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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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尧的歌是艺名，他本名姓葛。
十七岁他凭借处女作《晴空万里》一炮而红，十九岁因出演青春偶像剧《轻狂》红遍大江南北，二十一岁靠电影《菜鸟》首次摘得影帝桂冠。
演员这个行当，一般人才刚起步的年纪，他便拿下了很多人奋斗一生也未必能拿到的奖项。按理说，这种时候他该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才对，但他却仿佛扎进了钱眼里，一连接拍了三部圈钱大烂片。当时，微博、豆瓣到处蹦跶着黑他的人，摇篮姐姐为了维护他拼命跟黑子掐架，各大平台被撕逼帖屠版，歌尧因此败了成吨级别的路人好感，出道以来积累的口碑也一度降到冰点。
就在粉丝恨铁不成钢、路人缘也快败光时，他遇到了人生中里程碑式的作品《寻》。该片上映后叫好又叫座，最终问鼎年度票房冠军，斩获多项大奖。他也凭借片中的精湛演技一举拿下多个最佳男主角奖，成了货真价实的年轻影帝。
除此之外，他还有不输顶级流量的人气。无论是艹数据，还是真金白银砸钱，他的摇篮姐姐都是一骑绝尘的存在。而且粉丝黏度非常高，从他出道追到现在的死忠不计其数，再加上源源不断圈进坑的新粉，摇篮姐姐人多势众名不虚传。如果能调动她们配合《惊涛》的宣传，对电影票房加成无疑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以跟歌尧争取一下吗？最初的震惊之后，这是知非脑中现存的唯一想法。
因为拿不定主意，她杵着一动不动。
张垠走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犯什么花痴？快去给人倒杯水。”
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声音，知非如梦初醒，尴尬到了极点！她干笑两声，慌慌忙忙跑去厨房倒水。
张垠笑着摇摇头，在歌尧身边坐下。
“她是你什么人？”
“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名字叫知非。”
“知非。”歌尧喃喃地念了一遍名字，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不说话了。
“你突然来……”张垠没时间跟他耗，直接问正题，“是不是情况又加重了？”
歌尧觑他一眼，“原本是有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什么意思？”张垠不是很懂。
“就字面意思。”
看歌尧一脸淡漠，张垠很识相地不再追问，隔了几十秒，再次开口：“我要出国一趟，去半个月左右，你如果有事，电话随时联系我。”
“什么时候走？”
“晚上十点的飞机，一会儿就得走。”张垠站起身，“时间紧急，我不跟你说了，有事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知非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一直等到张垠离开才端着水从厨房冒出来。
“谢谢。”歌尧接过水杯，道了一声谢。
不知是错觉，还是想太多，知非觉得他的气场比一进门那会儿柔和了不少。这个变化让她欣喜，开始觉得贸贸然找他争取电影的事好像也没想的那么难。
她坐在一边，时不时偷瞄歌尧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
瞄多了，她不得不承认，歌尧长的真是无可挑剔，连喝水都赏心悦目。微扬的侧脸在光影下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倾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
《惊涛》里他饰演的角色也有一个这样的喝水特写镜头。
两个画面互相交叠，知非想起为宣传方案加的班、熬的夜，以及触手可及的年终奖，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当即决定开口求人。
可惜想法还没来得及转化成实际行动，张垠已拉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了，“歌尧，今天时间不凑巧，回国后我再好好招待你。我跟知非先走，我顺带送她一程，你自己看着时间回去。”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知非不甘心这样走人，绞尽脑汁想招留下来……
“你不是要赶飞机吗？人我来送吧，正好顺路。”歌尧悠悠然然的一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春雷。知非惊讶之余，好像看到了年终奖在拼命冲她招手。
什么时候娱乐圈第一酷盖歌大影帝这么平易近人了？张垠下巴都快惊掉了，他眼神复杂地看歌尧一眼，只见人一双眼睛全钉在美女身上，而这位知美女呢？竟然眼角眉梢都在笑！
这两人……难道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彼此看对眼了？
他带着满头问号出门，知非也开开心心地上了歌尧的黑色宾利。
不过自诩处理人际关系游刃有余的她，在独自面对不再冷着一张脸的歌尧时，不受控制地开始怯场。
歌尧在《晴空万里》中饰演的南方是全国万千少女的白月光，知非十五六岁那会儿也曾狠狠地迷过一段时间。
后来因为父亲出事，这份喜欢不了了之。此刻不知为何，被时光掩埋的喜欢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让她十分恍惚。
“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歌尧打破沉默，问得促狭。
偷看被抓个正着，知非尴尬摇头，“没，没有。”
余光瞥见她微微红起来的耳朵，歌尧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我高一那会儿很喜欢您演的南方，看着您，情不自禁想起了那段时光……”现在的歌尧已没了当初那股迷人的少年气，但非要知非将其与青涩稚气的南方分割开来还是有点难。毕竟岁月虽在他脸上添了硬朗痕迹，但终究还是同一张脸。
听到“南方”两字，歌尧眉头微皱，倏忽，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之色，“难怪……”
他说得极轻极小，高架上又不时响起喇叭声，知非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车窗外，车灯汇成红色绸带在夜色中流动，看起来莫名好看。
“我刚才听张垠说你在营销公司上班，方便给我一张名片吗？”歌尧一边踩油门一边说，“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合作。”
正愁没话题扯到这上边来的知非，瞬间精神抖擞，用最快的速度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其实，不用等到以后，我们现在就有合作……”
歌尧挑眉。
知非赶紧补充：“您主演的《惊涛》，目前是我们公司在做宣发。”
歌尧拿起名片瞟了一眼公司名——PLAY营销，公司好像听说过，电影的事倒没什么印象。
“可能现在说这个很冒昧，但还是想请您再考虑看看，电影前期宣传已经开始，没有您和您粉丝的支持，实在举步维艰。所以真心希望您可以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适当配合一下我们的宣传。”知非趁热打铁，“您这么强的号召力，如果愿意配合，电影票房一定会再上一个新台阶。”
