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长生与狗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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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中。</p>
一座白雪铺盖着的土房子里，三人围着篝火取暖。</p>
“我叫万岁，今年二十有三，中原人，南方雪域观雪景……”</p>
万岁？</p>
吴缺嘴角微抽了一下。</p>
“或者，你可以叫我长生，好听些。”万岁笑道。</p>
吴缺与小男孩儿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憋着的笑意。</p>
“我姓万，名岁，字长生……真的！”万岁摸了摸鼻尖，也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严肃。</p>
“令尊令堂，还真是对你寄予了殷切的期望啊。”吴缺感叹。</p>
小男孩儿不太懂，道：“神仙叔叔的名字，一听就是神仙！”</p>
“咳咳……”万岁嘴角抽了抽，“好了，跳过我，该轮到你们了。”</p>
吴缺意外地看向小男孩，又对万岁道：“你连这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p>
“一路只顾着跑路，哪里来得及细说。”万岁摇头道。</p>
吴缺却是微微眯起眼，点了点头。</p>
连这孩子姓名都不知晓，却能做到这般程度，的确令人敬佩。</p>
“噼噼啪啪……”篝火中的树枝燃烧，清脆的炸响声，是房中唯一的杂音。</p>
吴缺先道：“我叫吴缺，也是来雪域玩耍的旅客……”</p>
“小老弟，你姓甚名谁呀？”吴缺俯过身去，笑看着小男孩儿。</p>
小男孩憨萌的脸蛋圆润微红，被两个神仙大哥与大叔盯着看，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p>
“母亲叫我狗蛋儿……”小男孩儿难为情地道。</p>
似乎他也知道，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p>
“还好，比铁柱顺口些。”吴缺庆幸地道。</p>
“嗯？”二人疑惑地盯着吴缺。</p>
万岁道：“狗蛋儿定是个乳名，你有大名吗？”</p>
“城里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哥姐弟妹……他们都叫我狗蛋儿。”小男孩儿道。</p>
吴缺与万岁对视一眼，皆是心想总不能一辈子喊狗蛋儿吧，不太尊重了。</p>
于是，吴缺道：“那你父亲姓什么？”</p>
至少，也得在“狗蛋儿”面前，冠个姓吧。</p>
“噗噗噗……”火堆上架着的锅开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令三人皆是胃口大开。</p>
吴缺给二人舀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汤。</p>
“不着急，想不起来慢慢想。”吴缺对狗蛋儿笑道。</p>
于是，三人开始喝汤。</p>
许是饿极了忘事的原因，刚喝了两口汤，狗蛋儿便眉头一挑，眼前一亮：</p>
“我想起来父亲叫什么名字了！”</p>
“嗯？”两人一边喝汤，一边听着。</p>
“他们都喊我父亲……二柱子！”狗蛋儿诚实且愉快地道。</p>
“噗！”</p>
“咳咳咳……不好意思……”</p>
吴缺与万岁对喷了一口，两人嘴里的汤，皆越过火光喷到了对面，两人皆被喷得一脸汤汁。</p>
防不胜防！</p>
随意地用衣裳擦了擦脸，吴缺想着反正得换，又不是自己的衣裳。</p>
万岁也是缓了一会儿，才艰难地相信，狗蛋儿父亲的“雅称”。</p>
一个小孩子，应该没有理由瞎说，想来其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二柱子”了。</p>
吴缺感慨，好嘛，这就是平时不以本名相称的后果。</p>
一旦走散了，根本不知道是谁家孩子。</p>
“要不……”万岁瞄了吴缺一眼，“以后管他叫二狗蛋儿？”</p>
“噗！”吴缺方才呛了喉咙，想喝口汤顺一下，又被呛到。</p>
冷冷地瞪了万岁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很是从心地耸耸肩：“我只是提议一下。”</p>
“好呀，二狗蛋儿还多一个字呢！”狗蛋儿愉快地道。</p>
吴缺白了这两人一眼，没有一个脑回路是正常的。</p>
“其实吧，凌霜城的人，不外乎就是那几个姓氏，赵、李、林……”</p>
“李狗蛋儿？”万岁试探地道。</p>
狗蛋儿一怔，仿佛血脉觉醒一般，瞪眼道：“对呀，有一次父亲揍我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p>
“那就没错了，他肯定姓李。”吴缺点头确定道。</p>
小屁孩儿在挨揍的时候，一定会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p>
父母在胖揍孩子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孩子的本名，然后下手狠辣果决。</p>
“原来如此。”万岁点点头，神色微怔，仿佛也想起来自己童年的某些惨痛的回忆。</p>
狗蛋儿愉快地道：“嘿嘿，我叫李狗蛋儿，李狗蛋儿就是我！”</p>
