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要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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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刚刚有些激动的心绪很快就再度平复下来，虽说昨夜与他相叙的青年十有八九是那名震大秦的东海王，但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苻坚救回来的一个可怜人而已。想要成为东海王府的谋士，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一入侯门深似海，就更不要说在这森森王府了。
看来还是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其真才实学尽数展露给这位东海王爷。
等到那时，再谈抱负，犹未不可。
抛下心中所念，王景挣扎地下了床榻，步履迟缓地走到门前，双手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许许多多的仆人丫鬟在庭院、长廊来回游走。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物什，或是半水铜盆，或是一尺粗布。
“哎哎，手脚都麻利着点儿！”
“过会公主就要到了，可千万别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
公主？
听到庭院中下人们的叫喊声，王景了然，他们口中所指的公主应该就是大秦安阳公主了。
先帝膝下多子少女，若他若记不错，先帝共有二女，小女儿不满三岁便已夭折，活下来的只有大女儿安阳公主一人。
传言安阳公主生得极美，及笄之年便已艳倾全国。即使比起那越国西施，前汉昭君，也不多遑让。不仅大秦王侯将门中的贵公子们对其爱慕不已，就连邻国太子也有和亲之意。
今天是何重要时日，竟令公主亲临东海王府？
难道是东海王或府中重要之人的生辰不成？
“这位小哥...”
将从门前匆匆经过的一名下人叫住，王景对其温和一笑。
“先生有什么事吗？”
下人不知面前白面年轻人的具体身份，只知他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人，还以为是府中客卿，当下也不敢怠慢，小心问道。
王景立于房门一侧，下颔微抬，面向庭院众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今天是何重要日子吗？”
“哦，先生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安阳公主生辰，王爷王妃都重视的紧，因此要我们抓紧布置。”
安阳公主的生辰...
此话一出，倒是令王景微愣了一下。公主生辰在皇族之中算是大事，可举办宴会的地点不在皇宫中，为何会在东海王府？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下人看出了王景那苍白面颊上的疑惑之色，当知其心中疑问，于是一笑，将手中的粗布搭上左肩，耐心地为其解释道：“先帝将安阳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当今圣上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之极，无论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公主一向与我们王爷亲近，三天两头就来府上走动。公主生辰自幼就在东海王府举办，这也是获得先帝许可的。”
“原来如此。”
明白了这其中的种种渊源，王景恍然，自言自语地轻言一句，而后便向那下人道谢一声。
对于下人的离去，王景也并未在意，再度深深地望了庭院中忙碌的多道身影一眼，极为缓慢地转着身，欲向房内走去。
“先生。”
一声轻唤，将他的徐徐挪动的脚步凝固下来，撇首回望，只见一名下人双手捧着一只红木托盘，一套整洁的浅灰色宽袖长衫置于其上，“这是按照先生身量所购的一套衣衫，王爷命小人给您送过来。”
“麻烦王爷了。”
在听到王爷二字时，王景嘴角微动，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未曾出现太大的变化。他双手接过红木托盘，对仆人再度致谢，转身就欲离开。
“王爷还说，今日安阳公主的生辰，也想邀先生一同出席。”
此言一出，王景原本已迈到半空中的左脚忽然停滞了一瞬，之后方才略有点僵硬地落在地上。
为什么？
这是他在听到仆人的话后脑海中发出的第一个疑问。像这等皇家生辰宴，就算是那些达官贵人挤破头都没资格参与进来，他王景不过一介布衣，无任何官爵在身，苻坚为何要他也出席公主的生辰宴会呢？
难道是随口一提？亦或是...
忽而，一种说出来会令天下人耻笑他失心疯的想法涌现在了脑海中，但细细思量过后，这种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仅过了片刻的迟疑，王景微微颔首，声音不急不缓地道：“我知道了，多谢王爷的美意。”
“那小的就告辞了。”
时至隅中，前厅已陆陆续续聚齐了众多年轻男女。他们两人或三人一聚，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还不时发出阵阵哄笑。这些人无一不是长安城中跺跺脚大地都要颤三颤的风云人物，若不是公主生辰，他们也不可能齐聚。
“哎，我说，心如怎么还没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正厅中央，一俊俏年轻男子忽然举着手中的纯银酒杯，大声嚷嚷道。
这名男子身着暗红锦袍，头戴漆黑细纱笼冠，脚蹬青云锦履，其领口处绣的暗金龙纹，及由内而发的那股华贵之气，无不表明他是一位皇族人物。
“心如啊，她永远都是最晚到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淮阳王难道还不清楚吗？”
接过话头之人乃是一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男子，他从外表上看起来要比在座的许多人都大些，此时的他正一手把持住银酒壶为自己斟酒。
“嘿，我说诸位，”那身材魁梧的男子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道戏谑之音在大厅之中响彻开来，“咱们在这等也是干等，公主你们还不了解吗？不到正午她是不会来的！可咱们做臣子的，又不能晚到，不然会让人说咱们失了礼数。”
“文新，你究竟想说什么？”
对于文新的啰里啰嗦，最开始发表不满感言的淮阳王插了一句，他这人性子直，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弯弯绕绕，在他的面前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为好。
“我的意思是，咱们等着也是干等，不如大家凑在一起玩一玩游戏如何？”
“好啊，我同意！”
“我也同意。”
“玩什么？”
文新的提议迅速获得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认可，众人都兴致勃勃地问道。想来没有什么比玩更能吸引这些世家贵公子的了。
“那好，那咱们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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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刚刚有些激动的心绪很快就再度平复下来，虽说昨夜与他相叙的青年十有八九是那名震大秦的东海王，但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苻坚救回来的一个可怜人而已。想要成为东海王府的谋士，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一入侯门深似海，就更不要说在这森森王府了。
看来还是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其真才实学尽数展露给这位东海王爷。
等到那时，再谈抱负，犹未不可。
抛下心中所念，王景挣扎地下了床榻，步履迟缓地走到门前，双手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许许多多的仆人丫鬟在庭院、长廊来回游走。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物什，或是半水铜盆，或是一尺粗布。
“哎哎，手脚都麻利着点儿！”
“过会公主就要到了，可千万别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
公主？
听到庭院中下人们的叫喊声，王景了然，他们口中所指的公主应该就是大秦安阳公主了。
先帝膝下多子少女，若他若记不错，先帝共有二女，小女儿不满三岁便已夭折，活下来的只有大女儿安阳公主一人。
传言安阳公主生得极美，及笄之年便已艳倾全国。即使比起那越国西施，前汉昭君，也不多遑让。不仅大秦王侯将门中的贵公子们对其爱慕不已，就连邻国太子也有和亲之意。
今天是何重要时日，竟令公主亲临东海王府？
难道是东海王或府中重要之人的生辰不成？
“这位小哥...”
