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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第五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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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请御医,又是煎药,又是敷巾帕降温,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唐墨辰才终于打发走了所有忙前忙后的人,安静地守在床边。床上,宇文宓宁静地睡着,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依然潮红一片,好像擦了嫣红的胭脂一般。唐墨辰将手背轻轻地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探着——高热是退下去了,可她的身子仍旧比平日里温热许多。他收回右手,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

    思绪不禁飘回昨夜。

    他在喜气洋洋的婚房中,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一张美丽明艳且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双瞳剪水,肤如凝脂,螓首蛾眉,披着火红的嫁衣,好一个花容月貌的新嫁娘。

    只可惜,这张脸是陌生的,这新娘不是他期盼见到的。钟慕悠巧笑倩兮,却始终无法让他报以微笑。

    他耐心地等到所有仪式结束,等到喜娘们离开新房,回过头来,正视他的新婚妻子。他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娇羞和期待——其实,若有可能,他并不想伤害她,可已经送出去的心,哪里还能收得回?于是,他微微一笑,面色柔和,出口的话语却直白而冷漠:“钟小姐为我作出的牺牲我会永远铭记在心,只是你我的婚约毕竟是一桩交易,我不会逾越雷池,因此日后你若后悔嫁给我,我会放你走,你也可以毫无负担地出嫁。今日辛苦你了,早些歇息吧。”

    他没有错过她眸中变换的色彩——从最初的错愕失望到迅速平静下来的故作镇定。“为何?”他听到她冷冷地发问。

    “你是慕枫的妹妹,我不想欠你太多。”他背过身去,低沉地解释,不待她继续说话,便离开了她的卧房。他明白自己的决定太过冷漠无情,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想欠她,还是为了与她划清界限而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收回思绪,忧伤地凝视着床上沉睡的人儿。他已从依诺的叙述中了解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钟慕悠的意图也猜出了七八分——早知是如今这般境地,他是否不该在大婚之夜对新婚妻子说那样的话?

    床上的人儿忽然轻微地动了一动。他立即压下所有情绪,温柔地笑着,凝视着她缓缓睁开的眼眸。

    “辰”她慵懒地笑起来,软软地呼唤着他,声音甜腻地落在他的心上。

    “睡得好吗?”他温情脉脉地问,眸中噙着潺潺笑意。

    “嗯!”她愉快地点点头,这一觉醒来,似乎病好了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但没过多久,便又觉得身上仍冒着热气,不禁抱怨道:“好热啊。”

    他连忙按住她想要伸出锦被的手臂,又替她盖好被褥,温声说:“忍耐一下,即使热也不能再受凉。再发些汗,病就全好了。”

    她听话地收回手臂,却蹙起眉,小声问:“你都知道了?”

    “嗯。”他简单地应道,并悄然移开了视线,仿佛不敢去看她眸中的紧张——他怎么就没想到,昨夜的房顶上那么冷呢?

    “对不起,”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闷闷地自责,“我是不是又给你找麻烦了?”

    他忍不住又是一叹,答道:“是啊。”看到她愈发紧蹙的秀眉,他不禁伸出手,抚摸着她微烫的脸颊,爱意绵绵地摩挲着,微笑着低声说:“自从有了你,我便有了软肋,有了各种各样的麻烦。可是,我甘之如饴。”

    她眸光微颤,眼角似乎泛起了湿意。不管不顾地起身,她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微哽:“有了你,我就像有了盔甲,可以很坚强c很勇敢。”

    他把她细密地搂在怀中,唇边笑容越扩越大。

    “咚咚。”但却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唐墨辰重又将宇文宓放回床上,盖好锦被,并拉下床帘,遮住她的脸,然后才淡淡应道:“进来。”

    唐新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并悄声关上了门。来到床前三尺的距离,他先向唐墨辰见礼,然后禀报道:“殿下,太子妃此刻跪在外面,想要见殿下一面。”

    唐墨辰面不改色,淡然道:“不见,让她回去。”

    “可是”唐新犯难地皱着眉,犹豫再三,快速地说,“太子妃说,若是殿下不见她,她便长跪不起。”

    这是在威胁他吗?唐墨辰的脸色倏然变得阴冷,低吼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然而手背上忽然一热,原来是宇文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床沿的手。他脸色不好地低下头,正对上她劝解的眼神:“辰,别这样。外面冷,不要再让太子妃冻病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他明白,她是想说,他们毕竟是新婚,而且再过一日新娘还要归宁,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不能出任何差错的,不然,不仅钟氏面上无光,恐怕连他的父皇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有他想保护的人。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放回锦被里,对她安慰地一笑后,起身向外走去。转身的一瞬间,他已恢复了从容冷静的常态。唐新见状,忙不迭地快步向前,替他打开了卧房的门。

