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脸红的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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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闻起了个大早。
洗头，抹脸，化妆。
算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最精致的一天了。
结果就是前来接她的麦玲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咦，楼层没错，门牌也没错……不应该啊。”
她转身就要往回走，路闻伸手把人给捞了回来，扯着裙摆问：“我又不是换了张脸，真有这么可怕嘛？”
麦玲凑上前，笑容狡黠：“小美人儿，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路闻失笑：“演够了没？”
“没，”麦玲拉着她转了个圈，“不过看你想开了就好，趁着年轻又有张老天爷赏的脸，为什么要活的像个独守空闺的大妈一样呢？”
路闻眉一横，拎起包就要砸她：“你说谁大妈？”
“是像大妈啦，比喻手法知道吗？”麦玲连连求饶：“而且淑女是不能打人的。”
两人一路嬉嬉笑笑到了一座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大楼，这是麦玲第一眼的直觉。
她两眼发光盯着前方的大门，直说现在的明星都太挣钱，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个工作室。
路闻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到有人提醒她徐觅的会客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手心的杯子已经见了底。
助理余飞也注意到了，温声道：“看来路老师很喜欢我泡的咖啡，再来一杯吗？”
麦玲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人家眨眼：“咱们路老师不仅很喜欢你的咖啡，还很喜欢这里的人哟。”
路闻尬笑：“先不用麻烦了。”
好在余飞经验丰富，一脸了然。
女孩子嘛，见他们家觅爷前这副样子，这太正常了。
不多时，他走过来向路闻说了声抱歉。
路闻不想让人为难，打断了他：“没关系的，我再等等，不然你再给我续个杯？”她扬了扬手里的杯子。
余飞忍住快到嘴边的笑意：“不是的，我想说的是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
“相信吧，她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咖啡。”麦玲拍了拍小伙子的肩。
路闻也顺势赞赏一番，夸得余飞有些脸红。
以上种种，归因于路闻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近一小时。
路闻进去的时候，徐觅刚好抬头。
四目相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神色淡淡，慢慢展开，最后染上盈盈笑意。
仿佛一片墨色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星点光亮，一闪一闪的，连着大片的天空都被点缀。
星辉一片，闪烁其间。
这一刻，路闻这一路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
她木木地坐下，木木地盯着这个自带光环的人，点头打招呼。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她不像有些狂热的粉丝会扑上来，甚至不热络。但是她的眼神会飘，若有若无就飘到自己身上，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那是一道追随的目光。
徐觅有些想笑，小白兔追起星来，很是矜持啊。
双方都不是喜欢寒暄的人，直接进入正题。
合同麦玲研究过，没有问题。不过她丝毫不怀疑，就是有问题需要倒贴路闻也会照签不误。
五分钟不到，路闻就握上了眼前人递过来的精致钢笔。
这笔他刚才用过，还有余温。
不同于那道流畅到分辨不清的字体，路闻谨慎又小心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个恣意洒脱，一个清秀柔和，放在一起倒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路闻抿唇浅笑，不想笑得太放肆，稍稍压了压唇。
麦玲的任务完成了，把合同揣进包里，笑道：“我还有点事，你们聊。”
路闻拉住她：“你刚才……”不是说送我回去的吗？
“我刚才说我家太后安排了相亲呀。”麦玲不着痕迹拂过她的手，“你们好好谈工作，不要耽误我的终生大事。”
路闻看到她眨眼，懂了。
“那你……路上小心。”
偏偏他的助理也像是有事的样子，后脚就跟着麦玲出了门。
呀呀呀！
和男神单独相处什么的，想想就……很幸福啊。
一颗心像是泡在蜜糖里，浑身都被幸福包围着。
路闻只怪现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否则她一定要双手捂脸，蹭啊蹭啊蹭。
关门声轻柔，几不可闻。
一方阒寂中。
他说：“我们开始吧。”
路闻寻声抬头。
阳光透过云层，穿过窗面，毫不吝啬打在他的身上，包裹着、温暖着这个人，连带着他的发顶、眉梢、唇角都含着光，以及源源不断的暖意。
