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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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则踩着上课铃声坐在座位上，前排邹凯铭的座位依旧空着，许则也并不关心这个，反而扭身看新同学。
苏峻石在很专注的整理笔记。
他的侧面轮廓像极剪影，睫毛长，鼻梁挺，薄唇抿出一抹冷然，如果他静止简直就是一幅画。
许则无聊，挑了块小橡皮朝他丢过去。
苏峻石如同右边脑门长了眼睛，伸手将橡皮接住，放在桌角。
许则咋舌，昨天他丢文具袋，错过了看苏峻石空手接物的表演，今天目睹效果真是挺惊人。
“同学，借支笔。我忘带了。”他瞎扯的同时暗搓搓的将自己的文具塞进桌斗，桌斗里乱七八糟填着各种小说、课本、辅导材料，文具塞进去弹出来，金闪闪的名牌钢笔掉出两三支，直接打脸。
“许则，一上课你那边就‘几里哐啷’没完了，要不然你上来讲？”冯书波被许则弄出的噪音打断思路。
“老师，我忘带笔了……没办法记笔记！”说话间他快速将地上的笔拾起收拢塞着。
班上不少同学顿觉疑惑：许则同学开始记课堂笔记了？
“现在读课文，不需要记笔记！”
“等下还是要记得，这是未雨绸缪。喏，正想跟同学借一支。”
他一个劲朝着苏峻石身边瞄着，那意思是完全是：我要跟这个同学借支笔。
许则在最后一排靠右边墙坐，前排空着后排没人，右边是墙，也就左边跟他一个路道之隔的苏峻石距离最近。
苏峻石没多少表情，不过将一支黑色钢笔放在他手边。
课堂秩序恢复，老师开始讲课。
许则并不记笔记，反而是拿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钢笔端详，越看越觉得这支笔并不普通，但他有说不上来哪里不普通。
挨到下课铃响，班主任还没喊下课，座位上的学生们就已经骚动起来。
冯书波看大家已经无心听课收起教案，清清喉咙说，“下周社会实践课去城郊的云龙溶洞，大家都清楚溶洞是属于地下喀斯特地貌，景色奇美，但地形地貌比较复杂，所以务必要注意安全，听从指挥。”
从冯书波提到社会实践课后，教室里就热闹成一锅粥。
平时课程紧张，每学期一次的社会实践课可是学校官方给的出游机会，也是大家可以公然玩乐一天的好机会，学生们的兴奋劲头完全抑制不住。
班主任要求班长统计参加社会实践课人员名单，就喊下课走人。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立即变成一锅煮沸的粥，同学们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讨论，离不开带什么电子产品，带什么零食。
许则的注意力却在苏峻石身上，他上下打量苏峻石，想不通为什么对方随手借给自己看起来普通的钢笔，实际上却价值不菲钢笔。
这个人什么来头？这个困惑在他心里产生。
“则哥，还去不去？”问话的是同班同学毛苗。
毛苗不比许则小，鉴于初中跟许则混过，习惯性开口叫哥。
进了高中许则觉得带小弟打架幼稚又没趣，就遣散狐朋狗友，毛苗这个曾经的小弟一直跟他一个班，自然比普通同学亲近些。
许则瞟一眼站在苏峻石身边的班长，在花名册上画了个对勾，这才点点头说，“去，当然去了。”
“暑假咱们不是去过了么？”毛苗不解。
“温故而知新……九个洞，你走了三个就喊累，好意思吗？一天天的拖后腿。”许则不悦。
“嗯，那倒是，不过剩下的洞地形比较复杂……”
“有挑战性不好吗？”许则送毛苗一个白眼。
毛苗连声说是，末了左右瞄了瞄，确认没人偷听，才凑到许则身边说：“则哥，这次你还要跟棠琪坐一起吗？”
“谁？”许则茫然。
“棠琪啊，你不记得她？”毛苗不太相信。
“没听说过，不认识。”许则并不关心毛苗说的到底是谁，他的注意力还在苏峻石的钢笔上。
“去年高一社会实践时大巴车上跟你坐一起的。”
许则愕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咱班的？”
“对啊班花呢……你真不的记得了吗？一路上给你水，给你零食……还要跟你分耳机听歌……”当时可是把毛苗羡慕死了。
“不记得了，你提她干嘛？”许则不解。
毛苗在一边忸怩作态了一会儿，才红着耳朵问，“则哥，你真对她没兴趣？”
“有话说话，没事儿走人。”
“别，别，你要不感兴趣，这次换我跟棠琪坐哈！”说话间飘飘然的毛苗开始筹划去买双内增高鞋，毕竟棠琪比他高不少呢。
“随便你。”许则一脸无所谓。
旁边沉迷学习却耳力超好的苏峻石蹙眉。
一周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到了社会实践课出行日。
这天天气并不理想，阴天刮风，天气预报有小雨，坏天气也不能阻止学生们对出游的热情。
一大早旅游大巴依次停在校停车场，高二年级的每个班对应一辆大巴，学生们在领队老师的花名册上签到，领取印有统一标识的帽子和水，便有序上车。