小孩子的快乐，你永远体会不到，他们那偶尔发作的快乐神经，令人难以捉摸。</p>
吴缺没什么反应，但却意外地看到，万岁跟着李狗蛋儿一起大笑起来。</p>
“是有童心，还是说脑回路……”吴缺皱眉思索着，觉得自己可能救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年轻人。</p>
在思索间，万岁举起盛满肉汤的碗，双手郑重地递到吴缺身前：</p>
“今日多谢兄弟救命之恩！”</p>
“……救命之恩！”狗蛋儿也有样学样，一脸正色，捧着大碗举得老高，吴缺很担心汤会倒出来淋在他脑袋上。</p>
万岁：“我便以汤代酒，敬你一杯，干了！”</p>
“……干了！”狗蛋儿偷瞄着万岁，后者做什么，他就跟着学。</p>
于是，接下来万岁将汤捧到嘴边，便是一口痛饮。</p>
狗蛋儿也学。</p>
“噗！”</p>
“噗……呀，烫！”</p>
两人连忙喷出肉汤，吴缺嘴角微笑挂起，这两人还真是神同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子俩。</p>
“哈哈哈，傻小子！”万岁见狗蛋儿也被烫了，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是指着狗蛋儿大笑起来。</p>
“哈哈哈……”原本被烫到，有些瘪嘴的狗蛋儿，也被逗笑，将眼里的泪珠子憋了回去。</p>
吴缺渐渐开心，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令人担心呐！</p>
有危险的时候，万岁会将狗蛋儿护在身后；但没有危险的时候，万岁可能就是危险……</p>
什么狗沙雕啊，孩子都烫伤了，你还在笑？！</p>
“没伤着吧？”吴缺关心地道，伸手过去，查看狗蛋嘴里有没有被烫到。</p>
狗蛋儿张开嘴，吴缺看了一眼，有些微红，倒不是大事儿，吐得及时。</p>
反倒是万岁，吴缺看见他笑的时候，嘴里舌头都已经起泡了。</p>
“……”吴缺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哈哈哈哈……”</p>
他也跟着大笑了起来。</p>
这玩意儿，仿佛会传染。</p>
“哈哈……”</p>
笑得快岔气了，三人都觉得腹下酸痛，快笑出腹肌来了，才不得不停下。</p>
“呼……”以一口齐声的呼气，作为这爽朗之笑的结束。</p>
吴缺又给两人重新盛了汤，加了一些肉，拿出案几来摆上几个油碟。</p>
“肉蘸着吃。”吴缺指着油碟道。</p>
“嗯……好吃呀！”狗蛋儿愉快地道，一路的不幸似乎抛在了脑后。</p>
万岁也满意地点头，竖起大拇指。</p>
不过，他忧心忡忡的眼神，却被吴缺注意到了。</p>
但由于狗蛋儿眼下很是欢乐，万岁虽然有话想说，却也没有当着孩子的面。</p>
还是先愉快地吃喝了一顿。</p>
吃了这晚餐，万岁对狗蛋儿道：“狗蛋儿，先去睡吧，我跟你神仙哥哥还要修行呢。”</p>
“哦，”狗蛋儿点点头，“神仙哥哥晚安。”</p>
然后在吴缺临时搭建的床榻上，拉着棉被就躺上去酣睡起来。</p>
不多时，坐在篝火旁的两人，便听见了狗蛋儿的鼾声。</p>
“这一日真是累着了。”万岁感慨道，扭头看着床上的狗蛋儿，脸色柔和无比。</p>
他们逃了一日吗……吴缺微微眯眼，意识到自己在那冰河里，并没有昏迷多久。</p>
也就一夜。</p>
“吴兄弟。”万岁看向吴缺。</p>
吴缺眉梢微蹙，心道，来了。</p>
“今日你救我的那几枚丹药，价值不菲吧？”万岁问道。</p>
“确实不菲。”吴缺点头，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同为修行者的万岁的。</p>
万岁试探道：“至少是圣品丹药？”</p>
“嗯……”吴缺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小伙儿子啊你还是见识太少，圣品丹药可救不了你。</p>
“看来更珍贵……”万岁虽然至诚，却并不蠢，他意识到那几枚丹药的价值，可能自己一辈子都还不起。</p>
这个人情，承得太大了！</p>
大到，令万岁觉得，完全没办法还上，有些心忧。</p>
“多谢吴兄弟……大恩难还，只怕我要欠你一辈子了。”万岁感叹无比，这种欠人一条命的感觉，真的有些其妙。</p>
很感激，很庆幸，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p>
吴缺摆了摆手，摇头道：“你我有缘，我只是被你维护那孩子的举动所感，救你的人是你自己……”</p>
“呵呵呵……不管吴兄如何说，我心中自是感激的，将来必有厚报！”</p>
吴缺摇了摇头，这事情他还真没希望得到什么好报，毕竟搞出那么大的事情，不被天罚就不错了。</p>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吴兄……我见你一路从南边飞来，可曾路过凌霜城？”</p>
“路过了，本准备去那儿歇脚的，谁想到出了那样的事情。”吴缺淡然说道。</p>
万岁抱着一丝侥幸，看着吴缺：“那……凌霜城里，可有人生还？”</p>
吴缺眉梢微蹙，又微微舒开，转头看着万岁，面色平静没有说话。</p>
但万岁却是下巴颤抖了，他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p>
“都死……没有一个幸存吗？”</p>
