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画符
推荐阅读： 邪王嗜宠：神医狂妃 邪王嗜宠鬼医狂妃 邪王嗜宠：鬼医狂妃 妖孽修真弃少 我寄人间 从今天起当首富 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 重生之再铸青春 超级修真弃少 修复师 万古第一神 我在坟场画皮十五年 裂天空骑 武神主宰 神医萌宝 重生南非当警察 神道仙尊 妖夫在上
玉梅没有大喊大叫，她倒打了一声噎嗝 , 完全呆坐。
半愣着 , 我一脚将门板给踢过去，掩上！
还是有声音——声音不断——
“安子……暗子……暗紫——”声音变得撕裂开来，随着那窸窸窣窣的：“兹兹兹兹……吱吱兹兹……”
我不经意间抓着什么东西 , 是玉梅的嘴巴 , 她呆坐不动，眼睛盯着前方的门板。
“玉梅？”我慌了，摇晃玉梅的身体：“玉梅！你别吓我！玉梅？！”
没有反应。
想死的心是真有，但我不能让玉梅有事。
猛拍了她的后背 , 玉梅算是缓过气来了，连连咳嗽：“咳——咳——”
“你吓死我了。”
玉梅不吱声，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忽然间 , 门外的声音又不见了，好像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我纳了闷，过去 , 透过裂开的门缝往外面看，能看见那影子？
不 , 没有 , 什么都没看见。
可我们刚才两个人都看见了……看见了爹 , 或者什么‘东西’的身影，怎么突然间又不见了呢？
我回过身来，对玉梅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玉梅的瞳孔跟着放大 , 她仰头张望我身后的上方，一个惊愕！
缓缓地……我扭头过去，望向门板的上方，从墙壁上……长出了一颗头 , 只露着半只脸 , 还有一只被挤压的变了形的眼珠子 , 它想从墙壁里出来，在挣扎，在煎熬——
我随即跪在钟馗画像前，死命的磕头：“救命！救命！”
“嗷——唔——”那半只脸发出了撕嚎，痛苦难忍，眼珠子翻滚，流出浓浓的黄色。
慢慢的 , 那头又陷入了墙壁 , 一点点进去，直到……完全消失无踪。
起作用了！
我难受，扇了玉梅一个耳光，让她保持清醒。
“玉梅！”
“嗯？”玉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
“没事 , 别怕，有钟馗老爷在这里保护我们！”
这时 , 再看那钟馗画像的时候，他的肚子似乎开始膨胀，隆起，但只有那么一小部分。画像是宣纸画的 , 很容易戳破。
可以看到画像上 , 凸起来的地方，背后好像有一只手，或者是别的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在动那画。
我瞬间捂住玉梅的眼睛，不希望她再受刺激，否则，她真的会疯掉。
只能在心中念叨着：爹，别来找我，爹 , 放过我们，求你！
钟馗到底是钟馗，即便那画像后面的东西再怎么厉害 , 也没能突破一张薄薄的宣纸。不知过了多久 , 画像恢复了平静。
我们两个就这么坐着 , 傻看着那画像。
大概有十多分钟 , 一切都没有再次发生了的时候，我才彻底送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除了感谢钟馗老爷 , 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
在此，我心底产生一个想法 , 要想活命，要想保护玉梅，我一定要学习道法。我不能再让这些恐惧的事物折磨我了。
许久……许久……
玉梅问我：“安子，你哥也是这样么？”
“你怎么知道的？”
“四水哥告诉我的。”玉梅回答：“那是你爹么？他变成了什么？”
看玉梅的样子 , 倒是不那么惊恐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 , 看上去像是蜈蚣 , 但又不是。”
“我们离开这里吧 , 明天就走，我害怕，我……”
我紧紧抱住玉梅丰满的身躯，相拥而泣：“玉梅 , 我要学习道术，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个地方守着你 , 我要娶你。”
“安子……”
二人一直这样 , 坐到第二天早晨 ,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进来了。
是张爷。
“唉？”张爷推门进来，就目瞪口呆：“你们两个？”
“张爷！”我一跃而起：“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爷可能听岔了，冲我笑着摇头：“哎呀，还真是个实诚的小伙子，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 就别和我老头子说了 , 怪不好意思的。”
说罢，他转身要走：“呵呵，没啥，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吓的一夜没睡。没想到还有个女娃在这里陪着你咧。呵呵 , 年轻就是好。”
我拽住他：“张爷！你不晓得！昨夜有怪物来的！”
“怪物？”张爷反应的很诧异。