路闻抬眼，就跌入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一如多年前她所看到的少年，干净纯粹。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有满腔热血，却始终神情淡淡，云淡风轻。许多人只知表面，便为他贴上冷漠的标签。真正了解这个人才知道，他的能量就像太阳，让你不自觉靠近，越往深处走，他的炙热丝毫不会灼伤你，反而温暖更甚。
这是她仰慕多年的人啊。
终于，她跋山涉水，用千万个日夜，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将亲手为他的梦想添砖加瓦。
想着想着，那点见到偶像的羞赧和扭捏，也随之烟消云散。对路闻而言，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一次追星。
懂他，追逐他，与他齐肩，为他保驾护航。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好。”
路闻如是说，终于敢直视他，声音不再颤抖，只那道目光，始终相随。
我是属于你的臣民，永远信任，永远忠诚。
那些你想要的梦，我陪你一起追。
进入状态的路闻不再只是怯生生的小白兔。
抛开其他已经决定的因素，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作为剪辑师的第一感受，也直接关乎作品的最后效果。
“我研究过剧本和歌曲，《满天星》这首歌走的是温馨舒缓的风格，听完我脑海中的画面就是一片夜色下，星辰漫天，就利用这种简单又纯粹的背景，有黑夜，有星光，还有……”路闻顿了顿，随后唇角上扬：“还有星光下的你。”
“是可以这样理解的嘛？”她偏头问。
徐觅没有正面回答，问：“猜一猜编剧是谁？”
路闻沉吟片刻。
脚本上难得的没有写编剧的名字，让她猜的话，肯定是自己知道的人……
像在布满迷雾的丛林探险，她远远地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越走近就越发清晰。电光火石间，路闻瞪大了眼睛，食指微屈，手臂轻抬。
而对面的男人，无声点头，算是默认。
原来是他本人。
人在极度膨胀又神志不清的时候极易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这是百年不变的真理。
显然，路闻为这一真理再次贡献一个人头。
她歪着头，笑容无害：“我再猜一下，这首歌……是不是给粉丝的礼物？”
本就是事实，徐觅没有否认。
她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原来送给我的礼物啊。”
真心话脱口而出，路闻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脸颊已经滚烫。
论对号入座，还真就只服她自己。
幸好她家英明神武的觅爷没有跟她计较。
印象中他今天说了好几个嗯，点了几次头，这一次，是双重肯定。
边嗯边点头。
路闻真的要捂脸了。
……羞的。
她是个没节操的粉丝。
作为粉丝的节操碎了一地，路闻决定把重心放在建设专业剪辑师人设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
“既然是给粉丝的礼物，我们的观众群定位在粉丝。我的想法是以镜头为介质，加强镜头前的互动，让每一个看到mv的人，都是主角。”
徐觅挑眉：“加强观众的参与感？”
“就是这样，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也是主角，是真正参与其中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礼物。”
她眼眸清亮，头微仰，或许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思路清晰，游刃有余。
这番自信的模样徐觅很熟悉，那是曾经踩在板上的自己，也是站在舞台的自己。
只可惜到了最后，他主动放弃了滑板，被迫放弃了唱歌。
两次的落荒而逃让他深深的明白，如果真的要走，也要好好道别。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歌没有唱，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还舍不得。
他把自己放逐一年，却深深地发现，那些把他的小世界当做全世界的人，他还忘了说声谢谢。
就这样吧。
“你说的对，他们都是主角。”
沉默半晌，徐觅的眼里多了分期待和茫然：“他们总说我像星星一样发着光，我想自己看看，也带他们一起，看看真正的星星是怎样的。”
他神情动容，让路闻心跳一滞。
她心想，你当然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星星，在舞台光芒万丈的你，根本没有留意当时的自己有多耀眼。
向往星星的你，只是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眼睛。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前方冲锋陷阵，他们就负责守好他打下的江山。不需要他回头，也不需要他的感谢，就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着。
他们心照不宣，一直习惯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可如今他不但回头了，还牵着所有人的手说，你们喜欢星空啊，那好，我带你们一起去看。
路闻偷偷抹了把眼泪，还在拼命眨眼睛，好不容易止住泪意就听到身边人问：“等很久了吧？”
