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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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目光落在不远处，脸色骤冷，他轻抿唇，收起手中的笔记，一眼不发地盯着前方。可笑的是，面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的景小梨在和楚青遇说话时，居然能言笑晏晏。他拳头握紧，大步流星走过去。
速度快得郑鹏都没反应过来。
楚越停在景小梨面前，冷声道：“八点集合，现在已经八点零五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闲逛？”
景小梨莫名其妙地看过去，按照她的脾气，这种时候肯定是要骂回去的。可现在的楚越不太寻常，景小梨能感觉到，如果她呛回去，自己可能真的会挨揍。
她看了看楚越的肌肉，又看看自己的肌肉，秒变乖巧，“路上遇上老师了，就聊了几句。”
楚越抬眸，黑眸深邃若寒潭，黑漆漆的望不到底。他伸手将景小梨拉到自己身旁，话是对她说的，迫人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男人，“走夜路要当心，别碰上狼也不知道。”
楚青遇温和地笑笑，并不生气，似乎是不愿同楚越计较。
楚越心中更加厌恶。
“走。”楚越粗鲁地拉着景小梨，转身就走。
景小梨原本还想和楚青遇说再见，没做好准备就被楚越拉走，一拽一拉间景小梨几乎是被扯走的，胳膊差点被他拽掉。
等看不到楚青遇，景小梨才开始用力挣扎，她逮住时机故意骂他：“楚越，色狼，松手。被你碰一下得折寿一年，你离我远点！”
“是吗？”楚越骤然停下，斜眼凉凉看去，“来抱一下，我看你能不能现在就死。”
景小梨：“……”
景小梨选择闭嘴，拒绝和直男打嘴仗。
直到走进奶茶店，楚越才不情愿地放开景小梨，周哲和江语已经来了，他们被这两人的状态吓到，江语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打了一下午吧。”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景小梨挣脱开，跳到江语身后，眉头皱到一起，不满道，“你让你家周哲少和这疯子待一起，不然迟早被带坏。”
楚越拉开椅子坐下，并送给景小梨一个白眼大礼包。
“好了，快说说结果吧。”
郑鹏说：“你问楚越，我不懂。”
“猪，”楚越将自己的笔记扔过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周薇薇有点矛盾，不过我觉得上升不到杀人的层面。”
“周薇薇？怎么回事。”
“不清楚两个人怎么起的矛盾，最激烈的一次就是周薇薇在课堂上和苏青骂起来，周薇薇嘴脏，骂得狠。不过苏青也没吃亏，大家对周薇薇的印象都一般，班里人都帮着苏青。再说吵个架而已，有必要杀人？”
“那可不一定，”景小梨森森地看着楚越，“你不懂女人。”
楚越：“……”
他默默收回自己招摇的二郎腿，坐正，“这样，咱俩以后就当不认识彼此，谁也别招惹谁，您能饶我一命吗？”
景小梨：“呵。”
“这事先放放，还有别的线索吗？”
“其他的就更不值得一提了，”楚越道，“她之前有个好朋友，大三的时候一起竞争部长，老部长更看重她，两个人就掰了，现在水火不容。有人会为了一个大学的部长杀人？”
如果真有，他以后可再也不敢招惹景小梨了。
周哲愁眉苦脸，“这种矛盾多得是，确实不能成为杀人动机，小梨呢？”
“我也没查到什么，”景小梨道，“赵佳只提到周薇薇。”
周哲重重叹气，“不光没自杀理由，连嫌疑人都没有啊。我也没查到什么，据说苏青那天的行踪和平时一样，学校大门不锁，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学校的。”
“这点我倒是听赵佳说了一些，她说当天苏青是在正常时间点回到寝室，之后就上床睡觉了，没人知道她离开过。”
郑鹏哆哆嗦嗦道：“人在床上好好的睡觉，第二天发现在学校里跳楼了？闹鬼了？！”
看着郑鹏恐惧的模样，景小梨牵牵唇，起了顽皮心，她一本正经，“你知道吗，苏青学姐跳楼的那天是农历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怎么了？”
“国内有三大鬼节，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是其中一个，不太出名，不过确实也是鬼节。”
郑鹏瞠目结舌：“靠！”
楚越冷笑，“我说了这丫头没什么好心思吧，这种鬼话你都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郑鹏双手合十，“对于这种事，我们要心怀敬畏之心。”
“你不如先拜拜我。”
……
景小梨撑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楚越看。
不相信鬼的存在，她思索着将来楚越的脸得有多肿。
楚越留意到景小梨阴森森的目光，他蹙起剑眉表达不满，刚想说什么，忽然低斥道：“喂，你踩我干什么？”
景小梨站起身，无辜地摊了摊手。
楚越蹙眉，环顾其他人，他们皆表示不知情。
楚越弯腰向桌下看去，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狐疑地直起身，满脸困惑。
景小梨乐乐的瞥了一眼坐在桌下的大爷，大爷表示很揪心，“现在的年轻人呦，一点都不相信科学，大爷我都活了一百来年了，咋就不存在了？就该教训教训！”
*
景小梨有一个神奇本领，与生俱来，她还为此遭了不少罪。她能看到鬼，从小就能，具体是几岁发现的这件事她已经记不清，她只知道小朋友们一直把她当成怪胎，家长也不许自家的孩子找她玩。
