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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第七十章 恨君不似江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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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晨曦的微光漏进寝殿时,霍雅澜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自从有了身孕后,她似乎贪睡了不少。睁开双眼,蓦然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伸手摸去,床褥也已变冷。她倏然坐起身,转头望去,赫然看到窗边一抹颀长高俊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响动,唐墨辰没有回身,目光继续静静地眺望着窗外,淡淡地开口:“表姐醒了。”

    霍雅澜正要掀开被褥下床,忽然想起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脸庞羞得通红,慌忙扯过落在一旁的衣服,匆匆忙忙地简单穿戴起来,脚步轻轻地走到唐墨辰身后,有些惊讶地说:“陛下怎么没有叫醒臣妾?若是臣妾耽误了陛下去上朝,臣妾心中会不安的。”

    “今日休朝,朕只是早起惯了,根本不必叫醒表姐,表姐不必心怀不安。”唐墨辰缓缓地回过身来,漠然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两颊泛红的霍雅澜。

    大曜朝廷每十日休朝一次,天子与群臣都可在这日好好休息一番。霍雅澜正是算准了今日朝休,才如此行动的——她既要日后为她的身孕做出合理的解释,又不想将昨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c人尽皆知。她佯装怔忪片刻,唯唯诺诺地说:“原来今日是朝休,那么臣妾便心安了。昨夜昨夜只是个意外,臣妾”

    “昨夜,表姐是故意邀朕前来的吧?可是为了后位?”唐墨辰的话语一如既往地淡漠疏离,与昨夜的温和友善简直判若两人。

    “不!不是的!”霍雅澜的眸中写满了震惊,连忙矢口否认,“臣妾邀陛下来,是因为臣妾担心陛下因父皇驾崩之事而误会臣妾!臣妾心知,论地位,臣妾无法与钟妃相比,臣妾哪里敢肖想后位?更何况——”

    唐墨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反问:“更何况?”

    霍雅澜垂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迟迟不立后,难道仅仅是为了给父皇守孝吗?难道陛下不想将后位留给宓儿吗?”

    唐墨辰忽然笑了:“敢于说出这话的人,表姐是第一个。”

    霍雅澜依然垂着头,不语。

    “昨夜之事是朕唐突了,表姐莫怪。”而唐墨辰并无怪罪之意,假意致歉,意欲离开——毕竟不习惯与其他女子同榻而眠,昨夜他睡得极不安稳,清晨起得又早,此刻也有些困倦了。

    “陛下言重了,臣妾本就是陛下的妃妾,服侍陛下乃是臣妾份内之事。”霍雅澜谦卑而恭顺地回答。

    “时候还早,表姐再休息一会儿吧,朕走了。”客套之后,唐墨辰大步流星地走出寝殿。

    才踏出落霞轩的大门,便看见唐新和金伦均是一脸焦灼c风风火火地向他跑来。

    唐墨辰不禁皱起了眉——这二人均是他身边最稳妥可靠的,平日里待人处事也得体妥当,如今日这般有失风度的情况还真是难得一见。

    “参见陛下!”唐新扑通一声跪在唐墨辰面前,急迫地请安。

    “出何事了?”唐墨辰开门见山地问。

    唐新悄悄地和金伦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陛下,也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就是宇文小姐进宫了,此刻正在九天殿等待陛下。”

    唐墨辰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却又隐忍着不动声色,和颜悦色地说:“那你们慌什么?起来吧,随朕回去。宓儿何时到的?”

    唐新心中一阵哀嚎,头低得更甚,战战兢兢地答道:“回陛下,宇文小姐是是昨晚到的。”

    唐新的尾音虚弱地消散在清晨的微风中,而唐墨辰的脸色则瞬间如灰冷的天空——如此看来,她定然知晓自己在落霞轩过夜之事了。他仿佛在顷刻间体会到了“跌宕起伏”的感觉,还有种做了坏事恰好被捉了现形的负罪感。咬着牙,他低声怒吼道:“回九天殿!”

