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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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弘将昏迷不醒的段镜辞的伤口细细包扎好后，将其轻轻扶下躺好，叹了口气道：“这位施主的伤势过重，体内多处内脏受损，幸好妖脉强大，否则现在早已毙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若尘满脸泪花地问道。
智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凝眉沉重道：“这……恐怕很难找到。即便施主现在还尚有生息，但是究竟能坚持多久，实在难说。”
若尘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着面色煞白的段镜辞，心头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
“我们明日便启程回祁州，劳烦师弟今晚在此照看这位施主了。”智弘站起身来向若尘拜了一拜，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若尘的客房。
劳烦？若尘在段镜辞的榻边坐了下来，满眼的悲伤随着泪水一起滚了出来。
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怎能说是劳烦？他抽抽噎噎地有一搭没一搭哭着，抬起手来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思来想去觉得一个耳光又不够，便又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又打了一个耳光。
若尘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大废物！为什么偏偏就什么神通也不会，什么都学不成，为了不听师父讲经书，还非要跟着师兄师弟来凑热闹！凑这热闹做什么！若尘你真是混蛋又废物！
他就在心里这么暗暗地骂着自己，耳光打了不下十个，刚刚抬起另一只手准备继续打下去，那只手的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若尘，你打自己做什么？”一个虚弱颤抖的声音问道。
若尘浑身一震，他惊愕不已地转过头去，看着已经苏醒的段镜辞，竟不知所措地握住了段镜辞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哽咽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你，你醒了……段施主，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我的错！”
段镜辞微微一愣，继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我会神通的话……我就能帮着师兄弟一起降妖除魔，段施主也就不会受伤！我也就不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段镜辞看着他这幅慌张失措的神情，轻轻一叹。
若尘啊若尘，你可当真是曾经的御幻大法师么？若你当真是御幻，又如何会在这里为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妖哀恸不已？
“你别哭了，我没事……”段镜辞轻轻动了动肩膀想要坐起来，然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却顺着伤口蔓延到了浑身上下各处。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若尘松开了紧握着段镜辞的手，急急忙忙问道：“段施主，你、你需不需要吃些什么或者喝些什么？我们出家人没什么肉食可吃，只有一些干粮和素斋，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就……”
“若尘……”段镜辞有气无力地轻声打断了若尘，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的胃已经被那紫鸾戳穿，没法吃东西了。”
“……”若尘一愣，懊丧地低下了头，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裤子，似是无比愤恨。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愤恨自己，还是愤恨紫鸾……
段镜辞轻轻一叹。追根溯源，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其实也是因为御幻。
“段施主……”
“叫我镜辞就好。”
“镜辞施主……”
“……”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救你？如果有的话，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试一试。”若尘站起身来毅然决然道，“纵然是我死了，我也……”
“你不能死。”段镜辞轻声打断了他。
“镜辞施主……？”
我不能死？什……什么意思啊？若尘一时有些发愣。
还没等段镜辞继续说下去，客房的窗就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渗透进来的风惹得烛火不住地跳跃着。
一只通体金黄发亮、额头上有一条红色纹路、大约有三尺大小的狼从缝隙中灵巧地钻了进来，落在了地上。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然后乖巧地伏下身体，化成了人的模样。
“我的乖乖，镜辞，你怎么这样儿了？”
莫刑从目瞪口呆的若尘身边挤了过去，伏在他的床头惊讶道，“我这半天一直在找你，寻着你的气味到了外郊的客栈，发现那客栈早就变成废墟了，然后又在一群和尚的气味里费尽力气分辨着你的气味找到了这里，没想到你都变成这样了！”
“你能不能……挑重点说话？”段镜辞拧着眉头艰难地咬牙切齿道。