“是我爹。”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又不是我爹——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了 , 反正昨夜祠堂里不太平，要不是依仗钟馗老爷，我们两个可能都没命了。”
接着，我对张爷具体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玉梅坐在一边 , 不吭声。
张爷对屋子里扫视了一下 , 然后带我们来到外面，看看那颗大树——就是怪物匍匐住的那颗大树。
树上有爪印，还有透明的粘液。
粘液从树上往下滴，一看就知道不是树上流出来的。而且，这粘液从树一直延伸到祠堂门槛上，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张爷，你说这会是我爹么？”
张爷蹲在地上，背对着我：“不好说咧，听你的画 , 你爹的声音应该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 , 你爹已经救不回来了 , 他完全不是人了。”
“那是妖？”
“这我可不能轻易下定论。”张爷说了个罗广进一样的话：“妖邪分很多种 , 降头的这一种 , 就我知道的情况来看，八成是死尸和灵物的结合体。死尸你知道，就是死人 , 灵物就是经过道法熏陶过的生命体，可以是植物 , 也可以是动物。降头一般是道士利用死尸在作怪，但不涉及鬼魂。这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鬼魂死了 , 在阴间也是有律法存在的 , 没有经过批准的鬼魂 , 是不能够轻易来到外面作怪的。”
“祠堂……也不安全了么？”
张爷摸了一下粘液 , 站起来：“这个倒不知道咧，这东西里有人味儿，也有虫子的腥臭味儿。这样吧 , 我给你画个符。”
“画符？有啥用？”
张爷没解释，就是让玉梅出去给我们把风，说不让人打扰。
玉梅没开口就出去了。
我听张爷的话 , 脱掉全身的衣服 , 盘腿坐在准备好的蒲团上面。
张爷对灵位烧了一炷香 , 毕恭毕敬的鞠躬。他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碗，用燃烧过后的蜡烛油滴在里面，还一边说：“难怪那东西能钻的进来，蜡烛灭了一支，你都没发现么？”
我傻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八成是你小子晚上想要抱女娃了 , 脑子里尽想着那事儿。”
张爷也不再多说 , 他用放了许久，沾满灰尘的砚台开始研磨，而后将墨水倒在碗里，用手指进去搅拌。
“不会是让我喝吧？”
“说了是画符 , 你个傻小子。”张爷掏出一张黄纸符 , 捏在手里，立刻引火，扔进碗中。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没有丰满 , 灰色的 , 发黄发暗。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很多年都没用过了，是专门用来画符的。”他和我坐在一起，翻开几页，指给我看：“看见这个八卦的图案没？这是用来驱鬼的，你没有鬼上身，自然是用不上了。再来看这个……这个像梵文的图案，又有点像气球，是用来招魂的。”
一口气 , 张爷给我说了十几个图案，像一个老师傅在给徒弟介绍法门似的。最后 , 他翻到中间后面的几页：“安子 , 这就是对付降头的了 , 你的降头属于灵降 , 也是你命硬，才能活这么久，我总觉得那东西就是冲你来的 , 而不是冲你哥和你爹娘。”
这我就不明白了。
“那又是为什么？我又不是道术中人。”
“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解释的清楚 , 别问我，我只是瞎猜。”张爷让我看一个画满了虫子的图案，上面有蜈蚣 , 又蛇 , 有蝎子 , 还有蚂蚁什么的。他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了 , 这东西可以锁住你的心神，妖邪就算能进的来，也没法把你怎么样。”
我挺懊恼的：“张爷 , 你有这个东西，怎么早点不拿出来呢。”
他却乐呵呵的：“这东西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师傅走之前 , 告诉我 , 这东西只能传给自己的徒弟。你不是我徒弟 , 我也不想收什么徒弟，就是看你是我老头子的本家，还是个可怜人，算是我做点善事吧。或许……这东西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说完，他拿出一支毛笔 , 开始在我身上画：“别动 , 背后和前面都要有，少画和错画了都不成。”
半响，前面画好了，红中带黑 , 黑中透红。
我打趣的问：“张爷 , 要不我给你当徒弟吧。”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虽然张爷没有罗广进那样的平易近人，可我觉得，张爷的本事不在罗广进之下 , 而且 , 张爷是个更可靠的人。
虽然……他自己一直在封闭自己。
“没商量。”他一口回绝：“你小子，别想这事儿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活着，怎么娶媳妇儿，外面那姑娘对你不错，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得，当我没说呗。张爷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想今天能回去，看看我娘。”