路闻不解，抬头问：“什么？”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像是自嘲。
“从来不接受粉丝的礼物，不看私信，也不互动，这就是他们说的三不原则。喜欢这样的我，这个礼物，等很久了吧？”
“没有啊，”路闻说，“从来奢望过的。知道你不会接礼物，但还是会费尽心思准备你的生日礼物和各种节日礼物。知道你不会看私信，还是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发，哪怕只是一个早安和晚安，这是我们的心意，甚至不奢望你能知道。”
“只是哪怕有一秒钟，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有这么多人站在你身后，也会好受一点，这样就够了。礼物什么的，真的是惊喜。意料之外的，很棒的一个惊喜。”
没有经过演习，路闻这段话说得从善如流。
大概所谓的真心话，真的是会脱口而出的话吧。
路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对话对象早已从对面的沙发移了个方向。
咫尺的距离让路闻看得更清楚，原来觅爷的皮肤真的比好多女明星还要好，睫毛是真长，鼻子也挺，嘴唇是真性感。
不对不对，她歪楼了！
说好的无怨无悔纯洁小粉丝呢。
路闻垂眸，因为心虚不敢看她男神。
耳边落下一道轻柔的声音：“我很好，而且会更好。”
你看，她男神多单纯啊，轻易就相信了她痴情粉丝的人设，还反过头来安慰她。
虽然是要她放心没错，可是事情好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路闻发现自己的心脏格外亢奋。
扑通。
扑通。
急促，且有力。
那天她是落荒而逃，耳后的温度迅速上升，蔓延到整个脸颊、脖子。
余飞在后面喊：“路小姐，下次再来，我给你泡咖啡。”
路闻模糊地应了一声，脚下生风。
余飞疑惑：“奇怪，脸怎么这么红。”
而此时脸红的路小姐正在心里忏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误导我男神，我就是肤浅的看上人家那张脸。
不互动也没有关系，你帅你说了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竟然对男神起了歹心，颜控的世界一点都不单纯。
……
诸如此类。
一向话不多的人反反复复念叨了一路。
认错态度良好，她决定奖励自己今天多刷几遍男神的动态。
洗头，抹脸，化妆。
算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最精致的一天了。
结果就是前来接她的麦玲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咦，楼层没错，门牌也没错……不应该啊。”
她转身就要往回走，路闻伸手把人给捞了回来，扯着裙摆问：“我又不是换了张脸，真有这么可怕嘛？”
麦玲凑上前，笑容狡黠：“小美人儿，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路闻失笑：“演够了没？”
“没，”麦玲拉着她转了个圈，“不过看你想开了就好，趁着年轻又有张老天爷赏的脸，为什么要活的像个独守空闺的大妈一样呢？”
路闻眉一横，拎起包就要砸她：“你说谁大妈？”
“是像大妈啦，比喻手法知道吗？”麦玲连连求饶：“而且淑女是不能打人的。”
两人一路嬉嬉笑笑到了一座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大楼，这是麦玲第一眼的直觉。
她两眼发光盯着前方的大门，直说现在的明星都太挣钱，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个工作室。
路闻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到有人提醒她徐觅的会客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手心的杯子已经见了底。
助理余飞也注意到了，温声道：“看来路老师很喜欢我泡的咖啡，再来一杯吗？”
麦玲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人家眨眼：“咱们路老师不仅很喜欢你的咖啡，还很喜欢这里的人哟。”
路闻尬笑：“先不用麻烦了。”
好在余飞经验丰富，一脸了然。
女孩子嘛，见他们家觅爷前这副样子，这太正常了。
不多时，他走过来向路闻说了声抱歉。
路闻不想让人为难，打断了他：“没关系的，我再等等，不然你再给我续个杯？”她扬了扬手里的杯子。
余飞忍住快到嘴边的笑意：“不是的，我想说的是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
“相信吧，她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咖啡。”麦玲拍了拍小伙子的肩。
路闻也顺势赞赏一番，夸得余飞有些脸红。
以上种种，归因于路闻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近一小时。
路闻进去的时候，徐觅刚好抬头。
四目相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神色淡淡，慢慢展开，最后染上盈盈笑意。
仿佛一片墨色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星点光亮，一闪一闪的，连着大片的天空都被点缀。
星辉一片，闪烁其间。
这一刻，路闻这一路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
