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6.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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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尤不自知的小雏鸟, 在蠢蠢欲动的猫爪子下，还在扑扇着它那毛绒绒小翅膀，尖尖的小喙儿，叽叽喳喳地发出稚嫩又清脆的娇啼,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大猫起了怜悯, 放过一马。
然而这时候哪里还有它逃跑的机会，那猫儿可是蓄谋已久, 一门心思想要吃它，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哀求只会更加激发了它的猎性。不过它却还不急着一时, 闪着狡诈幽光的眸, 饶有兴味地盯着爪下柔弱的小猎物, 低头凑了下去拿嘴去顶开那颤颤收拢着的小翅膀。
可怜的小东西，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一身娇嫩被蹂躏得湿淋不堪, 更吓得奄奄一息, 小喙儿一张一翕，早就叫不出声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也只剩一丝弱弱的迷离, 颤抖着身子，只任猫儿为所欲为。
猫儿得了逞, 何等的惬意，伸长了脖子发出一长串满足的清啸, 然后飞快地叼起那奄奄一息的小雏鸟, 纵身一跃, 敏捷落地，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可恶的猫儿，才生出来的小鸟儿就让它给吃了！”
芬儿蹲在凌云居的门外，目睹了这猫捉幼鸟的经过，忍不住为那可怜的小雏鸟惋惜。
自家姑娘跟着准姑爷进房，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她每回都只得在房外等着。这次也一样，一等就是大半日，她只好看着园子里的猫鸟斗阵来打发闲暇，偶尔也听见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几声少女弱弱的哭声，随后又没了动静。
她也不以为意，定是姑娘又和准姑爷闹了脾气，这小俩口凑一块时，哭哭笑笑是常有的事儿。准姑爷疼着姑娘，就是天大的脾气都能让他给哄得服服帖帖，她若连这都要进去一问究竟，那得多招主子嫌呢！
*
罗帐之中，裙裳衣物散落四处，与皱乱的锦被交缠错叠，间或露出几处端倪，有属于女子娇俏艳丽的藕粉芙蓉，也有男子清刚利落的玄色鸦青。空气中，还漫着一丝淡淡的撩人甜气儿，仿佛在悄悄地诉说着，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境，才上演过一场怎样的旖旎春事。
洛天佑侧身以手支着头，薄薄的锦被只盖到腰间，毫不吝啬地敞着骨劲筋实的上半身，隐约还能见着上面未干的汗滴。
他低头看向身旁，目色温柔。
锦被与绣枕之间，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白瓷小脸儿，咬着被角，湿漉漉的眸子又红又肿，显然才哭过不久，好不委屈，只看得人心生怜惜。
“乖了，是我不好，没有忍住。我这就跟你回去向你爹爹负荆请罪，咱们明日就成亲，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小人儿投来一个幽怨的小眼神，然后又飞快地别开，继续抱着被角：“你明明答应了我，成亲了才能做这样的事，可见你就是蓄谋已久，才会把我骗来；你还说只会对我好，可方才我疼成那样，求着让你停下，你却说什么都不肯，你这哪里是对我好呢，你欺负人，你言而无信，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小嘴儿嘟嘟囔囔，楚楚可怜地罗列着他的种种罪状，洛天佑心疼地将她搂住，再一次地忏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我跟你回去，先让你爹爹拿烧火棍把我痛打一顿，再将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捂住双耳，赌气地摇头，更扭动着身子不让他碰着，不料非但没躲开他的毛手毛脚，反倒牵扯到了那一处难言的涩痛，她禁不住轻轻地低呼一声，更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听到她的痛吟，洛天佑忙将她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好声好气地关切道：“怎么了？还痛吗？”
“嗯。”
她咬着唇，又羞又疼，直冒眼泪花花，难为情地躲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这不争气地模样，可埋在他胸膛上的小嘴儿尤不甘心，还在控诉声声。
“就怪你，就怪你呢！”
“全都怪我。就痛这一次，以后定不会再痛了，好不好？”
“以后可不许再欺负我。”
“好，再也不欺负了，往后我只会加倍地疼你。”
月上中天，沈嫣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一身酸涩痛楚却没有减缓分毫，反倒更加明显起来。只动一下，都惹得她娇哼不断，洛天佑听到动静，走到床前坐下，将她轻轻地抱起。
“醒了？可有好一些？”