吴缺摇头：“火山灰与雪山之水加上泥石流……世间再无凌霜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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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白雪铺盖着的土房子里，三人围着篝火取暖。</p>
“我叫万岁，今年二十有三，中原人，南方雪域观雪景……”</p>
万岁？</p>
吴缺嘴角微抽了一下。</p>
“或者，你可以叫我长生，好听些。”万岁笑道。</p>
吴缺与小男孩儿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憋着的笑意。</p>
“我姓万，名岁，字长生……真的！”万岁摸了摸鼻尖，也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严肃。</p>
“令尊令堂，还真是对你寄予了殷切的期望啊。”吴缺感叹。</p>
小男孩儿不太懂，道：“神仙叔叔的名字，一听就是神仙！”</p>
“咳咳……”万岁嘴角抽了抽，“好了，跳过我，该轮到你们了。”</p>
吴缺意外地看向小男孩，又对万岁道：“你连这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p>
“一路只顾着跑路，哪里来得及细说。”万岁摇头道。</p>
吴缺却是微微眯起眼，点了点头。</p>
连这孩子姓名都不知晓，却能做到这般程度，的确令人敬佩。</p>
“噼噼啪啪……”篝火中的树枝燃烧，清脆的炸响声，是房中唯一的杂音。</p>
吴缺先道：“我叫吴缺，也是来雪域玩耍的旅客……”</p>
“小老弟，你姓甚名谁呀？”吴缺俯过身去，笑看着小男孩儿。</p>
小男孩憨萌的脸蛋圆润微红，被两个神仙大哥与大叔盯着看，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p>
“母亲叫我狗蛋儿……”小男孩儿难为情地道。</p>
似乎他也知道，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p>
“还好，比铁柱顺口些。”吴缺庆幸地道。</p>
“嗯？”二人疑惑地盯着吴缺。</p>
万岁道：“狗蛋儿定是个乳名，你有大名吗？”</p>
“城里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哥姐弟妹……他们都叫我狗蛋儿。”小男孩儿道。</p>
吴缺与万岁对视一眼，皆是心想总不能一辈子喊狗蛋儿吧，不太尊重了。</p>
于是，吴缺道：“那你父亲姓什么？”</p>
至少，也得在“狗蛋儿”面前，冠个姓吧。</p>
“噗噗噗……”火堆上架着的锅开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令三人皆是胃口大开。</p>
吴缺给二人舀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汤。</p>
“不着急，想不起来慢慢想。”吴缺对狗蛋儿笑道。</p>
于是，三人开始喝汤。</p>
许是饿极了忘事的原因，刚喝了两口汤，狗蛋儿便眉头一挑，眼前一亮：</p>
“我想起来父亲叫什么名字了！”</p>
“嗯？”两人一边喝汤，一边听着。</p>
“他们都喊我父亲……二柱子！”狗蛋儿诚实且愉快地道。</p>
“噗！”</p>
“咳咳咳……不好意思……”</p>
吴缺与万岁对喷了一口，两人嘴里的汤，皆越过火光喷到了对面，两人皆被喷得一脸汤汁。</p>
防不胜防！</p>
随意地用衣裳擦了擦脸，吴缺想着反正得换，又不是自己的衣裳。</p>
万岁也是缓了一会儿，才艰难地相信，狗蛋儿父亲的“雅称”。</p>
一个小孩子，应该没有理由瞎说，想来其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二柱子”了。</p>
吴缺感慨，好嘛，这就是平时不以本名相称的后果。</p>
一旦走散了，根本不知道是谁家孩子。</p>
“要不……”万岁瞄了吴缺一眼，“以后管他叫二狗蛋儿？”</p>
“噗！”吴缺方才呛了喉咙，想喝口汤顺一下，又被呛到。</p>
冷冷地瞪了万岁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很是从心地耸耸肩：“我只是提议一下。”</p>
“好呀，二狗蛋儿还多一个字呢！”狗蛋儿愉快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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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凌霜城的人，不外乎就是那几个姓氏，赵、李、林……”</p>
“李狗蛋儿？”万岁试探地道。</p>
狗蛋儿一怔，仿佛血脉觉醒一般，瞪眼道：“对呀，有一次父亲揍我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p>
“那就没错了，他肯定姓李。”吴缺点头确定道。</p>
小屁孩儿在挨揍的时候，一定会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p>
父母在胖揍孩子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孩子的本名，然后下手狠辣果决。</p>