毛苗心里惦记着跟班花坐同座的事儿，一直站在车门边张望着等许则，直到班主任在车上叫，“毛苗，你还上车不，全班就等你一个！”
“就差我一个？”他眼睛嘴巴一起变溜圆，“许则在车上？”这有点玄幻，他分明每次都最后到。
“可不，全班第一到。”
毛苗一早心都飘了，甚都忘了给许则发个信息确认一下在哪里汇合。
不过即便他发信息，一上车就睡死的许则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还不快上车？不去了吗？”冯书波看着毛苗呆头呆脑发呆，着急的催促，1班2班的大巴车已经启动并缓缓驶出校园。
毛苗连忙抬脚上车，情急的他脚下打个滑，差点磕在车上，被冯书波一把拉住。
“毛手毛脚，还真对得起你这个姓。”
毛苗心里愤愤，却也顾不上被班主抢白的事儿，踮着脚目光如炬的四处观察。
“别看了，坐那儿吧，顺便照看下同学。”班主任给毛苗指定了第三排的一个空位置——邹凯铭旁边。
“啊！老班，我想往后面坐。”毛苗依稀看到同学棠琪在车的后半部分坐。
“去年你坐在后面差点吐，忘了？”冯书波直接呛回去。
“没忘……”沮丧之极的毛苗无奈之下只得服从安排。
坐下后，毛苗百思不得其解，以往晃晃悠悠的许则怎么今天就抢了第一上车，更何况他自己签到时并没看到许则签名。
岂不知，许则昨晚打游戏睡得晚，早上怕误学校发车时间，死撑着爬起来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学校，教室没进直奔操场找到3班的车，上车倒在尾排睡觉了，他哪有时间签到领帽子和水。
毛苗坐定后朝邹凯铭打了个招呼，就掏出手机给许则发微信。
发一条，没回应。
再发一条，还是没回应。
无奈他干脆发语音，“则哥，则哥，你在哪里？你真在车上？我为嘛看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心慌慌啊！”
旁边的邹凯铭忍了忍，最终小声提醒，“许则在最末排睡觉，应该没办法回复你。”
“啊？”毛苗探身扭曲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朝后排看，大巴车椅背都超高，人坐在座位上所谓缩缩身就很难看清楚谁是谁，何况许则是横躺在最后一排，还盖着自己的外套，呼呼大睡。
毛苗不断扭头探寻，也没顾得上手里手机掉在两个座椅之间。
邹凯铭手来回伸了几次，似乎异常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划开毛苗没设定锁屏的手机，飞快点开许则头像，记下微信号，在盯着等手机屏幕暗下去。
做完这一切只需要几秒钟，邹凯铭却额头冒汗，心如擂鼓，拨屏幕的手虽然藏了起来却还是抖了好久。
旅游大巴选的是61座车，班级35人，加上两位带队老师，还有许多空出来的座位。
起初老师们的意见是大家尽可能往前排坐，行车时舒适感会强些，不像后排车速一快就甩来甩去。
学生们却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有的想单人座，有的想要两三个凑一堆，这么下来35个人四散分布在整个车里。
高二的学生，接近成年，老师们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管教力是会有反弹性，对学生行为约束就不会太过苛刻。
大巴车驶出市区，依旧在宽阔的公路上走，但郊区的路明显多出弯道。
每次车身晃动、甩尾，最后一排的许则都晃来晃去。
苏峻石坐在倒数第二排靠走道的位置，稍微侧身便将许则尽收眼底。
一路上他手里捧着本书，却一页都没翻，所有心思全放在许则如果跌到下座椅，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将他接住。
幸运的是整个后半程，晃来晃去之下，许则非但没跌下去，还似乎睡得更香甜了，后来是连翻身蜷腿的下意识动作都没了。
两个多小时车程，有人失望，有人紧张，有人睡觉，有人淡定，直到大巴车稳稳停住，学生们戴上统一颜色的帽子，小鸟出笼般的跳下车，才各自有了放飞的感觉。
带队的冯书波开始组织人员，讲述纪律，尤其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断重复表述在成熟景区里，安全问题依然是第一重要问题。
许则站在人群外懒洋洋的打哈欠。
苏峻石手里拿两顶帽子，其中一顶是早上帮许则领的。
他走过去递帽子。
许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苏峻石，敢不敢跟我去9号洞？”
苏峻石眯着眼，轻启薄唇，“你确定？”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苏峻石在很专注的整理笔记。
他的侧面轮廓像极剪影，睫毛长，鼻梁挺，薄唇抿出一抹冷然，如果他静止简直就是一幅画。
许则无聊，挑了块小橡皮朝他丢过去。
苏峻石如同右边脑门长了眼睛，伸手将橡皮接住，放在桌角。