“我劝你别回去。”张爷沾了蜡墨 , 继续画：“从你爹的情况来看，你娘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一个 , 你不是说刘麻子也死了么？我估摸着 , 这村里要遭大难 , 可不是你一家。”
我正要转身问情况，张爷就叫了：“别动！”
好 , 我不动。
“那妖邪不是就针对我一家么？”
张爷解释了：“降头这玩意儿，在一开始的时候，施法的人可能还能控制的住。到了一定程度 , 特别是灵降有了多个分身，那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了。这就好比啊，你养了一条蛇——”
“能别说蛇么？说老虎。”我听见这些恶心的东西就慎得慌。
“成 , 那说老虎。”张爷继续说：“人养了老虎，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 , 老虎听话 , 让吃啥就吃啥 , 让干啥就干啥 , 和家养的狗子差不多。可时间长了，老虎就不听话了，一个劲的想咬人 , 哪怕是自己主人。那妖邪这样发展下去，只能是越来越厉害。主体不灭，一切都是白搭。”
唉！对了，张爷养的那条狗呢？！
说起狗子 , 我几乎都忘了那只土狗：“张爷，你的狗呢？”
“不知道。”张爷的回答让我意外：“奇怪的很咧 , 我睡一觉 , 起来就见不着了，找了半天都没踪影。可能是出去混吃混喝了，跟着我也吃不着啥好东西，没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 ,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哦。”
“记住啊 , 别洗澡，不然就白画了。”
“什么？”我这就不乐意了：“张爷，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哪儿能不洗澡呢？”
“要洗也可以，先找个地方 , 烤烤火 , 烤个三五天的，也就差不多了。”他不以为然：“等你什么之后，摸着这东西，觉得膈应人 , 还擦不掉 , 基本就能洗澡了。”
“烤火？”
“是咧，我这里有个法子。”张爷拿过来一根蜡烛，让我站起来，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圆圈：“你坐在里面，每天晚上睡觉都睡在里面，没几天就成了。”
睡在大厅？晚上还开着门？
“还是别了，我害怕。”
“怕个球，大小伙子的。”他说：“要用九根蜡烛，围着你烤 , 没几天就行了。村上又没有煤窑什么的，家里你又不能回去 , 只能是烤烤蜡烛了 , 这玩意儿不值钱 , 多的很。”
门外 , 玉梅进来了。
正巧看见我光着身子，她的眼睛有点发直。
半愣着 , 我一脚将门板给踢过去，掩上！
还是有声音——声音不断——
“安子……暗子……暗紫——”声音变得撕裂开来，随着那窸窸窣窣的：“兹兹兹兹……吱吱兹兹……”
我不经意间抓着什么东西 , 是玉梅的嘴巴 , 她呆坐不动，眼睛盯着前方的门板。
“玉梅？”我慌了，摇晃玉梅的身体：“玉梅！你别吓我！玉梅？！”
没有反应。
想死的心是真有，但我不能让玉梅有事。
猛拍了她的后背 , 玉梅算是缓过气来了，连连咳嗽：“咳——咳——”
“你吓死我了。”
玉梅不吱声，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忽然间 , 门外的声音又不见了，好像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我纳了闷，过去 , 透过裂开的门缝往外面看，能看见那影子？
不 , 没有 , 什么都没看见。
可我们刚才两个人都看见了……看见了爹 , 或者什么‘东西’的身影，怎么突然间又不见了呢？
我回过身来，对玉梅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玉梅的瞳孔跟着放大 , 她仰头张望我身后的上方，一个惊愕！
缓缓地……我扭头过去，望向门板的上方，从墙壁上……长出了一颗头 , 只露着半只脸 , 还有一只被挤压的变了形的眼珠子 , 它想从墙壁里出来，在挣扎，在煎熬——
我随即跪在钟馗画像前，死命的磕头：“救命！救命！”
“嗷——唔——”那半只脸发出了撕嚎，痛苦难忍，眼珠子翻滚，流出浓浓的黄色。
慢慢的 , 那头又陷入了墙壁 , 一点点进去，直到……完全消失无踪。
起作用了！
我难受，扇了玉梅一个耳光，让她保持清醒。
“玉梅！”
“嗯？”玉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
“没事 , 别怕，有钟馗老爷在这里保护我们！”
这时 , 再看那钟馗画像的时候，他的肚子似乎开始膨胀，隆起，但只有那么一小部分。画像是宣纸画的 , 很容易戳破。
可以看到画像上 , 凸起来的地方，背后好像有一只手，或者是别的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在动那画。
我瞬间捂住玉梅的眼睛，不希望她再受刺激，否则，她真的会疯掉。
只能在心中念叨着：爹，别来找我，爹 , 放过我们，求你！
