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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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强三人比父亲提前一天回到了深圳。
在董小兰的坚持下，唐月娥只给了她父母8万的见面礼，人家又回了一半。唐月娥知道北方也有这种规矩。从罗湖车站出来，他们先坐车来医院看孟婷。
“婷婷，这是我爸妈给你买的灵芝”在注射室里，董小兰从背袋里掏出一包野生灵芝。
“谢啦嫂子，你爸妈对我哥还满意不？”
董小兰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戒指，“你去问咱娘呗。”
孟婷把脸转向了母亲。
“唉，他们都一肚子意见呢。”唐月娥故意卖弄玄虚地在凳子上坐下，“第一是她妈妈埋怨你嫂子和你哥谈了这么久也没告诉家里。”她掰起手指认真说着，“第二她爸说你哥啥都好，就是不会喝酒这点最不满意。”
孟婷睁大了眼，“娘，你还真没让我哥喝酒呀？”
“是你嫂子不让他喝，你以为他会听俺的话！”唐月娥故作生气。
“嘻嘻，咱娘逗你呢。”董小兰先给唐月娥端来杯水，“别看你哥在家耀武扬威的，到了我家可老实了。叫他干啥他干啥。我说你不能沾一滴酒，他果然就没敢沾。”
“娘，你这儿子白养了哦，瞧他对我嫂子多孝顺！”孟婷边为哥哥接水边回逗着母亲。
“你也说别人，那蒋大夫对你不也是百依百顺？”唐月娥笑逐颜开的脸上不见了一丝皱纹，“走了一个听媳妇话的儿子，进来一个听闺女话的女婿，值了！”
“嗳，你和蒋医生的事咋样了？”董小兰忽然看见孟婷手上的戒指，立刻抓住她的手，“哇，娘快来看，你女儿把人家的戒指都戴上啦！”
中午蒋奇云请孟强一家人来餐厅吃饭，孟强亲自为两个大玻璃杯倒酒。
“今天为阿姨c大哥和嫂子接风。”蒋奇云推过孟强递来的酒杯，“只是我晚上要值班，不能喝酒。”
“不行，”孟强把酒杯塞到他手中，“好不容易开了戒，说啥得陪我干一杯！”
“哥，他真不能喝酒！”孟婷急了。
董小兰把嘴啧得巴巴直响，“婷婷，你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管老公了？”
“贫嘴，你不也是一样？”唐月娥拿过蒋奇云的酒杯，“小兰，代你妹夫喝！”
孟强哭笑不得地与董小兰碰了杯，“我说奇云啊，咱们爷们可不能事事顺着女人，不然在社会c在家庭就没有地位了哦！”
董小兰一口干了酒，“哼，有人说一套做一套，虚伪！”蒋奇云笑着端起茶杯敬孟强。“大哥的话我只赞同一半，赞同你做个大男人而我做个小男人，行不嫂子？”
本来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见一双儿女各自有了归宿，唐月娥在百感交集中落了泪。“娘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强子，你也该带小兰去见你亲妈了。”
“不急，歇两天再去。”孟强一口干光了酒，“市场又该收租了，下午得赶紧回去看看。”
下午回到了市场，开仔把已收的租金全额交给了孟强，孟强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继续看着，我回去洗一洗。”孟强正要出门，从外忽然进来一个熟悉身影——此人正是劳教释放的李真人。
“小弟，你在这里打工？”李真人全然不知市场已经易主，背着手悠然跨进办公室，“你老板呢？”
“我就是。”孟强冲他笑笑，“你侄子没告诉你，这里又回到单伟手里了？”
李勇一惊，“怎么可能？”
“我是他弟弟。”孟强轻笑一声来到办公桌后坐下，“你是来找工的吧，把身份证拿来我看看年纪合不合适。”
李真人顿时涨红了脸，“黎丽在哪儿？就是那个管这市场的女人。”
“你是说我哥的前女友？”孟强从椅子站起，“跟你侄子去东莞一起快活了呗。”
“李勇还活着？”李真人大感意外。
“人家当了鸡公，比你活得滋润多了。”这话虽是孟强随口瞎编的，却也间接把李真人引向了绝路。
李真人恍若梦醒地出了海货市场，“你娘的，老子竟然被他俩给黑了！”他又回头望望。
有人有孤胆有人有群胆，李真人是前者。自以为是空手套高手，谁知玩来玩去依旧两手空空，还白被劳教了三个月！
次日孟强带着董小兰来到父母家，不料吃了个闭门羹，他哪里知道哥哥出了大事，此时母亲正在宝安机场焦急迎候归来的父亲。
单明辉拉着行李箱刚过了闸门，等候他的钟汝梅就扑了上去。“明辉，小伟他被公安抓走了，是我害了他”
胡洁已经把严家娴的事电话通知了单明辉，“咱们上车说。”大庭广众之下他只能先安慰涕泪交零的妻子。
单明辉坐上驾驶室，系上安全带后瞄了眼用纸巾拭泪的钟汝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钟汝梅哽咽着：“我也不知为啥，他会把严家娴推下楼去”
“敢说这事和你无关？”单明辉发动车子，“刚才不是说是你害了他吗。”
“我是说如果当初不让他去你工厂，或许就不会”
“如果，哪来的这么多如果。”单明辉打断她，“严家娴现在怎么样了？”
