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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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就是浑身长嘴 , 怕是也说不清了。
玉梅推开正要过上动粗的娘：“娘——你这是干啥 , 我和安子是真心相爱的。”
“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 个不要脸的东西！”玉梅娘拉扯女儿到身后 , 指着我：“张安，你给我听明白了，我家玉梅是待字闺中的好女孩 , 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娶上的，先不说你家里那些道不明的事儿 , 就说你是穷鬼这一条，我也不可能让玉梅跟了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娘 , 你这是胡说些什么啊。”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老实回去 , 让你爹好好看着你！”玉梅娘拉着她闺女的手 , 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一路上还喋喋不休。
黑乎乎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不见灯火。
唉声叹气的 , 我往祠堂方向去了。
从小路上去，黑漆漆一片，能听到夜里草丛里的虫子在鸣叫 , 我冲那些坟堆看了一眼 , 推开祠堂的门 , 进去先点蜡烛，也不管现在是几点了，点起来再说。
祠堂的中央，灵位是几个老张家的祖宗排位，为首的是张万民 , 算是我们张家最大的祖宗。听说 , 是多年前参加过国民党军队的人，后来因为身份受到排挤，一直在乡下务农，而后在这里繁衍生息 , 有了自己的家族。
我给张万民的排位点了一炷香 , 角落里的箱子内，放着满满的香，还有蜡烛，纸钱却不多。
点燃蜡烛 , 我在大厅里坐着 , 桌案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却有一串看似破旧的佛珠，有些年代了。许是酒喝多了，我抓起佛珠，在手里拨弄，瞎念叨一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累了，困了，才回到里面的屋里去睡觉。这个祠堂的东屋 , 有四个分开的灵位柜子，排列成两排 , 就是四个方方正正的摆着的 , 正对面是一扇窗户 , 旧的很 , 但玻璃还算完整，是后来修缮过的。玻璃窗户的边上，挂着钟馗像。
夜色深沉 , 我挺害怕的，于是多去点了一根蜡烛 , 放在这里。
按照张爷的说法，我得给钟馗老爷子磕头。
跪下，三个头 , 我一个不少的给画像磕：“钟馗大师 , 求你保佑我 , 也保佑我爹娘。”
画像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 我躺在地铺上，看着面目狰狞的钟馗，心里反倒舒坦的很多。都说钟馗是‘不人不妖 , 不神不鬼’，追打一切人间邪恶的天师，还被赋予‘伏魔大将军’的称号。这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 也不知道真假。
想着想着 , 外面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 像是人的脚步声。
我的酒意顿时消散不少，坐起来，又不敢扒着窗户往外面看。万一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
想起了张爷对我交代的：不管听到或是看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别出去，就当什么也看不见。
我用被褥捂住耳朵 , 翻了个身 , 将自己的脸面向墙壁。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看不见！
朦胧中，带有清醒，有人在拍我的肩膀，还有悦耳的声音：“安子？安子？”
我扭头一瞅，怎么是玉梅！
“玉梅？”我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和你娘回去了么？”
玉梅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安子 , 别赶我走 , 我要和你在一起。”
“玉梅，你听我说，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会害了你的。”我将她扶正：“我送你回去吧。”
玉梅哭了：“我不想回去了 , 刚才半路上就和妈吵了一架 , 回去也和爹翻脸了，他们说不认我这个女儿。”
这话也就是说说的，亲生爹娘，咋还能不认自己的闺女。
“你别多想了。”我说：“你看看，大晚上的，我们在这里孤男寡女，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要让你爹知道，还不弄死我。”
“你怕？”
我当然怕她的爹 , 可我更加喜欢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爹娘从中阻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话说到头了 , 谁让我家这么穷呢 , 她爹偏偏又是个势利眼 , 还是个地主的身份 , 家里上百亩的田，租给好几家人用。
