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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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造就了狭隘，贪婪生成了愚昧。当晚饭后散步时，章芬为单伟出了个抢在他父亲回来前完成企业改制工商注册的点子。
“这么大的事还是等我爸回来再定。”单伟不敢擅自做主。
“屁话！”章芬暴露出真实的粗俗，“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反正你妈分配好了，我又不分你家的股份，只要求跟你爸的那个女人一样，各占10！”
“咱们私自更改股权是犯法的，你不懂？”单伟急了。
“你还当我不是你们单家的媳妇？自己分自家东西犯了哪门子的法？”章芬转头瞪着他，“我已经找人帮咱们搞股权变更了。只要你拿出营业执照c税务登记证和公章，其他事他们全包。”
单伟还在犹豫，“这么做，我怕我爸回来后会”
“第一你是他儿子，他能炒掉这种关系？”章芬挽住他手臂，“第二，咱们是按照你妈意思行事，天塌下来由你老妈去顶。明天下班时你把东西带出来，我约好了后天上午和他们见面！”
白日里严家娴越俎代庖擅自宣布散会，让感受到儿皇帝耻辱的单伟下了决心。严家娴对自己不留情面的举止事后也有点懊悔。但是在单明辉没有亲自宣布如何改制前，单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连她也难以意料。晚饭也没吃待在宿舍里凝思了半天，她来到单明辉宿舍敲门，打算先向单伟道个歉，然后把他父亲临走前的交待说清楚。
半天没人回应，她以为单伟回了市里。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她犹豫了下，接通后才知是王锦北。
“严小姐，今晚我结婚，你咋不来喝喜酒？”电话里王锦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问。
严家娴这才想起前天是接到过他发来的微信请柬，“对不起，因为太忙我一时忘了。”毕竟他曾是自己的追求者，严家娴没有直接拒绝，“你的婚礼在哪里举办，我去给你送贺礼。”
王锦北离开伟杰玩具厂后，和单明辉属下有过一次冲突。又一次尚天乐夜里外出喝酒被人打了，是王锦北把他送进的医院。“对不起，是我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单老板多多包涵，别去报警了。”当单明辉来医院探望时，王锦北低眉顺眼地朝他鞠躬。
这时单明辉才知道王锦北从伟杰玩具厂出来后，摇身一变成了当地黑社会的二当家。
这是以王锦北哥哥为首的，在ba区新安c西乡街道一带活跃的团伙。
王老大大闹过四爷的赌场后逃到了西乡，结识了香港新义安“金花红棍”头目陈某。他纠结一批社会闲散人员开设地下赌场，继几年前沙井新义安覆灭后，又渐渐发展起一个新的黑社会组织。
酒楼大厅里云集了百十来号宾客，大多数是带东北口音的异类打扮男子，后来有句顺口溜是这样描述的：“大平头粗金链，花衬衣窄脚裤，脑满肠肥一脸肉；讲话拽架势大，带网红跟小弟，雕龙画凤花手臂。”
严家娴交了两千的贺礼签好名本想离开，却被舞台屏幕播放电影吸引住了，立在那儿观看片中黑帮与警察开枪撞车的片段。这时突然冲进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很多人以为是特邀助兴的表演，纷纷站起拍照。
实际上这是次在省公安厅直接指挥下的抓捕行动。警方出动了1500余名警力，分三路队形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无辜的严家娴也因此被警方拘押带走！
一早来上班的单伟没钥匙开总经理室房门，严家娴办公室也大门紧闭，只好待在行政部耐心等待严家娴。
“她关机了。”没打通严家娴电话的胡洁放下手机，“奇怪，严助一直都是最守时的哦。”
“会不会又突然辞工了？”单伟给自己接了杯水。
“应该不会，你父亲又不在。”胡洁说着瞄了眼喝水的单伟，“昨天开会的事，是你爸交代的？”
“对喽，还没听听你的看法呢，胡经理。”单伟不置可否。
胡洁从电脑前站起身，“既然都不是外人，也不说外话。兔死狗烹过河拆桥的道理咱又不是不懂，昨晚大乔找我聊过了，等你爸回来我们就走。”
单伟吃惊地望着她，“怎么，你们想集体撂挑子？”
胡姐微微一笑，来到门口望着安装一半的围栏，“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夜把花悄悄地开放了，却让白日去领受谢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不？”她回过头。
“泰戈尔。”单伟从椅子站起，“我记得他说过另外一句话：如果错过太阳时你留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
直到工人下班后，单伟才在工厂大门外遇到匆匆而来的严家娴。
“严助，你去哪儿了，也不事先打招呼！”
严家娴难言地掠了下刘海，“对不起，今天有点急事。都下班了？”