    门外,钟慕悠挺直身子,跪在冰凉的石板路上,微垂着头,眼圈似乎红红的。夜风冷冷地侵袭,她却丝毫不见瑟缩或发抖。听到门开启的声音,她赶忙抬起头,看着他挺拔的身姿渐渐清晰起来,半是愧疚半是委屈地说:“殿下,悠儿不是故意的”

    唐墨辰扫了一眼她泛红的眼圈,不易察觉地嘲弄地笑笑,淡淡地说:“太子妃请起吧。”

    钟慕悠惊愕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唤她“太子妃”,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吗?明明昨夜他还是称呼她为“钟小姐”的。除了那三个字,她完全忽略了他的话,甚至忘记了遵从。

    “太子妃?”见她毫无反应,唐墨辰再次淡然开口。

    钟慕悠这才回过神来,却仍不起身,忙不迭地垂下头,低声忏悔道:“多谢殿下原谅,但是悠儿并非有意,悠儿不知宇文小姐”

    “太子妃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太子妃的意思。宓儿生了病,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与太子妃无关。”然而钟慕悠还未说完,便被唐墨辰面无表情地打断。

    钟慕悠呆呆地抬起头,怔怔地凝视着他,却发现他只是静默地望着远方,便紧咬着下唇,别过头去。

    “太子妃还是快起来吧,若是冻病了或是腿伤了,前来探望的人恐怕会踏破太子府的门槛。”这时,唐墨辰却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钟慕悠怔忪片刻,蓦然读懂了他眸中的深意——如今钟氏风头正盛,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若是她弄出个风吹草动,难保不会演变成狂风骤雨,一旦连累了钟家,恐怕未等她专心对付宇文宓,自己已自身难保了。她不得不承认,这次是被嫉恨冲昏了头,而且手段也十分幼稚,明明大婚前还向钟慕枫许诺过,自己会低调谨慎地做这个太子妃。“悠儿遵命。不过,无论如何悠儿还是要多谢殿下不怪罪。”她听话地站了起来,谦卑地福下身去,以示谢意。

    “夜已深了,太子妃早点歇息。”说完,唐墨辰懒洋洋地转身回房,并关上了卧房的门。

    钟慕悠一动不动地望着紧闭的房门,眸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一个时辰前,她亲眼看着她的夫君心急如焚地抱着昏睡不醒的女子奔入卧房,她亲眼看着御医和下人进进出出c整个叠翠居鸡犬不宁。如今,这关闭的房门内,又是怎样的场景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雨双搀扶着她,小声打断了她幽怨的想象。

    钟慕悠闭了闭眼,收回所有情绪,换上漠然的神情,平静地应道:“走吧。”

    宇文宓,我们来日方长。

    一连吹了数日的风,今日终于疲惫地停歇了,太阳也终于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四处溜达,给人间带来了初冬的温暖。宇文宓就在这柔和的晨光中醒来,掀开锦被,连外袍都顾不得穿上,便跑到窗边,推开窗子,感受阳光轻抚面颊的温柔。

    然而,依诺恰巧在此刻进入她的卧房,看到她衣衫单薄地站在窗边,不禁大惊失色地惊叫一声,然后飞一般地冲到窗边,紧紧地合上窗子,接着又从柜子里取出宇文宓的狐裘披风,一边给她披上,一边嗔怪道:“小姐的病才痊愈,身子还虚弱着,怎么可以吹冷风?还穿得这么少?昨夜殿下送小姐回来的时候交代过了,小姐不能吹风c不能受凉c不能穿得太少。”

    宇文宓哭笑不得地由着她忙里忙外,不满地嘟囔道:“一口一个殿下,我真好奇你到底是宇文家的还是太子府的?”

    “依诺当然是宇文家的,但是小姐是殿下的嘛,因此依诺还是要听殿下的吩咐。”依诺巧舌如簧,笑嘻嘻地辩解道。

    宇文宓脸上一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可要用膳?”依诺谄媚地笑着,乖巧地询问道。

    “好,你去准备吧,我梳洗后便去用膳。”宇文宓应道。

    早膳很是丰盛,但宇文宓一拿起竹箸,忽然就没了胃口。昨日她都是昏昏沉沉的养病,病中的她浑身无力c精神萎靡,但一直有唐墨辰寸步不离地陪着,不想吃东西的时候,还有他温柔地哄劝着。如今,病好了,在她的坚持下,他送她回了家。离开了太子府,她不必担心再横亘在他和他的妻子之间——今日,是太子大婚后的第三日,太子妃的归宁日。

    可是,过着一个人的日子,还是会忍不住凄凉。

    随便吃了几口,她便放下了竹箸。

    依诺不禁奇怪道:“小姐,你怎么不吃了?早膳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已经吃饱了。依诺,收了吧。”宇文宓低落地说。

    依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虽然猜不透她为何突然忧伤起来,但还是听话地收拾起桌子来。

    “怎么,宓儿又不好好用膳了?”调笑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宇文宓闻声抬起头来,看见俊朗的少年正微笑着向她稳步走来,不禁也笑了起来,问候道:“璟瑞,你怎么来了?”