我没说自己害怕，只说：“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 我会娶你的，等我赚了钱 , 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大伯说了，让我和四水去镇上打工，我想着 , 啥时候能去城里打工 , 等攒了钱 , 我就回来和你结婚。”
“你瞎掰。”玉梅揉揉眼睛：“城里漂亮女人那么多 , 到时候你该挑花眼了。”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玉梅，也就是你把我当个宝，外面的女人，哪儿能看上我这农村出去的土包子呢？”
“我不管 , 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过夜。”
可这里就一张地铺啊，也容不下两个人一起睡。说实在的 , 我巴不得得到玉梅的身子 , 不是什么邪念 , 从几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我也知道，在这张家沟里，一个女人未婚失身 , 是多大的忌讳。村里的人 , 光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于是，我让玉梅睡下，我坐在她的身边。
可是玉梅睡不着：“安子，你真打算去城里打工？”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我拍打后脑勺，啧了一声：“爹娘的事情没个着落 , 我也放心不下。
在玉梅的身上 , 我闻不到半点嫂子的味道，否则，我是绝不敢和她待在一起的。先前的事情，想起来还让人觉得后怕。
“成 , 到时候 , 我和你一起去。”
祠堂没有钟，不知道时间，可我猜测，至少也有十点了。
晚上，我不敢出去，也不放心让玉梅一个人回家。如今的张家沟，白天都不安全，更别说晚上了。
稀稀疏疏地，外面传来树叶摇摆的声音 , 好像还有人的脚步声。
我怀疑是自己多疑了，钟馗的画像都在这里，谁敢进来造次！
不过……真的有脚步声 , 还很多……时间久了 , 我能听得清楚 , 就连玉梅都听到了。
她问我：“安子，你听到啥声音没？”
我不敢出去看 , 只说：“睡觉吧，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声音。”
这脚步声 , 好像是很多只脚在地上爬行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 , 很怪，就像从空气中传出来的一样。
一个没忍住，我站在窗口 , 眺望外面 , 没有亮光 , 却看见一根弯弯曲曲的 , 黑乎乎的东西，贴在距离祠堂最近的一颗芭蕉树上，硕大无比！
那是——什么鬼东西！
咽下一口吐沫，我瞪大双眼 , 仔细瞧着。因为太过黑暗和模糊，我只能看到那点黑黢黢的，那东西比树干要粗很多 , 像蛇 , 也像蜈蚣。
我的天呐！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怪东西呢？！
“你看见什么了？”玉梅也站起来 , 冲外面张望。
我立刻拉着她坐下：“别担心了，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兹兹吱吱……吱吱……兹兹……
从那边陆续传来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划破树皮造成的，还很多 , 而且一刻也不停。
玉梅急了：“安子 , 我明明听见有声音的，怪吓人的。”
说完，她猛然站起，指着树那边：“安子！那是什么？！”
那黑乎乎的，长长的东西在冲我们这边观望，居然是一个人头！
是人头！！
没错！——那东西是人的头 , 但不是人的身体 , 我陡然想起自己在坟滩的时候，看见哥变成的那种怪物。这是哥？不！不可能，哥已经被火也烧化了。
我再次将玉梅给拽了回来：“玉梅，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 钟馗老爷在这里 , 什么妖邪都别想进来。
“可是……安子，我有点害怕。”
遇上这事儿，谁还能不害怕呢？
我抱紧玉梅，安慰她：“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也只是给她和我自己吃定心丸，我怕的双腿发抖。
脑子里嗡嗡嗡的。
突然！外面传来尖利的叫声：“安子——出来撒——我是你爹啊——我是爹，叽嘻嘻嘻嘻嘻……嘿呜呜呜呜……”
我全身毛发直竖，是……爹！
他和哥一样了？
“安子，我害怕。”玉梅的眼里渗出泪水，抱我抱的更紧了：“呜呜呜，我害怕。”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爹来找你了，安子……一起出来玩……嘿嘿嘿……嚯嚯嘻嘻……”
我和玉梅两个人 , 相互抱着，相互发抖。
玉梅心跳的比我厉害 , 胸口都快凝滞了 , 连喘气都不敢。
我看着画像：钟馗老爷 , 你可一定要保护我们啊 , 我张安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几分钟过后，呼啸的风声起来，爹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胆怯过后 , 怯生生的站起来，够着窗户朝外面看 , 已经看不见那黑色的身影了。
消失了？
“不怕。”我拍打玉梅的后背：“不怕，外面现在没东西了。”
稀稀疏疏……脚步声……近了！！！！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越过玉梅的肩膀，能看见祠堂大门口的方向 , 一颗扁扁的人头 , 拐了进来。
爹的头扁的厉害 , 两只眼睛暴突在外面 , 他头发乱蓬蓬的。等到他的脖子和身体也进来的时候，一切都窒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爹张庆国——他面部油渍斑驳 , 脸色枯黄，没有手脚，只有像蜈蚣一样 , 一截一截的身子 , 几十只触脚，在门口爬行……