    坐得久了也会觉得不舒服,宇文宓索性站起身,慢慢踱步至窗边。推开窗子,清晨清冷的风扑面而来,九天殿内外都静谧得如同无人一般。

    天都亮了,他还是没回来。

    宇文宓微微叹了口气。从昨晚入宫到此刻,她没吃过东西,没合眼休息过一刻,阻拦了所有要去向他通报的侍卫宫人婢女。好像昨晚的她分成了两个自己,一个自己一遍一遍地说,他去落霞轩定有他的目的,她不可因任性而成为他的障碍;而随着夜幕渐浓,另一个自己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他们

    于是蓦然想起,如今他已是这长乐宫的主人,他拥有这宫里的一切——包括女人。

    即便他和他的妃妾真的如何了,她又有何理由怨怼?

    她不知自己是在恼他,还是恨自己。

    她出神得厉害,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未曾发觉。

    唐墨辰先是将窗子关上,将阴冷的风阻挡在外,然后将宇文宓拥入怀中,心疼地责备道:“怎么进宫了也不让下人们告诉我?等急了吧?”

    宇文宓倏然回过神来,听到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话语,一丝委屈涌上心头,鼻头微酸,正想撒娇埋怨,却忽然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

    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含有牡丹花香的熏香,高雅而清甜,是霍雅澜的最爱。

    果然

    宇文宓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唐墨辰微愣,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但他却不在意,执意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问:“生我的气了?”

    “是我不让下人们去通报的,你切莫怪罪他们。”宇文宓想要挣开,却拗不过他,便答非所问。

    瞧她那别扭的神情,唐墨辰知她定是恼了,半讨好半说笑道:“你不派人去通报,就不担心我被人算计吗?”

    仿佛被看穿了心事,宇文宓赧然地别过头去,不甘地嘀咕道:“如今这长乐宫都是你的了,又有金公公跟着,还需担忧一个落霞轩吗?再说,霍妃心中有你,她不会伤害你的。”

    果真如此吗?唐墨辰不禁心中冷笑。可事实却是霍雅澜再三算计于他,此次若非他早有警惕,只怕又要着了她的道。可偏偏在弄清她的意图之前,他还什么都不能说。他只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疲倦地叹息道:“你当真如此放心吗?”

    “别闹了,我来是有要事要与你说。”宇文宓却没有心思深思他的话,终于抬起了头正视他晦暗不明的眼眸。

    唐墨辰勉强打起精神应道:“何事?”

    宇文宓凝视着他半晌,艰难开口道:“关于立后不可再耽搁了。你心中明白,先皇驾崩那晚,若非钟先生与大宛和谈c钟大哥率部回朝,事情恐怕会麻烦得多。”

    唐墨辰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阴暗下来,仿若染了冬日的冰霜。他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宇文宓,好似要将她看穿,语气生硬地问:“谁教你说这些的?”

    宇文宓不快,不耐烦地反问道:“难道必须有人教,我才看得出这其中利害吗?”

    唐墨辰语塞,定定地看着她,唇边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冷然道:“他人劝说便罢了,我可以不计较c不理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

    宇文宓不禁黯然:“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我”

    “有无可能我说了算!”唐墨辰高声打断了她的话,忍不住抱怨道,“连霍雅澜都看得出,你竟不肯相信我,真是让我失望!”

    宇文宓顿时觉得一股莫名的火焰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说出口的话也失了分寸,变得刻薄起来:“我自然不如她懂你的心,不然你怎会到天亮还不舍得回来?”

    唐墨辰的瞳孔倏然放大,怀疑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地确认道:“你怀疑我与她”

    宇文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可又倔强地不肯服软,便气呼呼地偏过头去,默不作声。

    唐墨辰怒极反笑,赌气般地喊道:“来人!”

    唐新c金伦和九天殿的当值宫女露珠闻声立即进入殿中,谨慎小心地在唐墨辰和宇文宓面前跪下。

    “传朕口谕,册封霍氏为贵妃,着令礼部择选良辰吉日,处理册封之事!”唐墨辰目不转睛地看着宇文宓,一字一句说道。

    唐新三人虽在殿外隐约听到了二人的争吵声,可亲耳听到这消息仍不免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不约而同地悄悄望向宇文宓——只见她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而唐墨辰视若无睹,果决地转身向书房走去,继续命令道:“送宇文小姐回府!”