“没呢。”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落得一身狼狈，可看他却跟没事人一般，甚至还更加地神采奕奕，如何能不气？可才转过去背对着他，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洛天佑忍俊不禁：“半日都没吃点东西，定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沈嫣恍然一惊，抱着被子坐起来，顾不上羞涩，撩开帘子往窗格那边看去，外头果真暗沉沉地没了天光。
“呀，都这么迟了，再不回去奶娘该急死了！”
她推开他，手忙脚乱地去勾落在四处的衣物，他帮她一一拿到身前，道：“我让芬儿进来伺候。”
沈嫣小脸一红，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地点头允了。
芬儿一直都守在门外，自己跟他在屋内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该叫的也叫的，该哭的也哭了，还有什么动静没让门外给听了去。
迟早都要让人知道的事，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芬儿也是红着脸进来的，诺诺地送走洛天佑，将房门关得仔仔细细，这才快步走到床前。毕竟也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虽已明了是怎么回事，可拉开帘子看到主子的模样时，还是难免给吓了一大跳。
主仆二人难为情地收拾一番，洛天佑让人送来了晚膳，沈嫣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碗莲子粥，洛天佑陪着她吃完，然后亲自送她回去。
等到了沈府，已是过了戌时，马车要直接驶进内院，洛天佑不便跟入，只将沈嫣送到门口，软言宽慰了她两句才转身离去。
刘嬷嬷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贸然惊动沈天元，只让人悄悄去指挥使府打听，无奈指挥使府戒备森严，也打听不出什么来。这时候沈嫣回来，她自然要一一盘问，见这主仆二人俱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里就知道坏事了。
回到房中支开其他婢女，让芬儿也去门口守着，刘嬷嬷亲自为沈嫣更衣梳洗。
沈嫣慢吞吞地宽衣解带，可再磨蹭，最终还是得乖乖地让奶娘给拉开了衣裳，只见星星点点的青紫淤痕遍布在雪白的肌肤上，看得刘嬷嬷心惊肉跳。她活到这般岁数，一看就知这些是什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闭上眼睛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气又心疼，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抖一起，数落的话快要冒出却又说不出口，又不敢去骂洛天佑这位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嫡长子，只得生生地吞下这口闷气，最后把芬儿给叫进来，可才骂了两句又被沈嫣劝住。
刘嬷嬷虽气得脑壳炸裂，可也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洛天佑。自家姑娘才十六岁，哪能防得住男人的这些花花肠子，这孤男寡女的相处，还不是被人给吃得死死的。
她叹气叹了数十声，还是难纾胸中郁结，沈嫣和芬儿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房去歇息。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与沈嫣这番叮嘱：“明儿咱们找老爷去，这事儿定要找老爷为你做主。”
沈嫣吓了一跳，“做什么主？”她都已经指婚给了洛天佑，还要怎么做主，总不成真让爹爹找根烧火棍把洛天佑给打一顿。
她可舍不得呢！
刘嬷嬷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让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自然是让老爷做主让你们早些完婚，免得夜长梦多，这两个月里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这身清白可怎么办！”
沈嫣微微一愣，这下突然明白洛天佑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法子来提前婚期，原来只有让她教他给真正地得了手，才能让她的家人齐齐跳脚，定会主动提出早日完婚，免得他万一始乱终弃要误了她的终身。
虽然她也觉得委屈，可毕竟早已认定了他，两人之间也只差这最后一道界限，如今也让他给捅破了。她已是他的人，倒也同他一样，开始期盼能早点儿嫁给他。
第二日等沈嫣起床后，刘嬷嬷就带着她与芬儿去了沈天元的书房。
才穿过花园，就见园子里来来往往多了许多抬着礼品的仆人，那些人身上穿的仆服沈嫣很是眼熟，知道他们都是指挥使府的人，再看他们肩上挑着，手里捧着的俱是精美名贵的礼品，她就知道是洛天佑来了。
刘嬷嬷早就逮了个人问了清楚，一张如丧考妣的老脸才稍稍松缓一些，道：“还算是个明白人，这就上门来请罪了。”
沈嫣心中欢喜，可也不敢当着奶娘的面表露出来，她与芬儿俱是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低眉顺眼地跟在刘嬷嬷身后。
