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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第十六章 先父西归化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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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儿!”季璟瑞气喘吁吁地跑出季府大门,红润俊秀的脸庞上写满了惊喜和兴奋——他一接到下人的通报,便飞一般地跑来了,“你怎么来了?嗯,怎么不进府坐坐c喝杯茶?”

    宇文宓回过身来,勉为其难地挤出一抹笑容,低落地说:“不必了,璟瑞,我是来还你这个的。”

    说着,她把怀中抱着的瑶琴递给了他。

    “这”季璟瑞颇为诧异,却没有立刻接过来,说,“你不是很中意这把梅花落琴吗?怎么,想换一把新的?走,去我的琴室吧,里面还有很多琴,你尽管挑。”

    话音未落,他便急切地去牵她的手,不料却被她躲开了。来不及收回伸出的手,他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

    “谢谢你,璟瑞,也谢谢你送我这么名贵的琴。只是我并非喜新厌旧,而是日后我都不会再弹琴了。”她的头低垂着,声音轻轻的,清艳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在做一个十分困难c令她十分不舍的决定。

    季璟瑞怔忪,仿佛有千只手一同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心一般,异常难受。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问:“为为何?这些日子,你不是学得很开心吗?我们一起抚琴不是很快乐吗?为何突然要放弃?”

    她忽然拼命摇着头,努力抑制住想要汹涌的泪水,大声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我不会再弹琴了!我为何要弹琴?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弹琴!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璟瑞谢谢你,对不起!”

    说罢,她立即把手中的琴塞回他的手里,并在眼泪涌出眼眶的瞬间快速地转身跑开。

    季璟瑞呆呆地抱着还残留着她掌心温度的琴,眼神空洞地凝望着她愈发模糊的背影,心一寸一寸地变得冰冷——她那离去的背影莫名地让他感到心慌,似乎她也从此离他而去。

    “为何这是一个错误?和我在一起,就让你如此痛苦吗?”他不甘地喃喃自语。

    宇文宓是哭着跑回家的,冬日的风吹在润湿的脸上,如刀割一般划得她脸颊生疼,可即使如此,她坚持地认为心中被误解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的伤害才最让她痛。

    “宓儿?”还未跑回自己的卧房,便被一个惊讶和疑惑的声音叫住。她赶忙擦干眼泪,垂着头走向那人,闷闷地唤道:“爹爹。”

    宇文正啸撑着拐杖在庭院里散步,却不期然地看见女儿神色凄然地跑了回来,带着满腹的疑问,皱着眉问:“怎么哭了?谁惹我的女儿不高兴了?”

    宇文宓赶紧别过脸去,又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小声地说:“没,宓儿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没有人欺负我。”

    宇文正啸忽然想起,平日的这个时候,她都是兴高采烈地跑去跟季璟瑞学习弹琴的,今日却是这个样子回来,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心疼之余,却也为摸清了女儿的心思而松了口气,于是微微一笑,劝道:“今日怎么没和璟瑞一起弹琴?是不是和璟瑞吵架了?”

    提起弹琴,宇文宓的心情更加郁结,却又不愿过多解释,只好不耐地说:“爹爹,您别瞎猜了,根本没有的事。”

    宇文正啸慈爱地注视着爱女,继续耐心地开导道:“宓儿啊,爹爹知道璟瑞平时都宠着你c纵着你,可是,你也不可太过任性啊,很多时候,还是要识大体c懂得顾全大局,尤其是日后你嫁给了璟瑞”

    宇文宓这才明白父亲话中有话,吃惊地打断了他:“爹爹,您这是何意?为何我要嫁给璟瑞?宓儿不要嫁给他!不要!不要!”

    “宓儿,你不可因一时任性而说出这样的话啊!”宇文正啸也急了,用空闲的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宇文宓用力推开父亲,歇斯底里地大喊:“爹爹什么都不知道!爹爹根本不懂宓儿!你们都不懂我!为何你们都要误会我?为何你们都要逼我?”

