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打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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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荷萍在湖心岛上吃了饭，稍事休息。秦风谈起了家里的事情。
“我的家在海边，祖祖辈辈打渔为生。以前乘大木帆船出海，几家几户的男人合伙打渔。后来，资源匮乏，从事打渔的人越来越少，村里很多人放弃了这一传统职业，外出打工。不得已，继续打渔的人就改为以型的家庭渔船为主，渔船主要靠柴油机发动，船上坐两三个人。打渔很危险，有句话常常说，宁上山不下海，以前经常发生船回来人没回来的事情。故而原来打渔有很多讲究，比如父子不同船，女人不上船等等，可是家庭渔船就没有这些讲究了。
“我父亲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恪守着父子不同船c女人不上船的规矩。他宁肯自己一个人驾船去打渔，也不肯让家里人和他同去。他在家里喝酒的时候经常告诫我，以前我们的祖辈，每一代人都有人葬身大海，但从他这一代起，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次，父亲出海回来很晚，母亲在家里久等不来，就到海边去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父亲终于回来了，他疲惫的脸上堆满笑容，称这次贪心太大，本应该早就回来了，但却因为想多打点而耽误了，风向不对，柴油机也快没油了，幸亏捱到了天亮，风向也变回来了，才坚持着回到家里。这次打的比较多，鱼虾螃蟹都很肥，卖了一个好价钱。
“可是此后母亲却强烈要求和父亲一同去打渔。否则她宁可靠种那几亩薄地养活全家，也不让父亲只身一人去打渔。为了阻挡父亲一人去打渔，她甚至把柴油机都弄坏了。父亲打她骂她都无济于事，后来只好让母亲一同上船去打渔。
“有了母亲帮忙，父亲打渔打得很多。虾，螃蟹，乌贼c鲅鱼等等，一晚上能收获三四百斤。那时候我正上学，最好吃的鱼虾都变成了我的口福。
“可是有一天，平静晴朗的天气突然变成狂风暴雨，我在家独自守了一夜，天亮后回家的只有父亲一人，我问父亲母亲在哪里，父亲呆呆地几天没有说话。我知道最疼爱我的母亲葬身大海了。那一年我十一岁。父亲反复思索着自己的遭遇，最后他醒悟了，他说这是因果报应，打鱼杀生，当然要以命偿还。
“此后，父亲再也没有把打渔作为一种谋生的职业。他开始转行做别的事情。虽然有时他也出去打渔，但却只是把它作为一种怀念的方式。我还，为了照顾我，父亲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媳妇，我有了后妈。但这个后妈一点也不像后妈，她对我很好。渐渐地我把她当成了亲妈。后来，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我比妹妹大1岁。妹妹从和我很亲，哥哥长哥哥短的像个跟屁虫。
“母亲在我心里的印象逐渐模糊了，只有回家看看她的照片我才能想起她的模样，那时候她多年轻呀，就像我现在的妈妈一样年轻美丽。可是我宁肯不看，一看心里就锥心似的痛。虽然现在的妈妈和妹妹对我很好，可是我依然感觉有些隔阂，说不明白是为什么？父亲却对我不冷不热，有时喝了酒，他竟然说我和他其中有一个是母亲的克星。到底是谁克死了母亲，只有天知道。
“母亲死后的日子里，家里变得越来越穷。没事的时候，我就去海岔子和河沟里摸鱼，改善生活。那时候我认识了大老壮，那鱼又黑又肥，特别好吃，只是抓它的时候要心，它非常狡猾而且凶狠，会咬人呢。
“父亲先是倒卖鱼虾，后来倒卖水果，把生意做到了东北，后来又倒卖汽车，现在和别人合伙成立了建筑公司。现在我家富起来了，有时我还是去抓大老壮，但不是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而是为了怀念，也许其中还有一些乐趣吧。
“上次见到甄丽，她请我们吃了一顿大老壮。我想，她时候肯定也是家里穷，才会到外面的水沟子里抓这种鱼解解馋。这是一种贫穷时候的记忆，对于我还有悲伤的故事在里面。因此，面对甄丽，我没有揭开大老壮的神秘面纱，而是装作不知，只是为了不勾起甄丽和我对以往的共同追忆。穷人也有自尊心。”
秦风讲完故事，沉默不语，表面平静的他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想要向着湖面大吼一声，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荷萍已是泪水莹莹，她这才知道，这个无拘无束c率性洒脱的大男孩原来和自己一样，有着太多的辛酸记忆。如果二人不是敞开心扉互诉衷肠，也许他会和自己一样，把这些辛酸记忆埋在心底，再也不会提及，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是在像过年一样的某个节点，才会把这些记忆心的翻出来，想一想看一看，再心的放回去。也许时间久了，连翻一翻的心情也没有了，只知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又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毕竟，人不能总是活在记忆里，一切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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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海边，祖祖辈辈打渔为生。以前乘大木帆船出海，几家几户的男人合伙打渔。后来，资源匮乏，从事打渔的人越来越少，村里很多人放弃了这一传统职业，外出打工。不得已，继续打渔的人就改为以型的家庭渔船为主，渔船主要靠柴油机发动，船上坐两三个人。打渔很危险，有句话常常说，宁上山不下海，以前经常发生船回来人没回来的事情。故而原来打渔有很多讲究，比如父子不同船，女人不上船等等，可是家庭渔船就没有这些讲究了。