“两天没醒过来，转到他小叔子医院了，听他小叔子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在孙逸仙医院的icu病房里，严家娴鼻孔插着氧气管，仿佛在熟睡。蒋奇云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将头埋在严家娴的手里无声抽泣，立在一旁的孟婷不时擦拭泪水。
蒋奇云是昨晚值班接诊转院来的病人才知道的。“姐，你不能就这么走啊，”他拉着严家娴的手痛哭流涕，“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弟还没回报你，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当单明辉开车上了北环大道向南驶去时，钟汝梅明白他要去哪里。“你不去探望咱们小伟，却来先看她？”
一路沉默不语的单明辉突然开口咆哮：“因为要是她死了，小伟这一辈子就甭想从监狱里出来！”
病房里的孟婷见单明辉和钟汝梅从外进来，推了把蒋奇云。单明辉冲两人点下头，来到床边凝视病床上的严家娴，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钟汝梅冷冷注视着丈夫的表情。孟婷觑她一眼，低头出去。
单明辉揩下泪水，问蒋奇云：“你嫂子还能醒来吗？”
蒋奇云沉痛摇头，“希望奇迹能发生吧。”
话音刚落，孟强和董小兰进来。“爸，你回来了？”孟强喜忧参半。
“你小儿媳，”单明辉用下巴点了下董小兰，“快叫妈。”
董小兰望着钟汝梅心怯地叫了声。
钟汝梅嗯了下，她没心情多说什么。“看完她，咱们该去看儿子了。”
在宝安看守所，夫妇两人用电话与里面的单伟沟通，虽然彼此只隔了蹭玻璃，单明辉却觉得恍若隔世。“小伟，告诉爸，你为什么要推严助下楼？”
单伟瞄了眼母亲，“案情我已向警方交待了，是次意外，这事和其他无关。我承担全部的责任。”
“小伟，妈对不起你”钟汝梅失声哽咽。
“我严姨怎么样了，爸？”
“她会苏醒的。”单明辉试图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没那么严重，“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你还有什么要求？”
单伟沉默了片刻，“你们去找深辉律师事务所的孙静律师替我辩护，另外我想见章芬一面。”
钟汝梅没敢说出章芬因为受到惊吓而小产了。
人，卑鄙一时者众，卑鄙一生者寡，概因坚守卑鄙是件苦差，时常被良心困扰。章芬与被抛弃后自甘堕落的黎丽不同，整容前她高中毕业后曾经在杭州一家服装店当过售货小妹，那时塌鼻梁小眼睛的她立在门前吆喝揽客，喊哑了嗓子也没让往行人多看过一眼。恋爱究竟是什么滋味，筋疲力尽回到家后她只能躺在床上独自幻想。想到一位白马王子锲而不舍追自己时，她会幸福地傻笑，想到王子为了她与别人决斗而身亡时她会失声痛哭被男人们冷漠了五年后，她拿出全部积蓄去了趟韩国，用手术刀快速走完了女大十八变的路程，只身来到深圳蝶花化为月入上万的ktv陪酒员，也是在那里遇到了黄老板。尽管知道他是个恨不得把一颗花心掰成几瓣用的男人，但为了能跨入上流社会，她强迫自己接受多人派对，甚至被当做礼物陪官员睡觉。当然她也强迫自己读书，知道只有经过文化积累才能散发出高雅的气质。若不是光头佬后来出了事，在她的人生舞台上，单伟连个客串的机会都不会有。
喝过保姆送来的鸡汤，章芬躺在床上把这些年经历如数家珍地思滤了遍。有人说人生品味过一段难忘爱情已经足够，不管对方爱不爱你。可她连一次也没有。整容前被冷漠的伤害培养出高颜值后变态的高冷，她之所以愿意嫁给单伟，是因为日益年长而不得已的选择。眼下单伟因贪念而绊倒，同时跌碎的不仅是她未来的生活保障，还有瞬间变成负担的婚姻。要么在狱中痛哭在被人耻笑中挣扎，要么现在改变前进方向，趁刑事责任未追究到自己之前离开，一番彷徨后她选择了后者。打发保姆提前下了班，她起床收拾能带走的东西，随后践行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谑语。
当钟汝梅赶来接儿媳去探监时，只看到了客厅茶几上一份留了章芬签名的离婚协议书！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怕再刺激到儿子，她收藏起协议没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蒋奇云的悲恸也让孟婷感到一阵阵心痛。夜晚她陪着蒋奇云守在严家娴的病床边。
“姐，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奇云。”孟婷为严家娴做着头部按摩，“在此之前，我总有过不完的困顿数不清忧郁。我彷徨过失望过，在无数的黑夜里哭泣过绝望过。每一次天亮对我来说都是上天赐予的一次惊喜，因为我不知自己会哪一天突然离去。那时我怨恨我亲生父母，怨恨他们为何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经受如此的磨难。”
按摩脚底的蒋奇云红了双眼，“而我自小失去双亲，后来又失去了哥哥，若不是有你，可能我至今还在社会的最底层煎熬”
