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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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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让大家误买,大家骂小荷不厚道,特此在这里声明一下:文章的52章65章71章纯属废话,大家不要买,买了的也不要生气,以后有时间我会把它们改成番外,另外64至72章则是一部分番外看不看也可以,和文章关联不大。本来打算删除或者锁起来的,可是了我就没有这个权限了,只能委屈大家了,以后我会把不合适的章节修改或改成番外。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所有的人都叫我小贱人,可是我知道我是穿过来的,穿过来代替这个身体承受她没有受完就死了的所有惩罚。

    这个身体的长相一般,十四五岁,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是那种人群里怎么也记不住的脸。可惜这里每个人都记得我,因为他们奴役我的那么心安理得,每个丫头仆妇小厮帮佣,都可以吩咐我完成本来应该是由他们完成的事情。

    这个身体以前也是有些丰盈的,奈何在我尝试了几次逃跑被捉回来,教训了几顿之后,就瘦的皮包骨头了。这个身体的生活质量更是每况愈下,每天日不出而作,日落了也不能息,干的都不是人干的活,洗衣扫地都成了恩赐。活很累,吃的也是残羹冷炙,虽饥饿我却不愿意吃那些馊食,常常只是端着碗硬透的饭慢慢的嚼。这个身体的主人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清楚了,只恍惚的听丫头婆子们议论过,似乎和这里的主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的,每个人看了我都一张愤恨的脸,只恨不得我快点死了干净,我也希望自己快点死掉解脱,偏偏却是不能,也没有自杀的胆量,只能这么慢慢的挨着。

    这个宅院很大,平日也不见怎么看守,只要我不接进大门一般是没人管束的,可是我却知道在寻常人看不到的暗处隐藏着无数的暗卫。一想到这些暗卫我的后背就隐隐的痛,那里还残存着我上次逃跑时被鞭打的记忆。打我的人有一双冰冷死寂的眼,我依然记得他鞭打我的时候眼睛里嗜血残忍的光芒。我觉得一个能长时间隐于暗处的人也定不是正常人,他从鞭打我,甚至压抑杀死我想法的过程中享受着。甚至,他是恨我的,因为一个我不知道,而似乎院子里所有女人也都在猜测的秘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把我打死,但是我清楚的懂得如果我不死就要继续在这里煎熬。

    我从来也没见过这里的主人,至少在我进入这个躯体以后从来也没有,所有人都叫他爷,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男的,在这个巨大的,只有一个男主人却有很多女人的院子里,女人们是疯狂的,甚至是隐逸的变态,把谈论和引起这个被尊为爷的男人的注意当作生活中唯一的目的。

    院子很大,大的惊人,因为这里俨然是一个专门收藏女人的巨大的箱子,箱子里有数不清的精致的格子,而每个格子都藏了个女人,每时每刻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被“爷”收藏的女人无处不在的明争暗斗,我微妙的感觉到“爷”好像把这当成生活中的乐趣在撩拨,在挑逗。

    至少在我看来“爷”是恐怖c可怕的代名词,也是我的梦魇,我悲惨的生活便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可惜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依然乐此不疲的娱乐着这个男人。

    劈完最后一块柴,难得的有这么一小会喘息的机会,望着天空上偶尔飞过的小鸟,摸着手上新出的水泡愣神,无奈的叹息什么时候才是这场浩劫的尾声。却在这个时候几个丫头仆妇凶神恶煞的朝我冲过来,领头的婆子竟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拖了就走。

    我暗自叹息,可怜这身体就这一头青丝也还可看,经此一役恐怕连头发都要保不住了。

    顺从的被她拖了走,却依然挡不住被旁的人推推搡搡的,绕了好几进院子,被拖到了个精致的小楼前,那婆子终于松了手,进去回报,临走还不忘用力戳了下我的额头让我老实等着。后面早有人给了我一脚,我便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上,膝盖狠很的磕在了脚下的青石板上,一阵钻心的疼。