    宇文宓依旧呆若木鸡,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金伦默然无声地来到她身旁预备送她出宫,她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九天殿。

    而唐墨辰进入书房后依然气恼不已,怒气冲冲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然后,他仿若忽然忆起一些事,大喊道:“唐新,进来!”

    “陛下,臣在。”唐新立即进入书房,动作十分迅速——在宇文宓离开后,他便疾步冲向书房外候着。唐墨辰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可再不能出岔子了。

    “为何昨晚无人来报?昨晚当值的人都干什么去了?朕不是说过无论宓儿何时进宫都要告诉朕吗?”不出所料,唐新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通咆哮。

    唐新心中叫苦不迭。唐墨辰登基之后,他便做了御前侍卫。昨晚他难得不必在宫中当值,便被几个禁卫军中的兄弟叫去喝酒,一不留神就喝得烂醉。偏偏金伦昨夜也一直守在落霞轩,九天殿里的当值宫婢们只知不可开罪于宇文宓,因此便听了她的话,没有人敢去落霞轩通报。而唐新今日一早入宫,还未踏入九天殿,便听说了宇文宓苦等一晚的消息,吓得他连九天殿的门都没进,就飞奔向落霞轩。斟酌再三后,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回陛下,昨晚臣和金公公恰好都不在九天殿,下面的人不懂事,便被宇文小姐拦住了。不过,臣听露珠说宇文小姐进宫本来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因此才故意瞒着陛下的,还请陛下不要迁怒于宇文小姐。”

    唐墨辰无话可说,气恼地一拳捶在书桌上。

    唐新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唐墨辰的神情——似乎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于是继续说道:“臣还听说,宇文小姐昨晚带了一桌晚膳,得知陛下不在九天殿中,便叫人将晚膳一直膳房里热着,等着陛下。想必宇文小姐是真的怕搅扰了陛下。”

    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宇文宓倚在窗边苦苦等待的画面,又想起她一夜没吃又没睡,唐墨辰的心登时就软了,气也消了大半。半晌,他极力地平静下来,又问:“晚膳如今在哪儿?”

    唐新迟疑片刻后小声答道:“宇文小姐让人全部倒掉了。”

    果然,唐墨辰的脸色再次垮了下来,又是一拳砸在桌上,恨恨地抱怨道:“这个宓儿,就是性子太执拗了!”

    唐新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是否要臣立即去把宇文小姐请回来?”

    “不必了,她正气着,恐怕不会跟你回来。”唐墨辰挥挥手,略感无奈,然后走到书桌后坐下,提笔疾速写了些什么,将墨迹未干的纸张交给唐新,说,“吩咐膳房做好这些膳食,然后送到宇文府去。”

    “是,是,臣这就去。”唐新喜滋滋地接过纸,正要转身出门,却又想起一事,问,“那关于霍妃娘娘,是否”

    唐墨辰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朕的旨意何时还需再重复一遍了?”

    “是,臣明白。”唐新带着满腹疑问快步离开——难道封妃的旨意不是唐墨辰和宇文宓赌气时冲动而决定的?

    相较于九天殿内的吵吵闹闹,暖玉台中则更显安详和乐。

    这日休朝,钟启祥请旨进宫看望侄女和侄外孙,在暖玉台里逗弄小皇子好一会儿。小皇子难得见到长辈,笑得格外开心,玩闹得厉害。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充盈着整个殿宇,甚至吹暖了冬日的早晨。

    “好了,雨双,带麒儿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与叔父还有话要说。你们也都下去吧。”眼看钟启祥有些累了,钟慕悠及时支开了儿子和身边的宫女。

    “唉,叔父真是老了,连陪孩子玩耍的力气都没有喽。”钟启祥慈爱地目送小皇子离去的小小背影,自嘲地感慨道。

    钟慕悠柔然笑道:“叔父说笑了,哪是您没力气,而是麒儿那孩子太爱闹,平日里得两个婢女才看得住,我也常常被他闹得头疼。哎,真不知这孩子的性子像谁。”

    “依我看,这孩子安静的时候像陛下,调皮的劲头像你哟。”钟启祥笑着揶揄道。

    钟慕悠面上一红,嗔道:“叔父就爱拿悠儿说笑,悠儿哪里调皮了,明明很懂事嘛。”

    钟启祥哈哈笑道:“是是是,叔父说错话了,你做了娘亲后格外懂事,你们兄妹都是懂事的孩子。”

    钟慕悠微微一笑,问道:“哥哥一家可还好?”