坦白过与王锦北的关系后，警方向远在欧洲的单明辉做过电话询证，随后把她放了出来。
“我要进办公室拿点东西，你把门给我开开。”章芬约定了明天做企业股权变更，单伟不敢耽搁了日期。
二楼的围栏只剩下靠近总经理室的一段没有安装，约2米长的走道边缘临时用一根绳子拦住，绳上挂了个纸片，上面写着“小心危险”。
进了父亲办公室，单伟叫住要走开的严家娴。“严姨，我妈说等我爸回来后，要我带请你们几位高管去泰国旅游，把身份证给我，今晚我加班为你们申请护照。”顺带给严家娴股份是章芬出的点子，她以为只要把严家娴也牵进来，公公回来后肯定不好再说什么。
“除了我还有谁？”严家娴将信将疑地递过身份证。
“乔国庆c胡经理和杨工。”
“外地户口在这里也可以办护照？”
“现在全国联网，异地也可以申请。”单伟说着关上了门。
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的话，当晚第一个抢购的一定是单伟！
怀着对一整天没来上班的愧疚，严家娴叫了份快餐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慢慢吃着。被关进拘留室的这一夜，她在孤单助和恐惧中想了很多很多，让她最难以忍受的不是无声啜泣的漫长黑夜，而是怕再也见不到单明辉——她此生深爱却又不能耳鬓厮守的人！
单明辉打来的越洋电话惊醒了暗自垂泪的严家娴，她放下手中饭，把自己被警方误扣的事简单汇报了下，“现在没事了。你何时能回来？”
“后天，机票已经订好了。小伟没给我捅什么篓子吧？”
“还好，”严家娴欲言又止，“回来时我去机场接你。我想你。”最后这低低一句是在涟涟泪水中从喉底发出。
“我也想你。”电话那头传来单明辉同样的低沉回应，“等我回来时能给我一个热烈拥抱吗？”
“我给你拥抱，你会送我个热吻不？”这一刻严家娴大胆冲破道德藩篱，婉转示爱。
单伟以为严家娴已走，取下墙上的营业执照，把股权变更所有的物品都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正要出门，却见严家娴恰好从隔壁办公室里出来。
等单明辉走后打扫好卫生锁好总经理室房门是严家娴多年的习惯。她收拾完自己办公室后，提起垃圾袋准备下楼丢掉。“你先回，垃圾我来丢。”严家娴说着伸手抓住他腋下的垃圾袋。
单伟往旁躲闪了下，“这不是垃圾，你锁门吧。”
“你带营业执照出去干什么？”严家娴摸出袋子里的大相框，也知道单明辉办公室里有这么大相框的只能是营业执照。
从做贼心虚到恼羞成怒，单伟猛然用力搡开她，“不关你的事，走开！”
穿着高跟鞋的严家娴向后一歪，随着左脚鞋子的高跟断裂身子向拦绳倒去，单伟见势不妙伸手去抓没能抓住，严家娴啊的一声从围栏的缺口掉了下去。单伟在震惊中叫了声“严助”，随后张大嘴望着楼下半天没能再喊出一个字，大门值班的保安循声转头望望，急忙跑来
20分钟后的宝安人民医院急救室里，医生在为手术台上的严家娴进行心脏复苏，呼吸机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心跳监控器上的线条渐渐跳动起来。
急救室门外，单伟如梦魇中般地坐长椅上，把头埋在双手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又过了一个小时，钟汝梅飞车来到了医院——单伟打电话给章芬，她关了机，只得通知母亲。
“她还没出来？”匆匆走来的钟汝梅问。
单伟摇头站起，“妈，你相信因果轮回吗？我觉得我此生此世是来还前世签下的孽债的。”他说话时神情有些恍惚。
“都这个时候了还谈啥佛教！”钟汝梅拉他重新坐下，“快告诉妈是怎么回事。”
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后，单伟仿佛还没睡醒。“是章芬害了我，而我又害了严姨”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他又站起，“他们来了，是工厂保安报的警。”
钟汝梅慌忙站起，“你千万不能对他们如实交代，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知道该咋说。”单伟咧嘴傻笑着，“妈，万一她真死了，你从此也可以对我爸放心了。你也算没白养了我这个儿子！”
儿子的语无伦次把钟汝梅吓坏了。“他疯了，我儿子疯了。”看着单伟被带上警车，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单明辉，你要还我的大儿子！”她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
在派出所审讯室，单伟垂头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我是去检查防盗安全的，想不到严助理会站在门口，更想不到我脚下一滑会把她推下楼去”
刚才他也是对母亲这么说的。与其说是试图为自己脱罪，不如说是惯于脱责的潜意识让他把真相经过幻想的加工成了这样。
