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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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打了个哈欠，揉揉因为熬夜而酸涩的眼睛，慢吞吞地往彼得家踱去。
哎，年纪大了，熬不动夜了。
看这时间，彼得应该在学校，梅在工作，金鱼姬应该是待在家……
走到楼下的启明突然感觉眼前一晃，他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屁股在窗口扭动着，一双小短腿扑棱着在窗台上一蹬，小萝莉就轻盈地落地，稳稳地和启明来了个深情对视。
启明：“……早啊。呵呵。”
金鱼姬：“哇啊啊啊啊啊啊！”
金鱼姬转身就跑。启明很是淡定地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小金鱼就成了一尾在他手里扑棱棱的烤鱼。
启明：“怎么，又想跑哪去皮？”
金鱼姬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想去游乐园吃棉花糖的事实一定会被打，眼珠咕噜一转，抖机灵道：“我我我我，我去找蜘……不是，找彼得。”
她被启明拎在半空中，双眼里满是讨好。
也亏得金鱼七秒的记忆还能让她记得不可以在公共场合喊彼得“蜘蛛精”……
启明露出恶魔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彼得是要好好学习的呢？”
金鱼姬斩钉截铁：“没有！”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启明抖了抖手里的金鱼姬，“小妖怪不要一只妖在人类世界乱跑，会被抓起来做成烤鱼刺身和酸菜鱼的。”
说着，启明砸吧一下嘴，似乎在回味中华美食的极致美味：“要我说，酸菜鱼真的很好吃……藤椒鱼也不错哎……”
“哇！大坏蛋！”金鱼姬疯狂挣扎起来，“我要喊大个子来揍死你！”
启明气定神闲地往家里走：“拉倒吧。我这人品，哪召的出荒川之主，你就安安心心被我欺负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
在没有熊家长护着的情况下恶狠狠地欺负熊孩子真是令人愉快呢。
启明到了家里，一手把金鱼姬放在沙发上，另一手直接召唤出了姑获鸟。
“姑姑，替我照看一下孩子。我要去一趟梦之狭间。”
启明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对着姑获鸟嘱咐道：“事出紧急，我可能会失去一会意识，保护我。”
姑获鸟点头：“交给我吧，晴明大人。”
启明闭上眼睛。黑暗瞬间袭来，睡意将他慢慢蚕食，姑获鸟带着笑意的“您就是荒川的金鱼姬大人吗”在耳边渐渐远去……
自然生长的杂草、脚步踩踏出来的弯曲小径，终年盛开的八重樱，树下石案上摊着百鬼绘卷。螽斯长鸣，注连绳串着许愿签，在夜风中碰撞着，发出轻快的响声。
梦中景，为栖身处。
这是他的庭院。
启明身着浅蓝色狩衣，大袖处绣着精美的金色羽翼条纹，朝着后院池塘大步走去时，袖口翩飞，像一只在风中展翅的鹤。
“蝴蝶精！蝴蝶精！”启明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着。
蝴蝶精虽然只是R卡级别的小妖怪，可她却是梦境的引路人。如果要通过梦境来寻人，她是最好的助手。
“晴明大人～”伴随着沙拉沙拉的翅膀扑闪声，黑发的小萝莉出现在启明身前，一个前扑落在启明怀里，软声撒着娇，“晴明，上次的伤好了吗？还痛吗？”
“有你的治疗，好的很快，谢谢你的关心。”启明大力蹭了蹭蝴蝶精柔软的头发，“能够帮我一个忙吗？”
蝴蝶精连连点头：“好的呢！”
启明把蝴蝶精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这个请求会有点奇怪……但是，能不能帮我，再一次进入我的梦境？”
“欸？”蝴蝶精很是迷惑，“可是我们现在不就在晴明大人的梦境里吗？”
“不一样。”启明斟酌着语句，“你需要帮我，找到另一个和我梦境一样的人。”
“这怎么可能？”蝴蝶精问，“世界上不可能有梦境完全相同的人呀。”
启明揉了揉眉心。他暂时不想和式神们透露黑晴明的信息，既然对方和自己都在这个世界，就完全没有必要把平安京的伙伴们牵扯进来。于是他说：“那你把我带到梦之狭间吧，我需要找一个人。”
梦之狭间，是所有生物的梦境编织交汇而成的一小片独立空间，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在里面相撞、融合，若是在里面死了，现世里的身体也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睡梦中。
剧情中的白晴明，通过梦境，找到了黑晴明，与他进行了第一次正面交锋。如果……如果那个黑晴明真的与自己有关联的话，那么他一定可以通过无数杂乱的梦，进入黑晴明的梦境。
但是启明情愿自己找不到黑晴明的梦……
虽然梦之狭间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但蝴蝶精和小妖怪们向来无脑信任着启明的实力。她拉着启明的手，把启明带到了一片金黄的天空下。天幕上，半轮黑色的残月在缓缓旋转着，血色犹如雨水，一丝一丝被引力拉扯着下落。
“……晴明！”蝴蝶精忽然叫了一声，接着抱住了启明的腿，“梦之狭间……变了……”
感受着阴气几乎要化成实质在空间里席卷，启明一把抱起蝴蝶精，单手在面前一划，蓝色灵光将两人围绕，护卫着梦之狭间的闯入者。
“梦之狭间……被侵蚀了……”蝴蝶精哆嗦着，把头埋在启明脖颈间，颤抖着声音说。
“侵蚀？”启明皱起眉头，“被什么侵蚀了？”
还没等蝴蝶精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果然是我意料之中的迟钝呢，冒牌货。”
听到声音，启明猛地回头，就看见一身黑色狩衣，手执紫色蝙蝠扇的黑发男人步履优雅地破开梦境，漫步而来。
紫色面妆遮掩住相同的容颜，灰蓝色的眼瞳清澈，却带着三分邪气。扇面打开，以一种令启明无比熟悉的姿态掩住嘴角，黑晴明轻声笑着：“怎么，你不是在找我吗？现在我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惊讶？”
“还是说……”黑晴明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与密友倾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我知道你不是白晴明，让你很吃惊？”
