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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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Y营销影视宣传组最近乌云密布，组员个个愁云惨淡。
《惊涛》赶圣诞节和元旦的双旦档期上映，可这都十月底了，宣传方案还没敲定，再这样拖下去，项目眼看就要开天窗......
“老大，怎么办，片方说动员过好多次了，歌尧那边还是不买账。”又一周例会，苏沫看着片方刚回的微信垂头丧气。
周若玩着新染的指甲实话实说：“这怪得了谁，谁让他们出尔反尔，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歌尧。”
居然插话：“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懂，以歌尧如今的地位，片方怎么敢让赵可压他番位？”
“娱乐圈水这么深，背后的弯弯绕绕谁知道。”周若眼睛亮了亮，“不过，我看摇篮姐姐内涵那意思，好像赵可跟电影的制片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说正事吧。”知非敲敲桌子打断她们吃瓜，声音里透着疲惫，“项目一直原地踏步，我知道大家都很沮丧，但《惊涛》既然交到我们手上，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得做好。”揉了下太阳穴，继续说，“苏沫，请片方联系一下导演，让导演出面劝劝歌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看能否挽回一点局面。不管能不能，都先启动应急方案，坐以待毙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得动起来才行。”
眼看着年终奖打水漂，她也有很多丧气话想说，但身为小组长她不能率先泄气，得给大家灌鸡汤、打鸡血：“行了，都别哭丧着脸，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怕什么。我知道从年初忙到现在你们都很辛苦，放心吧，涨工资和团建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等项目忙完，我就去跟叶总申请，让你们出国好好玩几天。”
小鸡崽子们听了，立即将忧愁抛出九霄云外，叽叽喳喳地欢庆起来。
一片欢呼声中，知非抱着电脑走出会议室，路过茶水间时被高凝叫住，相约一起吃午饭。
高凝是PLAY营销娱乐版块的主要负责人，现任中心总监，是知非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我看你抄送的邮件，好像说电影宣传遇阻，具体怎么回事？”点完菜，高凝随口问起工作的事打发时间。
知非略一踌躇，详细说了歌尧不配合宣传的前因后果。
“演员不配合，宣传确实不好做。你及时启动应急方案止损，做的不错。”说着服务员前来上菜，高凝停下帮其摆盘，等人走后才又开口，“如今圈内的风气，番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片方这样瞎搞，就算歌尧咽得下这口气，他经纪人花凌也不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如果不就此立威，那以后谁都敢给歌尧下套了。所以，请导演出面估计也没什么戏，还是老老实实执行应急方案吧。”
《惊涛》宣传这事，知非只想着劝动歌尧就成功一半，完全忽略了花大经纪人的存在。作为J娱乐的当家掌门人，花凌在娱乐圈算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做事雷厉风行，手段了得。她怎么可能放任歌尧被人搞小动作抢了番位，还继续当没事人一样兄友弟恭呢？！
厘清这层厉害关系，知非食不知味，心不在焉地胡乱承诺，“您放心，项目执行我会全程紧盯，一定争取利用有限资源将宣传做到最好。”
“你办事我放心，具体你看着办就行。”
面对暗夸，知非毫无反应，一直在为首付发愁，不甘心与年终奖失之交臂，犹豫再三，终是将心底的侥幸问出口：“高姐，公司对我年终奖的发放标准是业绩全部达标才有？还是完成多少给多少？”
没想到她忽然问这个，高凝心里惊讶，面上却不显。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知非，见她雷打不动地淡妆示人，穿着除了刚脱下来的风衣有点质感外，其他行头依旧只能用“朴素”形容。她不禁想老天其实是公平的，给了知非一副好皮囊，却也要她年纪轻轻便背上家庭重担。辛苦多年，连买身像样衣服的钱都舍不得花，也才会这么在乎年终奖。
“公司现在实行十四薪的奖金模式，这部分钱不与业务挂钩，每个人都有，你也不例外。但公司按业绩指标算的那笔年终奖，正常情况是任务达标才给予发放。”几乎没花时间思考，高凝便给了答复，说完看知非神色受挫，心下略微考量，改口说，“不过你也别灰心，电影没上映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别这么急着下结论。放心吧，如果最后业绩真差那么点，我会帮你跟公司争取发全额奖金。”
欠钱不怕，欠人情最可怕。
知非不想欠她人情，委婉拒绝：“高姐，谢谢您，不过还是按公司的标准来吧，各凭本事拿奖金，您不用为我破例。今年拿不到，我明年再努力就行。”
高凝巴不得她如此，笑着给她盛了一碗汤，“好了，不说这个，我今天找你另有正事。”
一听有正事，知非也不好意思再吃，放下筷子专心聆听大领导示下。
“DM娱乐最近正在进行业务重组，据说今后业务板块会着重布局影视制作和艺人经纪这两块，宣传会全部外包出去。这对我们公司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啃下这块硬骨头，未来两三年我们都不愁饭吃了。”高凝隔着桌子拍拍她的肩膀，“知非，你一进公司就跟着我，这事我只透露给你一个人，你要把握住机会，跟我一起拿下这个项目，这样你以后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DM娱乐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能跟他们开展深度合作，PLAY营销必定会扶摇直上，成为行业翘楚。这样一来，高凝也将在中心总监的位置上高枕无忧。至于她一个虾兵蟹将能得到多少好处？单子签下来挂的也是高凝的名头，她不过是拿点跑腿费而已。高凝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不外乎是想让她站队，继续为她卖命而已。
可惜，时移世易，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傻乎乎跟在高凝身后替她做嫁衣的菜鸟知非了。人在职场最大的成就是慢慢学会圆滑，即使心里再不情愿，面上她还是干干脆脆答应。
吃完饭回来，下午班已上了半个多钟头。知非刚回到工位，苏沫喜笑颜开地凑过来，“老大，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知非瞄她一眼，答得干脆。
头顶乌云这么多天，坏消息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好消息啊？好消息就是……”苏沫眼里流光溢彩，站起身激动地摇着知非的肩膀，“歌尧答应配合宣传啦！”
惊喜来得出乎意料，知非一时消化无能，愣在当场。到底是哪一环松动了事情才得以出现转机，是她那天的争取见效了吗？歌尧迟迟没有答复，她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好消息却在此刻不期而至。
大喜之下，她们几个人嘻嘻哈哈抱在一起庆祝，引得其他小组纷纷侧目。
庆祝完，知非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直奔叶芝晴办公室。
到了才发现叶芝晴并没来公司，找她助理问才得知她这周都没来上过班......