许则咋舌，昨天他丢文具袋，错过了看苏峻石空手接物的表演，今天目睹效果真是挺惊人。
“同学，借支笔。我忘带了。”他瞎扯的同时暗搓搓的将自己的文具塞进桌斗，桌斗里乱七八糟填着各种小说、课本、辅导材料，文具塞进去弹出来，金闪闪的名牌钢笔掉出两三支，直接打脸。
“许则，一上课你那边就‘几里哐啷’没完了，要不然你上来讲？”冯书波被许则弄出的噪音打断思路。
“老师，我忘带笔了……没办法记笔记！”说话间他快速将地上的笔拾起收拢塞着。
班上不少同学顿觉疑惑：许则同学开始记课堂笔记了？
“现在读课文，不需要记笔记！”
“等下还是要记得，这是未雨绸缪。喏，正想跟同学借一支。”
他一个劲朝着苏峻石身边瞄着，那意思是完全是：我要跟这个同学借支笔。
许则在最后一排靠右边墙坐，前排空着后排没人，右边是墙，也就左边跟他一个路道之隔的苏峻石距离最近。
苏峻石没多少表情，不过将一支黑色钢笔放在他手边。
课堂秩序恢复，老师开始讲课。
许则并不记笔记，反而是拿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钢笔端详，越看越觉得这支笔并不普通，但他有说不上来哪里不普通。
挨到下课铃响，班主任还没喊下课，座位上的学生们就已经骚动起来。
冯书波看大家已经无心听课收起教案，清清喉咙说，“下周社会实践课去城郊的云龙溶洞，大家都清楚溶洞是属于地下喀斯特地貌，景色奇美，但地形地貌比较复杂，所以务必要注意安全，听从指挥。”
从冯书波提到社会实践课后，教室里就热闹成一锅粥。
平时课程紧张，每学期一次的社会实践课可是学校官方给的出游机会，也是大家可以公然玩乐一天的好机会，学生们的兴奋劲头完全抑制不住。
班主任要求班长统计参加社会实践课人员名单，就喊下课走人。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立即变成一锅煮沸的粥，同学们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讨论，离不开带什么电子产品，带什么零食。
许则的注意力却在苏峻石身上，他上下打量苏峻石，想不通为什么对方随手借给自己看起来普通的钢笔，实际上却价值不菲钢笔。
这个人什么来头？这个困惑在他心里产生。
“则哥，还去不去？”问话的是同班同学毛苗。
毛苗不比许则小，鉴于初中跟许则混过，习惯性开口叫哥。
进了高中许则觉得带小弟打架幼稚又没趣，就遣散狐朋狗友，毛苗这个曾经的小弟一直跟他一个班，自然比普通同学亲近些。
许则瞟一眼站在苏峻石身边的班长，在花名册上画了个对勾，这才点点头说，“去，当然去了。”
“暑假咱们不是去过了么？”毛苗不解。
“温故而知新……九个洞，你走了三个就喊累，好意思吗？一天天的拖后腿。”许则不悦。
“嗯，那倒是，不过剩下的洞地形比较复杂……”
“有挑战性不好吗？”许则送毛苗一个白眼。
毛苗连声说是，末了左右瞄了瞄，确认没人偷听，才凑到许则身边说：“则哥，这次你还要跟棠琪坐一起吗？”
“谁？”许则茫然。
“棠琪啊，你不记得她？”毛苗不太相信。
“没听说过，不认识。”许则并不关心毛苗说的到底是谁，他的注意力还在苏峻石的钢笔上。
“去年高一社会实践时大巴车上跟你坐一起的。”
许则愕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咱班的？”
“对啊班花呢……你真不的记得了吗？一路上给你水，给你零食……还要跟你分耳机听歌……”当时可是把毛苗羡慕死了。
“不记得了，你提她干嘛？”许则不解。
毛苗在一边忸怩作态了一会儿，才红着耳朵问，“则哥，你真对她没兴趣？”
“有话说话，没事儿走人。”
“别，别，你要不感兴趣，这次换我跟棠琪坐哈！”说话间飘飘然的毛苗开始筹划去买双内增高鞋，毕竟棠琪比他高不少呢。
“随便你。”许则一脸无所谓。
旁边沉迷学习却耳力超好的苏峻石蹙眉。
一周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到了社会实践课出行日。
这天天气并不理想，阴天刮风，天气预报有小雨，坏天气也不能阻止学生们对出游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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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苗心里惦记着跟班花坐同座的事儿，一直站在车门边张望着等许则，直到班主任在车上叫，“毛苗，你还上车不，全班就等你一个！”
“就差我一个？”他眼睛嘴巴一起变溜圆，“许则在车上？”这有点玄幻，他分明每次都最后到。
“可不，全班第一到。”
