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校园第一百九十三章 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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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不应该当做没看见。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女孩儿咬咬嘴唇，低声说道：“他……他不让我进队！我之前明明是排在这里的。”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其实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过，南普陀寺如今鱼龙混杂，每天肯定会有许多糟心的事发生，尤其是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更是吸引了明里暗里很多人的目光，要说没遇到两三个来骚扰的，那才是怪事。
眼前的健壮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身上穿着的宽松t恤，铺开来简直像是一块床单那么大，还剃了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在这个位置，我肯定会注意到，但我明明记得先前女孩儿朝我走来时，排队的人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
我习惯性地瞥眼打量了下，看到他也乜着一只眼看着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调侃：“唷，小哥哥，这是你相好的啊？”
这可不正是典型的打手模样？属于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我淡淡笑了一声，问他：“你之前不是排在这里的吧？”
可能是我的语气不够礼貌，态度也没摆好，他甚至都懒得继续跟我扯皮，脸上调笑收敛之后，又慢悠悠瞥了我一眼，说：“老子和别人换了位置，不行么？”
他肯定是横惯了，毕竟许多人看到他这样的体格相貌，肯定会下意识躲得远远的，久而久之，他就真当自己有点儿本事了，也变得很容易不耐烦，不想花费时间去试探别人的底细。
其实无论是在我成为梦魂师之前、还是在那之后，这样的混混我都见的多了，以前倒还时常在心里掂量着真打起来时、自己能有多少胜算，最近遇到几次却都懒得考虑这些了。
我颇有点儿漫不经心地将禅机拄在掌下，想着该怎么对付他，是直接打趴下，还是先约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再比划比划？
只是我这种举动神情，在他眼中似乎成了挑衅，见我将剑摆在晃眼的位置，他也笑嘻嘻着把袖子卷到肩上，露出高高贲起的肌肉，歪了歪脖子，对我说道：“小子你多大年纪啊，拿把破铜烂铁就敢过来替别人出头？以为自己很帅是不是？”
我冲他笑了笑，问：“难道我不帅？”
“我帅你姥姥！”光头佬一双小小的眼睛猛地睁圆，嘴里骂骂咧咧的，抬起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招呼过来。
我就站在那里，也没想过要躲闪。说实话，如果这样的出手速度都能打到我的话，我还不如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我原本打算着，等着光头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反击了，只可惜那巴掌根本没能打下来。光头将手扬起，正要落下时，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制止了他。
“元子！”
那声音苍老沉稳，说话的人年纪肯定不小，却中气十足。那光头佬闻声手头一滞，绿豆小眼朝我身后眯着，我抓住女孩儿的手腕，将她朝我身边拉近了些，也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何方神圣。
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年纪就算没到八十，也肯定差不太远。他穿着黑色的对襟薄褂，脚底踩着一双布鞋，看起来朴素得有些过分了。他脸上的胡须修剪得很干净，虽然皮肤像是被揉过的纸一般皱皱巴巴，眼睛却很清亮，嵌在深陷的眼窝中像是一潭深水。
普远住持他们的眼睛虽然不也浑浊，可那是因为有精深修为护持的缘故，而眼前这老人却明显是没有半点内家修为的，这样的年纪还能有这样的生气，可见老人这辈子过的十分顺遂。
光头佬虽然闻声停下手头的动作，眼中却露出一丝疑惑，盯着老人看了会儿，问：“老爷子，您认识我？”
老头儿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只悠悠说道：“你不就是跟在嘉豪后面的那个？”
在提及“嘉豪”这个名字之后，我看到那光头佬的神情登时变了，先前语气神态里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现在却是变得震惊而又疑惑，又试探着问：“您……认识豪哥？”
老头儿淡淡说道：“我不仅认识他，在他年幼的时候，还抱过他。”
光头佬像是被这句话镇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袋。周围的人见到这老人三言两语就将高壮蛮横的汉子制得服服帖帖，目光中也或多或少透出些许敬畏。一时评头品足似的议论声也小了许多，显然这两人口中所说的什么嘉豪、豪哥，有些人是真的听说过。
老头儿似乎很受用周围人的反应，不由挑挑眉，又继续淡声说道：“南普陀寺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以前的性子最好还是收敛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说完就不再仰着头看那个叫“元子”的光头，而是对我身旁的女孩儿温和说道：“来来来，小姑娘，排到这里来。”听这话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了。
光头佬愣愣的，像是一直摸不准这老头儿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直等他对女孩儿招呼之后，这才变了脸色，伸手阻拦道：“老头儿，你这么做可不对啊，”他说着，眼珠转了转，像是打定主意不再多想，又变成了不讲道理的混样子，笑嘻嘻对老头儿说道：“这么横插一个人进来，不是耽误了后面很多人的时间？您要是真的想当好人呐，就把位置让给她，自己麻溜地到最后头排队去，这才合理，您说是不是？”