“我有一个好哥哥，你有一个好嫂子。这是上天给咱们的另一种补偿。”孟婷含泪对蒋奇云一笑。
蒋奇云点点头。他清楚记得刚从国外回老家接受当地记者采访时，自己曾说过这么一句：大爱让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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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小兰的坚持下，唐月娥只给了她父母8万的见面礼，人家又回了一半。唐月娥知道北方也有这种规矩。从罗湖车站出来，他们先坐车来医院看孟婷。
“婷婷，这是我爸妈给你买的灵芝”在注射室里，董小兰从背袋里掏出一包野生灵芝。
“谢啦嫂子，你爸妈对我哥还满意不？”
董小兰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戒指，“你去问咱娘呗。”
孟婷把脸转向了母亲。
“唉，他们都一肚子意见呢。”唐月娥故意卖弄玄虚地在凳子上坐下，“第一是她妈妈埋怨你嫂子和你哥谈了这么久也没告诉家里。”她掰起手指认真说着，“第二她爸说你哥啥都好，就是不会喝酒这点最不满意。”
孟婷睁大了眼，“娘，你还真没让我哥喝酒呀？”
“是你嫂子不让他喝，你以为他会听俺的话！”唐月娥故作生气。
“嘻嘻，咱娘逗你呢。”董小兰先给唐月娥端来杯水，“别看你哥在家耀武扬威的，到了我家可老实了。叫他干啥他干啥。我说你不能沾一滴酒，他果然就没敢沾。”
“娘，你这儿子白养了哦，瞧他对我嫂子多孝顺！”孟婷边为哥哥接水边回逗着母亲。
“你也说别人，那蒋大夫对你不也是百依百顺？”唐月娥笑逐颜开的脸上不见了一丝皱纹，“走了一个听媳妇话的儿子，进来一个听闺女话的女婿，值了！”
“嗳，你和蒋医生的事咋样了？”董小兰忽然看见孟婷手上的戒指，立刻抓住她的手，“哇，娘快来看，你女儿把人家的戒指都戴上啦！”
中午蒋奇云请孟强一家人来餐厅吃饭，孟强亲自为两个大玻璃杯倒酒。
“今天为阿姨c大哥和嫂子接风。”蒋奇云推过孟强递来的酒杯，“只是我晚上要值班，不能喝酒。”
“不行，”孟强把酒杯塞到他手中，“好不容易开了戒，说啥得陪我干一杯！”
“哥，他真不能喝酒！”孟婷急了。
董小兰把嘴啧得巴巴直响，“婷婷，你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管老公了？”
“贫嘴，你不也是一样？”唐月娥拿过蒋奇云的酒杯，“小兰，代你妹夫喝！”
孟强哭笑不得地与董小兰碰了杯，“我说奇云啊，咱们爷们可不能事事顺着女人，不然在社会c在家庭就没有地位了哦！”
董小兰一口干了酒，“哼，有人说一套做一套，虚伪！”蒋奇云笑着端起茶杯敬孟强。“大哥的话我只赞同一半，赞同你做个大男人而我做个小男人，行不嫂子？”
本来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见一双儿女各自有了归宿，唐月娥在百感交集中落了泪。“娘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强子，你也该带小兰去见你亲妈了。”
“不急，歇两天再去。”孟强一口干光了酒，“市场又该收租了，下午得赶紧回去看看。”
下午回到了市场，开仔把已收的租金全额交给了孟强，孟强朝他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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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在这里打工？”李真人全然不知市场已经易主，背着手悠然跨进办公室，“你老板呢？”
“我就是。”孟强冲他笑笑，“你侄子没告诉你，这里又回到单伟手里了？”
李勇一惊，“怎么可能？”
“我是他弟弟。”孟强轻笑一声来到办公桌后坐下，“你是来找工的吧，把身份证拿来我看看年纪合不合适。”
李真人顿时涨红了脸，“黎丽在哪儿？就是那个管这市场的女人。”
“你是说我哥的前女友？”孟强从椅子站起，“跟你侄子去东莞一起快活了呗。”
“李勇还活着？”李真人大感意外。
“人家当了鸡公，比你活得滋润多了。”这话虽是孟强随口瞎编的，却也间接把李真人引向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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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强带着董小兰来到父母家，不料吃了个闭门羹，他哪里知道哥哥出了大事，此时母亲正在宝安机场焦急迎候归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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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单明辉开车上了北环大道向南驶去时，钟汝梅明白他要去哪里。“你不去探望咱们小伟，却来先看她？”