“我父亲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恪守着父子不同船c女人不上船的规矩。他宁肯自己一个人驾船去打渔，也不肯让家里人和他同去。他在家里喝酒的时候经常告诫我，以前我们的祖辈，每一代人都有人葬身大海，但从他这一代起，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次，父亲出海回来很晚，母亲在家里久等不来，就到海边去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父亲终于回来了，他疲惫的脸上堆满笑容，称这次贪心太大，本应该早就回来了，但却因为想多打点而耽误了，风向不对，柴油机也快没油了，幸亏捱到了天亮，风向也变回来了，才坚持着回到家里。这次打的比较多，鱼虾螃蟹都很肥，卖了一个好价钱。
“可是此后母亲却强烈要求和父亲一同去打渔。否则她宁可靠种那几亩薄地养活全家，也不让父亲只身一人去打渔。为了阻挡父亲一人去打渔，她甚至把柴油机都弄坏了。父亲打她骂她都无济于事，后来只好让母亲一同上船去打渔。
“有了母亲帮忙，父亲打渔打得很多。虾，螃蟹，乌贼c鲅鱼等等，一晚上能收获三四百斤。那时候我正上学，最好吃的鱼虾都变成了我的口福。
“可是有一天，平静晴朗的天气突然变成狂风暴雨，我在家独自守了一夜，天亮后回家的只有父亲一人，我问父亲母亲在哪里，父亲呆呆地几天没有说话。我知道最疼爱我的母亲葬身大海了。那一年我十一岁。父亲反复思索着自己的遭遇，最后他醒悟了，他说这是因果报应，打鱼杀生，当然要以命偿还。
“此后，父亲再也没有把打渔作为一种谋生的职业。他开始转行做别的事情。虽然有时他也出去打渔，但却只是把它作为一种怀念的方式。我还，为了照顾我，父亲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媳妇，我有了后妈。但这个后妈一点也不像后妈，她对我很好。渐渐地我把她当成了亲妈。后来，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我比妹妹大1岁。妹妹从和我很亲，哥哥长哥哥短的像个跟屁虫。
“母亲在我心里的印象逐渐模糊了，只有回家看看她的照片我才能想起她的模样，那时候她多年轻呀，就像我现在的妈妈一样年轻美丽。可是我宁肯不看，一看心里就锥心似的痛。虽然现在的妈妈和妹妹对我很好，可是我依然感觉有些隔阂，说不明白是为什么？父亲却对我不冷不热，有时喝了酒，他竟然说我和他其中有一个是母亲的克星。到底是谁克死了母亲，只有天知道。
“母亲死后的日子里，家里变得越来越穷。没事的时候，我就去海岔子和河沟里摸鱼，改善生活。那时候我认识了大老壮，那鱼又黑又肥，特别好吃，只是抓它的时候要心，它非常狡猾而且凶狠，会咬人呢。
“父亲先是倒卖鱼虾，后来倒卖水果，把生意做到了东北，后来又倒卖汽车，现在和别人合伙成立了建筑公司。现在我家富起来了，有时我还是去抓大老壮，但不是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而是为了怀念，也许其中还有一些乐趣吧。
“上次见到甄丽，她请我们吃了一顿大老壮。我想，她时候肯定也是家里穷，才会到外面的水沟子里抓这种鱼解解馋。这是一种贫穷时候的记忆，对于我还有悲伤的故事在里面。因此，面对甄丽，我没有揭开大老壮的神秘面纱，而是装作不知，只是为了不勾起甄丽和我对以往的共同追忆。穷人也有自尊心。”
秦风讲完故事，沉默不语，表面平静的他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想要向着湖面大吼一声，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荷萍已是泪水莹莹，她这才知道，这个无拘无束c率性洒脱的大男孩原来和自己一样，有着太多的辛酸记忆。如果二人不是敞开心扉互诉衷肠，也许他会和自己一样，把这些辛酸记忆埋在心底，再也不会提及，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是在像过年一样的某个节点，才会把这些记忆心的翻出来，想一想看一看，再心的放回去。也许时间久了，连翻一翻的心情也没有了，只知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又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毕竟，人不能总是活在记忆里，一切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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