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怪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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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两声!
刘麻子是出了名的执拗,蛮不讲理 ,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我打开大门 , 来到院门口:“刘麻子,你这是干啥?”
“干啥?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啥 , 真是一家的祸害!”刘麻子张嘴就是粗话:“快!让你爹滚出来,他把我的脸给破相了!”
说白了 , 这刘麻子就是想要钱。
爹给他脑门砸了一下,按理说也没砸到脸,怎么就破了相。可他还不依不饶的 , 吃准了我家。可我也不能让爹娘见到生人的面。
“刘麻子,凡事得讲理撒。”我说:“要不是你想要烧死我 , 我爹哪儿能干出那事,你自己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
刘麻子听着却笑:“哎哟喂~还拽文呢,我烧死谁了?烧死你了?你小兔崽子不还是好好站在这里么?我告诉你 , 今天不陪我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我他妈抄了你家老窝!”
“后天吧 , 后天你来我家 , 我们再谈。”
“放你娘的屁!”
“刘麻子 , 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我推开院门:“要我看,你自己才是个祸害,成天游手好闲的 , 就知道煽风点火。”
“老子不和你这毛都没长全的犊子废话!”他推开我:“起开!”
我拽住他的右臂:“刘麻子!今天家里有事,你不能进去!”
“去你妈的!”刘麻子一脚踢开我,大步朝门内走去。
我赶忙跟过去,见刘麻子冲爹娘张望着:“张庆国!你以为你两口子给我跪下就没事儿了?老子……咦?你脑袋上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麻子正要伸手去动我爹额头上的铜钱。
我挡住他:“你不能动!”
“犊子玩意儿,你家还有值钱的东西么?这铜钱好歹也能卖包香烟的钱 , 看上去 , 还是清朝的咧。”他的力气比我大 , 一只手和我周旋,另一只手去拿爹额头上的铜钱:“这玩意儿不错,算是老子的精神补偿。”
刚一去下铜钱,爹就双目一闭,倒在地上。
“嗯?怎么着?还相讹人?”刘麻子窃笑:“张庆国 , 你这招只能对付你儿子 , 刘麻子我可是耍无赖的祖宗,你和我比?”
爹突然睁开眼睛,变成橙色,他的嘴巴也跟着张开,一条白舌飞出 , 伸进刘麻子的嘴巴里 , 舌头像吸管,因为吸进了‘东西’,变得如同蛇的身躯,扭动徘徊。
不好!
我从后面抱住刘麻子,将他的身体往后面拽:“刘麻子!快跑!”
可是 , 刘麻子哪里还有力气跑 , 爹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给吸住了,定再原地,一动也不动,身体也迅速销售下来,能看到刘麻子的骷髅脸!他眼仁凸出,其余的部分凹陷下去,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在抽风!
事情紧迫!我夺门而出,大喊着:“来人呐!救命啊!”
隔壁长贵家的媳妇儿打开窗户,冲我嚷道:“叫丧呐!大晚上不睡觉,你嚷嚷个球!”
“婶子!刘麻子被我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快去叫人!刘麻子快不行了!”
长贵媳妇儿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没辙,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刘麻子 , 只得跑去大伯家里。
一路飞奔过来,气喘吁吁,敲打大伯家的门:“大伯!大伯!出事儿了!”
大妈在西屋的窗口冲我望着:“安子,啥事儿?”
“大妈 , 刘麻子刚才来我家了,他正被我爹给……唉!刘麻子快中了邪了!”
大伯推开门 , 已经出来了,身上披着一件布衣大褂:“安子!走!看看去!”
四水也跟着出来了:“爹!我也去!”
