”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怎么还有成功的妈？”王玉耸了耸肩。
“私生子？”焦红脱口而出。
王玉扶额：“你比焦叔还有想象力。”
“那是”
“焦叔当时已经不行了，你没看出来吗？”
王玉脸上浮出悲悯的神气：“其实那个让他在穿越里走向悲剧的人，不是我妈，而是你的母亲，因为在他潜意识里，家庭是束缚住他飞翔梦想的主要阻碍，所以才会在梦里头出现了香玉这个角色，而最后的结果，是香玉成功阻碍了他的梦想，当时老人家已经不行了，如果这么死去，该是多么可悲的事儿，所以我才编出了一个追梦恋人的故事，让他带着满足离开”
焦红眨了眨眼，眼里忽然闪出几分阴霾：“想不到他是这么对我妈”话音未落，王玉的手一下拍到了焦红的肩头：“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事儿，让老人家带着满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不是挺好的？”
焦红无话，此时正是夕阳落下，天空灿烂成了一片的红霞，焦红盯着那红霞看了半晌，忽然道：“作一下也好，反正离婚了，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王玉扬了扬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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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叫嚷起来。
焦轶嘿了一声，抬头看向了门口，众人顺着他的眼眸看去，却见门一下被推开了，焦红推开门进了大厅，见大厅里这么多人正望着自己，不由一怔，一抬头见高台上的焦轶，不由越发皱眉，快步走过来道：“爸，你又想干嘛？”说着，看向了王玉道：“阿玉，我爸又怎么了？”
王玉苦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焦红莫名其妙，看了看两旁的人，她经常来这里，老头老太太都认得她，知道她是个孝顺姑娘，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的，然而此时看着她，表情却充满了厌恶，仿佛她是坏人一样。
这是怎么了？
焦红心里一沉，抬头见父亲正意气洋洋地看着自己，不由生气了，高声道：“爸，你这是又作什么妖？”
焦轶也不多说，只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招了招手道：“你上来。”
焦红凝眉，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又抬头看向了王玉，见王玉依然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上台来，不过没走向焦轶，而是径直走到王教授跟前问：“王教授，我爸这是怎么了？”语气不耐烦之极。
王教授“咳咳”了两声，似乎要说话，却又忍住了，只抬眼看着焦轶。
“焦红，你过来，是我让你过来的，不是别人。”焦轶拿出父亲的威严来，怒斥道。
焦红被父亲当众斥责，脸色未免不好看，阴沉着脸走过来问：“什么事？”
焦轶却不说话了，只抬头看着台下的众人道：“其实真相是这样的——她，我的女儿焦红认为我直播唱歌跳舞疯了，便专门让王主任请来了心里教授，给我催眠，让我在梦中满足欲望，但是呢，却安排了一个人来阻止这一切，也就是说，她要让我心服口服，不要再到处妄想，她觉得这是孝顺。”
说到这里，焦轶脸上浮出悲哀的笑容。
众人翁然。
焦红则一脸莫名，问：“爸，你说什么呢？”抬头却见焦轶正盯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道：“那个香玉，那个在催眠我穿越到梦里的香玉，其实就是你的母亲，对吗？怪不得我总觉得面熟，我知道，你想让我疯狂的时候，想到你的母亲，想到你，可是小红，我都老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做个梦，也不许我撒一回野吗？”
说到这里，焦轶挺直的身子忽然佝偻下去，瞬息之间，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了下来，倒退一步，看着焦红，又看了看旁边的王教授和王玉，最后看着下面的老伙计们，苦笑：“我一辈子都生活在框子里，现在得了癌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想想插上翅膀飞一下，哪怕飞一下，也成，可是你们还这么算计我，哪怕在梦里，而已不放过我，呜呜。”
“爸，你说什么？”焦红的瞳孔一下变大了，嘴唇颤抖着，眼泪盈盈：“爸，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得了癌症？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焦轶却仿佛没听到焦红的话，只是回头盯着王玉，淡淡地道：“阿玉，你真是小红的好朋友，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好了，我再也不会穿越了，你也不用让王教授整天盯着我了，我现在老实了，我这就去医院，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等死！”说着，转身向台下走去。
偌大的大厅里，几百人都站在那里，可是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看着焦轶一步步向下走去，皮鞋摩擦着台阶，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就像石头被抛入湖水里的涟漪，静静无波地扩大着圈晕，最后，归于平静的虚无
“爸。”焦红张口叫着焦轶的名字，却没有叫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忽然发疯，忽然又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焦叔。”