时间有刻度，而黑夜长度却只在每个人的心中。老公一夜未归，天亮后章芬来找单伟算账，听工厂门卫说昨晚出了事，顿时陷入天昏地暗的恐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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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还是等我爸回来再定。”单伟不敢擅自做主。
“屁话！”章芬暴露出真实的粗俗，“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反正你妈分配好了，我又不分你家的股份，只要求跟你爸的那个女人一样，各占10！”
“咱们私自更改股权是犯法的，你不懂？”单伟急了。
“你还当我不是你们单家的媳妇？自己分自家东西犯了哪门子的法？”章芬转头瞪着他，“我已经找人帮咱们搞股权变更了。只要你拿出营业执照c税务登记证和公章，其他事他们全包。”
单伟还在犹豫，“这么做，我怕我爸回来后会”
“第一你是他儿子，他能炒掉这种关系？”章芬挽住他手臂，“第二，咱们是按照你妈意思行事，天塌下来由你老妈去顶。明天下班时你把东西带出来，我约好了后天上午和他们见面！”
白日里严家娴越俎代庖擅自宣布散会，让感受到儿皇帝耻辱的单伟下了决心。严家娴对自己不留情面的举止事后也有点懊悔。但是在单明辉没有亲自宣布如何改制前，单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连她也难以意料。晚饭也没吃待在宿舍里凝思了半天，她来到单明辉宿舍敲门，打算先向单伟道个歉，然后把他父亲临走前的交待说清楚。
半天没人回应，她以为单伟回了市里。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她犹豫了下，接通后才知是王锦北。
“严小姐，今晚我结婚，你咋不来喝喜酒？”电话里王锦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问。
严家娴这才想起前天是接到过他发来的微信请柬，“对不起，因为太忙我一时忘了。”毕竟他曾是自己的追求者，严家娴没有直接拒绝，“你的婚礼在哪里举办，我去给你送贺礼。”
王锦北离开伟杰玩具厂后，和单明辉属下有过一次冲突。又一次尚天乐夜里外出喝酒被人打了，是王锦北把他送进的医院。“对不起，是我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单老板多多包涵，别去报警了。”当单明辉来医院探望时，王锦北低眉顺眼地朝他鞠躬。
这时单明辉才知道王锦北从伟杰玩具厂出来后，摇身一变成了当地黑社会的二当家。
这是以王锦北哥哥为首的，在ba区新安c西乡街道一带活跃的团伙。
王老大大闹过四爷的赌场后逃到了西乡，结识了香港新义安“金花红棍”头目陈某。他纠结一批社会闲散人员开设地下赌场，继几年前沙井新义安覆灭后，又渐渐发展起一个新的黑社会组织。
酒楼大厅里云集了百十来号宾客，大多数是带东北口音的异类打扮男子，后来有句顺口溜是这样描述的：“大平头粗金链，花衬衣窄脚裤，脑满肠肥一脸肉；讲话拽架势大，带网红跟小弟，雕龙画凤花手臂。”
严家娴交了两千的贺礼签好名本想离开，却被舞台屏幕播放电影吸引住了，立在那儿观看片中黑帮与警察开枪撞车的片段。这时突然冲进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很多人以为是特邀助兴的表演，纷纷站起拍照。
实际上这是次在省公安厅直接指挥下的抓捕行动。警方出动了1500余名警力，分三路队形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无辜的严家娴也因此被警方拘押带走！
一早来上班的单伟没钥匙开总经理室房门，严家娴办公室也大门紧闭，只好待在行政部耐心等待严家娴。
“她关机了。”没打通严家娴电话的胡洁放下手机，“奇怪，严助一直都是最守时的哦。”
“会不会又突然辞工了？”单伟给自己接了杯水。
“应该不会，你父亲又不在。”胡洁说着瞄了眼喝水的单伟，“昨天开会的事，是你爸交代的？”
“对喽，还没听听你的看法呢，胡经理。”单伟不置可否。
胡洁从电脑前站起身，“既然都不是外人，也不说外话。兔死狗烹过河拆桥的道理咱又不是不懂，昨晚大乔找我聊过了，等你爸回来我们就走。”
单伟吃惊地望着她，“怎么，你们想集体撂挑子？”
胡姐微微一笑，来到门口望着安装一半的围栏，“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夜把花悄悄地开放了，却让白日去领受谢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不？”她回过头。
“泰戈尔。”单伟从椅子站起，“我记得他说过另外一句话：如果错过太阳时你留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
直到工人下班后，单伟才在工厂大门外遇到匆匆而来的严家娴。
“严助，你去哪儿了，也不事先打招呼！”
严家娴难言地掠了下刘海，“对不起，今天有点急事。都下班了？”
坦白过与王锦北的关系后，警方向远在欧洲的单明辉做过电话询证，随后把她放了出来。
“我要进办公室拿点东西，你把门给我开开。”章芬约定了明天做企业股权变更，单伟不敢耽搁了日期。
