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月婵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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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说话胜过讲烂道理。
凌天盯着素琴，初入月婵，就已听闻商门擅长音律，本以为只是陶冶性情，温养气质的优雅之术，但听苏琴语气，曲谱之中，内含峥嵘，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凛。
“既然素琴师姐有此雅兴，我自是不能拂了师姐美意，可惜我对音律一窍不通，不免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
既然对方对自己依足礼数，凌天回的也是恭敬，
“师弟过谦了，管弦之韵，乃是心境所以依，心若有境，丝竹乱耳亦为绕梁遏云，牛嚼牡丹也能品出其芳，；心若无境，任其天籁盈盈，也是呕哑嘲哳，高山流水也只闻其哗，境之所存，雅之所在罢了。”素琴轻声说道。
言辞入耳，颇为动听，似乎隐隐有什么内蕴哲理，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凌天如同想到了什么，看向素琴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敬意，与先前两门不同，常与管弦为伴，素琴确多了几分世外风骨，多了一些超脱的闲雅。
凌天不再开口，素琴拿出那古意盎然的琵琶，看似品相古朴，但很多边角却是崭新，如同刚制成的一般。
平淡之意尽收，敛容顿起，双手元力覆盖，手指一挑，伶仃之声传来，转轴拨弦，稍作调试，片刻后，将其斜倚肩旁，看向凌天，开口道
“师弟小心了。”
指若微雨，缓缓而弹，细腻轻柔的韵律传来，凌天静做擂中，息心听去。
琵琶轻弹，小弦切切，尽极温柔之事，凌天宛如置身一片空灵之地，看着身边落花流水，心里无比舒畅，曲调一转，风格转低，好像儿女窗下呓语，曲意幽沉，凌天竟有一股睡意袭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在小床安眠，母亲轻轻的挥着扇子，眼中尽是慈爱，天气闷热，翻了一个身子，支支吾吾几句，继续睡去，母亲满脸宠溺，还是不厌其烦的煽动微风。
凌天越睡越沉，曲风越弹越幽，周身的蓝色元力都渐渐收拢起来，随着凌天的沉寂也渐渐归于平静。
闷热的院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的蝉鸣，母亲轻轻的挥舞蒲扇，为自己的小儿驱赶蚊蝇，嘴里轻轻的哼着儿歌，入眼都是安详的模样。
素琴目光一闪，大弦嘈嘈，曲风突转争鸣，狂风骤雨袭来，门窗股动吱嘎作响，母亲放下蒲扇，连忙闭窗关门，狂风怒号，暴雨倾盆，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母亲又回到了小床上，轻轻的拿起蒲扇……
这时，素琴单手急拨，一股心惊肉跳的琵琶乐声传来，
一个炸雷响过，照亮了昏暗的小屋，母亲面色狰狞，双目血红，披头散发隐隐看见脖颈凸起的青筋，身上布满了刺目血迹，手指滴滴哒哒的淌着鲜血，丈夫已经躺在血泊里面，胸前插着几柄尖刀，母亲慢慢走到熟睡的床前，嘴里哼哼着儿歌，悄悄把手伸到枕下，一把剪刀，浮现手中，
小儿还在呓声沉睡，黑暗的影子已经遮在身上，举起的剪刀散发着幽幽寒芒……
“噗”，一声，凌天吐出一大口鲜血，“哇哇”还带着零散碎肉，周身蓝光大盛，元神受到重创，几乎粉碎，急忙运转元力，修复残破元神，元神刺穿，自己能醒过来万分侥幸，没想到这音律竟能攻击元神，一时疏忽，竟吃了大亏。
素琴面露诧异，一攻之下竟未能奏效，见凌天正在疗伤，元力涌动五指上，急拢重挑，急促曲音传来，紧张凌乱，杂无章法，惹人心烦，有的弟子修为低下，甚至直喘粗气，抵抗这扰人的杂音。
素琴的意思就是干扰凌天的疗伤。引发心中的愠意，从而走火入魔，甚至留下后患。
凌天觉得内息燥热，元力鼓荡不停，浑身说不出的憋闷，突然喉中一甜。
“哇”一口鲜血又是吐了出来。
素琴见状，心中一喜，看来凌天抵挡不了这种韵律攻击。
凌天鲜血喷出后，觉得腹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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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去掉一些，那烦闷至极的琵琶还在弹个不停，又是引的元力蠢蠢欲动，无论如何按捺心神，总是被那琵琶干扰，心中暗暗叫苦，
“难道我连个曲子都听不下来？”
这时，凌天元力伴着扰心的节奏，又开始荡漾起来，受伤元神还没复元，一咬牙，手臂青龙咆哮而出，随着神念变成了一张金光弥漫的弓箭，弓弦慢慢出现，一条金兰色的元力弓弦。
凌天拉了一声空弦 ，“嗡”一声巨响，，咆哮一般，空间隐隐波荡，滚滚元力凝成一道蓝芒，卷携青龙之势，冲着素琴暴虐而去。
素琴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抹开全部琴弦，“叮铃铃”所有琴弦齐拨，一股绿色元气射出，与那龙吟之声相撞。
“逢”的一声，灰尘弥漫。
凌天站起身来，挽弓持弦，力拔山河，“嗡嗡……”两声破空而出，肆虐开来，直奔素琴琵琶。素琴急忙转动弦轴，扫出最粗琴弦，“嘭嘭嘭……”几声沉闷却刚劲的琵琶声音飞出。
“轰……”的一声巨响，气劲铺天盖地，灰尘暴起，凌天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素琴也是面色难看，翠绿的衣衫凌乱不整，头发也散开，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灵性。