“呵呵呵……安子……爹来找你了……”
玉梅推开正要过上动粗的娘：“娘——你这是干啥 , 我和安子是真心相爱的。”
“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 个不要脸的东西！”玉梅娘拉扯女儿到身后 , 指着我：“张安，你给我听明白了，我家玉梅是待字闺中的好女孩 , 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娶上的，先不说你家里那些道不明的事儿 , 就说你是穷鬼这一条，我也不可能让玉梅跟了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娘 , 你这是胡说些什么啊。”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老实回去 , 让你爹好好看着你！”玉梅娘拉着她闺女的手 , 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一路上还喋喋不休。
黑乎乎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不见灯火。
唉声叹气的 , 我往祠堂方向去了。
从小路上去，黑漆漆一片，能听到夜里草丛里的虫子在鸣叫 , 我冲那些坟堆看了一眼 , 推开祠堂的门 , 进去先点蜡烛，也不管现在是几点了，点起来再说。
祠堂的中央，灵位是几个老张家的祖宗排位，为首的是张万民 , 算是我们张家最大的祖宗。听说 , 是多年前参加过国民党军队的人，后来因为身份受到排挤，一直在乡下务农，而后在这里繁衍生息 , 有了自己的家族。
我给张万民的排位点了一炷香 , 角落里的箱子内，放着满满的香，还有蜡烛，纸钱却不多。
点燃蜡烛 , 我在大厅里坐着 , 桌案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却有一串看似破旧的佛珠，有些年代了。许是酒喝多了，我抓起佛珠，在手里拨弄，瞎念叨一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累了，困了，才回到里面的屋里去睡觉。这个祠堂的东屋 , 有四个分开的灵位柜子，排列成两排 , 就是四个方方正正的摆着的 , 正对面是一扇窗户 , 旧的很 , 但玻璃还算完整，是后来修缮过的。玻璃窗户的边上，挂着钟馗像。
夜色深沉 , 我挺害怕的，于是多去点了一根蜡烛 , 放在这里。
按照张爷的说法，我得给钟馗老爷子磕头。
跪下，三个头 , 我一个不少的给画像磕：“钟馗大师 , 求你保佑我 , 也保佑我爹娘。”
画像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 我躺在地铺上，看着面目狰狞的钟馗，心里反倒舒坦的很多。都说钟馗是‘不人不妖 , 不神不鬼’，追打一切人间邪恶的天师，还被赋予‘伏魔大将军’的称号。这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 也不知道真假。
想着想着 , 外面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 像是人的脚步声。
我的酒意顿时消散不少，坐起来，又不敢扒着窗户往外面看。万一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
想起了张爷对我交代的：不管听到或是看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别出去，就当什么也看不见。
我用被褥捂住耳朵 , 翻了个身 , 将自己的脸面向墙壁。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看不见！
朦胧中，带有清醒，有人在拍我的肩膀，还有悦耳的声音：“安子？安子？”
我扭头一瞅，怎么是玉梅！
“玉梅？”我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和你娘回去了么？”
玉梅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安子 , 别赶我走 , 我要和你在一起。”
“玉梅，你听我说，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会害了你的。”我将她扶正：“我送你回去吧。”
玉梅哭了：“我不想回去了 , 刚才半路上就和妈吵了一架 , 回去也和爹翻脸了，他们说不认我这个女儿。”
这话也就是说说的，亲生爹娘，咋还能不认自己的闺女。
“你别多想了。”我说：“你看看，大晚上的，我们在这里孤男寡女，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要让你爹知道，还不弄死我。”
“你怕？”
我当然怕她的爹 , 可我更加喜欢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爹娘从中阻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话说到头了 , 谁让我家这么穷呢 , 她爹偏偏又是个势利眼 , 还是个地主的身份 , 家里上百亩的田，租给好几家人用。
我没说自己害怕，只说：“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 我会娶你的，等我赚了钱 , 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大伯说了，让我和四水去镇上打工，我想着 , 啥时候能去城里打工 , 等攒了钱 , 我就回来和你结婚。”