偶尔景小梨去趟家附近的公园，在那边玩的孩子们和家长看见她掉头就走，久而久之，景小梨便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了。
她从小性格孤僻，读高中时还曾遭遇过校园暴力，江语是她唯一的朋友。
开了近一个小时“会议”，几个臭皮匠都没能得出结论，不免气馁。
“果然探员都没办法的事，凭我们几个是查不出什么线索的。”
送女生回寝室的路上，周哲愁眉苦脸，这件事是他起的头，他最上心，现在无路可走，他也最愁。
“别灰心，”江语性子软，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也许苏青学姐真的只是自杀，这也是最好的情况，总比学校里隐藏一个杀人犯强。”
周哲被鼓舞了，“你说得对，小语，你真好！”
江语羞答答地低下头。
郑鹏和楚越默契的后退一步，和两人保持距离。
景小梨没反应过来，楚越嗤了一声，抬手揪住她领子，她小短腿费力倒腾了几下，最终放弃。景小梨怒视楚越，朝他挥起小拳头，“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楚越冷笑一声，顺手揉了把景小梨头上的毛，“我就动你了怎么的？”
郑鹏：“……”
他再度后退一步，愈发觉得自己多余。
楚越余光看过去，呵斥道：“滚过来。”
郑鹏只好灰溜溜跑了过去，边走边嘀咕，“你他妈还算是兄弟吗？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到了楼下，除了景小梨和楚越外的三人互相道别。景小梨肃着小脸，楚越神情傲气，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其余三人已经习惯这个状况，没再多说什么，都往自己的宿舍赶。
景小梨和江语不在一个宿舍，景小梨把江语送回去后，立刻转身往楼下走。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包，怕被人看到似的，小跑着离开宿舍区。
今天是她去见那个人的日子，不能回宿舍。
景小梨做贼心虚，一路都把脸挡得死死的，跑出学校才松口气。
湖州大学位于大学城内，还算繁华的地段，这个点街上还有不少人。景小梨放缓步伐，佯装自己只是个闲逛的普通学生。不过她没走几步就接受到危险信号。
不知为何，楚越没和周哲郑鹏一起走，他正站在小吃街里的一家奶茶店门口玩手机。他生得着实好看，唇红齿白，剑眉英挺，只是随意站着，就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只可惜景小梨被“仇恨”蒙蔽双眼，半分好看也瞧不出来。
景小梨刚想避开楚越，就见一长发女生跑到楚越面前停下了，“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吧？突然有点事，迟到了。”
“没多久，”楚越收起手机，开门见山，“什么事？”
女生扭扭捏捏，“唔，我、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进去喝点东西吧。”
“不用，”不同于女生的热切，楚越态度十分冷淡，“有什么话现在说，一会时间晚了。”
女生声音更柔了，“你是在担心我吗……”
暗恋中女生的美好幻想。
楚越说：“不是，我住校外，要赶最后一班公交车。”
女生：“……”
“好吧，那就在这里、在这里说吧，是这样的，我很久之前……”
女生一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的样子，楚越听得头痛，他果断道：“能不能简化点？”
景小梨止住脚步，在暗处朝楚越翻大白眼。
这男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到这个地步，还不知道女生为什么找他？！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景小梨决定留下来看戏。
女生似乎没料到楚越会是这个反应，她怔怔，想说的话堵在半截，舌头都打转了，却仍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其实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我……”
楚越纳闷地看着她。
女生尴尬得眼圈通红，她看着楚越不解的脸，心中委屈，“你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楚越上下看她一眼，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女生：“……，我是想说，我、我喜欢你啊。”
楚越皱皱眉，“哦。”
女生害羞地埋着头，似乎在等楚越回答。
楚越看了眼表，末班车已经发车，他现在就得走，可现在离开似乎不太尊重人，楚越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关注时间的问题，耐心看着女生。
两人僵持许久，僵持到景小梨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刚想发个消息提醒楚越，女生却忽然抬头，“你、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我？”楚越认真想了想，“不想。”
女生：“……，我刚刚说我喜欢你。”
“恩，”楚越不懂女生在介意什么，“然后？”
“你、你要回复我啊！”
楚越剑眉深蹙，他顿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复什么。