    说罢,她哭得更加厉害,再次转身,跑出了家门,连父亲急切的呼唤声和剧烈的咳嗽声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理会。

    唐新喜滋滋地回到王府,手上还拿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不知最近唐墨辰和宇文宓闹什么别扭,总是黑着脸不说,还绝口不提她,害得他连依诺的面都见不到。不过,今日宇文宓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想必她与唐墨辰必定和好如初了,那么他很快便又可以见到依诺了。这不,趁着唐墨辰和宇文宓在一起的空档,他赶忙去搜刮了一些好吃的和好玩的,一想到依诺看见它们时那兴奋的小眼神儿,他就忍不住乐得笑出声来。

    然而,一只手很不识相且出其不意地捂住了他的嘴。唐新“呜呜”哼着挣扎了半晌才摆脱了它,不满地瞪着那始作俑者:“全福伯,您这是干嘛啊?您差点儿憋死我!”

    王府的管家全福全然不顾他飞来的眼刀,没好气地责问道:“我问你,平日里都是你跟在殿下身边的,那这半日你做何事去了?殿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殿下?殿下怎么了?”唐新一脸茫然。

    全福叹息一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跟上来,带着他向唐墨辰居住的主院——叠翠居走去。刚刚到达叠翠居门口,唐新便立刻明白发生了何事——许多家丁悄悄围在这里窃窃私语,甚至连从小照顾唐墨辰的绿萝也一脸忧愁地张望着叠翠居,而此时只听“嘭”的一声——

    似乎是花瓶砸碎的声音。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唐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而全福则用一副“我还想问你”的鄙夷表情看着他。

    “今日宇文小姐来找殿下时,殿下还是挺开心的啊,这怎么喔!我明白了!”唐新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忽而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和宇文小姐吵架了!”

    “喔!”众人作幡然醒悟状。

    “那我们去把宇文小姐找来,求她对殿下说几句好话,不就解决了吗?”唐新为自己的聪明很是沾沾自喜。

    大伙儿点头赞同道:“对啊!唐新说得没错。”

    “唐新!唐新!”

    正当唐新想要驱散众人时,一个焦灼的女声忽然响起,立即让他眉开眼笑起来:“依诺,你怎么来了?”

    谁知依诺根本顾不得与他嬉皮笑脸,也来不及讶异为何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急急忙忙地问道:“你见到我家小姐了吗?我家小姐在不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唐新摇摇头:“不在啊,我们也正想找宇文小姐呢。怎么了?”

    “我要见殿下!”依诺面上的焦虑更甚,说着便想拨开人群,向叠翠居里面冲去。

    唐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阻止了她的冲动:“殿下正发脾气呢,你此刻去恐怕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那怎么办?”依诺急得团团转,眼泪也险些掉下来。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唐新的心一软,柔声问道:“你先别慌,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姐不知为何和老爷吵架了,然后小姐就一个人跑出去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老爷急得派人到处找,结果又病倒了,可是桐叔说桐叔说老爷他大概要不行了!”依诺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唐新蓦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行了是何意?”

    “就是就是老爷快死了!”说完,依诺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向外流。

    “走,我带你去见殿下。”唐新果断地拉起她的手,向唐墨辰的卧房跑去,“殿下!属下唐新有要事求见!”

    “啪!”清脆的响声乍起——听起来,像是茶盏砸到门后的破碎声——紧接着,一个盛怒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我说过任何人不许来打扰!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殿下!”依诺“扑通”一声跪在门口,高喊道,“依诺求见殿下!我家小姐不见了,而老爷病危,我们却哪里都找不到小姐。依诺无奈,只好来求见殿下!”

    卧房的门顿时开了,唐墨辰的脸色依然阴沉,却染上了一丝焦急:“你说宓儿不见了?”

    “是的,殿下!小姐和老爷吵架后跑了出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和桐叔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殿下了!殿下,除了您没有人能找到小姐了!”依然带着哭腔,恳求道。

    唐墨辰略加思索,又问:“丞相府去过了吗?季府呢?”

    “这”依诺一脸迷茫,显然她并未想起这两处地方。

    短暂的焦虑后,唐墨辰很快便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下令:“唐新,你和依诺去丞相府和季府寻找,若是没有找到,立刻带人去宓儿常去的地方找,但是不要太大张旗鼓,不要惊动任何人,记住,找到宓儿才是最重要的;全福,你速去杏林院,带御医前往宇文府,就说是我的意思;绿萝,立刻备马!”