    “你且安心吧,他们都好,你嫂嫂十分孝顺,待我极好,你那小侄女也很乖巧。”钟启祥沉吟一番,又说,“倒是你,独自一人在这深宫之中,让我们很是不安啊。”

    而钟慕悠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一针见血道:“叔父可是担心宫中近日的传言?”

    钟启祥缓缓收起笑容,不由得长长一叹。按理说,钟慕悠乃唐墨辰明媒正娶的发妻,唐墨辰入主九天殿后,她是理所当然的皇后,可如今却依然屈居在这暖玉台里。久而久之,宫中流言四起,钟妃娘娘恐与后位无缘了。若真如此,她在宫中的日子可就艰难了。

    “叔父不必担心悠儿,也请叔父让哥哥安心,因为,”钟慕悠淡然一笑,信心满满地说,“这后位只可能是悠儿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钟启祥微愣,低声追问道:“悠儿知道陛下心中所想?”

    钟慕悠坦然摇头:“不知。不过,我明白宓儿心中所想,她是断不会做出不利陛下的事,也不会允许陛下如此做的。再说,陛下毕竟还敬重叔父和哥哥几分,不会全然不顾忌钟家的。”

    钟启祥深思片刻,了然地点点头。

    钟慕悠继续说:“更何况,我还有麒儿。虽然陛下心中没有我,可他隔三差五还是会来看看孩子,再看那霍雅澜,陛下何时曾想起她?”

    钟启祥忍不住低叹:“你若心中有数,我便也安心了。我今日来看你,就是担心你在宫中过得不好。唉,说来也是可悲,你和陛下c宓儿本也无错,都怪命运使然啊。”

    钟慕悠目光闪烁,借着低头饮茶的机会,掩住了眸中凄然。

    这时,雨双的声音自殿外响起:“叔老爷,娘娘,九天殿的伍公公来了,说是有陛下口谕传达给叔老爷。”

    “快请。”钟启祥连忙起身迎接。

    阿伍进入殿内,先是向钟慕悠和钟启祥行礼,又客气道:“奴才听说钟大人进宫探望娘娘,便到这儿来寻钟大人了。打搅了钟大人和娘娘团聚,还请二位恕罪。”

    钟启祥笑着说:“伍公公客气了,陛下的旨意乃是大事,老臣和娘娘不敢埋怨。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陛下口谕,册封霍妃娘娘为贵妃,着令礼部择选良辰吉日,处理册封之事。”阿伍一字不差地重复着唐墨辰的旨意。

    钟启祥与钟慕悠皆感意外,却都面不改色。钟启祥又问:“臣领旨。不过,怎会如此突然?”

    阿伍据实以告:“奴才也不甚清楚详情,只不过,唐护卫已再次向陛下确认过旨意,陛下的态度很是坚定,想来这旨意不会有错的。本来应是奴才的师父金公公前来传旨的,但师父方才送宇文小姐出宫,至今未回,便由奴才来寻钟大人了。”

    钟启祥点头应道:“臣明白了。多谢伍公公走这一遭。”

    “钟大人客气了,这本是奴才分内之事。既然陛下的旨意已传达给了钟大人,奴才便不再叨扰钟大人和娘娘了,奴才告辞。”说罢,阿伍在雨双的送别下离开了暖玉台。

    “此事你如何看?”待殿内只留下了叔侄二人,钟启祥微皱着眉询问钟慕悠。

    “既然唐新已向陛下再次确认,想必陛下的确是如此决定的。叔父是礼部尚书,当遵旨行事。”钟慕悠面色如常,平静地回答,但心中却忍不住计较——宇文宓,她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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