这种伤人的事他有点做不来，不过不做也不行，看来他得找个好的说辞。
楚越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生一怔，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楚越没料到他还得深入回答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说任何类型都有危险，便直接道：“我喜欢……不是你的类型。”
景小梨：“噗。”
她仿佛看到一条笔直的大马路。
果然，女生被楚越的回答伤到，剪水双眸里只剩下水，低声抽泣着跑走。楚越则完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困顿地留在原地一分钟，也没给自己多增加烦恼，转身去赶公交车。
景小梨在心中鄙夷楚越半晌，也想走，可她刚转身，余光就瞧见楚越身后似乎跟着个什么东西。楚越腿长走得快，此刻已经走到路的拐角，景小梨隐约间只看到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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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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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楚越将自己的笔记扔过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周薇薇有点矛盾，不过我觉得上升不到杀人的层面。”
“周薇薇？怎么回事。”
“不清楚两个人怎么起的矛盾，最激烈的一次就是周薇薇在课堂上和苏青骂起来，周薇薇嘴脏，骂得狠。不过苏青也没吃亏，大家对周薇薇的印象都一般，班里人都帮着苏青。再说吵个架而已，有必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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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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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冷笑，“我说了这丫头没什么好心思吧，这种鬼话你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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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纳闷地看着她。
女生尴尬得眼圈通红，她看着楚越不解的脸，心中委屈，“你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楚越上下看她一眼，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女生：“……，我是想说，我、我喜欢你啊。”
楚越皱皱眉，“哦。”
女生害羞地埋着头，似乎在等楚越回答。
楚越看了眼表，末班车已经发车，他现在就得走，可现在离开似乎不太尊重人，楚越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关注时间的问题，耐心看着女生。
两人僵持许久，僵持到景小梨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刚想发个消息提醒楚越，女生却忽然抬头，“你、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我？”楚越认真想了想，“不想。”
女生：“……，我刚刚说我喜欢你。”
“恩，”楚越不懂女生在介意什么，“然后？”
“你、你要回复我啊！”
楚越剑眉深蹙，他顿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复什么。
这种伤人的事他有点做不来，不过不做也不行，看来他得找个好的说辞。
楚越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生一怔，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楚越没料到他还得深入回答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说任何类型都有危险，便直接道：“我喜欢……不是你的类型。”
景小梨：“噗。”
她仿佛看到一条笔直的大马路。
果然，女生被楚越的回答伤到，剪水双眸里只剩下水，低声抽泣着跑走。楚越则完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困顿地留在原地一分钟，也没给自己多增加烦恼，转身去赶公交车。
景小梨在心中鄙夷楚越半晌，也想走，可她刚转身，余光就瞧见楚越身后似乎跟着个什么东西。楚越腿长走得快，此刻已经走到路的拐角，景小梨隐约间只看到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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