    跪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才见一个小丫头子掀了门帘,另一个稍大些的搬了把太师椅出来,仔细的铺好锦垫,这才有一个秀丽的大丫头掺了个姿容艳丽,娇弱无力,环佩丁当的美人出来。那刚才拽我的婆子也巴巴的在后面提裙拽裤的逢迎伺候着。

    看来这个女人便是爷最近的新宠了,这个男人究竟有何魅力,竟然网罗的这许多娇滴滴的绝色美女。

    等众人扶持她坐下有那大丫头递上一盏茶,美人掀开慢慢唾了一口,这才用那拿了杯盖的青葱玉指优雅的点了点我问:

    “可是你洗坏了爷送我的五彩霓裳?”

    那声音说不出的娇美柔浓,婉转动听,可听在我耳里却如同冰锥入骨,忍不住的寒从心生。

    五彩霓裳?

    我每天洗过的衣服没有千件也有百件,哪里还记得是不是洗破了她的五彩霓裳?于是只好摇头不知。

    没想那端茶的大丫头一下子冲了过来,没头没脸就是一阵巴掌,边打边骂: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你道我家姑娘斋心仁厚就好欺负不成?到了这里也能容你撒谎耍赖,还不快快的承认了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快说,是不是你洗坏姑娘的衣服。”

    我不语,只当被狗咬了,骂我卑贱,你自己又能好的了哪去?由来只见新人笑,何曾听到旧人哭?不知使这样的手段可以留“爷”眷顾几天?我只可惜又白白的给“爷”添了许多笑饵。

    直打的我眼冒金星,嘴里一阵腥甜,眼见嘴角冒血,美人才轻飘飘不紧不慢的唤了一声:

    “珠儿先停下吧。”

    那丫头剜了我一眼识趣的退下。

    美人将茶碗递于珠儿,抽出个帕子拭了拭嘴角这才冷声道:

    “既是你洗坏了我的衣服就要承认,我倒不是心疼那件衣服,只是生平最恨下人说谎,你今天老实承认也就罢了,偏偏哼哼,我再问你一次,这衣服可是你洗坏的?”

    我心里一阵冷笑,这美人原来毒如蛇蝎,偏偏还要装着大度行小人之事,是不是我洗坏的有什么分别?你这里打都打了明摆的不相信我,就算不是我洗坏的你心里也认定是我的错,我索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低头死死盯着膝盖下面的青石板,那里被我跌破的膝盖染成一片紫色。

    “看来你是不肯承认了?来呀,给我拿家法来,细细儿的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这贱人是嘴硬还是皮硬。”

    呼啦上来四五个婆子把我拉头抻脚的按在地上,也不知道那刚才拽我来的婆子从哪里拿来一根乌黑油亮的竹条子,从后背到屁股到大腿一路打了下来,又反复的一路打回去,竹条所过之处如同油泼,火辣辣的疼。心有不甘又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只好咬紧牙关,只盼她快些将我打死。

    那婆子见我不坑声下手越发的狠了,汗珠子一滴一滴渗进石板里,我开始渐渐感觉不到那打在我身上的疼痛,身体中那为了逃避痛苦而分泌的,越来越多的化学物质,正在麻痹着我的大脑。我微笑着等待昏迷的渐渐到来,我知道我不会轻易的死,可是昏迷可以让我暂时摆脱疼痛的折磨,就在那黑暗快要降临的时刻,一双雪白的靴子从我模糊的眼前走过,然后我便听到一声天籁搬的嗓音,伴随着所有人跪地的扑通声。

    “秀娘,我什么时候给你的权力可以打死我的人?”