“你瞎掰。”玉梅揉揉眼睛：“城里漂亮女人那么多 , 到时候你该挑花眼了。”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玉梅，也就是你把我当个宝，外面的女人，哪儿能看上我这农村出去的土包子呢？”
“我不管 , 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过夜。”
可这里就一张地铺啊，也容不下两个人一起睡。说实在的 , 我巴不得得到玉梅的身子 , 不是什么邪念 , 从几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我也知道，在这张家沟里，一个女人未婚失身 , 是多大的忌讳。村里的人 , 光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于是，我让玉梅睡下，我坐在她的身边。
可是玉梅睡不着：“安子，你真打算去城里打工？”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我拍打后脑勺，啧了一声：“爹娘的事情没个着落 , 我也放心不下。
在玉梅的身上 , 我闻不到半点嫂子的味道，否则，我是绝不敢和她待在一起的。先前的事情，想起来还让人觉得后怕。
“成 , 到时候 , 我和你一起去。”
祠堂没有钟，不知道时间，可我猜测，至少也有十点了。
晚上，我不敢出去，也不放心让玉梅一个人回家。如今的张家沟，白天都不安全，更别说晚上了。
稀稀疏疏地，外面传来树叶摇摆的声音 , 好像还有人的脚步声。
我怀疑是自己多疑了，钟馗的画像都在这里，谁敢进来造次！
不过……真的有脚步声 , 还很多……时间久了 , 我能听得清楚 , 就连玉梅都听到了。
她问我：“安子，你听到啥声音没？”
我不敢出去看 , 只说：“睡觉吧，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声音。”
这脚步声 , 好像是很多只脚在地上爬行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 , 很怪，就像从空气中传出来的一样。
一个没忍住，我站在窗口 , 眺望外面 , 没有亮光 , 却看见一根弯弯曲曲的 , 黑乎乎的东西，贴在距离祠堂最近的一颗芭蕉树上，硕大无比！
那是——什么鬼东西！
咽下一口吐沫，我瞪大双眼 , 仔细瞧着。因为太过黑暗和模糊，我只能看到那点黑黢黢的，那东西比树干要粗很多 , 像蛇 , 也像蜈蚣。
我的天呐！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怪东西呢？！
“你看见什么了？”玉梅也站起来 , 冲外面张望。
我立刻拉着她坐下：“别担心了，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兹兹吱吱……吱吱……兹兹……
从那边陆续传来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划破树皮造成的，还很多 , 而且一刻也不停。
玉梅急了：“安子 , 我明明听见有声音的，怪吓人的。”
说完，她猛然站起，指着树那边：“安子！那是什么？！”
那黑乎乎的，长长的东西在冲我们这边观望，居然是一个人头！
是人头！！
没错！——那东西是人的头 , 但不是人的身体 , 我陡然想起自己在坟滩的时候，看见哥变成的那种怪物。这是哥？不！不可能，哥已经被火也烧化了。
我再次将玉梅给拽了回来：“玉梅，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 钟馗老爷在这里 , 什么妖邪都别想进来。
“可是……安子，我有点害怕。”
遇上这事儿，谁还能不害怕呢？
我抱紧玉梅，安慰她：“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也只是给她和我自己吃定心丸，我怕的双腿发抖。
脑子里嗡嗡嗡的。
突然！外面传来尖利的叫声：“安子——出来撒——我是你爹啊——我是爹，叽嘻嘻嘻嘻嘻……嘿呜呜呜呜……”
我全身毛发直竖，是……爹！
他和哥一样了？
“安子，我害怕。”玉梅的眼里渗出泪水，抱我抱的更紧了：“呜呜呜，我害怕。”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爹来找你了，安子……一起出来玩……嘿嘿嘿……嚯嚯嘻嘻……”
我和玉梅两个人 , 相互抱着，相互发抖。
玉梅心跳的比我厉害 , 胸口都快凝滞了 , 连喘气都不敢。
我看着画像：钟馗老爷 , 你可一定要保护我们啊 , 我张安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几分钟过后，呼啸的风声起来，爹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胆怯过后 , 怯生生的站起来，够着窗户朝外面看 , 已经看不见那黑色的身影了。
消失了？
“不怕。”我拍打玉梅的后背：“不怕，外面现在没东西了。”
稀稀疏疏……脚步声……近了！！！！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越过玉梅的肩膀，能看见祠堂大门口的方向 , 一颗扁扁的人头 , 拐了进来。
爹的头扁的厉害 , 两只眼睛暴突在外面 , 他头发乱蓬蓬的。等到他的脖子和身体也进来的时候，一切都窒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爹张庆国——他面部油渍斑驳 , 脸色枯黄，没有手脚，只有像蜈蚣一样 , 一截一截的身子 , 几十只触脚，在门口爬行……
“呵呵呵……安子……爹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