素琴急忙稳住琵琶，凌天狼狈的在地上爬起来，手持龙羿弓，打算以弓弦对抗琵琶。
“好了，不用再比，平局。”素琴说道。
“一曲未完，我心境已乱，不能恢复先前那般淡然，师弟曲未听尽，但身亦受伤，算是平局。”素琴解释说。
凌天已经说不出话来，元力躁动，在体内乱窜，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素琴的说法。
场内安静，第一次有人嚣张的上台，独战四门，所有女弟子早已不再那般轻佻，看着凌天的目光满是敬意。
凌天回羽门，选拔仍在继续……
入夜，议事大厅，四位门主，清泓掌尊。
“这次选拔，最大的变数就是凌天，没想到他居然能突破练气，元力化形。”角门长老说道。
“看他还运用纯熟，不像是这一阵子刚刚化形的。”角长老补充一句。
“他和宫门如雪比斗时的神通，是什么？”商门问道众人。
“可能是宗祖授予凌天的，模样类似截元断脉的功法，出手太快连我都没看清。”羽长老说道。
“凌天化形之物为何？看着有点像月婵宫里的缫丝用的蚕，只是有点虚幻，还发着幽幽蓝芒。”徵长老说。
四人都面向清泓。
“诸位，此事算我门中机缘，凌天化形之物为生灵，又兼缥缈之意，而且还具有玄阴之力，长老想一下，如果绵云其他宗门有此弟子会怎样？”
化形之物为生灵，那乾灵坞所招弟子，第一个条件不就是元力华灵吗？”商长老说道。
“没错，乾灵坞所有门生元力可凝为有性命的灵体，或者植物，或者动物，还记得前阵子凌天拜山，前来观摩的乾灵坞清魂门主吗？”
“记得，面色苍白那个，他的元力可以化成什么？”
“元力化蛟，非常厉害。”掌尊说道。
“那凌天可以化蚕，说明他同样有被乾灵坞收取的资格。”羽门长老顺势说道。
“正是，你们再想想，云翳峰招收弟子第一条件为何？”清泓掌尊问到，
“五行之外，缥缈元力。”角长老回道
“那天前来是云松道长，元力为雾，门内还有风，雷，电等诸多元力，都是缥缈无形，凌天那蚕也是虚幻无形，甚至溶于元力，整个身子都能无形缥缈。” 清泓说道。
四门长老也都见识到了，与如雪战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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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如梦如幻。
回想此事，方感惊讶。
“云翳峰与绵云皇室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绵云国它若看上的东西，没有失手的时候，凌天同样有着进入云翳峰的资质。”清泓掌尊说。
几位长老面色愈加的惊讶，又带着一些凝重。
“凌天与如雪比斗时候，用的元力不是自身凝出的，我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如果猜的没错……”清泓掌尊，目光转向撩水寒清峰。
几位长老顺着清泓掌尊的视线看去，一脸不敢想象的模样。
“掌尊的意思是，凌天进入潦水寒清潭了？”角长老问道，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几位长老都是如此，宫长老甚至怀疑的摇了摇头。
“正是，我曾进去过此地，听闻此地寒气非凡尘所有，寒气逼人，上界所遗落之物，我曾闭关于此，尝试吸纳修炼，但是一年的光景都没有吸纳一点。”清泓苦道。
“而我看凌天那一指，正是用的寒潭之气，不知道此子究竟何种机缘，竟有如此造化。”清泓说道。
“掌尊，那般若殿收徒，讲求机缘造化，我看凌天同样有资质。”羽栖说道。
清泓点点头，“凌天只不过是羽栖长老慧眼识珠，才入我月婵，算我月婵福分，身兼数宗元力资质，自然可习得诸多宗门神通，这等人物，在绵云国内，迟早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几位长老都是沉默不语，选拔之前，还是心里暗道把凌天逐出月婵，现在就算拿出自己性命，也要留下凌天，真是老天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此事，我们尽力栽培，而且多加保密，这次沧海泪现世，且不让凌天抛头露面，倘若其他宗门撬我墙角，加以利诱，我月婵岂不少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日后就算有人笑我月婵招收男门徒，那就用实力让它们闭嘴。”清泓说道。
所有长老承诺下，全力栽培凌天。
“掌尊，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相信凌天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孩子。”羽栖长老说道。
清泓点点头，也同意这个说法。
“此子今后成就不亚于思迦，希望诸位保得凌天周全，来日腾飞之时，自是月婵立威日”清泓掌尊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都回去吧，羽栖，你留一下”清泓说道。
各自散去，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清泓和羽栖二人。
“羽栖长老，自从老祖那次将你提拔为副宫主以来，我还没称呼过你。”清泓掌尊说道。
“掌尊，那些都是虚名，还不如长老来的实在。”羽栖说道。
“唉，上次也真委屈你了，自废修为的滋味不好受吧。”清泓说道。
“夭婵宗祖的遗命，也亏了他老人家牺牲修为，救了我这条老命。”羽栖说道。
“掌尊，这次选拔，真的不打算让凌天去吗？”羽栖接着问道。
“嗯，不打算的意向更强烈一些，与那沧海泪相比，还是凌天更重要些，现在修为太低，等他提高以后，再出去历练历练也不迟。”清泓说道。
“羽栖，这次你给月婵带来的机缘可是不小，一个凌天融合了绵云五宗里的所有天赋，玄阴，缥缈，生灵，玄阴，悟性，真不知道将来凌天会走到哪一步！”清泓说道。