三人快步往我家里赶 , 等到的时候 , 已经看不到我爹和刘麻子人了,就看到我娘还跪在那里。
“你爹呢?刘麻子呢?”大伯问我。
“刚才……还……刚才明明再这儿的。”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来不及细说 , 我只是把从谷场回来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大伯无力的叹气:“安子 , 你爹怕是和你哥一样了,刘麻子也差不多死球了。就剩下你娘了。”
我哭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天空打雷 , 轰隆隆——轰隆隆——斗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 , 模糊我的视线。
家里一目了然 , 除了娘 , 不见第二个人。
当然,地上还有我‘两个’嫂子的衣服,和一滩印在地上潮湿的部分。
“安子 , 别听那道士的话。”大伯说:“听大伯的,去大伯家住两天,回头我去镇上给你谋个好营生 , 你和四水一起去外面打工。这里……你就当从来没有这个家吧。”
“爹 , 你说啥胡话呢?那可是安子的娘。”四水说。
“你懂个啥。”大伯郁闷的很:“你也不往那屋里瞅瞅 , 那人还像个人么?就算能醒过来,那妖女人也不会放过家珍。”
嗒——
什么东西,从天上落下来了,正好落在四水的肩膀上。
四水摸了一下,抓起来一看,立即倒吸一口:“这——爹!”
我和大伯望见了 , 那根本不是什么雨滴 , 而是一个眼珠子!一个白色的眼珠子,上面有黑色眼球!
这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三人一阵恍惚,一阵惊恐,一阵迷茫。
四水搁在手心里的眼珠,还在微微颤动。
我的头顶也冰凉了一下 , 和鸟屎落在头顶差不多 , 但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鸟屎。我头发茂密,一时还落不下来。伸手去弹开,落在地上 , 滚了几圈 , 眼球再地上改变了凝视的方向,对着我们三个人。
“呃——”大伯失声了,他整个人呆呆站了许久,才喊道:“快跑!!”
我们狂奔去大伯家中,可是很奇怪,离开我家院门之后,似乎就没有那种眼球落下来的事情了。
回头一看,只见我家的上方,一团红色的云,从上面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小点子 , 打在屋顶上,戳了不少的窟窿。
紧张中 , 关上院门 , 雨还是很大 , 我们进屋后 , 大妈让我们换衣服。
“他爹,你们都咋了?魂不守舍的。”
“没,没啥。”大伯支支吾吾:“慧云呐 , 以后别去庆国家了,你给我记住 , 怎么都不能去,也别去他家门口。”
“这怎么行,我明天要去西边的商店买醋 , 家里没醋了。”
“绕道走!”大伯吼起来:“绕个十里地也给我绕着走!听明白没!”
大妈被大伯这个吼叫给镇住了 , 楞楞的点头:“他爹 , 到底咋了嘛。”
大伯也不吱声 , 倒是四水忍不住了:“娘,你不知道,刚刚安子家——安子家下了眼珠子……”
“啊?”大妈听得不大相信,可她也多少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 见大伯这么严肃的人,居然也害怕了,她就不再多说什么:“哦……怪事儿 , 怪事儿咧。”
门外 , 王寡妇敲打院门,打着一把雨伞:“庆春!开门撒!”
“王寡妇?”大妈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人 , 尤其是王寡妇今天在这里说了一番恶心的话之后。大妈不打算给王寡妇开门:“真是个瘟神。”
“你倒是开门撒!”王寡妇接二连三的喊,不停歇的敲门。
大妈实在憋不住了,走出去:“你搞啥?我家门都要被你敲坏了。”
“我找庆春。”王寡妇等大妈开了门,急匆匆进屋来,扔下雨伞:“庆春呐 , 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找你。”
大伯撇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家的鸭又死了。”
大伯说话的口气带着不屑 , 也带着嘲讽。
“哪里是什么鸭。”王寡妇抹去脸上的雨滴:“你还不知道嗖,刘麻子死了!”
一听刘麻子的消息,大伯立刻站起来,我们也跟着坐不住。
“你在哪儿看见的?”
“俺在他家看见的。”王寡妇说。
大妈哼笑:“你可以啊,大半夜的 ,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 你可倒好,主动跑到刘麻子家去了。你去干啥?去打被窝?”