“你……”
启明咬着牙，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黑晴明会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灵魂！？
是因为黑白晴明在灵魂上的联系，还是因为他知晓自己替代白晴明的原因？
沉默良久，启明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些什么？你想干什么？”
如果黑晴明在自己第一次穿越之际就出现，按着他吞噬白晴明、毁灭阳界的大义，他完完全全可以趁着自己弱小的时刻下手。为什么要等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再动手，甚至故意露出蛛丝马迹？
“愚蠢。”黑晴明冷冷地看着启明，“已经被推上棋盘而不自知，我的半 身啊，如果你就打算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倒不如把这份力量重归于我。”
启明闻言，也是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谁是你的半 身？我可是完完整整的自我，这份我自己修炼而来的力量，你当大白菜呢，想抢就抢？”
他不顾蝴蝶精的阻止，挥手把她送回了现世，摆出了言灵的起手式。
面对启明如此警惕的行为，黑晴明又是轻轻一笑。他垂下眸子，手指点了点扇面上黑色的五芒星，似乎在把玩着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喃喃道：“你可要看清楚一点……”
“你的目标可不是我。”
“小心啊，启明。那双眼睛，在看着你。”
仿佛是在应召他说的话，黑晴明话音刚落，两人头顶那半轮残月便停止了转动，接着，豁然洞开！
那根本不是月亮……那就是一只闭着的眼睛！
启明瞪大了眼睛。
对上那只眼睛的那一瞬间，是河川断绝，是山海崩裂，是天地失色。
他看到了毁灭。
现世的毁灭、京都的毁灭。
以及……高天原诸神的陨落。
无处可逃。
梦之狭间崩塌的时刻，黑晴明竟然放声大笑。他张开双臂，在那只眼睛的注视下大声吟诵起诗句来：
“古枝一展咲，本心今又苏。”
“将末不能忘，思忆此秋荻。”
“哈哈哈哈哈！且看着吧，我们俩，谁才是祭品！”
启明闭上了眼睛。
“晴明大人……”
“晴明……”
“启明！！！”
启明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对上了围在他身边的三个脑袋——分别是姑获鸟、蝴蝶精，还有一只小叽居。
启明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怎么都来了。”
“晴明大人，您竟然独自一人留在梦之狭间？”姑获鸟语含责备，“您知道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让两个孩子多担心吗？”
孩子一号蝴蝶精两泡眼泪都快滴下来了，孩子二号彼得却是在姑获鸟打算训人的时候勇敢开口：“……启明你不知道你刚刚体温低得可怕，如果不是姑获鸟女士的劝阻我都打算喊救护车了……”
一边说话一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姑获鸟。
姑获鸟也恰到好处地回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完全没有心情了解放学了的彼得是怎么和姑姑交上朋友的，启明收回了蝴蝶精，低声问道：“姑姑，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御馔津？”
姑获鸟从蝴蝶精嘴里了解到了梦之狭间的不妥，知道启明所说的一定是要紧事，神色严肃起来：“妖怪们与高天原的神明并无交集。”
“阎魔大人呢？”
“如果鬼使黑兄弟下次造访，说不定可以递个信。”
“那……”启明犹豫再三，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揉揉眉心，“……算了，他帮不上忙。”
“晴明大人，出大事了吗？”姑获鸟问。
启明声音复杂：“……转告源赖光一声，他惹的祸，如今报应来了。”
“告诉老师，全京都的阴阳师们警惕起来，小心四神结界和阴界裂缝。”
“是。”姑获鸟领命退下。另一边小叽居听着启明叽叽咕咕了一堆，神色茫然：“啊，启明，要发生什么了吗？”
“完全没有哦。”启明笑着拍拍彼得的肩膀，“我只是在试着联系几个大妖朋友。没事没事，去写作业吧。”
就算有事，我也会保护你的。
启明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那是他从梦境里带出来的一张签文。
古枝一展咲，本心今又苏。
将末不能忘，思忆此秋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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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年纪大了，熬不动夜了。
看这时间，彼得应该在学校，梅在工作，金鱼姬应该是待在家……
走到楼下的启明突然感觉眼前一晃，他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屁股在窗口扭动着，一双小短腿扑棱着在窗台上一蹬，小萝莉就轻盈地落地，稳稳地和启明来了个深情对视。
启明：“……早啊。呵呵。”
金鱼姬：“哇啊啊啊啊啊啊！”
金鱼姬转身就跑。启明很是淡定地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小金鱼就成了一尾在他手里扑棱棱的烤鱼。
启明：“怎么，又想跑哪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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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你知道了。”启明抖了抖手里的金鱼姬，“小妖怪不要一只妖在人类世界乱跑，会被抓起来做成烤鱼刺身和酸菜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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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啊啊啊啊！”
