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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现身解危陷险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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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二世祖”的称谓一出来,众人皆是惊诧互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光也懵住了,追问三生人:“你们说什么?十二世祖?”

    “是十二世祖!大祭师与十二世祖的画像一样!”三生人纷纷回应,惹得众人一阵愕然。

    朝光心下微惊,一边喃着“十二世祖”,一边手往上探,可还没触及朝天歌的脸,他就将手收了回来,怔怔问身旁的云追月:“大祭师的面具……”

    云追月神思好一阵飘忽,才回道:“掉落下来了。”看朝天歌那面色晦暗,双目紧闭的模样,探了探灵,不禁皱眉。

    “这、这……”朝光有些慌,扶着朝天歌的手变得僵硬了,他对当初大祭师招魂作画一幕记忆尤深,也对画中的十二世祖模样印象深刻,若大祭师长了一张十二世祖的脸……他有些不敢想,也一时想不明白。

    “是十二世祖现身来救我们了吗?”三生人扬声问道,话语声中难掩的惊喜,他们祭拜了那么久的朝氏先祖,这回现真身来护佑宵皇人,也是情理之中。

    “你们说大祭师是你们宵皇先祖?!”罗棘一脸迷惑,不自觉地把脸偏向谢城主,谢城主没好气地道:“看我做什么?我不也是才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三生人难以回应了,修士们反应了过来,纷纷质疑低嚷:

    “宵皇祭师是冥王,又是宵皇先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思是……他们三者是同一人?”

    “喂,宵皇人,你们连自己的大祭师,都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人吗?”

    “会不会是……宵皇先祖原来就是冥王,在人间假祭师的身份,行己之便,给自己积攒香火?”

    积攒香火?!不知是何人提的,但这下点到关键了,修士们的情绪被迅速扩张开去,不可遏制的。

    封师颂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祭拜的先祖,是大祭师本尊?”

    “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先祖,而是盗香火的贼!”

    罗棘吼得最大声:“他大爷的!!借香火来修炼!这是你们宵皇祭师作出的事?!”

    谢城主也附和了:“如此有悖天道的事也做得出来?不,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但局面失控了,还连累了所有人!”

    “偷盗香火,真是为世人所不齿!”

    “难怪修为那么高深,原来是干了这种事!”

    “本人平生最痛恨这种借民众香火来修炼自己的龌龊事!今日竟然亲眼见到?!还是鼎鼎大名的宵皇祭师!啊呸!什么光明磊落,什么正人君子?!”

    气氛骤变,朝光捏紧了拳,一颗心突突跳动,在场的三生人也被噎得说不上话来。云追月道:“诸位先不要着急下定论,此事未明,盲目批判只会中伤无辜,我想大祭师不是这样的人,此事还需等他醒来解释……”

    “还解释什么?云陆道长,人心叵测啊,你我会在此耗着,或许就是拜他所赐!”

    “再让他解释,指不定又会有什么邪说蛊惑众人,让我等心寒!”

    朝光极不舒服,厉声道:“岂容你们胡说?!”他正要发作,却被云追月按住:“巡司大人……”

    朝光义愤填膺:“说我们大祭师违背道义,那趁人之危、肆意污陷就是你们奉行的道义?!”

    “可就是他做了违背天道的事,天才会降灾于世人!他一人害了我们所有人!”

    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紧接就是铺天盖地的骂骂咧咧,什么狂悖无道,什么慑服人心,这些人言辞严厉又语带讽刺,若是稍微还能动,指不定会作出什么事来。

    “都给我闭嘴!不许你们这般污辱大祭师!”朝光很少动容,如今气得血脉偾张,却还要隐忍,忍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大祭师来得及时,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朝光说的是事实,但此刻这群人还有谁会念及朝天歌救难之功?

    “我们在此撑什么?到底还替宵皇人撑什么?宵皇先祖都这样了,宵皇人还能成什么气候?”

    云追月一脸正色,大声道:“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天灾,所有人理应团结一致,而不是这般相互质疑,追究谁之过错都于事无补!”

    他说得没错,于事无补!眼看结界是支撑住了,但闪电狂风还是不断,呼啦啦地吹,接下来或许还要指望这个冥王助他们逃过一劫呢。

    这时,一庞然大物忽地窜到了众人面前,还伴随着一声狮吼,惊天动地。

    定眼看原来是一头一丈来高的狮子!

