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见鬼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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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认为她没病。”
我举起手，对着众人开口。
大家——所有心理大夫都看着我，又看向了坐在中间的李主任。
李主任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一脸的精明爽利傅丽，听到这话，脸上微窘，撇了我一眼，开口道：“马，我知道这个程序多少快了一点，但是病人明玉很明显是妄想症。”说着，她指了对面的女子。
那个叫明玉的女子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摸样，圆圆的脸，容颜姣好，只是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蓝白病号服，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瑟瑟地看着我们，见我指向了她，她身子又打了个颤，露出几分恐惧之色，张口道：“我真的见到鬼，真的，你们别不信，我没病，但是我见过鬼，她真的对我说话来着。”
李主任听到这话，对着我耸了耸肩，一副“你看她都这样了，还不算妄想症”的表情。
然而我却依然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李主任皱眉，张口道：“马，尽管你只是个大夫助理，可是我们尊重每个大夫的意见，你说不是，总要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说了另外一套话——“因为程序太快了。”我指着那女子明玉道：“按照我们医院的程序，要经过三次会诊，还要经过各种测谎仪的仪器测试，可是主任，您只不过让咱们科室的人来一起听听这位讲话，然后就要我们签字盖章说是妄想症，这合适吗？”
这话出口，我旁边的同事岳忽然拉了我一把，那意思你别得罪领导，否则没好果子吃。
果然，李主任听到这话，脸上染了几分怒色，张口仿佛要发怒，不过到底忍住了，咬牙道：“那你想怎样？”
话音未落，忽听对面的那个病人明玉开口：“大夫。”
大家听到这话，都看向了她。
她缩了缩脖子，那雪白的肌肤上染了几分羞红：“大夫，对不起，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的是那位。
“您，就是您。”明玉站起来，盯着我道：“您，是马大夫，对吗？我想单独跟您谈谈，可以吗？”
大家听到这话，看向了李主任，李主任沉吟了下，站起来：“行了，也说了一早上了，都去吃饭吧，马，既然病人要单独跟你谈，那就单独谈好吧，你不是认为她很正常吗？那就让她证明给你看。”
说着，李主任讥讽地一笑，众人也在不怀好意地笑。
我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点头：“好。”
咨询室里竟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遥遥相对，窗外的风刮了进来，吹得窗帘发出“瑟瑟的声音，窗台上的玉兰花随风摇曳，吹进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没说话，她也沉默着。
许久许久，她似乎有些忍不住，微微抬头藐着我，我呲牙一笑，她怔了怔，开口：“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奇道。
她摇了摇头，低下头，嘟囔：“你们不是都挺害怕疯子的吗？”
我沉默了会儿：“一般真疯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的，所以我认为你没疯。”
听到这话，她居然笑了，她属于耐看的那种长相，乍看一般，仔细看去，皮肤白皙，五官圆润，观之可亲，，此时笑起来，仿佛一朵花盛开，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主任让我跟你谈谈，你愿意谈谈吗？”
我放缓了声调，轻声开口。
她忽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眸里怯怯的光像是火焰一样跳动起来：“我见到了鬼，你信吗？”
“哦。”我不动声色。
“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见到了鬼的原因。”
她又道，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你可以看出来，我很正常，精神智商情商都没有任何问题，我确实见到了鬼，还跟鬼说话了，而且还为鬼做了很多事，所以才来到了这里，你知道吗？”
我认真听着，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表情似乎给了她不少鼓励，她咬了咬嘴唇：“你是第一个同意我这话的人呢，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经历”
明玉是学绘画设计的，大学毕业之后，应聘一家公司上班，办理完入职手续，组长引着她到了大办公室，指着门边一张桌子道：“呐，以后就你在这里办公了。”
