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九章万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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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哭嚎。
恐惧、绝望。
黑暗、死亡。
鲜血与泪水与内脏横飞，凄厉的奏鸣曲此起彼落，维恩位于骚乱的中心，脚下升起的旋风隔绝了所有秽物，纯白发色在光线照射下闪烁晶莹光辉，她闭上双眼享受动人的乐章，唇角餍足勾起。
“怎么回事……救命……救命阿！”
“走开，不要过来！”
“我杀死你这王八，竟敢私下诽谤老子！”
“逃？你想逃去哪，欠我的命都还没还阿！”
昔日战友变成今日仇家，海贼们拿起手里的棍棒、枪枝与刀剑混战一团互相砍杀，他们神情因惊恐而扭曲，因愤怒而狰狞，口齿不清的求援或胡乱咒骂，遍地很快躺满血淋淋的尸体，残不忍睹的屠杀还在继续。
维恩愉悦睁眼，红钻石的眸隐隐闪着冷酷无情的光，冰冷的声线毫无起伏。
“就凭你们这些垃圾，也敢叫我下跪低头？”
某个海贼双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骨头狠狠戳出鲜嫩的血肉，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面对如此暴力的视觉刺激，塞盖尔嘴唇发白、冷汗直冒，三魂七魄丢了两魂五魄，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单方面的诡谲杀戮，刽子手甚至连一根指头也没动，自己便已兵败如山倒。
“该死的，妳耍了什么把戏？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干涩的诅咒一声，大腿巍颤颤地夹紧葛利芬的侧腹。
“傲慢、嫉妒、愤怒、怠惰、贪婪、暴食、色慾，此七罪乃人类重大恶行……”
轻喃蛊惑人心的咏叹调，维恩迈开修长纤细的腿，一步步逼近蜘蛛网内的虫子，最后来到葛利芬前方。
“我只是要他们诚实面对自己的本性而已……”
她望进狮鹫大如篮球的黄黑瞳眸，温柔安抚牠因血宴而蓬发的野性，牠乖顺弯低脖子，将头凑进冰凉的手心。
见漂亮又凶猛的葛利芬向自己撒娇泣诉，维恩禁不住诱惑，伸手轻抚坚硬的澄黄鸟喙，牠受惊的往后跃一大步，将一时不察的塞盖尔甩了下来。
“阿！痛痛痛……”
他揉着摔疼的屁股唉唉叫，表情因痛意而扭曲，可恶，魔鬼两三下就驯服了他耗费大量体力跟时间才弄来的葛利芬，要是再这样窝囊下去，就真的要被看扁了！
塞盖尔狠狠搧了自己数个耳光，可无论他打得再怎么用力，对方压倒性的力量终化为他无法理解，却不得不面对的恶梦。
“痛？”维恩轻薄的笑出声来，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想这个才叫痛。”
她对准臂膀使劲一踩，清楚听见了骨头的碎裂声。
“呃阿阿阿阿阿阿！”高八度的长嗥直冲云霄，塞盖尔疼得两眼凸出，冷汗直流，抱着手臂倒地挣扎，血液和尘土灰扑扑沾了满身。
“痛吗？还不够痛吧，你剥夺了葛利芬的天性，让如此强壮美丽的生物活在阴影之下，牠的痛苦可是比你还要大上千千万万倍！”
葛利芬的屈辱与自身悲惨的际遇神奇引起共鸣，他痛苦不堪的狼狈样激起维恩嗜虐的玩心，索性抬起脚尖戳弄他重伤之处。
“恶、恶魔！妳这个……泯灭人性！没有灵魂的怪物！”塞盖尔啐了口唾沫，喘息骂道。
沸腾的血液瞬间凝结，维恩神色一僵。
“快给我……去死吧！”他双眼盈满血丝，忍住剧痛抄起铁鞭往她身上抽去──
“聒噪。”
低沉隐含不耐的优雅嗓音在耳畔响起，比子夜还浓的墨影倏地闪至维恩面前，复有薄茧的长指精确捉住柔软刚硬的鞭子。
男人独树一帜的阳刚味道滑过鼻头，维恩有些不相信的放下手臂睁眼一瞧，刀身奢华的夜宛若定海神针，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王下七武海……鹰眼……米霍克？”