    季璟瑞在桌边坐下,笑着说:“今日早朝结束得早,我便过来看看你。方才听桐叔说你这两日病了,如今怎样?可好些了?”

    “嗯,我没事了,你放心吧。”宇文宓语调轻快地答道。

    “那怎么不好好用膳呢?”季璟瑞笑吟吟地看着她。

    宇文宓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胃口不好嘛。”

    “你啊,就是在床上躺得太久了,才会胃口不好的。我看你的气色还不错,不如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多活动活动,对身子有好处。”季璟瑞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并站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宇文宓略微思索一番,反正在房里闷着也是无趣,真不如出门走走,于是欣然同意道:“好啊。”

    季璟瑞的笑容顿时如四月的暖阳,温煦地铺面了大地。

    潇湘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兴许是因为天气晴朗的缘故,人们的脸上也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宇文宓静静地望着过往的人群,唇角不觉微微勾起。

    季璟瑞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柔和的面容,看到她唇畔的微笑,不禁也知足地笑起,说:“我就说嘛,出来走走c晒晒太阳,一切都会好很多。”

    “是是是,季公子最是英明神武了。”宇文宓心情好转,开始打趣起来。

    “宇文小姐心里明白就好。”季璟瑞心中高兴,也不再谦虚,大方地认了下来,“对了,你的生辰快到了,可有想做的事c想要的寿礼?”

    乍一提起她的生辰,宇文宓不由得恍惚起来——回想起一年前的生辰,有她最知心的姐妹陪着挑选发簪,有她最重要的朋友吹箫奏曲,有她最敬爱的父亲共享晚宴,还有她最爱的男子如约而至。如今,不过一年的光景,霍雅澜与她形同陌路,父亲与她天人永隔,唐墨辰与她相爱而不能相守,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是啊,生辰又快到了,没想到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宇文宓答非所问,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季璟瑞很快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无声地叹息一声,扳过她的身子,勇敢地牵起了她的手,凝视着她忧伤的眼眸,认真地说:“宓儿,以后的每一年,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过生辰的。你看,我如今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

    宇文宓定定地迎视着季璟瑞坚定不移的目光,面前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忽然与六年前那个面色苍白c目带警惕的少年交织重合。倏然发现,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在,就像天上的暖阳,虽然偶尔会被忽略,却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总是在温暖着她。忽然之间,她情难自禁,眼角泛起了湿意,感动地说:“璟瑞,谢谢你。”

    “傻丫头,你你哭什么啊。唉,都怪我都怪我,不该提这些惹你伤心的事。你不要哭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季璟瑞被她猝不及防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去擦拭她不断涌出的眼泪。

    眼泪还未停下,宇文宓便被他茫然无措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柔声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好想哭而已。”

    “呼,真是吓到我了。不过,你若真的想哭,待会儿回去之后再哭好不好?不然,大家都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我真怕有人行侠仗义前去报了官,如此一来我就得去京兆府和府尹大人喝杯茶了。”季璟瑞微微松了口气,语调轻松地打趣,温柔的目光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宇文宓一惊,这才想起他们还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于是脸一红,低下头,想要掩饰泛红的眼眶。

    季璟瑞温情一笑,取出娟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面上残存的泪水。

    但他们却不知,擦肩而过的马车中,有一人恰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钟慕悠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悠然回过头来,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正闭目养神的唐墨辰,发现他并未发现马车之外之事,悄然放下心来。低下头,掩住眸中所有情绪,低声道:“悠儿多谢殿下陪我归宁。”

    唐墨辰缓缓地睁开双眼,却并没有看她,淡淡地说:“太子妃不必言谢,这本是我分内之事。”

    钟慕悠斟酌再三,谨慎开口道:“宇文小姐的病应该已无大碍了吧?不知悠儿是否能够前去探望探望她?毕竟此次是悠儿有错在先。”

    “不必了,我前日已经说过,这件事与太子妃无关,太子妃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日后,各自相安无事就好。”唐墨辰再次合上眼眸,语气平淡却态度坚决。

    “是,悠儿遵命。”钟慕悠垂下眼睫,唇边却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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