“慧云,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王寡妇没空和大妈较劲,就抓住大伯的衣服:“庆春 , 走 , 你去看看吧,好几个人都在呢。”
遇上死人的大事,没啥说的,我们一起去,大妈也跟着去了。
路不好走,被雨打湿了之后,泥坑大把大把的,穿着靴子走还有些滑脚。
刘麻子院门口,站着两个穿雨披的人 , 冲里面张望,我没认出他们是谁。但他们神情挺害怕的:“庆春 , 你来啦 , 知道不?刘麻子死了 , 死的蹊跷着咧。”
大伯直接进了院子 , 刘麻子家就一个房间,西屋,东屋是放杂物的 , 乱七八糟,也锁着。刘麻子的房门没锁 , 张启中就站在里面。
只见床上,睡着一具骷髅!
这骷髅穿着刘麻子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血肉 , 骷髅雪白 , 和刚从汤水里煮了半天拿出来一般。可是 , 骷髅很完整 , 完整的和标本相差无几。
“这是……”
“是刘麻子没错。”张启中信誓旦旦地说。
“你咋能那么肯定?”大伯问。
“刘麻子家,谁愿意来。”张启中回答:“他一直给门上着大锁,好像家里有什么宝贝似的。这家伙……唉 , 人都死了,说啥也没用了。庆春,你说这事儿怪不?刘麻子死了 , 居然是这副模样。”
张启中胆子不小 , 遇见骷髅那能那么镇定。
“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刘麻子啊 , 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就算人死了,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那就是说……”我插嘴道。
“说什么说。”张启中打断我:“你没看见这骷髅的腿么?一个长一个短,那边短的部分还有些走形,刘麻子是个瘸子 ,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全庄除了他,还有第二个瘸子么?”
我音乐看见骷髅的嘴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什么?”
四水过去一瞧 , 立刻退缩回来,惊慌失色:“是眼球!眼球!”
屋里的灯亮着,四水这么一喊,大家伙就定了心神——果然,在刘麻子的骷髅嘴巴下面 , 有一个眼球在颤动 , 力道不大,但也能让那骷髅的上下颚跟着微微张合。
“这么会——刚才还没——”张启中真的哑口无言。
眼球顺着那空洞的骷髅,转移到眼睛的位置,填满了黑洞洞的骷髅眼!
它——在看我们!
刘麻子是出了名的执拗,蛮不讲理 ,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我打开大门 , 来到院门口:“刘麻子,你这是干啥?”
“干啥?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啥 , 真是一家的祸害!”刘麻子张嘴就是粗话:“快!让你爹滚出来,他把我的脸给破相了!”
说白了 , 这刘麻子就是想要钱。
爹给他脑门砸了一下,按理说也没砸到脸,怎么就破了相。可他还不依不饶的 , 吃准了我家。可我也不能让爹娘见到生人的面。
“刘麻子,凡事得讲理撒。”我说:“要不是你想要烧死我 , 我爹哪儿能干出那事,你自己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
刘麻子听着却笑:“哎哟喂~还拽文呢,我烧死谁了?烧死你了?你小兔崽子不还是好好站在这里么?我告诉你 , 今天不陪我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我他妈抄了你家老窝!”
“后天吧 , 后天你来我家 , 我们再谈。”
“放你娘的屁!”
“刘麻子 , 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我推开院门:“要我看,你自己才是个祸害,成天游手好闲的 , 就知道煽风点火。”
“老子不和你这毛都没长全的犊子废话!”他推开我:“起开!”
我拽住他的右臂:“刘麻子!今天家里有事,你不能进去!”
“去你妈的!”刘麻子一脚踢开我,大步朝门内走去。
我赶忙跟过去,见刘麻子冲爹娘张望着:“张庆国!你以为你两口子给我跪下就没事儿了?老子……咦?你脑袋上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麻子正要伸手去动我爹额头上的铜钱。
我挡住他:“你不能动!”
“犊子玩意儿,你家还有值钱的东西么?这铜钱好歹也能卖包香烟的钱 , 看上去 , 还是清朝的咧。”他的力气比我大 , 一只手和我周旋,另一只手去拿爹额头上的铜钱:“这玩意儿不错,算是老子的精神补偿。”
刚一去下铜钱,爹就双目一闭,倒在地上。
“嗯?怎么着?还相讹人?”刘麻子窃笑:“张庆国 , 你这招只能对付你儿子 , 刘麻子我可是耍无赖的祖宗,你和我比?”