塞盖尔倒抽好几口气，脸色苍白地呕出一片腥红，握着铁鞭的手无力垂下。
无暇想为何魔鬼会与世界政府的走狗搭上线，感觉四周变得愈来愈冷，眼前所见愈加幽暗，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撑开如千斤重的眼皮，涣散望向两人背后死状悽惨的手下。
米霍克面若冰霜的松开长有勾刺的长鞭，密密麻麻的血珠从细小的伤口汩汩冒出，他抽出胸前佩挂的十字小刀，一招断了对方的气息。
一切争端回归沉寂，四周静得可怕，两旁的芒草彼此交头接耳，米霍克用手帕抹净染血的刀刃，回过身关心女孩们的情况。
“没事吧？”
“没事！”
佩罗娜答得颇为欢快，事实上她从头到尾都处在很安全的位置看戏，不是想陷维恩于不义，而是根本没有她出手的馀地。
“你的手流血了。”
未理会他的问题，维恩焦急抓起他的右掌，米霍克眸子闪了闪，倒也没抽回，就这样任由她冰凉的小手汲取他的温热。
方才透过见闻色得知她们被一群混混缠上时，尽管内心多有顾虑，他仍选择相信维恩会低调行事，直到她的精神波超出临界值才惊觉不对，要是他再晚来零点一秒，维恩那毫无瑕疵的肌肤就会被鞭得皮开肉绽，然后可能就会因愤怒彻底失控。
那个混混挥鞭的当下，也一同挥起他罕见的怒火，一时竟也忘了拔刀相向，就这样一鼓脑儿冲去替维恩挨鞭，只要她毫发无伤，一切便值了，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小伤而已，不碍事。”
“为什么不用刀？你是笨蛋吧。”
她皱起眉心，口吻满是担忧与责怪，撕下衣服一角慢慢缠绕男人渗血的手掌，打了有点丑，但还算牢固的结。
维恩生疏笨拙的举动映入眼底，米霍克的坏情绪弹指间烟消云散，语气不由得放软，“没受伤吧？”
因为她与佩罗娜都居于自家，他得扛起堡主的责任，询问她们是否安然无恙，但问维恩有没有受伤，则是对她真真切切的关怀。
就只对她。
没听出他第二次的征询是别有用心，维恩看着自己的杰作，纤指假装不经意的在他手里多作停留，偷偷享受那能暖进骨子里的体温，好神奇，明明晒太阳跟没晒似的。
他跟自己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没有。”
“回家吧，东西给我。”识破她的小动作，米霍克淡漠的收回手，果不其然能感觉到她遗憾的叹息。
“可是……”维恩犹豫不决的咬了咬下唇。
“妳帮我包紮好了，不碍事。”他瞟了眼血流成河、残缺不全的尸体。
她有些不安的窥视鹰眼，却吃了一惊，原以为他会感到反感或讶异，却没想到他神色自若，甚至可说是面无表情。
“妳觉得我看得还少吗？”
趁她还在发呆，米霍克迳自拿过她手里五颜六色的提袋，不费吹灰之力拉起雪橇的麻绳；佩罗娜跟在两人旁边随意哼起悲观小调，这次的战利品够让她心情好上一阵子。
“也是。”维恩自嘲的笑了下，否则世界第一剑豪的封号是哪里来的？
路旁稀疏的矮灌木偶尔跳出几只小鼠戏耍，米霍克保持轻松的步调前进，好像拖的是一团棉花而不是重好几十公斤的家当。
“那些人是妳杀的？”
米霍克醇厚的音调依然平静无波，她事前事后的巨大反差着实逗乐了他，明明看来是个正值青春的小妮子，实际上却是玩弄人命于股掌之中的冷酷魔王。
“严格来说，是我让他们自相残杀。”
维恩噙着恶作剧的笑，回过头欣赏卸去缰绳、正在大啖美食的葛利芬，莫名有种踩在云端上的愉快感。
“如何？”
瞄见她想极度想被夸讚的模样，米霍克煞有其事的轻蹙眉宇，“有碍观瞻。“
维恩不悦地哼哼几声，不再与他搭话。
得到她逗趣的反应，米霍克调过目光，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肚破肠流的尸体很快就会引来苍蝇跟其他食腐动物，更何况他一向不喜这种过于偏激的杀敌方式。
“市民很快就会通报海军，我们得赶快离开。”
他回眸一望，维恩漆黑的眼白衬着灿烂生辉的红眼珠，映出他刀凿似的俊美五官。
还是这样适合她。
维恩眺望海天一色的度假天堂，黑暗甜美的笑意攀上唇角。
“海军抓不到我的。”
β