二楼的围栏只剩下靠近总经理室的一段没有安装，约2米长的走道边缘临时用一根绳子拦住，绳上挂了个纸片，上面写着“小心危险”。
进了父亲办公室，单伟叫住要走开的严家娴。“严姨，我妈说等我爸回来后，要我带请你们几位高管去泰国旅游，把身份证给我，今晚我加班为你们申请护照。”顺带给严家娴股份是章芬出的点子，她以为只要把严家娴也牵进来，公公回来后肯定不好再说什么。
“除了我还有谁？”严家娴将信将疑地递过身份证。
“乔国庆c胡经理和杨工。”
“外地户口在这里也可以办护照？”
“现在全国联网，异地也可以申请。”单伟说着关上了门。
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的话，当晚第一个抢购的一定是单伟！
怀着对一整天没来上班的愧疚，严家娴叫了份快餐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慢慢吃着。被关进拘留室的这一夜，她在孤单助和恐惧中想了很多很多，让她最难以忍受的不是无声啜泣的漫长黑夜，而是怕再也见不到单明辉——她此生深爱却又不能耳鬓厮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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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机票已经订好了。小伟没给我捅什么篓子吧？”
“还好，”严家娴欲言又止，“回来时我去机场接你。我想你。”最后这低低一句是在涟涟泪水中从喉底发出。
“我也想你。”电话那头传来单明辉同样的低沉回应，“等我回来时能给我一个热烈拥抱吗？”
“我给你拥抱，你会送我个热吻不？”这一刻严家娴大胆冲破道德藩篱，婉转示爱。
单伟以为严家娴已走，取下墙上的营业执照，把股权变更所有的物品都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正要出门，却见严家娴恰好从隔壁办公室里出来。
等单明辉走后打扫好卫生锁好总经理室房门是严家娴多年的习惯。她收拾完自己办公室后，提起垃圾袋准备下楼丢掉。“你先回，垃圾我来丢。”严家娴说着伸手抓住他腋下的垃圾袋。
单伟往旁躲闪了下，“这不是垃圾，你锁门吧。”
“你带营业执照出去干什么？”严家娴摸出袋子里的大相框，也知道单明辉办公室里有这么大相框的只能是营业执照。
从做贼心虚到恼羞成怒，单伟猛然用力搡开她，“不关你的事，走开！”
穿着高跟鞋的严家娴向后一歪，随着左脚鞋子的高跟断裂身子向拦绳倒去，单伟见势不妙伸手去抓没能抓住，严家娴啊的一声从围栏的缺口掉了下去。单伟在震惊中叫了声“严助”，随后张大嘴望着楼下半天没能再喊出一个字，大门值班的保安循声转头望望，急忙跑来
20分钟后的宝安人民医院急救室里，医生在为手术台上的严家娴进行心脏复苏，呼吸机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心跳监控器上的线条渐渐跳动起来。
急救室门外，单伟如梦魇中般地坐长椅上，把头埋在双手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又过了一个小时，钟汝梅飞车来到了医院——单伟打电话给章芬，她关了机，只得通知母亲。
“她还没出来？”匆匆走来的钟汝梅问。
单伟摇头站起，“妈，你相信因果轮回吗？我觉得我此生此世是来还前世签下的孽债的。”他说话时神情有些恍惚。
“都这个时候了还谈啥佛教！”钟汝梅拉他重新坐下，“快告诉妈是怎么回事。”
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后，单伟仿佛还没睡醒。“是章芬害了我，而我又害了严姨”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他又站起，“他们来了，是工厂保安报的警。”
钟汝梅慌忙站起，“你千万不能对他们如实交代，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知道该咋说。”单伟咧嘴傻笑着，“妈，万一她真死了，你从此也可以对我爸放心了。你也算没白养了我这个儿子！”
儿子的语无伦次把钟汝梅吓坏了。“他疯了，我儿子疯了。”看着单伟被带上警车，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单明辉，你要还我的大儿子！”她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
在派出所审讯室，单伟垂头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我是去检查防盗安全的，想不到严助理会站在门口，更想不到我脚下一滑会把她推下楼去”
刚才他也是对母亲这么说的。与其说是试图为自己脱罪，不如说是惯于脱责的潜意识让他把真相经过幻想的加工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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