    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来,将我从昏迷的太虚境界中强强的拉了回来。所有的感官都瞬间回笼,疼痛如跗骨之蛆啃嗜着我刚刚苏醒的意识。冰凉的水浸透了我本来就不厚的衣衫,渗进所有破损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着,也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汗,哪里是血,只红红粉粉的洇湿了一大片的青石板。

    眼前的视线依然模糊不清,只大略的看得见先前的椅子上似乎换了人坐,那端茶的换成了美人秀娘。若不是有人从两旁拉着,我断不可能自己有力气跪起来的,突然的,我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能够让美人欣然伺候,众人纷纷跪拜的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那个被所有人叫做爷的男人,还能有谁?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哆嗦了下,努力的抬头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可惜任凭我如何眨眼也只是能看个白衣似雪的轮廓,隐约觉得这人该是风流倜傥的。

    心理又不禁有些个失望,怎么能不失望呢?也许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看清这个男人,看到他,至少在以后被折磨得日子里,我还可以想象着他的脸,从内心深处咬牙恨他,诅咒他,而今能够让我憎恨的,却只是个白色的影子。

    虽然视线模糊,依然能感觉到秀娘瞪着我的狰狞眼神,也能够想象到美人即便翻白眼可能也很美的。她用那更加妩媚的c委屈的c柔弱的嗓音,娇滴滴的向男人控诉着我有多么的不可饶恕,如何的洗破了他送给她的视若珍宝的衣服,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并令人拿了出来在他面前展示着衣服上的破洞,最后竟然委屈的潸然泪下,作了结尾陈词:

    “爷,你可一定要给奴家做主啊!”

    言罢还用她那刚才用来擦嘴的帕子,无比娇弱的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那帕子究竟是从哪里抻出来的。

    从头到尾我也没支一声,也清楚今日终归难逃此劫,只希望死亡不要来的太痛苦。

    “既是洗破了衣服,恐怕也是个不中用的,拖出去砍了手便是,秀娘又何必动这么大怒?气坏了身子爷我可是会心疼得。”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如此狠毒,天籁般的嗓音却说出魔鬼的语言,手是说砍就砍得吗?难道砍掉还会长出来不成吗?砍掉也好,砍掉了我也就再也不用做这没完没了地活计,再也不用去清理下人们使用的脏污不堪的茅厕,也再也不会洗破任何人的爷送的宝贵的衣服。

    “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将这下贱的脏货拖了出去?免的阿脏了我的园子。”

    没想到美人这时候倒是中气十足,一幅狠厉不饶人的样子。

    闻言,那左右拉着我的婆子便要将我往外拖,也不晓得我会不会因砍掉双手而失血过多就此死了,真要死了也就解脱了,所以我并没有挣扎求饶,只任那两个婆子像拖一条死狗似的拖着我往院子外面走。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拉她了?”

    我不懂得这个端着茶碗形容举止无比优雅的男人,究竟是如何思考问题的,所有的人如同被拭了法术般扑通通的跪了一地,我也因为他这句话被象滩烂泥似的扔在那,背上的伤狠很的撞在石板上,我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突的一黑,好半天才缓过些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下我似乎能够看的清楚些了。

    跪了有好一会子,那男人似是终于乐够了,这才仿佛刚刚发现地上的人一般说道:

    “大家这是做什么,地上寒气重,快快起来吧!”

    还貌似怜惜的亲自扶起了秀娘,那秀娘早就吓的梨花带露泣不成声,抽抽涕涕的好不委屈,真真的把个我见尤怜演绎个实成实。

    “爷秀娘知错了,秀娘不该自作主张,可这个小贱人真真的是想气死奴家,如若不然,奴家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到了还不忘踩我一脚,竟不知我到底与她有什么大恨深仇的,要至我于死地?这里的人当真不把人当人啊,死个人就如同踩个臭虫。即便踩个臭虫还有“扑”的一响,没想,到我这里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曾给的,主子说你错了便是错了,更何况我这没有人权的,连活着或许在人看来都是不应该的。

    拼了命的挣扎想抬起头,看看这个陷我于水深火热中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试了又试,冷汗从破了的皮肤上冒了出来,疼痛异常,终究还是栽回地上。我知道他在看我,用那探究而又充满趣味的眼神。

    不甘的歪在地上,好半天才听到一阵衣物的絮絮嗦嗦的声音,艰难的挪了挪身体,终于能看见他的那双白靴子,靴子上的腿修长而健美,只是大部分被衣襟盖着,那件霓裳羽衣就被搁在膝盖上翻看,可惜看不到手,也看不到脸。