钟馗到底是钟馗，即便那画像后面的东西再怎么厉害 , 也没能突破一张薄薄的宣纸。不知过了多久 , 画像恢复了平静。
我们两个就这么坐着 , 傻看着那画像。
大概有十多分钟 , 一切都没有再次发生了的时候，我才彻底送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除了感谢钟馗老爷 , 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
在此，我心底产生一个想法 , 要想活命，要想保护玉梅，我一定要学习道法。我不能再让这些恐惧的事物折磨我了。
许久……许久……
玉梅问我：“安子，你哥也是这样么？”
“你怎么知道的？”
“四水哥告诉我的。”玉梅回答：“那是你爹么？他变成了什么？”
看玉梅的样子 , 倒是不那么惊恐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 , 看上去像是蜈蚣 , 但又不是。”
“我们离开这里吧 , 明天就走，我害怕，我……”
我紧紧抱住玉梅丰满的身躯，相拥而泣：“玉梅 , 我要学习道术，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个地方守着你 , 我要娶你。”
“安子……”
二人一直这样 , 坐到第二天早晨 ,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进来了。
是张爷。
“唉？”张爷推门进来，就目瞪口呆：“你们两个？”
“张爷！”我一跃而起：“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爷可能听岔了，冲我笑着摇头：“哎呀，还真是个实诚的小伙子，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 就别和我老头子说了 , 怪不好意思的。”
说罢，他转身要走：“呵呵，没啥，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吓的一夜没睡。没想到还有个女娃在这里陪着你咧。呵呵 , 年轻就是好。”
我拽住他：“张爷！你不晓得！昨夜有怪物来的！”
“怪物？”张爷反应的很诧异。
“是我爹。”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又不是我爹——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了 , 反正昨夜祠堂里不太平，要不是依仗钟馗老爷，我们两个可能都没命了。”
接着，我对张爷具体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玉梅坐在一边 , 不吭声。
张爷对屋子里扫视了一下 , 然后带我们来到外面，看看那颗大树——就是怪物匍匐住的那颗大树。
树上有爪印，还有透明的粘液。
粘液从树上往下滴，一看就知道不是树上流出来的。而且，这粘液从树一直延伸到祠堂门槛上，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张爷，你说这会是我爹么？”
张爷蹲在地上，背对着我：“不好说咧，听你的画 , 你爹的声音应该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 , 你爹已经救不回来了 , 他完全不是人了。”
“那是妖？”
“这我可不能轻易下定论。”张爷说了个罗广进一样的话：“妖邪分很多种 , 降头的这一种 , 就我知道的情况来看，八成是死尸和灵物的结合体。死尸你知道，就是死人 , 灵物就是经过道法熏陶过的生命体，可以是植物 , 也可以是动物。降头一般是道士利用死尸在作怪，但不涉及鬼魂。这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鬼魂死了 , 在阴间也是有律法存在的 , 没有经过批准的鬼魂 , 是不能够轻易来到外面作怪的。”
“祠堂……也不安全了么？”
张爷摸了一下粘液 , 站起来：“这个倒不知道咧，这东西里有人味儿，也有虫子的腥臭味儿。这样吧 , 我给你画个符。”
“画符？有啥用？”
张爷没解释，就是让玉梅出去给我们把风，说不让人打扰。
玉梅没开口就出去了。
我听张爷的话 , 脱掉全身的衣服 , 盘腿坐在准备好的蒲团上面。
张爷对灵位烧了一炷香 , 毕恭毕敬的鞠躬。他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碗，用燃烧过后的蜡烛油滴在里面，还一边说：“难怪那东西能钻的进来，蜡烛灭了一支，你都没发现么？”
我傻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八成是你小子晚上想要抱女娃了 , 脑子里尽想着那事儿。”
张爷也不再多说 , 他用放了许久，沾满灰尘的砚台开始研磨，而后将墨水倒在碗里，用手指进去搅拌。
“不会是让我喝吧？”
“说了是画符 , 你个傻小子。”张爷掏出一张黄纸符 , 捏在手里，立刻引火，扔进碗中。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没有丰满 , 灰色的 , 发黄发暗。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很多年都没用过了，是专门用来画符的。”他和我坐在一起，翻开几页，指给我看：“看见这个八卦的图案没？这是用来驱鬼的，你没有鬼上身，自然是用不上了。再来看这个……这个像梵文的图案，又有点像气球，是用来招魂的。”