明玉见这地方靠着窗口，隔断也比别人大好几倍，上面的办公桌不是那种劣质的黑白漆，而是那种很高级的红楠木，连同椅子也不是一般的办公椅，而是可以转动的老板椅，心中大喜，感觉组长真是偏护自己的好人，连忙向她称谢，走到那边放下包坐下，一抬头，心中又是一喜。
眼前的办公电脑也是最新装置的苹果电脑，十分高端。
哇，没想到公司居然这么照顾新人，明玉心中大乐，抬头看了看周围，却见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同事们正拿着异样的眼目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又低下了头去。
“对了。”组长似乎察觉到气氛诡异，忙又站起来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事明玉。”
“大家好。”明玉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对着众人鞠躬，一抬头，却见满屋子的同事谁也没说话，只用诡异的眼眸看着自己，对面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同事，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明玉心里疑惑着。
“好了，好了，工作，工作了，今天这个项目一定要完成。”组长“咳”了一声，把手一拍，对着明玉尴尬地一笑道：“今天比较忙，你别介意，对了，明玉，你先画个稿子给我看看，你属于那种风格的，我再安排你工作。”
“好。”
明玉答应一声，转身坐下来，打开了电脑，见屏幕壁纸是个女孩的头像。
长发，圆脸，圆圆的眼睛，洋娃娃一样的脸，阳光从窗外晒进来，那女孩仿佛对着自己甜甜一笑
明玉吓了一跳，摇了摇头，自己好笑了笑，点开络，准备换一张壁纸，然而下载了好几张，却怎么也换不了，不由皱眉，然而现在她也来不及做这些，组长布置了工作任务，她便开始画自己最得意的那种插画风
画了一会儿，觉得要解手，便站了起来，径直去了厕所，然而到了厕所之后，却发现厕所是锁着的，不由心里晦气，忙下了楼，见第二层厕所却塞满了人，居然排起了长队，只得又下了一层楼，最后好歹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进去，刚刚推开厕间进去，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唉吆喂，真亏组长想得出来，让新人坐那个隔间。”
“是啊，新人若是知道了，非疯了不可。”
“疯？你没瞧那姑娘一脸得意相，那桌子那椅子，都是红漆楠木，是常总给配置最高级的，她心里早乐开花了都。”
“她这是不知情”
“好了！这事公司已经严禁议论了，你看1层厕所都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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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手，对着众人开口。
大家——所有心理大夫都看着我，又看向了坐在中间的李主任。
李主任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一脸的精明爽利傅丽，听到这话，脸上微窘，撇了我一眼，开口道：“马，我知道这个程序多少快了一点，但是病人明玉很明显是妄想症。”说着，她指了对面的女子。
那个叫明玉的女子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摸样，圆圆的脸，容颜姣好，只是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蓝白病号服，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瑟瑟地看着我们，见我指向了她，她身子又打了个颤，露出几分恐惧之色，张口道：“我真的见到鬼，真的，你们别不信，我没病，但是我见过鬼，她真的对我说话来着。”
李主任听到这话，对着我耸了耸肩，一副“你看她都这样了，还不算妄想症”的表情。
然而我却依然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李主任皱眉，张口道：“马，尽管你只是个大夫助理，可是我们尊重每个大夫的意见，你说不是，总要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说了另外一套话——“因为程序太快了。”我指着那女子明玉道：“按照我们医院的程序，要经过三次会诊，还要经过各种测谎仪的仪器测试，可是主任，您只不过让咱们科室的人来一起听听这位讲话，然后就要我们签字盖章说是妄想症，这合适吗？”
这话出口，我旁边的同事岳忽然拉了我一把，那意思你别得罪领导，否则没好果子吃。
果然，李主任听到这话，脸上染了几分怒色，张口仿佛要发怒，不过到底忍住了，咬牙道：“那你想怎样？”
话音未落，忽听对面的那个病人明玉开口：“大夫。”
大家听到这话，都看向了她。
她缩了缩脖子，那雪白的肌肤上染了几分羞红：“大夫，对不起，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的是那位。
“您，就是您。”明玉站起来，盯着我道：“您，是马大夫，对吗？我想单独跟您谈谈，可以吗？”
大家听到这话，看向了李主任，李主任沉吟了下，站起来：“行了，也说了一早上了，都去吃饭吧，马，既然病人要单独跟你谈，那就单独谈好吧，你不是认为她很正常吗？那就让她证明给你看。”