旁边有人被他搞怪的样子惹笑出了声，老头儿脸色拉了下来，冷峻盯着元子，问：“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说实话，我还真不认识。”粗壮汉子也低头看着身前体格单薄的老头儿，摸着头呵呵笑着。
老头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了圈周围指指点点的围观者，终于忍不住了，正要张口自报家门，旁边人堆里却在此时又有声音插进来，懒洋洋说道：“元子，怎么说话呢？”
堵搡的人群分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衣着讲究的斯文男，男人三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倒还挺秀气，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倒吊着，破坏了整个面庞的和谐，不过那男人戴着一副边框薄薄的金丝缠脚的眼镜，算是将这缺点略微遮掩了几分。
与男人挽手一同进来的，也有个年轻姑娘，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这年轻姑娘除了洁白细腻的肌肤纹理很吸引人之外，五官并不很精致，眼睛小了点，嘴巴却稍显大了些，相貌只算普普通通，身材却是真的妖娆火辣。
这两人一眼看上去是很明显的附庸关系，然而此时却是女人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面对这种灼热目光，女人浑不在意，男人却很得意，将女人的腰搂得更紧了许多，走过来对那个叫元子的光头佬挑眉道：“这是‘绿楼名园’的冯老爷子，按辈分来算，我也得喊声爷爷，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元子愣了下，忽然弯腰拱手道：“哎呦喂，对不住对不住，原来是‘冯船主’，我没想过冯老爷子也到这里来了，还排起了队，真是失敬，失敬！”
看起来虽是恭敬，但是拱手行礼间，不断上瞥的眼神却更显不怀好意了。
老头儿却没看出他神情有异，事实上，由于之前被怼了一句，老头儿也真上了火气，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也不搭理，而是对着刚冒出来的男人和颜悦色道：“原来是嘉豪来了。”
男人看了老人一眼，又扫了眼凑到身边的光头，平静说道：“老爷子，不知元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您发了这么大的火？我老远就听到了，您老也千万别动肝火，气坏了身体，小子可担待不住啊。”
老头儿见男人说话这么客气，又恢复到气定神闲的神态，摆手说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这个手下，做得着实有点儿过分了！大家都是来这里避难的，佛祖在上面看着，任谁有天大的面子背景，在这里都该收敛些，你说是不是？他怎么敢把外面那一套带到这里来，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心存歹念！”
男人冷淡说道：“是我管教无方。”
这语气已经算是十分明显，老头儿自然也能轻易听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个元子是男人的心腹，仗着辈分提点一句之后，见男人没有反应，也不继续自讨没趣，便索性送个顺水人情，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在外面，老头子我才懒得去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别耽误了大家伙儿吃饭。”
他说完，还等着男人把他恭恭敬敬地送走，但那男人却扶了扶镜框，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对老头儿说道：“冯老爷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谁不知道整个闽南的半数水道都握在您老人家手里，您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小子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怎么现在却说起了大话，想当好人了？”他之前还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这里时，面容却骤然冷冽，一字一顿问：“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呢？”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甚至连整个瘦小的身体都钉在了原地，错愕看着眼前神情冷淡的男人，怔怔难言地问：“嘉豪……你、你说什么？”
“行了行了，还当自己能遮半边天呐？”男人摆了摆手，像是在扫开一只看不见的苍蝇，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心里没点儿数么？还没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老头急促喘了两声，身体佝偻着，几乎要被男人的两句话击垮了。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又将身板绷得笔直，苍白的面庞也恢复平静，上面甚至还挂着一抹冷淡的笑，“郑嘉豪，你是以为老头子我挨不过这次风头了？”
“真熬过去了，您还是大爷，孙子我还愿意给您磕头。不过现在……”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大通仙，点燃了抽了一口，将烟雾朝着老人所在的位置吐了出来，“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趁火打劫，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也最好别来碍眼！”
老人似乎很不习惯烟味儿，以拳捂口剧烈咳嗽两声，却不躲开，反而斜扬起头微眯着眼，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男人，连道两声“好”后，这才转身离开，也不打算继续排队打饭了。