忽然有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众人抬头看去，正是养老院的主任王玉，眼见她径直走到麦克风前，脸上闪动着一样的红晕，似乎有些激动，还带着几分羞惭，侧头盯着刚刚走下来的焦轶：“焦叔，你冤枉小红了。”
焦轶一怔。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王玉嘴角噙着苦笑道：“您总说自己一辈子活在框子里，从来没有为梦想试飞一次，果然有些老年性痴呆，您忘了吗？年轻的时候，那个女孩，那个口口声声要跟您一起飞的那个女孩？”
焦轶眨了眨眼，眼眸里浮出几分迷茫之色。
他是有些健忘症，可是
“她是我母亲。”王玉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变得有些狰狞道：“你年轻的时候，你们是很好要好的恋人，毕业分配的时候，你选择了去小城市当公务员，她选择了创业，所以残忍分手，可是她一直都惦记着您，虽然事业成功了，心里也忘不了您，跟我爸关系不好，也是因为您，最后去世的时候，心心念念地也在念叨着您，所您当时放开了她的手，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嗡”
众人大哗，大厅里掀起了铺天盖地的嗡嗡声。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
“对啊，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呢，是王玉下的手？”
“是啊，应该是”
“咦，不对啊，好像又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嘘——”
此时的焦红脸上也露出诧异来，上下打量着王玉，动了动嘴唇。
焦轶本来眼里荒凉无边，此时听到这话，眼眸里忽然燃起了篝火，转身盯着王玉，颤声道：“你说的是是”
“李香玉。”王玉静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焦轶的身子急速颤抖起来，脑袋“嗡”地一声，转过头来看向了王教授，见王教授脸上露出会意的笑，身子晃了晃，记忆陡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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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着内心的剧痛：“我这性子，还是稳定为主，我不喜欢太过波折，去深圳那种地方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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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焦轶慢慢转过身，看着王玉那张秀美的脸，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摸样，少女的靓丽c中年的柔美，老年的沧桑，原来，原来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派女儿来报复自己啊，呵呵，明白了。
焦轶眨了眨眼，嘴角显出满足的笑来，一头栽下
“爸——”
黑暗里，传来焦红的尖叫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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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是焦轶的黑白照，年轻英俊的青年，朝气蓬勃的脸，正对着人微笑，焦红的眼红彤彤的，正跟来宾说话，一回头，见王玉和王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皱了皱眉，假装看不见，又别过头去继续跟眼前的悼唁者说话。
王教授对着王玉苦笑，王玉耸了耸肩。
葬礼很快结束了，焦红正带着女儿向停车场走去，忽见王玉站在停车场门口的拐角，正在静静地抽烟，阳光映着她黑色的风衣扣子，闪闪地发着光。
焦红让女儿先去车里等着，快步走到王玉跟前，板着脸道：“怎么说？”
“焦叔当场就去世了，我看你一直忙，就没来打扰。”王玉小声解释着。
“哼，原来你妈是我爸的旧情人？”焦红一脸的怒色：“阿玉，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么多年？还口口声声说是孤儿，结果却是隐藏的小三？”
王玉听到这话，忍不住“嗤”地一声，眨了眨眼：“小红，你觉得这事合理吗？”
焦红一怔，眨了眨眼：“你是说”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怎么还有成功的妈？”王玉耸了耸肩。
“私生子？”焦红脱口而出。
王玉扶额：“你比焦叔还有想象力。”
“那是”
“焦叔当时已经不行了，你没看出来吗？”
王玉脸上浮出悲悯的神气：“其实那个让他在穿越里走向悲剧的人，不是我妈，而是你的母亲，因为在他潜意识里，家庭是束缚住他飞翔梦想的主要阻碍，所以才会在梦里头出现了香玉这个角色，而最后的结果，是香玉成功阻碍了他的梦想，当时老人家已经不行了，如果这么死去，该是多么可悲的事儿，所以我才编出了一个追梦恋人的故事，让他带着满足离开”
焦红眨了眨眼，眼里忽然闪出几分阴霾：“想不到他是这么对我妈”话音未落，王玉的手一下拍到了焦红的肩头：“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事儿，让老人家带着满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不是挺好的？”
焦红无话，此时正是夕阳落下，天空灿烂成了一片的红霞，焦红盯着那红霞看了半晌，忽然道：“作一下也好，反正离婚了，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王玉扬了扬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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