“哦……镜辞，你怎么跟这小和尚待在一起？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小和尚把你伤成这样？”说罢他转过头来瞪着若尘，眼瞅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段镜辞拉着胳膊按在了原地。“不关他的事……”
“诶，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啊？”莫刑一头雾水地看着段镜辞。
如果段镜辞这个时候能动弹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踹飞。
若尘被莫刑凶恶的神情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几步，摆手道：“不，不是我干的……但确实是因为我，才……”
“莫刑，你少说几句吧，行吗？”段镜辞再次费劲气力地对莫刑说道。他确实生怕莫刑多嘴多舌，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把他们去找紫鸾的事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莫刑这才住了口。他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若尘，道：“其实吧，我看你这小和尚也没有那么厉害。能伤害段镜辞的人必然身手不凡，至少也得是八脉以上的大妖……”
“是紫鸾那厮。”段镜辞不耐烦地打断了莫刑，沉声道：“莫刑，你带若尘去找弥无丹吧。”
“啥？弥无丹？”莫刑似乎是很吃惊的样子，“那不是被御幻大法师亲手封在了继空寺的释天塔里吗？”
“对。只有那个能救我的命。”段镜辞巴不得莫刑赶紧离开这里，便道，“你再不去，我的命就没了。”
若尘赶忙道：“镜辞施主，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继空寺，那释天塔非方丈师父之命不可进入，不如我们回去请示方丈……”
“等不了那么久了。而且，如若你亲自请示方丈，他必然不会同意。所以如果要去的话，只能是若尘小师父和我去才行，断不能让他人知道。”
莫刑打断了若尘，然后从窗户探出脑袋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计算道：“现在是酉时，咱们必须赶在卯时之前回来。”
见若尘仍然是犹豫不决的样子，段镜辞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闭上眼睛低声道：“若尘，你到底还想不想救我？”
“……”若尘低下头凝眉沉思了片刻，方才抬头坚定道：“想。”
莫刑将若尘一把拉了过来，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说罢他便化成了金狼，抖了抖身上的毛，扭过头来急道：“上来！”
“啊？”
“上来啊！”
“哦。”若尘这才反应过来莫刑的意思，于是骑在了莫刑的背上，合眼默念道：“阿弥陀佛，失礼失礼，人命要紧！”
正在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的时候，莫刑却转身一个腾跃从客栈的窗户跳了出去，吓得若尘急忙一把抓住了莫刑脖颈上蓬松的毛发，口中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莫刑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声音一直在发抖，便嘲讽道：“你怎么这么窝囊啊！”
“我，我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过，你让我怎么能不紧张？？”
若尘死死抓着莫刑的毛发，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一下，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吹过。
“你要是害怕，你抱着我脖子好了。你这样揪着我的毛，很疼！”莫刑埋怨地大声说道。
若尘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的建议，一个熊抱便将莫刑的脖子死死圈在怀里。
莫刑又大声道：“你松开一点！你要是勒死我了，就是杀生了啊！”
若尘却如同没听见一样，只把脸死死埋在莫刑的毛发里，头抬也不抬一下。莫刑翻了个白眼。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后，莫刑终于开口汇报道：“咱们已经快要到祁州了。”
“这……这么快？”
若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黑夜之中的祁州山脉如同两条大蛇一般绵延弯曲，竟然有些浑身不自在。但没过多久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很是不适，便又将脑袋埋在了莫刑的狼毛里，开口问道：“那个……弥无丹是什么东西啊？”
他觉得他吃了一嘴的狼毛。
莫刑回答道：“那个啊，来头可大了。三千年前，金狼一族第一个修炼成人的大妖怪就叫弥无，只是他修炼成人了之后决心不再做妖，竟然和你一样想要成佛，于是自己将自己的妖脉全都取了出来，炼成了一颗弥无丹。三百年前，他终于坐化成佛了，但那颗弥无丹却引得群妖大打出手，人人都想要得到。毕竟吃了弥无丹，就相当于修行了三百年，无论是妖脉，还是法力，都有极大的精进，所以那时候为了抢这颗弥无丹，真可以说是闹得腥风血雨、沸沸扬扬。于是七十年前，御幻大法师就亲自找到了这颗弥无丹，将其镇在了释天塔，群妖这才消停下来。但对于我们金狼一族来说，那颗弥无丹不仅仅可以增强法力，还能愈合创伤，起死回生，相当于金狼一族的第二条命，这世间仅此一颗。”
若尘似懂非懂地叹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竟然要御幻大法师亲自镇在释天塔。”
“那当然了。”
“不过……那个弥无大妖跟踏玄金狼比，谁更厉害啊？”
“嗯……三千年前，弥无确实是金狼一族最厉害的妖，无人能出其右。但后来，随着修行的方法和手段增多，妖怪法力的极限也在无穷增长。总的来看，还是踏玄金狼厉害。弥无大妖放在现在，也不过就是五、六脉的而已。”