    招财的突然出现让众人愕然慌乱,这头狮子估计一口能吞下十几人。但这些人也逃不了了,只能干着急。

    招财较之前缩小了两丈,是怕它在云峰望台上一顿地,就能震碎祈楼。

    那威猛的狮头上跃下个红影,一闪就到了朝天歌身旁。

    “山河!”云追月满目惊喜,朝光愣了愣,这瞬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看他这身残破红衣与疲乏之态,亦可知适才也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斗争。云追月紧声问道:“你没事?”

    “无大碍!抱歉,我们来迟了。”山河匆匆看了云追月一眼,对朝光道,“朝光,交给我。”

    知道他来接过人了,朝光没有半点迟疑就松了手。

    山河注视朝天歌须臾,沉了沉气对他们二人道:“他心力大损,稍有不慎,便可能魂飞魄散。”

    二人闻言一怔,朝光不安地抓住了云追月的手臂。

    云追月愀然问道:“可如何救治?”

    “我要带他走,日后再跟你们解释。”山河面色沉重,欲将其抱起,却听到一声惊叫。

    “这、这个妖孽还没死?!还没死?!”罗棘将山河认了出来,指着他的手在颤抖,“当日,不、不是被散魂了吗?”

    在场大部分人都不知山河死而复生的事,即长生之事并无参与。

    然而自山河出现那一瞬,乔城与不归城的修士就都将他认出来了,揣着一脸悚然,喧哗声四起,皆指认他就是那日被宵皇祭师当众散魂的妖孽!

    山河这才留意到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些活人,而并非尸体,其中还有不少熟人。

    “原来啊,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诈死以蒙蔽众人!”谢城主恶狠狠地道。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山河怒剜了众人一眼,一口回怼,“你们人妖不分,当日合众逼大祭师取我性命,我既能死而复生,证明我命不该绝,既然你们都在这了,那么就摊开来讲,第一,我与大祭师正大光明!第二,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对不住你们这班人!第三,我没空跟你们胡扯!”

    招财自觉地趴了下来,山河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将朝天歌抱到狮背上。

    山河的言行,在那些人看来,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要是没有诈死,散了魂怎么可能还活着?!”罗棘当日也看得真切,还经反复确认,散了魂就一命呜呼了,“除非大祭师骗我们!”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大祭师既然能散魂,也肯定能将他救回来,别忘了大祭师是什么人!”

    那些原本蒙在鼓里的一众,在罗棘与谢城主的言语中,也大概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即大祭师蒙骗众人,将原本要散魂的妖孽救活了。

    看来宵皇祭师犯下的罪孽,这回又多了一条!

    众人七嘴八舌,沸沸扬扬了起来,说什么“拯救妖孽隐伏危机”、“改弦更张悖逆祖法”、“为己之私渎伦伤化”、“惑世诬民引天怒人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山河将朝天歌放下,心想朝天歌若是听到这些胡说八道,也定会往心里去。他改变主意了,迅速掐了诀颂了咒,给朝天歌定了魂,之后一道烟似地窜进了那群人中,只听得数十巴掌声,众人懵然一片,待反应过来,就都个个捂住了脸。

    “发生了什么事?”朝光小声地问云追月,云追月轻声道:“山河给他们脸上都记了一掌。”

    封师颂眨了下眼,他似乎没被打到,但面上火辣辣的。

    “再让你们胡说八道,我就不叫山河!这一下只是肆意胡说的教训!”

    “你竟敢、竟敢……”罗棘的脸都歪了。

    谢城主瞪得双眼发红,忿然作色。

    山河拍了拍手,怒道:“我人既已在此了,又岂容你们继续诋毁?!你们这群人真不知好歹!大祭师拼了命来此救人,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将乱七八糟的罪名往他头上扣,简直既野蛮又愚妄!自己那点龌龊想法,使劲往人家身上放,在歹毒方面与恶鬼邪祟又有什么区别?!”

    山河正颜厉色,给困窘中的三生人大大出了一气,修士们呢喃窘迫,不敢做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罗城主与谢城主,谢城主视若不见,罗棘面上挂不住,支吾片刻遂反驳:

    “……你说我们想法龌龊?大家有目共睹,连宵皇人自己都说不明白,宵皇祭师怎么就变成了他们的先祖?而你又这般曲护他,难道不是早就沆瀣一气了吗?”