“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羽栖说道。
“对，靠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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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素琴师姐有此雅兴，我自是不能拂了师姐美意，可惜我对音律一窍不通，不免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
既然对方对自己依足礼数，凌天回的也是恭敬，
“师弟过谦了，管弦之韵，乃是心境所以依，心若有境，丝竹乱耳亦为绕梁遏云，牛嚼牡丹也能品出其芳，；心若无境，任其天籁盈盈，也是呕哑嘲哳，高山流水也只闻其哗，境之所存，雅之所在罢了。”素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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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不再开口，素琴拿出那古意盎然的琵琶，看似品相古朴，但很多边角却是崭新，如同刚制成的一般。
平淡之意尽收，敛容顿起，双手元力覆盖，手指一挑，伶仃之声传来，转轴拨弦，稍作调试，片刻后，将其斜倚肩旁，看向凌天，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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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再比，平局。”素琴说道。
“一曲未完，我心境已乱，不能恢复先前那般淡然，师弟曲未听尽，但身亦受伤，算是平局。”素琴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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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力化蛟，非常厉害。”掌尊说道。
“那凌天可以化蚕，说明他同样有被乾灵坞收取的资格。”羽门长老顺势说道。
“正是，你们再想想，云翳峰招收弟子第一条件为何？”清泓掌尊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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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看凌天那一指，正是用的寒潭之气，不知道此子究竟何种机缘，竟有如此造化。”清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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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泓点点头，“凌天只不过是羽栖长老慧眼识珠，才入我月婵，算我月婵福分，身兼数宗元力资质，自然可习得诸多宗门神通，这等人物，在绵云国内，迟早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几位长老都是沉默不语，选拔之前，还是心里暗道把凌天逐出月婵，现在就算拿出自己性命，也要留下凌天，真是老天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此事，我们尽力栽培，而且多加保密，这次沧海泪现世，且不让凌天抛头露面，倘若其他宗门撬我墙角，加以利诱，我月婵岂不少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日后就算有人笑我月婵招收男门徒，那就用实力让它们闭嘴。”清泓说道。
所有长老承诺下，全力栽培凌天。
“掌尊，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相信凌天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孩子。”羽栖长老说道。
清泓点点头，也同意这个说法。
“此子今后成就不亚于思迦，希望诸位保得凌天周全，来日腾飞之时，自是月婵立威日”清泓掌尊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都回去吧，羽栖，你留一下”清泓说道。
各自散去，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清泓和羽栖二人。
“羽栖长老，自从老祖那次将你提拔为副宫主以来，我还没称呼过你。”清泓掌尊说道。
“掌尊，那些都是虚名，还不如长老来的实在。”羽栖说道。
“唉，上次也真委屈你了，自废修为的滋味不好受吧。”清泓说道。
“夭婵宗祖的遗命，也亏了他老人家牺牲修为，救了我这条老命。”羽栖说道。
“掌尊，这次选拔，真的不打算让凌天去吗？”羽栖接着问道。
“嗯，不打算的意向更强烈一些，与那沧海泪相比，还是凌天更重要些，现在修为太低，等他提高以后，再出去历练历练也不迟。”清泓说道。
“羽栖，这次你给月婵带来的机缘可是不小，一个凌天融合了绵云五宗里的所有天赋，玄阴，缥缈，生灵，玄阴，悟性，真不知道将来凌天会走到哪一步！”清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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