“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男人目光阴冷地看着老头儿挤进人群，手里还剩半截的烟也不抽了，直接弹在地上，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我。
更准确来说，是看着我身旁的女孩儿。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女孩儿咬咬嘴唇，低声说道：“他……他不让我进队！我之前明明是排在这里的。”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其实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过，南普陀寺如今鱼龙混杂，每天肯定会有许多糟心的事发生，尤其是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更是吸引了明里暗里很多人的目光，要说没遇到两三个来骚扰的，那才是怪事。
眼前的健壮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身上穿着的宽松t恤，铺开来简直像是一块床单那么大，还剃了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在这个位置，我肯定会注意到，但我明明记得先前女孩儿朝我走来时，排队的人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
我习惯性地瞥眼打量了下，看到他也乜着一只眼看着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调侃：“唷，小哥哥，这是你相好的啊？”
这可不正是典型的打手模样？属于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我淡淡笑了一声，问他：“你之前不是排在这里的吧？”
可能是我的语气不够礼貌，态度也没摆好，他甚至都懒得继续跟我扯皮，脸上调笑收敛之后，又慢悠悠瞥了我一眼，说：“老子和别人换了位置，不行么？”
他肯定是横惯了，毕竟许多人看到他这样的体格相貌，肯定会下意识躲得远远的，久而久之，他就真当自己有点儿本事了，也变得很容易不耐烦，不想花费时间去试探别人的底细。
其实无论是在我成为梦魂师之前、还是在那之后，这样的混混我都见的多了，以前倒还时常在心里掂量着真打起来时、自己能有多少胜算，最近遇到几次却都懒得考虑这些了。
我颇有点儿漫不经心地将禅机拄在掌下，想着该怎么对付他，是直接打趴下，还是先约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再比划比划？
只是我这种举动神情，在他眼中似乎成了挑衅，见我将剑摆在晃眼的位置，他也笑嘻嘻着把袖子卷到肩上，露出高高贲起的肌肉，歪了歪脖子，对我说道：“小子你多大年纪啊，拿把破铜烂铁就敢过来替别人出头？以为自己很帅是不是？”
我冲他笑了笑，问：“难道我不帅？”
“我帅你姥姥！”光头佬一双小小的眼睛猛地睁圆，嘴里骂骂咧咧的，抬起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招呼过来。
我就站在那里，也没想过要躲闪。说实话，如果这样的出手速度都能打到我的话，我还不如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我原本打算着，等着光头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反击了，只可惜那巴掌根本没能打下来。光头将手扬起，正要落下时，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制止了他。
“元子！”
那声音苍老沉稳，说话的人年纪肯定不小，却中气十足。那光头佬闻声手头一滞，绿豆小眼朝我身后眯着，我抓住女孩儿的手腕，将她朝我身边拉近了些，也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何方神圣。
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年纪就算没到八十，也肯定差不太远。他穿着黑色的对襟薄褂，脚底踩着一双布鞋，看起来朴素得有些过分了。他脸上的胡须修剪得很干净，虽然皮肤像是被揉过的纸一般皱皱巴巴，眼睛却很清亮，嵌在深陷的眼窝中像是一潭深水。
普远住持他们的眼睛虽然不也浑浊，可那是因为有精深修为护持的缘故，而眼前这老人却明显是没有半点内家修为的，这样的年纪还能有这样的生气，可见老人这辈子过的十分顺遂。
光头佬虽然闻声停下手头的动作，眼中却露出一丝疑惑，盯着老人看了会儿，问：“老爷子，您认识我？”
老头儿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只悠悠说道：“你不就是跟在嘉豪后面的那个？”
在提及“嘉豪”这个名字之后，我看到那光头佬的神情登时变了，先前语气神态里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现在却是变得震惊而又疑惑，又试探着问：“您……认识豪哥？”
老头儿淡淡说道：“我不仅认识他，在他年幼的时候，还抱过他。”
光头佬像是被这句话镇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袋。周围的人见到这老人三言两语就将高壮蛮横的汉子制得服服帖帖，目光中也或多或少透出些许敬畏。一时评头品足似的议论声也小了许多，显然这两人口中所说的什么嘉豪、豪哥，有些人是真的听说过。
老头儿似乎很受用周围人的反应，不由挑挑眉，又继续淡声说道：“南普陀寺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以前的性子最好还是收敛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说完就不再仰着头看那个叫“元子”的光头，而是对我身旁的女孩儿温和说道：“来来来，小姑娘，排到这里来。”听这话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了。
光头佬愣愣的，像是一直摸不准这老头儿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直等他对女孩儿招呼之后，这才变了脸色，伸手阻拦道：“老头儿，你这么做可不对啊，”他说着，眼珠转了转，像是打定主意不再多想，又变成了不讲道理的混样子，笑嘻嘻对老头儿说道：“这么横插一个人进来，不是耽误了后面很多人的时间？您要是真的想当好人呐，就把位置让给她，自己麻溜地到最后头排队去，这才合理，您说是不是？”
旁边有人被他搞怪的样子惹笑出了声，老头儿脸色拉了下来，冷峻盯着元子，问：“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说实话，我还真不认识。”粗壮汉子也低头看着身前体格单薄的老头儿，摸着头呵呵笑着。