    “我不是吩咐过吗?这个人平时只能做最低贱的活,这么好的衣服什么时候能轮到她来洗?难道我拨到洗月楼的丫头还不够多么?这里负责洗衣服的人是谁?看来你们都是不中用的。”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霉头触到自己身上。

    没想这时候珠儿却哆哆嗦嗦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乒乒的磕着头,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头撞击到地面上时的震动,频率很快,也很有节奏,应该很疼吧?我能够看到她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红红的一片,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虽然和秀娘比还是差很多。

    “呦!这是怎么的了,珠儿,我又没有说你,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就是知道一切,偏偏还要像猫科动物一样戏耍一下爪子下的猎物

    “奴婢该死,请爷饶了奴婢吧,这件衣服确实是奴婢洗的,可是确实不是奴婢弄破的啊!今天中午奴婢去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服上有个破洞,奴婢怕姑娘迁怒这才不得不说是她洗的,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爷看在奴婢伺候姑娘多年的份上就饶恕奴婢吧呜呜”

    她说的也未必不是实情,最近秀娘颇得宠,那些高来高去的人怎么能容忍她的耀武扬威,一个气不过在衣服上戳两个洞也是有的,只是她错在不该随便冤枉我。

    “哎,我本来也不想惩罚你,可惜你家小姐最恨下人说谎,如果我就此放过你,你家姑娘不是太委屈了?我可不想留下个治下不严的恶名,来呀拖出去吧!”

    好可怕的男人啊,我身体如同被冰针穿过,从头寒到脚,他怎么知道秀娘最恨下人说谎?有两种可能,一是秀娘真的最恨下人说谎,二就是在我被打之前他就已经来了,只是一直也没进来,直到我被打的半死了他才来看热闹。心里顿时一片汪洋,我几乎可以肯定的就选择第二个答案,闭了闭眼,一头冷汗,这比我挨打还要来的痛苦,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结局,就如同在一间黑屋中,明知道屋里有鬼,却不能躲避,只能惊恐的等待鬼来袭击你。

    没想到秀娘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爷,珠儿从小就伺候秀娘,我二人情同姐妹,今日她纵是有千般不对,也请爷看在秀娘尽心尽力扶持您的份上放过她吧!秀娘再也不要什么五彩霓裳了,爷您就放过她吧”

    “秀娘,你记住这园子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人,今日你要学不乖,以后爷也保不了你!哼!”

    说完一甩被秀娘拉着的袖子,就负手从我鼻尖上迈过,大步朝院子外面走去,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雪白的衬裤,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偷窥?我有些想笑。而先前还趾高气扬的秀娘,则匍匐在地上只知道嘤嘤的哭泣,可是这回却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悲伤。

    没想到那男人却在快走出院门的时候突然停下,沉思了一下,似乎和谁说了声:

    “带上她!”

    我用最后残存的意识猜测,他指的是我,于是终于可以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的处境似乎在一夕之间完全的改变了,是不是该感谢秀娘的那件五彩霓裳呢?拜她所赐,看起来似乎再也不用担心柴房里的老鼠半夜会从我的脸上跑过去,也不用担心头发是否会生虱子。不同于柴房的霉烂气息,这里总是那么的芬芳,铜鼎里的气味让人舒适c安神,我甚至还在昏迷中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那味道的奇妙之处,应该并非凡品,只是我不明白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会忍心将之浪费在我身上。

    身下的床褥柔软舒适,松松的,趴在上面如坠云端,顶上是坠了璎珞的八宝芙蓉帐,偶有清风徐来竟然也飘飘渺渺。身上的被子也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只是盖在身上从来也不会觉得压到伤口,像是丝绸却比丝绸更顺滑轻巧,丝毫也不会磨痛我破损的肌肤。背上的伤也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就上好药的,薄薄一层透明的药膏,有点浅浅的绿色,气味芳香扑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抹上这药只要不刻意去触动伤口,几乎都感觉不到怎么疼痛,且不粘床褥被子,三天就被皮肤吸收,因此这药也是三天抹一回。