    众人领命,即刻各自行事。

    绿萝很快就牵来了唐墨辰的海月麒麟骢,他轻巧地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向白虎门奔去——她一定在那儿,一定在他们常常一起骑马的地方!他莫名地笃定。

    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脚步,更不敢停歇,连险些撞了人都未曾发觉——自从知道她不见了之后,他的心就一直“突突”地跳着,仿佛预感着有事要发生。

    夜幕缓缓降临。奔出白虎门,人烟变得稀少,他可以更容易地搜寻她,心却越发紧绷。果然,在一颗粗壮的树下,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呆呆地倚靠着树干,浓浓的忧伤笼罩着她小小的c单薄的身影。

    “宓儿!”他激动得高声喊道,声音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宇文宓茫然地回头,看到他的瞬间,她的瞳孔似乎惊讶地放大了。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即刻转身,一瘸一拐地想要逃走。

    他不禁蹙起了眉。快步追上了她,他跳下马来,大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宓儿,你的脚怎么了?”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他紧紧抿着嘴唇,一个用力,把不断挣脱的她带入怀中,牢牢地控制着,不悦地吼道:“不要再闹了!”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动也不不动,委屈地撅着嘴,低着头,好似想要掉眼泪的模样。

    他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轻叹一声,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轻柔地抚了抚她墨黑的发,揽着她的手臂却不减力道,说:“跟我回去吧,宇文将军出事了。”

    她倏然抬头,惊恐地看着他严肃的神情,颤抖着声音,问道:“爹爹爹爹怎么了?”

    他哀伤地凝视着她的月眸,轻声说:“跟我回去吧。”

    她被他半抱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她从家中跑出来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口气跑出了白虎门,最后累得跌倒,这才扭伤了脚。“爹爹!爹爹!”她恐惧地大声喊着,早已忘记了脚上的痛。

    推开宇文正啸卧房的门,里面的场景不禁让她惊呆了——屋内并没有多少人,宇文建良正与御医们低声私语,三人的神情皆是沉重而严肃,宇文宓甚至看到御医轻轻地摇了摇头;宇文桐僵硬地立在床边,默默地抹眼泪;而床上,虚弱的宇文正啸安然地躺着,双眼微合,脸色惨白。

    “爹爹”宇文宓喃喃吟道,脚一软,险些摔倒,幸而有唐墨辰一直在旁搀扶着。而看到她进来,屋内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望着她的目光怜悯而忧伤。

    床上的宇文正啸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存在,缓缓地翻开眼皮,艰难地偏过头,看到了心爱的女儿,眼中终于泛起了光彩。“宓宓儿”他用力呼唤着她,声音却依然微弱。

    “爹爹”宇文宓挣开唐墨辰的怀抱,踉踉跄跄地来到床边,重重地跪下,紧紧握住父亲颤抖的手,泪如雨下,“宓儿回来了,爹爹,你快些好起来,宓儿一定听爹爹的话,宓儿一定会懂事,再也不任性了!”

    宇文正啸无力地笑了,努力地抬起手,试图擦掉她面上的泪珠,温柔地说:“宓儿,不要哭,爹爹很好,没事。”

    宇文宓的眼泪愈发汹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连话都说不出口。

    宇文正啸喘息着,聚集了一些力气后,再次开口:“宓儿啊,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发生何事,都要坚强c勇敢,这样爹爹才能才能放心”

    “不,宓儿不要坚强,宓儿只要爹爹陪着,宓儿不要和爹爹分开”宇文宓拼命地摇着头,紧紧地抓着父亲的手,恐惧顷刻间袭上心头。

    “傻傻丫头,爹爹哪能陪你一辈子啊”宇文正啸努力维持着微笑,眼神中却闪烁着浓浓的担忧。

    还未等他再次开口,唐墨辰默默地走到宇文宓的身旁,与她一道跪在地上,双手揽住她,轻轻地说:“宇文将军,请您放心,日后我会代替您来好好照顾宓儿,爱她c宠她c护她,此生不变。”

    卧房内霎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唐墨辰的身上,而他却毫不在意,坦坦荡荡地微笑,直视宇文正啸惊讶的目光。宇文宓亦停止了抽泣,虽然眼泪仍然不断地流着,她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想什么c该做什么。

    宇文正啸忽然神色复杂地笑了。带着叹息和安心,他诚恳地说:“宓儿就托付给你了”

    话音未落,他一点一点地合上双眼,举起的手无声落下。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在同一时间停滞,直到宇文宓歇斯底里地高喊一声“爹爹”,然后整个人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卧房里,唐墨辰轻柔地用湿润的丝帕擦去宇文宓面上残存的泪痕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出神地凝视着她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秀眉,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回过神来,替她掖好被角后,转身走了出去。

    卧房外,唐新c宇文建良c宇文桐和两位御医静静地在寒风中等候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宇文宓安静的卧房,唐墨辰对他们示意道:“去偏厅吧。”

    一行人进入偏厅,御医出言宽慰道:“殿下不必太过担心宇文小姐,她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才会昏过去,身子并无大碍,脚上也只是扭伤,休养些日子便没事了。”

    “我明白,”唐墨辰轻叹一声,忽然问道,“宇文将军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突然?”