刘嬷嬷说的话，她也不敢应答，只跟着一路走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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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时候哪里还有它逃跑的机会，那猫儿可是蓄谋已久, 一门心思想要吃它，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哀求只会更加激发了它的猎性。不过它却还不急着一时, 闪着狡诈幽光的眸, 饶有兴味地盯着爪下柔弱的小猎物, 低头凑了下去拿嘴去顶开那颤颤收拢着的小翅膀。
可怜的小东西，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一身娇嫩被蹂躏得湿淋不堪, 更吓得奄奄一息, 小喙儿一张一翕，早就叫不出声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也只剩一丝弱弱的迷离, 颤抖着身子，只任猫儿为所欲为。
猫儿得了逞, 何等的惬意，伸长了脖子发出一长串满足的清啸, 然后飞快地叼起那奄奄一息的小雏鸟, 纵身一跃, 敏捷落地，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可恶的猫儿，才生出来的小鸟儿就让它给吃了！”
芬儿蹲在凌云居的门外，目睹了这猫捉幼鸟的经过，忍不住为那可怜的小雏鸟惋惜。
自家姑娘跟着准姑爷进房，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她每回都只得在房外等着。这次也一样，一等就是大半日，她只好看着园子里的猫鸟斗阵来打发闲暇，偶尔也听见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几声少女弱弱的哭声，随后又没了动静。
她也不以为意，定是姑娘又和准姑爷闹了脾气，这小俩口凑一块时，哭哭笑笑是常有的事儿。准姑爷疼着姑娘，就是天大的脾气都能让他给哄得服服帖帖，她若连这都要进去一问究竟，那得多招主子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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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之中，裙裳衣物散落四处，与皱乱的锦被交缠错叠，间或露出几处端倪，有属于女子娇俏艳丽的藕粉芙蓉，也有男子清刚利落的玄色鸦青。空气中，还漫着一丝淡淡的撩人甜气儿，仿佛在悄悄地诉说着，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境，才上演过一场怎样的旖旎春事。
洛天佑侧身以手支着头，薄薄的锦被只盖到腰间，毫不吝啬地敞着骨劲筋实的上半身，隐约还能见着上面未干的汗滴。
他低头看向身旁，目色温柔。
锦被与绣枕之间，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白瓷小脸儿，咬着被角，湿漉漉的眸子又红又肿，显然才哭过不久，好不委屈，只看得人心生怜惜。
“乖了，是我不好，没有忍住。我这就跟你回去向你爹爹负荆请罪，咱们明日就成亲，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小人儿投来一个幽怨的小眼神，然后又飞快地别开，继续抱着被角：“你明明答应了我，成亲了才能做这样的事，可见你就是蓄谋已久，才会把我骗来；你还说只会对我好，可方才我疼成那样，求着让你停下，你却说什么都不肯，你这哪里是对我好呢，你欺负人，你言而无信，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小嘴儿嘟嘟囔囔，楚楚可怜地罗列着他的种种罪状，洛天佑心疼地将她搂住，再一次地忏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我跟你回去，先让你爹爹拿烧火棍把我痛打一顿，再将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捂住双耳，赌气地摇头，更扭动着身子不让他碰着，不料非但没躲开他的毛手毛脚，反倒牵扯到了那一处难言的涩痛，她禁不住轻轻地低呼一声，更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听到她的痛吟，洛天佑忙将她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好声好气地关切道：“怎么了？还痛吗？”
“嗯。”
她咬着唇，又羞又疼，直冒眼泪花花，难为情地躲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这不争气地模样，可埋在他胸膛上的小嘴儿尤不甘心，还在控诉声声。
“就怪你，就怪你呢！”
“全都怪我。就痛这一次，以后定不会再痛了，好不好？”
“以后可不许再欺负我。”
“好，再也不欺负了，往后我只会加倍地疼你。”
月上中天，沈嫣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一身酸涩痛楚却没有减缓分毫，反倒更加明显起来。只动一下，都惹得她娇哼不断，洛天佑听到动静，走到床前坐下，将她轻轻地抱起。
“醒了？可有好一些？”
“没呢。”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落得一身狼狈，可看他却跟没事人一般，甚至还更加地神采奕奕，如何能不气？可才转过去背对着他，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洛天佑忍俊不禁：“半日都没吃点东西，定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沈嫣恍然一惊，抱着被子坐起来，顾不上羞涩，撩开帘子往窗格那边看去，外头果真暗沉沉地没了天光。