    伺候我的是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子,叫点翠,听她说是爷专门买来供我差遣使唤的,以前叫什么翠花之类的名字,爷嫌太俗给改了。在我昏迷的那几天爷也来过几回,每次都是留下些伤药就走,并且嘱咐点翠好好照顾,醒了马上回禀给他。我醒来那天点翠就去回过了,可这么些天我也没见他来过,心里反而落的轻松。

    问过点翠,我大概昏迷了有三天,这药在我醒来后也抹过三次了,现如今我也能在点翠的搀扶下,下床走动走动,照照镜子。镜中我的身体是惨不忍睹的,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结了褐色的痂,密密麻麻的排在后背上,让我感觉自己活像一只甲壳动物,颜色和形状有点类似龙虾,所以我只看了一次便不想看了。

    那日的婆子下手忒狠,恐是将这几十年的怨气统统的撒在了我身上,竟打的我身后体无完肤,我倒是不怕留下伤疤,只因这里的女人终究是要被男人们压在下面,这清白的身体虽然不是我的,被人糟蹋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有了这身疤痕也未必不是好事。

    一个男人的决定,让我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其中的待遇差别非常人可以体会,这几日的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是不精致的,处处昭显着富贵人家的气派。里面的原由我猜不透,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它,归根结底大概也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脱不开关系。

    唯一的遗憾就是,点翠总是不肯让我出这间屋子,稍有点出去的意思她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只说是爷交代过,伤没好之前不好受风。我拗不过她,压根也是从心里接受不了这种时代里压抑的人性,这几日好像又多了几个丫头婆子的在里外小心伺候,动不动就跪的一地,我更是不敢有什么言语上的逾越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又被打回原形,成为这些人眼中出气的对象。

    这一日,我斜斜的靠了个垫子在塌上假寐,点翠轻手轻脚的进来,端了碗刚刚煎好的汤药并一盘桂花糖渍的果脯。自打醒来的那天我便开始喝这汤药,这药苦的难以下咽,偏偏又不能不喝,只好先放放,等凉些再一口灌下,至少能让痛苦的服药过程简短些。久而久之,点翠知道了我的习惯,自随我去,也不催促,只是喝完就会马上进来收碗。我心里既疑且惊,原来喝个药也是有眼盯着的,纵是百般不原也断了倒掉的念想。

    忽听外面一阵脚步杂乱,丫头婆子纷纷跪地的声音,以及错落的请安。

    “请爷的安请爷的安”

    然后便听到属于那个男人特有的天籁般的嗓音,似是心情愉悦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腔。

    “都起来吧,点翠,姑娘可好些?今天的药喝了没?”

    然后就是点翠谨慎的回答。

    “回爷的话,姑娘正在休息,说是晾凉些再喝,所以还没喝呢!”

    “嗯,你在外间候着吧!”

    “是”

    我的心头突的一缩,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一只紫色的靴子率先从那掀开一角的帘子下闯入我的眼帘,随后还没容我琢磨,那同为紫色的纤长身影就直突突的来到我的床前。我有些惊愕,张皇的看着这个不同于我记忆里的人。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是嗔目结舌,惊恐不堪的,因为我看到他那本来带点怒色的,堪称绝色的脸上突然带上一抹笑意。

    美人果然是美人,穿上什么都那么华丽丽的扎眼,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儿。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漂亮的男人,却绝不因为貌美而显的女气,反而处处彰显着男人的味道。他的美不是我能用笔墨可以形容的,我想他是有资格拥有这么多佳丽的,因为再美的女人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

    仿佛坐在我的塌上是那么自然的事情,于是他就那么坐在我的塌上任我打量。哎轻轻叹一口气,垂下眼睑,在这个男人看来,似乎我的无措可以成为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无所谓了,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看他的眼神也变的可有可无。