    山河真的很想冲过去踹罗棘一脚,但是他不能再让事态继续恶化了,如此下去,只会让众人对朝天歌的误解越来越大,甚至有可能日后他将寸步难行。

    强压下怒火,他闭目调息,而后道:“你们不就是想要个合理的解释吗?好,我一个个来解释。”

    换作以往,他肯定觉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误会就让人误会,清者自清”、“无须跟这些人废话”,但这回,他选择开诚布公,彻底要让自己与朝天歌在阳光底下活着。

    闻言,众人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

    “你们说他救妖孽?子虚乌有!乔城秦宗主因我而死一事,我很痛心,但我从未害过他,他也不过是被歹人利用,才记恨了我多年。而我也是替罪羊,平白无故被人冤作妖孽,背负罪名多年,我本人说什么了吗?何时轮到你们来出头?此事又关你们什么事?就算是有恩怨,也是我和秦家的恩怨,你们被尸煞所害,那你们找尸煞去啊,找我算什么账?给我一个莫须有罪名,有个出气口,你们就心安理得了吗?”

    众人一听这话,好似有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罗棘想了想,立马道:“如今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

    简直无理取闹!山河捏紧了拳头。

    这时,一个喘息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我可以作证!”一壶老道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奔了来。

    “老道?”山河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老道简直是扑过来的,但见一头巨狮在旁百无聊赖地舔着爪,他猛地刹住了脚步,一面小心翼翼地谨防巨狮举动,一面紧忙靠近山河。

    “公子终于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壶老道热泪盈眶,看他四肢完好,总算是放下颗心了。

    “云陆道长也没事?”一壶老道转问云追月,见他摇头又一脸凝重,盲猜也知此处发生了不愉快。

    乔城的修士认出了一壶老道来了,对罗棘道:“城主,我认得此人,此人曾经骂我们混淆是非,还将悬赏妖孽画像偷走了。”

    “对,我也认得他。”后头有人附和了。

    罗棘重重哼了声:“找个袒护你的人来作证,能说明什么?”

    山河正要开口,被一壶老道拉到身后,喘完气道:“公子你别说,老汉我可以跟他们讲明白。”

    “我袒护的不是公子,而是事实!多年前老汉我就说过自己是见证者,你们从来不相信我,只因老汉我人微言轻,没有秦家的势力大,但你们歪曲事实,我就得说清楚,不然,你们以为老汉我没事找事,跟你们争那么多年做甚么?”

    “可你不也说不清楚,拿不出证据来么?”有人质疑了。

    “老汉我当时确实拿不出证据来,因为在场的人就只有我和秦宗主,你们自然听秦宗主的,过去我不知罪魁祸首是何人,但如今我知道了,那我就更要说了,真正害了秦家的人是我师弟,斗幽宗宗主隐久!”

    “老道……”山河未曾想,他会如此直接地将隐久道出,一时间众声哗然。

    “干嘛替坏人兜着?他罪有应得,干了坏事迟早都会被公之于众,我那身份也确确实实存在过,这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还公子的清白。”老道拍拍山河的手,以示安慰。山河心头浮起丝感动与辛酸。

    “斗幽宗?斗幽宗离乔城有多远,隔着千山万水……”

    “按你这么说,各位怎么就跑过来宵皇之地了?他要想害人,多远都不成问题,而且要不是秦宗主自己跑到千里孤邑去,也就没有后面什么事了。你们都忘了秦夫人害病一事吗?秦宗主就是去求斗幽宗救命的,在途中才遇到了蠪侄,也遇到了我家公子,当然那时我也在场。”

    一壶老道见众人似在苦思回忆,继续道:“我家公子杀了凶兽蠪侄,救了秦宗主一家,不曾想被我那不争气的师弟污蔑了,就像你们如今污蔑我家公子这般。”

    众人面色难看,罗棘嘴角抽了抽,谢城主疑问道:“你是斗幽宗的人?会连自己的同门也出卖?”

    云陆道长道:“此事我可以作证!”

    修士们纵然不信在场任何人,也不会不信云陆道长,他说此话定然不假。

    一壶老道长叹,将前后之事一五一十道出,其中还有尸煞动乱与尸山乱葬岗诈尸一事,至此,在场的人皆知斗幽宗隐久犯下的种种罪孽了,于是惊怔不已,云陆道长也站出来了道:“四年前陆台妖孽横行一事……”

    他话未说完,封师颂就接了口问道:“也是斗幽宗?”

    云追月点了点头。

    在场并无斗幽宗的人,也无与斗幽宗有关系的流派,这回可骂个痛快了。

    可封师颂依旧有疑惑,待众人一番痛骂之后,他终于憋不住了问道:“斗幽宗为何要针对你?”