说着，李主任讥讽地一笑，众人也在不怀好意地笑。
我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点头：“好。”
咨询室里竟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遥遥相对，窗外的风刮了进来，吹得窗帘发出“瑟瑟的声音，窗台上的玉兰花随风摇曳，吹进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没说话，她也沉默着。
许久许久，她似乎有些忍不住，微微抬头藐着我，我呲牙一笑，她怔了怔，开口：“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奇道。
她摇了摇头，低下头，嘟囔：“你们不是都挺害怕疯子的吗？”
我沉默了会儿：“一般真疯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的，所以我认为你没疯。”
听到这话，她居然笑了，她属于耐看的那种长相，乍看一般，仔细看去，皮肤白皙，五官圆润，观之可亲，，此时笑起来，仿佛一朵花盛开，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主任让我跟你谈谈，你愿意谈谈吗？”
我放缓了声调，轻声开口。
她忽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眸里怯怯的光像是火焰一样跳动起来：“我见到了鬼，你信吗？”
“哦。”我不动声色。
“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见到了鬼的原因。”
她又道，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你可以看出来，我很正常，精神智商情商都没有任何问题，我确实见到了鬼，还跟鬼说话了，而且还为鬼做了很多事，所以才来到了这里，你知道吗？”
我认真听着，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表情似乎给了她不少鼓励，她咬了咬嘴唇：“你是第一个同意我这话的人呢，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经历”
明玉是学绘画设计的，大学毕业之后，应聘一家公司上班，办理完入职手续，组长引着她到了大办公室，指着门边一张桌子道：“呐，以后就你在这里办公了。”
明玉见这地方靠着窗口，隔断也比别人大好几倍，上面的办公桌不是那种劣质的黑白漆，而是那种很高级的红楠木，连同椅子也不是一般的办公椅，而是可以转动的老板椅，心中大喜，感觉组长真是偏护自己的好人，连忙向她称谢，走到那边放下包坐下，一抬头，心中又是一喜。
眼前的办公电脑也是最新装置的苹果电脑，十分高端。
哇，没想到公司居然这么照顾新人，明玉心中大乐，抬头看了看周围，却见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同事们正拿着异样的眼目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又低下了头去。
“对了。”组长似乎察觉到气氛诡异，忙又站起来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事明玉。”
“大家好。”明玉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对着众人鞠躬，一抬头，却见满屋子的同事谁也没说话，只用诡异的眼眸看着自己，对面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同事，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明玉心里疑惑着。
“好了，好了，工作，工作了，今天这个项目一定要完成。”组长“咳”了一声，把手一拍，对着明玉尴尬地一笑道：“今天比较忙，你别介意，对了，明玉，你先画个稿子给我看看，你属于那种风格的，我再安排你工作。”
“好。”
明玉答应一声，转身坐下来，打开了电脑，见屏幕壁纸是个女孩的头像。
长发，圆脸，圆圆的眼睛，洋娃娃一样的脸，阳光从窗外晒进来，那女孩仿佛对着自己甜甜一笑
明玉吓了一跳，摇了摇头，自己好笑了笑，点开络，准备换一张壁纸，然而下载了好几张，却怎么也换不了，不由皱眉，然而现在她也来不及做这些，组长布置了工作任务，她便开始画自己最得意的那种插画风
画了一会儿，觉得要解手，便站了起来，径直去了厕所，然而到了厕所之后，却发现厕所是锁着的，不由心里晦气，忙下了楼，见第二层厕所却塞满了人，居然排起了长队，只得又下了一层楼，最后好歹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进去，刚刚推开厕间进去，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唉吆喂，真亏组长想得出来，让新人坐那个隔间。”
“是啊，新人若是知道了，非疯了不可。”
“疯？你没瞧那姑娘一脸得意相，那桌子那椅子，都是红漆楠木，是常总给配置最高级的，她心里早乐开花了都。”
“她这是不知情”
“好了！这事公司已经严禁议论了，你看1层厕所都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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