    如此俊美非凡,富庶高贵的公子,会另无数女人趋之若鹜,随风追逐。可是我却在他非凡的表象下,看到这是个魔鬼般的男人,空气也因为他的靠近而变的冰冷。为了躲避他带来的低温,我不得不向后靠了靠,这样的距离竟然让他看起来越发的不似真人。我想我是恨他的,在这样一座以精致绝伦作为掩饰的园子下,我也感觉到了它吃人的本质,我也应该找个什么人来恨,才能让自己不会变得像其他人一样疯狂。所以为了掩饰眼中的恨意我不得不垂下眼睑,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

    “为什么不喝药?药凉了对身体无益,还是趁热喝了吧。”

    他端起药碗搅了两下,固执的把勺子伸向我的嘴边。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纤细的腰肢微微的倾向我,露出广袖中如玉的一双手,稳稳的端着那只面目可憎的药碗。我抬起头望进他那双修长凤目,那里带着一丝促狭,可我看到最多的却是隐藏在眼底不容忽视的威胁,警告我最好遵循他的意思,否则很有可能还会和以前一样,活的像一只阴沟里肮脏的,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只好张嘴接了,苦涩的药汁马上摧残折磨着我的味蕾,我不禁皱眉缩舌,表情痛苦。可是伸到嘴边的勺子并没有停止,一勺又一勺,喝药的痛苦被无限期的拉长。等我把药全部喝完,舌头早已经麻木,我开始怀疑,他喂我喝药的动机只是为了欣赏我喝药时痛苦难耐的表情。看到他嘴角难掩的微笑,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当真可恨!

    “你的伤可好些了?”

    他放下药碗,晶莹的长指捻起一块果脯放进我的口中,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果脯也是苦的,含在嘴里吞咽不得,只好慢慢嚼着。敌我不分,生死茫茫,前景暗淡,我的眼前是黑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此时我是否该喊他一声爷?然后告诉他奴家好多了,多谢爷的关心?可惜我张不开嘴,更喊不出口。内心深处不停的叫嚣,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的你遍体鳞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道你还要屈服于他不成?更不用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几进三十岁的灵魂来说也太年轻了,要我喊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我打心眼儿里排斥。

    “怎么,还没好吗?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竟然能让你想这么久。”

    说着便要掀开我的衣襟。

    我从沉思中回神,突然意识到他要对我做什么,惊恐的一把捉住那只手。

    “别!”

    他抬头看着我,好久,久到我都快以为他面无表情的脸马上就要发怒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象春风中的桃花一般的妩媚动人。也许一个男人不该用妩媚来形容,可我找不到其他的词汇。

    “乖,听话,让我看看。”

    他的语言恨温柔,可对我来说却好似于无声处听惊雷,晴天一个霹雳,劈的我的头脑霎时清醒过来。警告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最好不要违背他的意思,否则我可能会死的很惨。

    我无奈的闭了闭眼,咽喉艰难的滑动,却什么也没敢说出口,他眼神中的不容置疑命令我必须服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松开抓着他的手,缓慢的翻过身体,颤抖着压下那种屈辱的感觉。他慢慢掀开衣衫,拉下裹裤,让整个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我羞愧的把头埋进身下的褥子,双手紧紧的抓着,直到指节泛白,身上的肌肉也绷的紧紧的。

    他检查了伤口,接着一阵衣物的絮唆,伴随着叮当清脆的碰撞声音,好像是在衣袖里翻找着什么,接着就听到他在我的头顶上说:

    “放松些,你别紧张,不会疼的。”

    说着,背上一凉,我不自然的缩了缩。他的手指卷了药膏在我背上缓缓滑动,轻轻的按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醉人的香气,在这种香气中我开始慢慢放松,因为我突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羞愧的,就当是美容院里的全身护理服务,虽说如此,当他的手滑到腰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下,他马上放轻了动作。

    “弄疼你了吗?我会小心些!”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别扭,脸上抑制不住的一阵,也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只好将头埋的更深些,大脑中催眠自己,托尼的想: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他爱咋地就咋地吧!