    他指的当然是山河,被他这么一问,众人也都跟着疑惑了起来,纷纷揣测若不是他得罪了人家,人家也不至于指名道姓偏说是山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山河,他似乎犹疑了片刻,方朗声道:“隐久确实不会无缘无故针对我,只因为觊觎长生术……”

    “长生术”三字一出来,人们就根本没听后面说什么了,交头接耳谈起了长生术,而后无一不是双眼灼灼地盯着山河,带着难以言喻的攫取之光。

    山河自然知道这群人想的是什么,毫不避忌地道:“我知道你们想的都是长生术,这种术法当然可以修炼,不过要看机缘,但若是不属于你的,还要强行夺取,敢问各位,那是何行为?”

    他带着诘问的语气,扫视着在场的每张脸,似在记住他们的神情,仿若下一刻就要依着他们的样貌寻仇了,逼得他们纷纷将视线挪开了去。

    “敢问罗城主,这种强取豪夺、甚至不惜拉全天下人陪葬的行为,又该定什么罪?”山河逼视着罗棘。

    罗棘嗫嚅着答不上,一旁的谢城主接了口:“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人人得而诛之!”

    一壶老道顿觉满腔热血沸腾,几乎要喊出“痛快”二字了。

    “你们呢?又怎么看?”山河又将目光巡视了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管是否他们有无胆量,但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这群披着“正人君子”的外衣,持“天下道义”的所谓的修行者,在此给出了他们的“态度”,便不会公然挑起什么“卫道”之战,否则此事一经传开,估计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他们淹死!

    “我本无错,却没有一席容身之地!天下修行者有多少人觊觎长生术,又悖道修禁术,企图夺舍,不用我数,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我习得长生术,不老不死,你们就觉得我是妖孽,未免也太过谬妄了。

    “不错,大祭师是救了我,只因他知道我不是妖孽,迫于无奈才当众散魂,我也确实死了,不过蒙大祭师招魂相救,我才捡回一命,是以,拯救妖孽隐伏危机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修士们不敢接口了,更不敢有疑问了,山河继续道:“至于你们说的‘惑世诬民引天怒人怨’,何以见得?!”

    四下皆是低眉垂首,皆无应话,朝光咬了咬唇,问道:“……大祭师,怎么会变成了……冥王?”

    对!众人一瞬抬眸,对此颇感疑惑,宵皇人更甚。

    “冥王?!”老道蓦地睁大了双眼,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位长老也在这时上了云峰望台,好巧不巧听了这话,一瞬间各种神情的都有,惊恐的、担忧的、质疑的、追责的,种种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意料之外的是,几位长老并无发难,而是面色凝重地攒眉盯住山河,想来是莫听长老提前知会了。

    谈及冥王,山河的神态瞬间变了,脸上覆着沉重的伤感:“幽冥鬼祟之所以会逃出幽冥,正因原来冥王的大限已至,撑不住幽冥,让鬼祟们有机可乘了,大祭师也因此才只身入幽冥,但为了拯救苍生,他只能杀了自己,变成了冥王,以一己之力维持着人世与幽冥的平衡……”他攒着拳说出这番话,每每想到此便心痛难耐。

    所有人被他的话怔住了,宵皇人痛心疾首,而修士们则惭愧地低下了头。

    庄胥至此也终于明白,何为“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了,当初莫听所言,他尚不能理解,如今也彻底醒悟了。

    “那、那大祭师如今……”朝长老忽开了腔,看样子是关切询问,山河指了指身旁的狮子。

    几位长老互看一眼,皆欲迎上去,山河补充了一句:“几位德高望重,阳气旺盛,不宜靠得太近。”

    被他这么一说,长老们就都止住了探望的冲动了,伸长了脖子也只能望到一点红衣角,却被招财的双眼一瞪,缩回了身。

    这几个老家伙,曾经因为赶不上大祭师,生怕被他远抛在后头,最终在寂寂无名中度过晚年,而对他百般刁难,明里暗里针对他,谁叫他太年轻了,太睿智了,走得太快了,几年时间就坐上了一个人上人的宝座,而今他们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也终于承认自己险些因为心胸狭隘而铸成大错,既然彼此都是为了宵皇,何不就此接纳呢?

    山河指了指天,怒声道:“而天灾,也是世人咎由自取,若不是人祸到了极致,天又如何会无故降此大劫?这是群体的责任,关乎世间所有人,又怎能将罪名归咎到一个人身上,让一个人来背负天下责任?!”