爹突然睁开眼睛,变成橙色,他的嘴巴也跟着张开,一条白舌飞出 , 伸进刘麻子的嘴巴里 , 舌头像吸管,因为吸进了‘东西’,变得如同蛇的身躯,扭动徘徊。
不好!
我从后面抱住刘麻子,将他的身体往后面拽:“刘麻子!快跑!”
可是 , 刘麻子哪里还有力气跑 , 爹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给吸住了,定再原地,一动也不动,身体也迅速销售下来,能看到刘麻子的骷髅脸!他眼仁凸出,其余的部分凹陷下去,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在抽风!
事情紧迫!我夺门而出,大喊着:“来人呐!救命啊!”
隔壁长贵家的媳妇儿打开窗户,冲我嚷道:“叫丧呐!大晚上不睡觉,你嚷嚷个球!”
“婶子!刘麻子被我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快去叫人!刘麻子快不行了!”
长贵媳妇儿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没辙,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刘麻子 , 只得跑去大伯家里。
一路飞奔过来,气喘吁吁,敲打大伯家的门:“大伯!大伯!出事儿了!”
大妈在西屋的窗口冲我望着:“安子,啥事儿?”
“大妈 , 刘麻子刚才来我家了,他正被我爹给……唉!刘麻子快中了邪了!”
大伯推开门 , 已经出来了,身上披着一件布衣大褂:“安子!走!看看去!”
四水也跟着出来了:“爹!我也去!”
三人快步往我家里赶 , 等到的时候 , 已经看不到我爹和刘麻子人了,就看到我娘还跪在那里。
“你爹呢?刘麻子呢?”大伯问我。
“刚才……还……刚才明明再这儿的。”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来不及细说 , 我只是把从谷场回来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大伯无力的叹气:“安子 , 你爹怕是和你哥一样了,刘麻子也差不多死球了。就剩下你娘了。”
我哭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天空打雷 , 轰隆隆——轰隆隆——斗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 , 模糊我的视线。
家里一目了然 , 除了娘 , 不见第二个人。
当然,地上还有我‘两个’嫂子的衣服,和一滩印在地上潮湿的部分。
“安子 , 别听那道士的话。”大伯说:“听大伯的,去大伯家住两天,回头我去镇上给你谋个好营生 , 你和四水一起去外面打工。这里……你就当从来没有这个家吧。”
“爹 , 你说啥胡话呢?那可是安子的娘。”四水说。
“你懂个啥。”大伯郁闷的很:“你也不往那屋里瞅瞅 , 那人还像个人么?就算能醒过来,那妖女人也不会放过家珍。”
嗒——
什么东西,从天上落下来了,正好落在四水的肩膀上。
四水摸了一下,抓起来一看,立即倒吸一口:“这——爹!”
我和大伯望见了 , 那根本不是什么雨滴 , 而是一个眼珠子!一个白色的眼珠子,上面有黑色眼球!
这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三人一阵恍惚,一阵惊恐,一阵迷茫。
四水搁在手心里的眼珠,还在微微颤动。
我的头顶也冰凉了一下 , 和鸟屎落在头顶差不多 , 但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鸟屎。我头发茂密,一时还落不下来。伸手去弹开,落在地上 , 滚了几圈 , 眼球再地上改变了凝视的方向,对着我们三个人。
“呃——”大伯失声了,他整个人呆呆站了许久,才喊道:“快跑!!”
我们狂奔去大伯家中,可是很奇怪,离开我家院门之后,似乎就没有那种眼球落下来的事情了。
回头一看,只见我家的上方,一团红色的云,从上面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小点子 , 打在屋顶上,戳了不少的窟窿。
紧张中 , 关上院门 , 雨还是很大 , 我们进屋后 , 大妈让我们换衣服。
“他爹,你们都咋了?魂不守舍的。”
“没,没啥。”大伯支支吾吾:“慧云呐 , 以后别去庆国家了,你给我记住 , 怎么都不能去,也别去他家门口。”
“这怎么行,我明天要去西边的商店买醋 , 家里没醋了。”
“绕道走!”大伯吼起来:“绕个十里地也给我绕着走!听明白没!”