毛苗一早心都飘了，甚都忘了给许则发个信息确认一下在哪里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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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上车？不去了吗？”冯书波看着毛苗呆头呆脑发呆，着急的催促，1班2班的大巴车已经启动并缓缓驶出校园。
毛苗连忙抬脚上车，情急的他脚下打个滑，差点磕在车上，被冯书波一把拉住。
“毛手毛脚，还真对得起你这个姓。”
毛苗心里愤愤，却也顾不上被班主抢白的事儿，踮着脚目光如炬的四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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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你坐在后面差点吐，忘了？”冯书波直接呛回去。
“没忘……”沮丧之极的毛苗无奈之下只得服从安排。
坐下后，毛苗百思不得其解，以往晃晃悠悠的许则怎么今天就抢了第一上车，更何况他自己签到时并没看到许则签名。
岂不知，许则昨晚打游戏睡得晚，早上怕误学校发车时间，死撑着爬起来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学校，教室没进直奔操场找到3班的车，上车倒在尾排睡觉了，他哪有时间签到领帽子和水。
毛苗坐定后朝邹凯铭打了个招呼，就掏出手机给许则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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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发一条，还是没回应。
无奈他干脆发语音，“则哥，则哥，你在哪里？你真在车上？我为嘛看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心慌慌啊！”
旁边的邹凯铭忍了忍，最终小声提醒，“许则在最末排睡觉，应该没办法回复你。”
“啊？”毛苗探身扭曲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朝后排看，大巴车椅背都超高，人坐在座位上所谓缩缩身就很难看清楚谁是谁，何况许则是横躺在最后一排，还盖着自己的外套，呼呼大睡。
毛苗不断扭头探寻，也没顾得上手里手机掉在两个座椅之间。
邹凯铭手来回伸了几次，似乎异常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划开毛苗没设定锁屏的手机，飞快点开许则头像，记下微信号，在盯着等手机屏幕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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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老师们的意见是大家尽可能往前排坐，行车时舒适感会强些，不像后排车速一快就甩来甩去。
学生们却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有的想单人座，有的想要两三个凑一堆，这么下来35个人四散分布在整个车里。
高二的学生，接近成年，老师们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管教力是会有反弹性，对学生行为约束就不会太过苛刻。
大巴车驶出市区，依旧在宽阔的公路上走，但郊区的路明显多出弯道。
每次车身晃动、甩尾，最后一排的许则都晃来晃去。
苏峻石坐在倒数第二排靠走道的位置，稍微侧身便将许则尽收眼底。
一路上他手里捧着本书，却一页都没翻，所有心思全放在许则如果跌到下座椅，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将他接住。
幸运的是整个后半程，晃来晃去之下，许则非但没跌下去，还似乎睡得更香甜了，后来是连翻身蜷腿的下意识动作都没了。
两个多小时车程，有人失望，有人紧张，有人睡觉，有人淡定，直到大巴车稳稳停住，学生们戴上统一颜色的帽子，小鸟出笼般的跳下车，才各自有了放飞的感觉。
带队的冯书波开始组织人员，讲述纪律，尤其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断重复表述在成熟景区里，安全问题依然是第一重要问题。
许则站在人群外懒洋洋的打哈欠。
苏峻石手里拿两顶帽子，其中一顶是早上帮许则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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