    他正气凛然,句句如根醒脑棒,敲打着众人的头,如今的他们貌似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敢问……”谢城主按耐不住,一瞬将所有目光收拢了来,但他还是将质疑提出了,“大祭师与宵皇十二世祖……到底是何关系?”

    他这质疑一提出来,几位长老的眼皮霎时抬了起来,想当初莫听给宵皇人安抚之后,便向他们提及了大祭师的过往,那时他们只觉是晴天霹雳,但为了宵皇人的长久,他们一致选择了缄默,不过也想见见面具下的大祭师,到底与画像中的模样有几分差别。

    对于朝天歌、朝颜与他之间一事,山河也在斟酌是否需要公开,这时,莫听开口了:“诸位在此节骨眼上翻旧账,实在是太不会审时度势了。”

    天雷浩荡,朝天歌虽是加固了结界,但并不能阻止天雷之劫,该落在人间的,一道都不会少。而此刻的人世即便生灵涂炭,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有矛盾与纠纷,莫听是看不过去,有此闲工夫论是非,倒不如想想怎么活下来的好。

    在场的宵皇人皆眼巴巴地看着莫听,其余人也十分“关心”此事,若不解释清楚,日后遭人诟病了,于大祭师而言也不好,思及此,莫听抛下诸多顾虑看了山河一眼,与其眼神一交汇,便叹息道:“大祭师的确是宵皇先人,这毋庸置疑。”

    这话一出又炸了锅了,众人无不惊呼:“难道是长生术?!”

    “你们也可以这么理解。”莫听并不详细解释,一两句话就想跳过此话题了。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后人祭拜?”罗棘又揪着借香火一事不放了。

    “后人祭拜先人,理所应当。”朝长老接了一句话。

    山河对于长老们态度的转变,还是有些意外的,但眼下能拧成一股绳,他也着实感到欣慰。

    “那、那他既然是宵皇先人,为何还要当大祭师,还要……”

    “哪有什么为什么?”朝长老不高兴了,还是莫听接了过话:“宵皇先人护佑后人,不忍看到一脉难以维系,现身指导后世子孙如何安身立命,这又有何问题?”

    山河眨了眨眼,对于这个解释,他还是有些讶异的,不解地看着莫听,但莫听甩过来的眼色,似乎在说“老人家不想费唇舌解释太多”~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要立世,就要有天地敬畏,这是人最起码的修养。可不幸的是,长期以来,人们只知有物而不知有心,只知有学而不知有道,只知有人而不知有天。眼界心界所限,对未知一切心存不了多大的敬意,那便横生矛盾了。

    “只知有物,此‘物’便是与那飞禽走兽并无差的物性,是禽兽本能,而不知有心性,有思想、能谋事、更能共情,大祭师定下的种种仪礼规矩,无不启发人之心性,让人们遵循道义而行,但普通百姓根本不懂什么是道,大祭师只能率先垂范,身体力行,方能使人们效法和遵从。

    “但还不够,人还要有更高的追求,那便是灵性,这个灵性被人长期抛弃了,大祭师要将其捡回来,即天地敬畏之心。若无天地敬畏,人便开始妄自尊大,天下地上唯我独尊,不免会放任自己的恶为非作歹,一旦失了分寸,这层天人关系破裂了,便如同此刻这般,所有人只能被天地浩劫追着打,追根究底,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番言论,醍醐灌顶!众人嗟叹,唏嘘不已。

    山河目光转向了朝天歌,深知他有天下关怀之心,站在更高更远的视角看人世的发展,难怪若悯以魂祭刀前,会说出他要主导整个世俗的话,如今终于明了,可阵阵锥心刺骨的疼也遍袭了全身,朝天歌一心为世人,到头来孤立无助,还成为了众人唾骂的对象,他兀自咽下多少苦楚?

    他值得被更多的人爱才是啊,可他心中不就求着那点私念,那点私念还要历经千锤万击才能满足,于他而言,真的不公!

    莫听继续道:“你们不了解大祭师,看到的多数也只是表象,心中便存不了多大的敬意,更可笑的是,现在子孙的种种不好,都会把账算到先人的头上来,这又是何道理?!”他的拐杖一顿,一直平和的脸才有了愠色。

    他怒眼前这些人自私自利、丑陋邪恶,自己的过错视而不见,对他人的过错穷追猛打,将人性之卑劣展示得淋漓尽致。

    但他又能理解,毕竟多数人是处理不了群体与个体的关系,也很难要求这些人能有什么共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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