大妈被大伯这个吼叫给镇住了 , 楞楞的点头:“他爹 , 到底咋了嘛。”
大伯也不吱声 , 倒是四水忍不住了:“娘,你不知道,刚刚安子家——安子家下了眼珠子……”
“啊?”大妈听得不大相信,可她也多少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 见大伯这么严肃的人,居然也害怕了,她就不再多说什么:“哦……怪事儿 , 怪事儿咧。”
门外 , 王寡妇敲打院门,打着一把雨伞:“庆春!开门撒!”
“王寡妇?”大妈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人 , 尤其是王寡妇今天在这里说了一番恶心的话之后。大妈不打算给王寡妇开门:“真是个瘟神。”
“你倒是开门撒!”王寡妇接二连三的喊,不停歇的敲门。
大妈实在憋不住了,走出去:“你搞啥?我家门都要被你敲坏了。”
“我找庆春。”王寡妇等大妈开了门,急匆匆进屋来,扔下雨伞:“庆春呐 , 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找你。”
大伯撇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家的鸭又死了。”
大伯说话的口气带着不屑 , 也带着嘲讽。
“哪里是什么鸭。”王寡妇抹去脸上的雨滴:“你还不知道嗖,刘麻子死了!”
一听刘麻子的消息,大伯立刻站起来,我们也跟着坐不住。
“你在哪儿看见的?”
“俺在他家看见的。”王寡妇说。
大妈哼笑:“你可以啊,大半夜的 ,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 你可倒好,主动跑到刘麻子家去了。你去干啥?去打被窝?”
“慧云,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王寡妇没空和大妈较劲,就抓住大伯的衣服:“庆春 , 走 , 你去看看吧,好几个人都在呢。”
遇上死人的大事,没啥说的,我们一起去,大妈也跟着去了。
路不好走,被雨打湿了之后,泥坑大把大把的,穿着靴子走还有些滑脚。
刘麻子院门口,站着两个穿雨披的人 , 冲里面张望,我没认出他们是谁。但他们神情挺害怕的:“庆春 , 你来啦 , 知道不?刘麻子死了 , 死的蹊跷着咧。”
大伯直接进了院子 , 刘麻子家就一个房间,西屋,东屋是放杂物的 , 乱七八糟,也锁着。刘麻子的房门没锁 , 张启中就站在里面。
只见床上,睡着一具骷髅!
这骷髅穿着刘麻子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血肉 , 骷髅雪白 , 和刚从汤水里煮了半天拿出来一般。可是 , 骷髅很完整 , 完整的和标本相差无几。
“这是……”
“是刘麻子没错。”张启中信誓旦旦地说。
“你咋能那么肯定?”大伯问。
“刘麻子家,谁愿意来。”张启中回答:“他一直给门上着大锁,好像家里有什么宝贝似的。这家伙……唉 , 人都死了,说啥也没用了。庆春,你说这事儿怪不?刘麻子死了 , 居然是这副模样。”
张启中胆子不小 , 遇见骷髅那能那么镇定。
“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刘麻子啊 , 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就算人死了,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那就是说……”我插嘴道。
“说什么说。”张启中打断我:“你没看见这骷髅的腿么?一个长一个短,那边短的部分还有些走形,刘麻子是个瘸子 ,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全庄除了他,还有第二个瘸子么?”
我音乐看见骷髅的嘴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什么?”
四水过去一瞧 , 立刻退缩回来,惊慌失色:“是眼球!眼球!”
屋里的灯亮着,四水这么一喊,大家伙就定了心神——果然,在刘麻子的骷髅嘴巴下面 , 有一个眼球在颤动 , 力道不大,但也能让那骷髅的上下颚跟着微微张合。
“这么会——刚才还没——”张启中真的哑口无言。
眼球顺着那空洞的骷髅,转移到眼睛的位置,填满了黑洞洞的骷髅眼!
它——在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