歌尧一头雾水，《惊涛》快上映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可听知非话里的意思，他好像不仅知道，还拒绝配合宣传？
思索间，他不禁蹙起眉头。
知非以为他反感这个话题，刚燃起的希望霎时化为灰烬，又开始为房子首付发愁。
见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歌尧开口：“电影的事我不太清楚，回头问了再给你答复。不过有件事你先答应我……”
“什么事？”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歌尧也没有拒绝，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她眼里又燃起了小火苗。
亲眼目睹她冰火两重天的眼神变换，歌尧被逗出一丝笑，“跟我说话随意点，‘您’听着别扭。”
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知非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下来。
之后一路，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
气氛平静下来后，歌尧有意无意的打量开始让她有些难以招架。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那种眼神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信号，只不过歌尧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探寻，像他们早就相识，他在确认她是真的忘了他，还是假装不认识。
胡思乱想中，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小区门口，她忙说：“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歌尧止住她解安全带的动作，“东西挺沉的，我送你到楼下。”
小区正门离家还有三四百米，一个人搬那个箱子确实够呛。歌尧不嫌麻烦，她也不扭捏，当即打开车窗给保安报住户信息……
保安见平时独来独往的美女住户坐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回来，猜想她可能是榜上了什么大款，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不大乐意地按起升降杆给他们放行。
车开到出租屋楼下，歌尧送佛送到西，帮知非把东西搬进电梯后才告辞离去。
车驶出小区后，他给司航的电话，问：“《惊涛》的宣发是不是PLAY营销在做？”
电话那头的司航明显怔了一下，回说：“是，片方外包给它们了。”
“它们是不是给发过宣传方案？”
“有发过，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原因？”
当上工作室的执行经纪以来，这是司航第一次见歌尧对电影宣传的事上心，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心翼翼地解释：“因为片方出尔反尔，我们只签了拍摄约，没必要配合宣传……”
“没签宣传约？”歌尧话语中透出的情绪，不是询问，而是嘲讽，“就因为赵可的名字排在我前面？”
“……嗯”
只拍摄，不宣传，难怪片酬跟预期不一样。不想再跟司航废话，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停靠在一栋别墅门口，给助理发了一段微信语音，“阿肯，明天找几个保洁过来打扫一下静安湖的别墅，以后我都住这边了。”
前几年乱买的别墅，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知非——知事理，明是非。
幽暗的光影下，歌尧若有所思地看着名片，两年前那个放纵荒唐的夜晚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找了那么久的女人跟他之间仅隔了一个张垠，亏他找了这么久。
他无声地笑了笑，收起名片，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只有*标记的号码拨了过去：“猴子，三天之内帮我查个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十七岁他凭借处女作《晴空万里》一炮而红，十九岁因出演青春偶像剧《轻狂》红遍大江南北，二十一岁靠电影《菜鸟》首次摘得影帝桂冠。
演员这个行当，一般人才刚起步的年纪，他便拿下了很多人奋斗一生也未必能拿到的奖项。按理说，这种时候他该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才对，但他却仿佛扎进了钱眼里，一连接拍了三部圈钱大烂片。当时，微博、豆瓣到处蹦跶着黑他的人，摇篮姐姐为了维护他拼命跟黑子掐架，各大平台被撕逼帖屠版，歌尧因此败了成吨级别的路人好感，出道以来积累的口碑也一度降到冰点。
就在粉丝恨铁不成钢、路人缘也快败光时，他遇到了人生中里程碑式的作品《寻》。该片上映后叫好又叫座，最终问鼎年度票房冠军，斩获多项大奖。他也凭借片中的精湛演技一举拿下多个最佳男主角奖，成了货真价实的年轻影帝。
除此之外，他还有不输顶级流量的人气。无论是艹数据，还是真金白银砸钱，他的摇篮姐姐都是一骑绝尘的存在。而且粉丝黏度非常高，从他出道追到现在的死忠不计其数，再加上源源不断圈进坑的新粉，摇篮姐姐人多势众名不虚传。如果能调动她们配合《惊涛》的宣传，对电影票房加成无疑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以跟歌尧争取一下吗？最初的震惊之后，这是知非脑中现存的唯一想法。
因为拿不定主意，她杵着一动不动。
张垠走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犯什么花痴？快去给人倒杯水。”
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声音，知非如梦初醒，尴尬到了极点！她干笑两声，慌慌忙忙跑去厨房倒水。
张垠笑着摇摇头，在歌尧身边坐下。
“她是你什么人？”
“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名字叫知非。”
“知非。”歌尧喃喃地念了一遍名字，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不说话了。
“你突然来……”张垠没时间跟他耗，直接问正题，“是不是情况又加重了？”
歌尧觑他一眼，“原本是有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什么意思？”张垠不是很懂。
“就字面意思。”
看歌尧一脸淡漠，张垠很识相地不再追问，隔了几十秒，再次开口：“我要出国一趟，去半个月左右，你如果有事，电话随时联系我。”
“什么时候走？”
“晚上十点的飞机，一会儿就得走。”张垠站起身，“时间紧急，我不跟你说了，有事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知非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一直等到张垠离开才端着水从厨房冒出来。
“谢谢。”歌尧接过水杯，道了一声谢。