    二位御医飞快地交换了眼神,答道:“回殿下,臣等到来之时,宇文将军已呈油尽灯枯之势了,臣推断他因旧疾复发而染上了新病,今日是因新病旧患一道病发,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其实,老爷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因此才让老奴瞒着所有人——包括小姐。谁料,老爷今日大概是受了刺激,才”宇文桐忽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看,此事还是先瞒着宓儿吧。”唐墨辰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地说,“二位御医今夜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二位今日为宇文府所做的,我都记在心里了。”

    御医们赶忙拱手垂身,推辞道:“殿下客气了,宇文将军乃朝廷栋梁,臣等所做之事不仅是医者本分,更是为朝廷效力。如今宇文府还有诸多事要处理,臣等便不再打搅了,改日再来吊唁宇文将军,臣等告退。”

    “已经去宫中禀告过了吧?”送走了御医,唐墨辰淡淡地问。

    “回殿下,陛下已得知宇文将军的死讯,十分震惊,下令礼部好生筹备宇文将军的丧事,方才礼部已送来了棺椁,如今宇文将军的遗体已请入棺椁c送入灵堂了。”唐新答道。

    “嗯。”唐墨辰点点头,“明日应该就会有朝中大臣前来吊唁,宇文管家,到时还要劳您多费心。”

    “殿下放心,这都是老奴份内之事。”宇文桐声音沙哑地回答。

    “臣已派人前去宣州向四少爷报丧。只是老爷走得急,并未谈起过后事,臣不知是否该将老爷的遗体送回宣州?”宇文建良犹豫不决。

    唐墨辰考虑片刻,说:“这事本该宇文公子做主,可如今他远在宣州,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日,我看,还是等宓儿情绪稳定后问问她的意见吧。”

    “殿下说得有理,如今,小姐便是宇文家的主人了。唉,她还那么年轻,真是难为她了!”宇文桐长叹一声,好不心疼地说。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唐墨辰率先打破了沉默:“好了,都各自忙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多做一些,便可为宓儿多分担一些。”

    众人领命,纷纷离去,唐墨辰亦回到了宇文宓的卧房,然而等待他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床铺和留着余温的被褥。他的心倏然揪了起来。

    找遍了半个宇文府,才在新设的灵堂里找到了蜷缩着身子的她。他沉默不语,悄然走到她身边,坐下,拥她入怀。她亦不言语,也不再哭泣,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冷冰冰的棺木,像个没有知觉的瓷娃娃,只轻轻地倚靠着他。二人无声地依靠着彼此,在暗黑的夜中互相汲取着温暖。

    对宇文宓来说,白日的降临似乎才是一场混沌的梦的开始——唐墨辰因国事而不得不离开,临行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发生何事都要先告诉他,而她只是木然地点着头,像是□□控的木偶一般;之后,朝中的官员们陆陆续续前来吊唁,也纷纷向她表达关切与怜悯,可她的脑海里似乎一直在嗡嗡作响,听不进任何话,只会漠然地被动接受一切;剩余的时日里,她便静静地跪在灵堂里,不哭不闹,只有一早赶来的霍雅澜一直陪着她,用担忧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夜幕再次降临,宇文桐恭敬地送走了霍雅澜,宇文宓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她本以为这场噩梦终于可以结束,却突然意识到周遭安静得可怕,自己甚至在无尽的黑暗中快速地坠落。她想挣扎,四肢却像被束缚住一般;她想喊叫,喉咙却似被堵住一般。没有人可以解救她。

    悠扬的箫声划破静谧的夜空,优美的曲调让人的心慢慢沉淀。她仿若得到救赎一般,脱离了苦海,挣扎着起身,她拖着麻木的双脚走到灵堂门口——皎皎月光下,季璟瑞宛如从天上走下来一般,宁静地伫立,口中的玉箫奏出令她心安的音律,一切静谧而美好。她呆呆地注视着他,顷刻间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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