一口气 , 张爷给我说了十几个图案，像一个老师傅在给徒弟介绍法门似的。最后 , 他翻到中间后面的几页：“安子 , 这就是对付降头的了 , 你的降头属于灵降 , 也是你命硬，才能活这么久，我总觉得那东西就是冲你来的 , 而不是冲你哥和你爹娘。”
这我就不明白了。
“那又是为什么？我又不是道术中人。”
“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解释的清楚 , 别问我，我只是瞎猜。”张爷让我看一个画满了虫子的图案，上面有蜈蚣 , 又蛇 , 有蝎子 , 还有蚂蚁什么的。他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了 , 这东西可以锁住你的心神，妖邪就算能进的来，也没法把你怎么样。”
我挺懊恼的：“张爷 , 你有这个东西，怎么早点不拿出来呢。”
他却乐呵呵的：“这东西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师傅走之前 , 告诉我 , 这东西只能传给自己的徒弟。你不是我徒弟 , 我也不想收什么徒弟，就是看你是我老头子的本家，还是个可怜人，算是我做点善事吧。或许……这东西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说完，他拿出一支毛笔 , 开始在我身上画：“别动 , 背后和前面都要有，少画和错画了都不成。”
半响，前面画好了，红中带黑 , 黑中透红。
我打趣的问：“张爷 , 要不我给你当徒弟吧。”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虽然张爷没有罗广进那样的平易近人，可我觉得，张爷的本事不在罗广进之下 , 而且 , 张爷是个更可靠的人。
虽然……他自己一直在封闭自己。
“没商量。”他一口回绝：“你小子，别想这事儿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活着，怎么娶媳妇儿，外面那姑娘对你不错，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得，当我没说呗。张爷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想今天能回去，看看我娘。”
“我劝你别回去。”张爷沾了蜡墨 , 继续画：“从你爹的情况来看，你娘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一个 , 你不是说刘麻子也死了么？我估摸着 , 这村里要遭大难 , 可不是你一家。”
我正要转身问情况，张爷就叫了：“别动！”
好 , 我不动。
“那妖邪不是就针对我一家么？”
张爷解释了：“降头这玩意儿，在一开始的时候，施法的人可能还能控制的住。到了一定程度 , 特别是灵降有了多个分身，那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了。这就好比啊，你养了一条蛇——”
“能别说蛇么？说老虎。”我听见这些恶心的东西就慎得慌。
“成 , 那说老虎。”张爷继续说：“人养了老虎，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 , 老虎听话 , 让吃啥就吃啥 , 让干啥就干啥 , 和家养的狗子差不多。可时间长了，老虎就不听话了，一个劲的想咬人 , 哪怕是自己主人。那妖邪这样发展下去，只能是越来越厉害。主体不灭，一切都是白搭。”
唉！对了，张爷养的那条狗呢？！
说起狗子 , 我几乎都忘了那只土狗：“张爷，你的狗呢？”
“不知道。”张爷的回答让我意外：“奇怪的很咧 , 我睡一觉 , 起来就见不着了，找了半天都没踪影。可能是出去混吃混喝了，跟着我也吃不着啥好东西，没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 ,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哦。”
“记住啊 , 别洗澡，不然就白画了。”
“什么？”我这就不乐意了：“张爷，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哪儿能不洗澡呢？”
“要洗也可以，先找个地方 , 烤烤火 , 烤个三五天的，也就差不多了。”他不以为然：“等你什么之后，摸着这东西，觉得膈应人 , 还擦不掉 , 基本就能洗澡了。”
“烤火？”
“是咧，我这里有个法子。”张爷拿过来一根蜡烛，让我站起来，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圆圈：“你坐在里面，每天晚上睡觉都睡在里面，没几天就成了。”
睡在大厅？晚上还开着门？
“还是别了，我害怕。”
“怕个球，大小伙子的。”他说：“要用九根蜡烛，围着你烤 , 没几天就行了。村上又没有煤窑什么的，家里你又不能回去 , 只能是烤烤蜡烛了 , 这玩意儿不值钱 , 多的很。”
门外 , 玉梅进来了。
正巧看见我光着身子，她的眼睛有点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