不知是错觉，还是想太多，知非觉得他的气场比一进门那会儿柔和了不少。这个变化让她欣喜，开始觉得贸贸然找他争取电影的事好像也没想的那么难。
她坐在一边，时不时偷瞄歌尧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
瞄多了，她不得不承认，歌尧长的真是无可挑剔，连喝水都赏心悦目。微扬的侧脸在光影下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倾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
《惊涛》里他饰演的角色也有一个这样的喝水特写镜头。
两个画面互相交叠，知非想起为宣传方案加的班、熬的夜，以及触手可及的年终奖，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当即决定开口求人。
可惜想法还没来得及转化成实际行动，张垠已拉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了，“歌尧，今天时间不凑巧，回国后我再好好招待你。我跟知非先走，我顺带送她一程，你自己看着时间回去。”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知非不甘心这样走人，绞尽脑汁想招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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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尧在《晴空万里》中饰演的南方是全国万千少女的白月光，知非十五六岁那会儿也曾狠狠地迷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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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南方”两字，歌尧眉头微皱，倏忽，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之色，“难怪……”
他说得极轻极小，高架上又不时响起喇叭声，知非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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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尧一头雾水，《惊涛》快上映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可听知非话里的意思，他好像不仅知道，还拒绝配合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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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以为他反感这个话题，刚燃起的希望霎时化为灰烬，又开始为房子首付发愁。
见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歌尧开口：“电影的事我不太清楚，回头问了再给你答复。不过有件事你先答应我……”
“什么事？”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歌尧也没有拒绝，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她眼里又燃起了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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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路，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
气氛平静下来后，歌尧有意无意的打量开始让她有些难以招架。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那种眼神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信号，只不过歌尧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探寻，像他们早就相识，他在确认她是真的忘了他，还是假装不认识。
胡思乱想中，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小区门口，她忙说：“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歌尧止住她解安全带的动作，“东西挺沉的，我送你到楼下。”
小区正门离家还有三四百米，一个人搬那个箱子确实够呛。歌尧不嫌麻烦，她也不扭捏，当即打开车窗给保安报住户信息……
保安见平时独来独往的美女住户坐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回来，猜想她可能是榜上了什么大款，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不大乐意地按起升降杆给他们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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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出小区后，他给司航的电话，问：“《惊涛》的宣发是不是PLAY营销在做？”
电话那头的司航明显怔了一下，回说：“是，片方外包给它们了。”
“它们是不是给发过宣传方案？”
“有发过，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原因？”
当上工作室的执行经纪以来，这是司航第一次见歌尧对电影宣传的事上心，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心翼翼地解释：“因为片方出尔反尔，我们只签了拍摄约，没必要配合宣传……”
“没签宣传约？”歌尧话语中透出的情绪，不是询问，而是嘲讽，“就因为赵可的名字排在我前面？”
“……嗯”
只拍摄，不宣传，难怪片酬跟预期不一样。不想再跟司航废话，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停靠在一栋别墅门口，给助理发了一段微信语音，“阿肯，明天找几个保洁过来打扫一下静安湖的别墅，以后我都住这边了。”
前几年乱买的别墅，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知非——知事理，明是非。
幽暗的光影下，歌尧若有所思地看着名片，两年前那个放纵荒唐的夜晚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找了那么久的女人跟他之间仅隔了一个张垠，亏他找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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