老头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了圈周围指指点点的围观者，终于忍不住了，正要张口自报家门，旁边人堆里却在此时又有声音插进来，懒洋洋说道：“元子，怎么说话呢？”
堵搡的人群分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衣着讲究的斯文男，男人三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倒还挺秀气，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倒吊着，破坏了整个面庞的和谐，不过那男人戴着一副边框薄薄的金丝缠脚的眼镜，算是将这缺点略微遮掩了几分。
与男人挽手一同进来的，也有个年轻姑娘，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这年轻姑娘除了洁白细腻的肌肤纹理很吸引人之外，五官并不很精致，眼睛小了点，嘴巴却稍显大了些，相貌只算普普通通，身材却是真的妖娆火辣。
这两人一眼看上去是很明显的附庸关系，然而此时却是女人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面对这种灼热目光，女人浑不在意，男人却很得意，将女人的腰搂得更紧了许多，走过来对那个叫元子的光头佬挑眉道：“这是‘绿楼名园’的冯老爷子，按辈分来算，我也得喊声爷爷，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元子愣了下，忽然弯腰拱手道：“哎呦喂，对不住对不住，原来是‘冯船主’，我没想过冯老爷子也到这里来了，还排起了队，真是失敬，失敬！”
看起来虽是恭敬，但是拱手行礼间，不断上瞥的眼神却更显不怀好意了。
老头儿却没看出他神情有异，事实上，由于之前被怼了一句，老头儿也真上了火气，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也不搭理，而是对着刚冒出来的男人和颜悦色道：“原来是嘉豪来了。”
男人看了老人一眼，又扫了眼凑到身边的光头，平静说道：“老爷子，不知元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您发了这么大的火？我老远就听到了，您老也千万别动肝火，气坏了身体，小子可担待不住啊。”
老头儿见男人说话这么客气，又恢复到气定神闲的神态，摆手说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这个手下，做得着实有点儿过分了！大家都是来这里避难的，佛祖在上面看着，任谁有天大的面子背景，在这里都该收敛些，你说是不是？他怎么敢把外面那一套带到这里来，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心存歹念！”
男人冷淡说道：“是我管教无方。”
这语气已经算是十分明显，老头儿自然也能轻易听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个元子是男人的心腹，仗着辈分提点一句之后，见男人没有反应，也不继续自讨没趣，便索性送个顺水人情，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在外面，老头子我才懒得去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别耽误了大家伙儿吃饭。”
他说完，还等着男人把他恭恭敬敬地送走，但那男人却扶了扶镜框，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对老头儿说道：“冯老爷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谁不知道整个闽南的半数水道都握在您老人家手里，您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小子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怎么现在却说起了大话，想当好人了？”他之前还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这里时，面容却骤然冷冽，一字一顿问：“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呢？”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甚至连整个瘦小的身体都钉在了原地，错愕看着眼前神情冷淡的男人，怔怔难言地问：“嘉豪……你、你说什么？”
“行了行了，还当自己能遮半边天呐？”男人摆了摆手，像是在扫开一只看不见的苍蝇，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心里没点儿数么？还没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老头急促喘了两声，身体佝偻着，几乎要被男人的两句话击垮了。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又将身板绷得笔直，苍白的面庞也恢复平静，上面甚至还挂着一抹冷淡的笑，“郑嘉豪，你是以为老头子我挨不过这次风头了？”
“真熬过去了，您还是大爷，孙子我还愿意给您磕头。不过现在……”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大通仙，点燃了抽了一口，将烟雾朝着老人所在的位置吐了出来，“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趁火打劫，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也最好别来碍眼！”
老人似乎很不习惯烟味儿，以拳捂口剧烈咳嗽两声，却不躲开，反而斜扬起头微眯着眼，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男人，连道两声“好”后，这才转身离开，也不打算继续排队打饭了。
“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男人目光阴冷地看着老头儿挤进人群，手里还剩半截的烟也不抽了，直接弹在地上，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我。
更准确来说，是看着我身旁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