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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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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慢慢的褪去,在看到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时,凛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刚刚从噩梦惊醒的他,脸上依旧是不安的表情。

    “很久都没有做那个梦了。”

    慢慢的深呼吸,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管是怎样的回忆,终究都会风化,只是平静的湖面,又泛起了一丝涟漪,凛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此刻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要舍弃掉所有的记忆,虽然这样显得很懦弱,但是凛并不排斥承认自己懦弱。

    白色的巨塔下映衬的是他们的笑脸,飘落的红叶似乎早已预示了他们的结局,而留下来的那封信则是无言的告白,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是那样的顺其自然,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桌子上的蜡烛早已燃烧的只剩下烛底,四周都是烛泪所凝结成的结晶,看上去有些可怕,也带有着深深的无奈。

    脖子传来一阵疼痛,就连紧绷的身体也忽然变得轻松起来,终于不用再保持那个姿势了,活动一下沉重僵硬的身体,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下去,苦涩的感觉蔓延开来,内心却是带着喜悦的,那是悠请他喝的茶,他又怎么会不喝呢?

    想要说的话都放到了茶里,一饮而尽,不管怎样,他都会一直忍耐,直到再次相见的那一天,比起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带来的伤痛,凛更感激某时某日还能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与他相逢,一封无言的信就像打断他们之间的羁绊吗?不,他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我们的羁绊为她而牵,为她而断。”

    凛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了这句话。

    早餐过后,凛敲了敲女孩子的房门,依旧是没有人应答,随后凛推开门走了进去,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外面的阳光,不过与前几天相比,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她睡得很熟,如果不是脸上的红润,他真的会把她当成一座陷入沉睡的雕像,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沉静中带着儒雅的气息,记得她的眼眸是红色的,俨然一副大小姐的状态,对于这位迷之少女,凛的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想要努力的保护,最终却依旧是那样的无能为力,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表情,让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伸出手,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啊。”抬起头,凛轻轻的呢喃着。

    渐渐地,女孩子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紧紧抓着被单的手也放了开来,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又陷入了雕像般的存在。

    接连两天,她一直处于睡眠的状态,而凛也在追查悠以及雨夜村的事情,不过进展并不大,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又或者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两种极端的状态,让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滴滴

    躺在地上的女孩艰难的翻了个身,缓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这是哪里?”

    置身黑暗之中,她看不清眼前,也看不清自己,一切都扑朔迷离,不着边际,寂静,神秘,恐惧,不安,她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寻找不到光之起源。

    站起身,尝试着往前前进了一步,她知道不会有人来回答他的疑问,答案只有自己去寻找。

    滴滴

    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剩下的只有水滴声陪伴着,每走一步,都落在了女孩的心里,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未知的事情,内心多少事有些恐惧的。

    不知走了多久,水滴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女孩打算继续向前走,只是眼前多出的气泡,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到气泡散开,周围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时间宛若停止一般。

    滴滴

    谁?是谁在叫我?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浓厚的安全感,她好想睁开眼睛。

    “好孩子,快点起来。”

    抵挡着强烈的睡意,在挣扎一番之后,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在凛发现女孩不在房间的时候,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的明显了。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眼前的男子神秘一笑,随即把她拉了起来,与其说是扶着,反倒是用拽着更加的贴切一些,与绅士的面孔对比,男子的动作则显得粗鲁,尽管是面带微笑,不过眼神里的寒冷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认不认识我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

    他的双手放在女孩的手臂上,使劲的摇着女孩,表情已近乎疯狂,凛冽的杀气,掩藏不住的恶意,让女孩感受到了危险,就在男子要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暗器时,女孩的本能救了她一命。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得手啊。’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语气里没有带着一丝的失望,相反,却带着惊喜,刚刚逃过一劫的她,显得十分的冷静,睡意早就被危险替代,明明拥有一张绅士的脸,骨子里确是恶魔的属性,微笑只是假面具,绅士的脸则是让人沉沦的幻想,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

    她的身体很虚弱,就算是身上带着武器,她也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她只能想办法尽力拖延时间。

    话虽如此,但那个男人只要稍微认真一点,抓住她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是他太过于自信了,还是在享受着所谓追逐的过程,等待着猎物一点点的失去行动力,然后再紧要关头给予致命一击,不管怎样,真是个恶趣味的人。

    “果然他的个性像他的人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尽管女孩在努力的躲避,胜负的结果却是十分的明显,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在被抓住之前多挣扎一下,那么躲与不躲有什么区别呢?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红色的眼眸里显示的无不是冷静。

    嗯?那个男人也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红色眼眸,想要把她看穿,实际上却猜不出她想要做什么,眼里的怀疑倒是在逐渐的增加。

    “真是不错的眼神啊,只可惜游戏已经结束了。”

    他笑了笑,似乎想要掩藏掉什么,拿出藏着的暗器,一步步地朝女孩子逼近,暗器落下的瞬间,那个男人也跟着倒下了。

    “欺负女孩子可是要下地狱的。”

    有别于凛的清冷,温润慵懒,如清泉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无形中却又带着距离。

    “你,你是流泉家的人。”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再次睁开双眼,女孩子发现她的头是靠在肩上的,至于背她的人是谁,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醒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到旅店了。”

    背上的女孩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的头脑现在一片空白,记忆好像断了线,靠在凛的背上,他的温柔让她很感动,许久,她说了一句睁开眼就已经在那里了,凛默不作声,只是这一句就足够了。

    他们第二次在那里见面已经是几天后了,凛像往常一样去看她,却发现她并不在房间里,不安的心情蔓延开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着她的背影,终于在前几天的树林里找到了她,看到她平安的样子,凛悬在空中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

    淡淡的话语,听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即使差点发生意外,却已经会来这里,像她这样的勇气可并不常见,看到凛,他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

    “我也很喜欢这里。”

    因为她惊讶的样子,凛苦涩的笑了笑,这并不是他应该说的话,只是虽然他们现在深处树林里,眼前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这里属于颐露与塔之国的交界处,这样的景色并不常见,在绿叶的包围下,这里是另外一片天地。

    “我喜欢这里的理由和你是一样的。”

    凛的话在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一样的理由吗?是因为这里没有红叶的围绕啊,她记得他叫凛,在旅店时老板娘是这样称呼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朝凛走了过去。

    “我是清风,多谢你救了我。”

    这是她第一次自我介绍,之前凛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她,此时,时间正好。

    “我是凛。”

    话到嘴边,却不知要如何说出来,欲言又止的话语,这是清风所不了解的。

    “清水凛,我马上就要回到塔之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沉默代替了两个人之间的话语,无言的对白占据了两个人的时间,平行线的相交,亦是新的开始,或许就这样代表离别,此时风景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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