莫刑自顾自地嘿嘿笑道，循着脑子里记住的段镜辞不久前对他说过的话，吹嘘道，“那踏玄金狼是九脉，是因为在旁人眼里只有一到九的划分。倘若有什么九十脉、九百脉，他也必然是最高的那个。”
若尘闻言微微一皱眉，低声嘀咕道：“即便是九千脉又如何？心思不正，就是不如弥无大妖。”
“也许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坏呢？”
“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不是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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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弘将昏迷不醒的段镜辞的伤口细细包扎好后，将其轻轻扶下躺好，叹了口气道：“这位施主的伤势过重，体内多处内脏受损，幸好妖脉强大，否则现在早已毙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若尘满脸泪花地问道。
智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凝眉沉重道：“这……恐怕很难找到。即便施主现在还尚有生息，但是究竟能坚持多久，实在难说。”
若尘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着面色煞白的段镜辞，心头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
“我们明日便启程回祁州，劳烦师弟今晚在此照看这位施主了。”智弘站起身来向若尘拜了一拜，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若尘的客房。
劳烦？若尘在段镜辞的榻边坐了下来，满眼的悲伤随着泪水一起滚了出来。
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怎能说是劳烦？他抽抽噎噎地有一搭没一搭哭着，抬起手来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思来想去觉得一个耳光又不够，便又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又打了一个耳光。
若尘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大废物！为什么偏偏就什么神通也不会，什么都学不成，为了不听师父讲经书，还非要跟着师兄师弟来凑热闹！凑这热闹做什么！若尘你真是混蛋又废物！
他就在心里这么暗暗地骂着自己，耳光打了不下十个，刚刚抬起另一只手准备继续打下去，那只手的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若尘，你打自己做什么？”一个虚弱颤抖的声音问道。
若尘浑身一震，他惊愕不已地转过头去，看着已经苏醒的段镜辞，竟不知所措地握住了段镜辞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哽咽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你，你醒了……段施主，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我的错！”
段镜辞微微一愣，继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我会神通的话……我就能帮着师兄弟一起降妖除魔，段施主也就不会受伤！我也就不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段镜辞看着他这幅慌张失措的神情，轻轻一叹。
若尘啊若尘，你可当真是曾经的御幻大法师么？若你当真是御幻，又如何会在这里为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妖哀恸不已？
“你别哭了，我没事……”段镜辞轻轻动了动肩膀想要坐起来，然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却顺着伤口蔓延到了浑身上下各处。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若尘松开了紧握着段镜辞的手，急急忙忙问道：“段施主，你、你需不需要吃些什么或者喝些什么？我们出家人没什么肉食可吃，只有一些干粮和素斋，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就……”
“若尘……”段镜辞有气无力地轻声打断了若尘，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的胃已经被那紫鸾戳穿，没法吃东西了。”
“……”若尘一愣，懊丧地低下了头，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裤子，似是无比愤恨。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愤恨自己，还是愤恨紫鸾……
段镜辞轻轻一叹。追根溯源，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其实也是因为御幻。
“段施主……”
“叫我镜辞就好。”
“镜辞施主……”
“……”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救你？如果有的话，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试一试。”若尘站起身来毅然决然道，“纵然是我死了，我也……”
“你不能死。”段镜辞轻声打断了他。
“镜辞施主……？”
我不能死？什……什么意思啊？若尘一时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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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通体金黄发亮、额头上有一条红色纹路、大约有三尺大小的狼从缝隙中灵巧地钻了进来，落在了地上。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然后乖巧地伏下身体，化成了人的模样。