将从门前匆匆经过的一名下人叫住，王景对其温和一笑。
“先生有什么事吗？”
下人不知面前白面年轻人的具体身份，只知他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人，还以为是府中客卿，当下也不敢怠慢，小心问道。
王景立于房门一侧，下颔微抬，面向庭院众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今天是何重要日子吗？”
“哦，先生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安阳公主生辰，王爷王妃都重视的紧，因此要我们抓紧布置。”
安阳公主的生辰...
此话一出，倒是令王景微愣了一下。公主生辰在皇族之中算是大事，可举办宴会的地点不在皇宫中，为何会在东海王府？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下人看出了王景那苍白面颊上的疑惑之色，当知其心中疑问，于是一笑，将手中的粗布搭上左肩，耐心地为其解释道：“先帝将安阳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当今圣上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之极，无论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公主一向与我们王爷亲近，三天两头就来府上走动。公主生辰自幼就在东海王府举办，这也是获得先帝许可的。”
“原来如此。”
明白了这其中的种种渊源，王景恍然，自言自语地轻言一句，而后便向那下人道谢一声。
对于下人的离去，王景也并未在意，再度深深地望了庭院中忙碌的多道身影一眼，极为缓慢地转着身，欲向房内走去。
“先生。”
一声轻唤，将他的徐徐挪动的脚步凝固下来，撇首回望，只见一名下人双手捧着一只红木托盘，一套整洁的浅灰色宽袖长衫置于其上，“这是按照先生身量所购的一套衣衫，王爷命小人给您送过来。”
“麻烦王爷了。”
在听到王爷二字时，王景嘴角微动，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未曾出现太大的变化。他双手接过红木托盘，对仆人再度致谢，转身就欲离开。
“王爷还说，今日安阳公主的生辰，也想邀先生一同出席。”
此言一出，王景原本已迈到半空中的左脚忽然停滞了一瞬，之后方才略有点僵硬地落在地上。
为什么？
这是他在听到仆人的话后脑海中发出的第一个疑问。像这等皇家生辰宴，就算是那些达官贵人挤破头都没资格参与进来，他王景不过一介布衣，无任何官爵在身，苻坚为何要他也出席公主的生辰宴会呢？
难道是随口一提？亦或是...
忽而，一种说出来会令天下人耻笑他失心疯的想法涌现在了脑海中，但细细思量过后，这种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仅过了片刻的迟疑，王景微微颔首，声音不急不缓地道：“我知道了，多谢王爷的美意。”
“那小的就告辞了。”
时至隅中，前厅已陆陆续续聚齐了众多年轻男女。他们两人或三人一聚，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还不时发出阵阵哄笑。这些人无一不是长安城中跺跺脚大地都要颤三颤的风云人物，若不是公主生辰，他们也不可能齐聚。
“哎，我说，心如怎么还没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正厅中央，一俊俏年轻男子忽然举着手中的纯银酒杯，大声嚷嚷道。
这名男子身着暗红锦袍，头戴漆黑细纱笼冠，脚蹬青云锦履，其领口处绣的暗金龙纹，及由内而发的那股华贵之气，无不表明他是一位皇族人物。
“心如啊，她永远都是最晚到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淮阳王难道还不清楚吗？”
接过话头之人乃是一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男子，他从外表上看起来要比在座的许多人都大些，此时的他正一手把持住银酒壶为自己斟酒。
“嘿，我说诸位，”那身材魁梧的男子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道戏谑之音在大厅之中响彻开来，“咱们在这等也是干等，公主你们还不了解吗？不到正午她是不会来的！可咱们做臣子的，又不能晚到，不然会让人说咱们失了礼数。”
“文新，你究竟想说什么？”
对于文新的啰里啰嗦，最开始发表不满感言的淮阳王插了一句，他这人性子直，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弯弯绕绕，在他的面前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为好。
“我的意思是，咱们等着也是干等，不如大家凑在一起玩一玩游戏如何？”
“好啊，我同意！”
“我也同意。”
“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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