这位空降兵就是这样，仗着背后有人，出勤率低到令人发指，却极度喜欢揽权，宣传部的大小事务皆需要她点头同意才能执行。人不来，请示的方式除了打电话就是发邮件，而她从来不及时回复，明知如此，作为下属还不得不照办......
知非给她打电话，连拨三次，一直提示不在通话范围内。
没有办法，知非只能问助理要了她的私人号码，抱着侥幸的心态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但传来的却不是叶芝晴甜美的声音，而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你好，芝晴最近在国外出差，暂时不方便接电话，请半小时后再打过来……”
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董事长？
知非越听越像，惊得大气都不敢喘，慌慌张张挂断电话。惊魂未定之余，她暗自庆幸刚才打电话用的一直是公司座机，不然……
因为这出插曲，知非胆战心惊了一下午，完全无心工作。
“老大，老大，你电话响了。”
知非听到苏沫提醒的声音才从惶惶不安中回神，看是陌生号码，她以为是信贷推销的电话，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喂。”
“是我，歌尧。”
“……！”
“宣传方案我看了，策划得很用心。”
知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久才找回语言系统：“......谢谢，谢谢您愿意配合，太感谢了。”
群策群力碰撞出来的成果得到认可，知非心头署名高兴的小火苗正兴奋地燃烧着，不料歌尧来了个大转折，“不过，有几个活动需要调整......”
什么时候需要歌大影帝亲自来对接这些工作了？
知非纳闷不已，但歌尧既然开了口，她作为方案的主策划人，有义务满足他的要求，诚恳道：“好的，麻烦你说一下是哪几个活动，我们马上改。”
“你下班了吗？”
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改问起这个，知非低头看了眼电脑，坦诚回答：“刚刚下班。”
歌尧在电话里轻轻“嗯”了一声，顿了顿，清越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那边传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方案的事，我们见面谈吧。”
“啊？好……”在公司楼下？这大明星约人见面，还包接送的吗？
几分钟后，知非在公司楼下看到了歌尧上次驾驶的那辆黑色宾利——停在大厦门口实在太过扎眼，一眼聚焦，都跳过了找的步骤。
PLAY营销不少同事目睹了她坐进宾利这一幕，好事者把偷拍的照片分享给同事看，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知非成了公司各类大小群的最新谈资。
公司平时分享外卖券、打车券的红包群里，关于这事刷屏了几十条消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爱好者还公然圈出知非，问她是不是钓到了金龟婿？纷纷起哄让她在群里发红包分享喜气。
知非看着这些消息，哭笑不得，想澄清又不能暴露歌尧，最后只能“装聋作哑”。
歌尧选的餐厅离PLAY营销并不远，平时只需十多分钟车程，今天赶上下班高峰期硬是堵了半个小时才到。这家店的菜系是知非的家乡菜，店铺闹中取静，装修风格清新别致，隐蔽性极好，吃客之间一旦入席，彼此打不着照面，算得上是防狗仔的绝佳吃饭之地。
知非来P市上大学，张垠也是在这儿为她接风洗尘。一晃眼，差不多是□□年前的事了......
歌尧将点餐任务全权交给她，她也不推辞，问过他的口味后，点了一桌特色菜。
两人边吃边聊，歌尧就宣传方案提了几点改进建议，知非一一记下，表示回去就改，绝对改到他满意为止。
之后两人安静吃饭，茶余饭饱之际，歌尧清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知非一听，吓得赶紧溜须拍马：“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保证做到。”
看她说得爽快，歌尧嘴角不自觉上翘，逼近她低语：“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做我女朋友怎样？”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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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看着这些消息，哭笑不得，想澄清又不能暴露歌尧，最后只能“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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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尧将点餐任务全权交给她，她也不推辞，问过他的口味后，点了一桌特色菜。
两人边吃边聊，歌尧就宣传方案提了几点改进建议，知非一一记下，表示回去就改，绝对改到他满意为止。
之后两人安静吃饭，茶余饭饱之际，歌尧清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知非一听，吓得赶紧溜须拍马：“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保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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