    “你可有名字?”

    他突然问我,我下意识的回答:

    “有!”

    “叫什么?”

    “林傲竹”

    他手上突的一顿,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捕捉到他眼中的迟疑。见我看他,他朝我一笑。

    “好名字,只是有些个像男儿,不过很是配你趴好!”

    我只好继续将脸埋在被褥中。

    “我出生的时节,是我家院子里的翠竹长的最漂亮的时候,父亲希望我能比翠竹更挺拔,所以给我取名傲竹。”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说,也许是潜意识里想要告诉他,我和他所认识的这具躯体是不同的,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嗯,傲竹你父亲一定是个极雅的人。”

    听他说起父亲,我心中一柔:

    “父亲最喜欢宋祁的那首《竹》‘修修梢出类,辞卑不肯丛,有节天容直,无心道与空’所以在房前种了大片的翠竹。”

    “呵呵,好个有节天容直,无心道与空,清高,也像你,倔丫头一个。只是宋祁是谁?”

    我暗道声遭,竟然忘了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

    “我们那里一个有名的先生,诗做的很好。“

    好在他也不追问: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小竹笋了。行了,可以穿衣服了。”

    他呵呵一笑,我却忍不住一阵抽搐,小竹笋?好讨厌的名字,好像在叫一只小猫小狗,算了,咬紧牙关我忍!

    等帮我拉好衣服,他又把点翠叫了进来,交给她两个瓶子,并交代她使用方法,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给我抹过的,里面装的是一种浅浅的粉色的通明膏体,味道和以前用过的不同,但是要更芳香一些。另外一个是个小小的水晶瓶子,可以看到一种金色的液体在里面缓缓的流动,他嘱咐点翠在我每天沐浴的时候滴上一滴,溶在洗澡水里,可是这个却没有什么味道,我也是以后的使用中才发掘这东西的好,它可以让人产生一种体香,即便是不熏任何香料身上也会隐隐的散发香味,即便只使用一次,香味也可以保持半年以上,更不用说什么养颜嫩肤,活血生肌的功效了。

    于是每隔个四五天他就会拿个新的药膏帮我抹一回,然后再交给点翠,并细细的交代使用方法。唯一另我头痛的是,每天一到我喝药的时候他便会雷打不动的出现,时间掐算之准确相当另人恼火,更有甚者还会亲自将药碗端过来,坚持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我服下。看我被药苦的难耐表情便会心情大好,我越来越可以肯定他邪恶的动机,所以喝药的时候也是我最最恨他的时候。在他的非人折磨下,我发现我的皮肤变的细腻,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然后脱落,最后变成一个嫩嫩的粉红色的印记,和周围的皮肤紧密的融合,于是我留下疤痕的妄想终于落空了。

    直到有一天他给我抹过最后一遍药,宣布我终于可以不再喝苦药之后,突然问我:

    “小竹笋,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当然这句话我是不敢说的,怕他一怒之下会再次把我扔柴房里。我也从来没有像他的那些女人们一样喊过他爷,一句也没有,自然也不会愚蠢到四处去打听他的名讳,所以当他提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隐约的猜测会发生些什么。

    果然,他紧紧的盯着我,盯得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终于才非常严肃的和我说:

    “明天,明天你和我去看一个人,然后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春末夏初的季节,天气乍暖还寒,暗香流动,处处张显着勃勃的生机,却又隐藏着许多难耐的躁动与激情,有道是: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昨夜,似是珍禽园里的孔雀一夜哀鸣,那悠长哀怨的鸣啼如泣如诉,竟然另我辗转不能成眠,天明前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场小雨,潮湿粘腻,不胜烦恼,好在并不炎热,也还过的去。

    尽管疲惫却了无睡意,索性起了身。点翠无声无息的进来,见我坐在窗前,逐为我披了件外衣,这才推开雕花的木窗,支起薄如蝉翼的窗纱。窗外雨已驻,空气中拢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如烟,朦朦胧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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