伟大航道海军G-1支部
完成与本部调换的浩大工程，飞鼠正坐镇于原本属于元帅的特大办公室，与桌上满满的公文努力搏斗，根本无暇观赏眼前蔚蓝的无疆海面。
“飞鼠中将、飞鼠中将！G-23支部传来消息，肯达帕图岛发现大量海贼尸首，经查证是由‘驯兽师’塞盖尔率领的葛利芬海贼团。”
一名大佐神色难掩焦急，快步走了进来。
“……谁？”
飞鼠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这才把一行行小黑字从下属的脸上驱离。
“赏金八千七百万贝里的‘驯兽师’塞盖尔。”他赶忙拿出口袋里的悬赏单展示给上司。
“不，我问是谁干的？”
“这个……这个……”
见他结结巴巴好几秒，飞鼠意识到这个案件非同小可，单刀直入的切进重点。
“现场遗留什么线索没有？”
“G-23支部传来了即时报告，请您过目。”
飞鼠愈是一张张往下看，眉头是皱得愈深，即便死者倒得乱七八糟，但从大量散落的武器来看不难推断出他们是互殴而亡，且尸首围绕的圆心干净得太过可疑，就好像……好像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不知为何他竟想起维恩小姐。
这股力量他听公车底提过，也曾见过政府官员的异状，当时他还以为公车底跟自己只是因为过于操劳才出现幻觉，如今看来凶手……
不，不会的，飞鼠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可能是维恩小姐，她现在应该跟青雉大将──他还是习惯这么尊称──四处云游，是在新世界？伟大航道？还是跑到四海某个小镇过着安稳的日子？
虽是这么想，飞鼠心里依旧不安，他总觉得青雉大将与维恩小姐并没有碰面，否则为什么犯人的人选他只能想到一个？
“请问中将，要继续追查吗？萨卡斯基元帅有令，要全面调查可疑的案件，尽速找到关于魔鬼的蛛丝马迹。”看中将脸色凝重，大佐小心谨慎的征询。
“不用。传下去，任何放出风声者，”飞鼠的表情倏地冷了下来，斩钉截铁道：“杀无赦。”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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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鼠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这才把一行行小黑字从下属的脸上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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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鼠愈是一张张往下看，眉头是皱得愈深，即便死者倒得乱七八糟，但从大量散落的武器来看不难推断出他们是互殴而亡，且尸首围绕的圆心干净得太过可疑，就好像……好像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不知为何他竟想起维恩小姐。
这股力量他听公车底提过，也曾见过政府官员的异状，当时他还以为公车底跟自己只是因为过于操劳才出现幻觉，如今看来凶手……
不，不会的，飞鼠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可能是维恩小姐，她现在应该跟青雉大将──他还是习惯这么尊称──四处云游，是在新世界？伟大航道？还是跑到四海某个小镇过着安稳的日子？
虽是这么想，飞鼠心里依旧不安，他总觉得青雉大将与维恩小姐并没有碰面，否则为什么犯人的人选他只能想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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