“原来如此。”万岁点点头，神色微怔，仿佛也想起来自己童年的某些惨痛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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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童心，还是说脑回路……”吴缺皱眉思索着，觉得自己可能救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年轻人。</p>
在思索间，万岁举起盛满肉汤的碗，双手郑重地递到吴缺身前：</p>
“今日多谢兄弟救命之恩！”</p>
“……救命之恩！”狗蛋儿也有样学样，一脸正色，捧着大碗举得老高，吴缺很担心汤会倒出来淋在他脑袋上。</p>
万岁：“我便以汤代酒，敬你一杯，干了！”</p>
“……干了！”狗蛋儿偷瞄着万岁，后者做什么，他就跟着学。</p>
于是，接下来万岁将汤捧到嘴边，便是一口痛饮。</p>
狗蛋儿也学。</p>
“噗！”</p>
“噗……呀，烫！”</p>
两人连忙喷出肉汤，吴缺嘴角微笑挂起，这两人还真是神同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子俩。</p>
“哈哈哈，傻小子！”万岁见狗蛋儿也被烫了，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是指着狗蛋儿大笑起来。</p>
“哈哈哈……”原本被烫到，有些瘪嘴的狗蛋儿，也被逗笑，将眼里的泪珠子憋了回去。</p>
吴缺渐渐开心，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令人担心呐！</p>
有危险的时候，万岁会将狗蛋儿护在身后；但没有危险的时候，万岁可能就是危险……</p>
什么狗沙雕啊，孩子都烫伤了，你还在笑？！</p>
“没伤着吧？”吴缺关心地道，伸手过去，查看狗蛋嘴里有没有被烫到。</p>
狗蛋儿张开嘴，吴缺看了一眼，有些微红，倒不是大事儿，吐得及时。</p>
反倒是万岁，吴缺看见他笑的时候，嘴里舌头都已经起泡了。</p>
“……”吴缺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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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蘸着吃。”吴缺指着油碟道。</p>
“嗯……好吃呀！”狗蛋儿愉快地道，一路的不幸似乎抛在了脑后。</p>
万岁也满意地点头，竖起大拇指。</p>
不过，他忧心忡忡的眼神，却被吴缺注意到了。</p>
但由于狗蛋儿眼下很是欢乐，万岁虽然有话想说，却也没有当着孩子的面。</p>
还是先愉快地吃喝了一顿。</p>
吃了这晚餐，万岁对狗蛋儿道：“狗蛋儿，先去睡吧，我跟你神仙哥哥还要修行呢。”</p>
“哦，”狗蛋儿点点头，“神仙哥哥晚安。”</p>
然后在吴缺临时搭建的床榻上，拉着棉被就躺上去酣睡起来。</p>
不多时，坐在篝火旁的两人，便听见了狗蛋儿的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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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救我的那几枚丹药，价值不菲吧？”万岁问道。</p>
“确实不菲。”吴缺点头，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同为修行者的万岁的。</p>
万岁试探道：“至少是圣品丹药？”</p>
“嗯……”吴缺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小伙儿子啊你还是见识太少，圣品丹药可救不了你。</p>
“看来更珍贵……”万岁虽然至诚，却并不蠢，他意识到那几枚丹药的价值，可能自己一辈子都还不起。</p>
这个人情，承得太大了！</p>
大到，令万岁觉得，完全没办法还上，有些心忧。</p>
“多谢吴兄弟……大恩难还，只怕我要欠你一辈子了。”万岁感叹无比，这种欠人一条命的感觉，真的有些其妙。</p>
很感激，很庆幸，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p>
吴缺摆了摆手，摇头道：“你我有缘，我只是被你维护那孩子的举动所感，救你的人是你自己……”</p>
“呵呵呵……不管吴兄如何说，我心中自是感激的，将来必有厚报！”</p>
吴缺摇了摇头，这事情他还真没希望得到什么好报，毕竟搞出那么大的事情，不被天罚就不错了。</p>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吴兄……我见你一路从南边飞来，可曾路过凌霜城？”</p>
“路过了，本准备去那儿歇脚的，谁想到出了那样的事情。”吴缺淡然说道。</p>
万岁抱着一丝侥幸，看着吴缺：“那……凌霜城里，可有人生还？”</p>
吴缺眉梢微蹙，又微微舒开，转头看着万岁，面色平静没有说话。</p>
但万岁却是下巴颤抖了，他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p>
“都死……没有一个幸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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