“我的乖乖，镜辞，你怎么这样儿了？”
莫刑从目瞪口呆的若尘身边挤了过去，伏在他的床头惊讶道，“我这半天一直在找你，寻着你的气味到了外郊的客栈，发现那客栈早就变成废墟了，然后又在一群和尚的气味里费尽力气分辨着你的气味找到了这里，没想到你都变成这样了！”
“你能不能……挑重点说话？”段镜辞拧着眉头艰难地咬牙切齿道。
“哦……镜辞，你怎么跟这小和尚待在一起？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小和尚把你伤成这样？”说罢他转过头来瞪着若尘，眼瞅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段镜辞拉着胳膊按在了原地。“不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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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刑这才住了口。他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若尘，道：“其实吧，我看你这小和尚也没有那么厉害。能伤害段镜辞的人必然身手不凡，至少也得是八脉以上的大妖……”
“是紫鸾那厮。”段镜辞不耐烦地打断了莫刑，沉声道：“莫刑，你带若尘去找弥无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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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赶忙道：“镜辞施主，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继空寺，那释天塔非方丈师父之命不可进入，不如我们回去请示方丈……”
“等不了那么久了。而且，如若你亲自请示方丈，他必然不会同意。所以如果要去的话，只能是若尘小师父和我去才行，断不能让他人知道。”
莫刑打断了若尘，然后从窗户探出脑袋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计算道：“现在是酉时，咱们必须赶在卯时之前回来。”
见若尘仍然是犹豫不决的样子，段镜辞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闭上眼睛低声道：“若尘，你到底还想不想救我？”
“……”若尘低下头凝眉沉思了片刻，方才抬头坚定道：“想。”
莫刑将若尘一把拉了过来，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说罢他便化成了金狼，抖了抖身上的毛，扭过头来急道：“上来！”
“啊？”
“上来啊！”
“哦。”若尘这才反应过来莫刑的意思，于是骑在了莫刑的背上，合眼默念道：“阿弥陀佛，失礼失礼，人命要紧！”
正在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的时候，莫刑却转身一个腾跃从客栈的窗户跳了出去，吓得若尘急忙一把抓住了莫刑脖颈上蓬松的毛发，口中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莫刑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声音一直在发抖，便嘲讽道：“你怎么这么窝囊啊！”
“我，我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过，你让我怎么能不紧张？？”
若尘死死抓着莫刑的毛发，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一下，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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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么快？”
若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黑夜之中的祁州山脉如同两条大蛇一般绵延弯曲，竟然有些浑身不自在。但没过多久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很是不适，便又将脑袋埋在了莫刑的狼毛里，开口问道：“那个……弥无丹是什么东西啊？”
他觉得他吃了一嘴的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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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似懂非懂地叹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竟然要御幻大法师亲自镇在释天塔。”
“那当然了。”
“不过……那个弥无大妖跟踏玄金狼比，谁更厉害啊？”
“嗯……三千年前，弥无确实是金狼一族最厉害的妖，无人能出其右。但后来，随着修行的方法和手段增多，妖怪法力的极限也在无穷增长。总的来看，还是踏玄金狼厉害。弥无大妖放在现在，也不过就是五、六脉的而已。”
莫刑自顾自地嘿嘿笑道，循着脑子里记住的段镜辞不久前对他说过的话，吹嘘道，“那踏玄金狼是九脉，是因为在旁人眼里只有一到九的划分。倘若有什么九十脉、九百脉，他也必然是最高的那个。”
若尘闻言微微一皱眉，低声嘀咕道：“即便是九千脉又如何？心思不正，就是不如弥无大妖。”
“也许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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