在没有熊家长护着的情况下恶狠狠地欺负熊孩子真是令人愉快呢。
启明到了家里，一手把金鱼姬放在沙发上，另一手直接召唤出了姑获鸟。
“姑姑，替我照看一下孩子。我要去一趟梦之狭间。”
启明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对着姑获鸟嘱咐道：“事出紧急，我可能会失去一会意识，保护我。”
姑获鸟点头：“交给我吧，晴明大人。”
启明闭上眼睛。黑暗瞬间袭来，睡意将他慢慢蚕食，姑获鸟带着笑意的“您就是荒川的金鱼姬大人吗”在耳边渐渐远去……
自然生长的杂草、脚步踩踏出来的弯曲小径，终年盛开的八重樱，树下石案上摊着百鬼绘卷。螽斯长鸣，注连绳串着许愿签，在夜风中碰撞着，发出轻快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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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治疗，好的很快，谢谢你的关心。”启明大力蹭了蹭蝴蝶精柔软的头发，“能够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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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蝴蝶精很是迷惑，“可是我们现在不就在晴明大人的梦境里吗？”
“不一样。”启明斟酌着语句，“你需要帮我，找到另一个和我梦境一样的人。”
“这怎么可能？”蝴蝶精问，“世界上不可能有梦境完全相同的人呀。”
启明揉了揉眉心。他暂时不想和式神们透露黑晴明的信息，既然对方和自己都在这个世界，就完全没有必要把平安京的伙伴们牵扯进来。于是他说：“那你把我带到梦之狭间吧，我需要找一个人。”
梦之狭间，是所有生物的梦境编织交汇而成的一小片独立空间，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在里面相撞、融合，若是在里面死了，现世里的身体也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睡梦中。
剧情中的白晴明，通过梦境，找到了黑晴明，与他进行了第一次正面交锋。如果……如果那个黑晴明真的与自己有关联的话，那么他一定可以通过无数杂乱的梦，进入黑晴明的梦境。
但是启明情愿自己找不到黑晴明的梦……
虽然梦之狭间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但蝴蝶精和小妖怪们向来无脑信任着启明的实力。她拉着启明的手，把启明带到了一片金黄的天空下。天幕上，半轮黑色的残月在缓缓旋转着，血色犹如雨水，一丝一丝被引力拉扯着下落。
“……晴明！”蝴蝶精忽然叫了一声，接着抱住了启明的腿，“梦之狭间……变了……”
感受着阴气几乎要化成实质在空间里席卷，启明一把抱起蝴蝶精，单手在面前一划，蓝色灵光将两人围绕，护卫着梦之狭间的闯入者。
“梦之狭间……被侵蚀了……”蝴蝶精哆嗦着，把头埋在启明脖颈间，颤抖着声音说。
“侵蚀？”启明皱起眉头，“被什么侵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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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末不能忘，思忆此秋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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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闭上了眼睛。
“晴明大人……”
“晴明……”
“启明！！！”
启明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对上了围在他身边的三个脑袋——分别是姑获鸟、蝴蝶精，还有一只小叽居。
启明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怎么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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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话一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姑获鸟。
姑获鸟也恰到好处地回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完全没有心情了解放学了的彼得是怎么和姑姑交上朋友的，启明收回了蝴蝶精，低声问道：“姑姑，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御馔津？”
姑获鸟从蝴蝶精嘴里了解到了梦之狭间的不妥，知道启明所说的一定是要紧事，神色严肃起来：“妖怪们与高天原的神明并无交集。”
“阎魔大人呢？”
“如果鬼使黑兄弟下次造访，说不定可以递个信。”
“那……”启明犹豫再三，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揉揉眉心，“……算了，他帮不上忙。”
“晴明大人，出大事了吗？”姑获鸟问。
启明声音复杂：“……转告源赖光一声，他惹的祸，如今报应来了。”
“告诉老师，全京都的阴阳师们警惕起来，小心四神结界和阴界裂缝。”
“是。”姑获鸟领命退下。另一边小叽居听着启明叽叽咕咕了一堆，神色茫然：“啊，启明，要发生什么了吗？”
“完全没有哦。”启明笑着拍拍彼得的肩膀，“我只是在试着联系几个大妖朋友。没事没事，去写作业吧。”
就算有事，我也会保护你的。
启明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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