一路沉默不语的单明辉突然开口咆哮：“因为要是她死了，小伟这一辈子就甭想从监狱里出来！”
病房里的孟婷见单明辉和钟汝梅从外进来，推了把蒋奇云。单明辉冲两人点下头，来到床边凝视病床上的严家娴，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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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明辉揩下泪水，问蒋奇云：“你嫂子还能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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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孟强和董小兰进来。“爸，你回来了？”孟强喜忧参半。
“你小儿媳，”单明辉用下巴点了下董小兰，“快叫妈。”
董小兰望着钟汝梅心怯地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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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妈对不起你”钟汝梅失声哽咽。
“我严姨怎么样了，爸？”
“她会苏醒的。”单明辉试图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没那么严重，“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你还有什么要求？”
单伟沉默了片刻，“你们去找深辉律师事务所的孙静律师替我辩护，另外我想见章芬一面。”
钟汝梅没敢说出章芬因为受到惊吓而小产了。
人，卑鄙一时者众，卑鄙一生者寡，概因坚守卑鄙是件苦差，时常被良心困扰。章芬与被抛弃后自甘堕落的黎丽不同，整容前她高中毕业后曾经在杭州一家服装店当过售货小妹，那时塌鼻梁小眼睛的她立在门前吆喝揽客，喊哑了嗓子也没让往行人多看过一眼。恋爱究竟是什么滋味，筋疲力尽回到家后她只能躺在床上独自幻想。想到一位白马王子锲而不舍追自己时，她会幸福地傻笑，想到王子为了她与别人决斗而身亡时她会失声痛哭被男人们冷漠了五年后，她拿出全部积蓄去了趟韩国，用手术刀快速走完了女大十八变的路程，只身来到深圳蝶花化为月入上万的ktv陪酒员，也是在那里遇到了黄老板。尽管知道他是个恨不得把一颗花心掰成几瓣用的男人，但为了能跨入上流社会，她强迫自己接受多人派对，甚至被当做礼物陪官员睡觉。当然她也强迫自己读书，知道只有经过文化积累才能散发出高雅的气质。若不是光头佬后来出了事，在她的人生舞台上，单伟连个客串的机会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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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汝梅赶来接儿媳去探监时，只看到了客厅茶几上一份留了章芬签名的离婚协议书！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怕再刺激到儿子，她收藏起协议没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蒋奇云的悲恸也让孟婷感到一阵阵心痛。夜晚她陪着蒋奇云守在严家娴的病床边。
“姐，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奇云。”孟婷为严家娴做着头部按摩，“在此之前，我总有过不完的困顿数不清忧郁。我彷徨过失望过，在无数的黑夜里哭泣过绝望过。每一次天亮对我来说都是上天赐予的一次惊喜，因为我不知自己会哪一天突然离去。那时我怨恨我亲生父母，怨恨他们为何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经受如此的磨难。”
按摩脚底的蒋奇云红了双眼，“而我自小失去双亲，后来又失去了哥哥，若不是有你，可能我至今还在社会的最底层煎熬”
“我有一个好哥哥，你有一个好嫂子。这是上天给咱们的另一种补偿。”孟婷含泪对蒋奇云一笑。
蒋奇云点点头。他清楚记得刚从国外回老家接受当地记者采访时，自己曾说过这么一句：大爱让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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