“呀，都这么迟了，再不回去奶娘该急死了！”
她推开他，手忙脚乱地去勾落在四处的衣物，他帮她一一拿到身前，道：“我让芬儿进来伺候。”
沈嫣小脸一红，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地点头允了。
芬儿一直都守在门外，自己跟他在屋内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该叫的也叫的，该哭的也哭了，还有什么动静没让门外给听了去。
迟早都要让人知道的事，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芬儿也是红着脸进来的，诺诺地送走洛天佑，将房门关得仔仔细细，这才快步走到床前。毕竟也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虽已明了是怎么回事，可拉开帘子看到主子的模样时，还是难免给吓了一大跳。
主仆二人难为情地收拾一番，洛天佑让人送来了晚膳，沈嫣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碗莲子粥，洛天佑陪着她吃完，然后亲自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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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贸然惊动沈天元，只让人悄悄去指挥使府打听，无奈指挥使府戒备森严，也打听不出什么来。这时候沈嫣回来，她自然要一一盘问，见这主仆二人俱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里就知道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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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慢吞吞地宽衣解带，可再磨蹭，最终还是得乖乖地让奶娘给拉开了衣裳，只见星星点点的青紫淤痕遍布在雪白的肌肤上，看得刘嬷嬷心惊肉跳。她活到这般岁数，一看就知这些是什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闭上眼睛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气又心疼，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抖一起，数落的话快要冒出却又说不出口，又不敢去骂洛天佑这位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嫡长子，只得生生地吞下这口闷气，最后把芬儿给叫进来，可才骂了两句又被沈嫣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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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气叹了数十声，还是难纾胸中郁结，沈嫣和芬儿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房去歇息。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与沈嫣这番叮嘱：“明儿咱们找老爷去，这事儿定要找老爷为你做主。”
沈嫣吓了一跳，“做什么主？”她都已经指婚给了洛天佑，还要怎么做主，总不成真让爹爹找根烧火棍把洛天佑给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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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让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自然是让老爷做主让你们早些完婚，免得夜长梦多，这两个月里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这身清白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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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沈嫣起床后，刘嬷嬷就带着她与芬儿去了沈天元的书房。
才穿过花园，就见园子里来来往往多了许多抬着礼品的仆人，那些人身上穿的仆服沈嫣很是眼熟，知道他们都是指挥使府的人，再看他们肩上挑着，手里捧着的俱是精美名贵的礼品，她就知道是洛天佑来了。
刘嬷嬷早就逮了个人问了清楚，一张如丧考妣的老脸才稍稍松缓一些，道：“还算是个明白人，这就上门来请罪了。”
沈嫣心中欢喜，可也不敢当着奶娘的面表露出来，她与芬儿俱是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低眉顺眼地跟在刘嬷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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