她木木地坐下，木木地盯着这个自带光环的人，点头打招呼。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她不像有些狂热的粉丝会扑上来，甚至不热络。但是她的眼神会飘，若有若无就飘到自己身上，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那是一道追随的目光。
徐觅有些想笑，小白兔追起星来，很是矜持啊。
双方都不是喜欢寒暄的人，直接进入正题。
合同麦玲研究过，没有问题。不过她丝毫不怀疑，就是有问题需要倒贴路闻也会照签不误。
五分钟不到，路闻就握上了眼前人递过来的精致钢笔。
这笔他刚才用过，还有余温。
不同于那道流畅到分辨不清的字体，路闻谨慎又小心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个恣意洒脱，一个清秀柔和，放在一起倒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路闻抿唇浅笑，不想笑得太放肆，稍稍压了压唇。
麦玲的任务完成了，把合同揣进包里，笑道：“我还有点事，你们聊。”
路闻拉住她：“你刚才……”不是说送我回去的吗？
“我刚才说我家太后安排了相亲呀。”麦玲不着痕迹拂过她的手，“你们好好谈工作，不要耽误我的终生大事。”
路闻看到她眨眼，懂了。
“那你……路上小心。”
偏偏他的助理也像是有事的样子，后脚就跟着麦玲出了门。
呀呀呀！
和男神单独相处什么的，想想就……很幸福啊。
一颗心像是泡在蜜糖里，浑身都被幸福包围着。
路闻只怪现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否则她一定要双手捂脸，蹭啊蹭啊蹭。
关门声轻柔，几不可闻。
一方阒寂中。
他说：“我们开始吧。”
路闻寻声抬头。
阳光透过云层，穿过窗面，毫不吝啬打在他的身上，包裹着、温暖着这个人，连带着他的发顶、眉梢、唇角都含着光，以及源源不断的暖意。
路闻抬眼，就跌入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一如多年前她所看到的少年，干净纯粹。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有满腔热血，却始终神情淡淡，云淡风轻。许多人只知表面，便为他贴上冷漠的标签。真正了解这个人才知道，他的能量就像太阳，让你不自觉靠近，越往深处走，他的炙热丝毫不会灼伤你，反而温暖更甚。
这是她仰慕多年的人啊。
终于，她跋山涉水，用千万个日夜，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将亲手为他的梦想添砖加瓦。
想着想着，那点见到偶像的羞赧和扭捏，也随之烟消云散。对路闻而言，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一次追星。
懂他，追逐他，与他齐肩，为他保驾护航。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好。”
路闻如是说，终于敢直视他，声音不再颤抖，只那道目光，始终相随。
我是属于你的臣民，永远信任，永远忠诚。
那些你想要的梦，我陪你一起追。
进入状态的路闻不再只是怯生生的小白兔。
抛开其他已经决定的因素，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作为剪辑师的第一感受，也直接关乎作品的最后效果。
“我研究过剧本和歌曲，《满天星》这首歌走的是温馨舒缓的风格，听完我脑海中的画面就是一片夜色下，星辰漫天，就利用这种简单又纯粹的背景，有黑夜，有星光，还有……”路闻顿了顿，随后唇角上扬：“还有星光下的你。”
“是可以这样理解的嘛？”她偏头问。
徐觅没有正面回答，问：“猜一猜编剧是谁？”
路闻沉吟片刻。
脚本上难得的没有写编剧的名字，让她猜的话，肯定是自己知道的人……
像在布满迷雾的丛林探险，她远远地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越走近就越发清晰。电光火石间，路闻瞪大了眼睛，食指微屈，手臂轻抬。
而对面的男人，无声点头，算是默认。
原来是他本人。
人在极度膨胀又神志不清的时候极易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这是百年不变的真理。
显然，路闻为这一真理再次贡献一个人头。
她歪着头，笑容无害：“我再猜一下，这首歌……是不是给粉丝的礼物？”
本就是事实，徐觅没有否认。
她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原来送给我的礼物啊。”
真心话脱口而出，路闻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脸颊已经滚烫。
论对号入座，还真就只服她自己。
幸好她家英明神武的觅爷没有跟她计较。
印象中他今天说了好几个嗯，点了几次头，这一次，是双重肯定。
边嗯边点头。
路闻真的要捂脸了。
……羞的。
她是个没节操的粉丝。
作为粉丝的节操碎了一地，路闻决定把重心放在建设专业剪辑师人设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
“既然是给粉丝的礼物，我们的观众群定位在粉丝。我的想法是以镜头为介质，加强镜头前的互动，让每一个看到mv的人，都是主角。”
徐觅挑眉：“加强观众的参与感？”
“就是这样，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也是主角，是真正参与其中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礼物。”
她眼眸清亮，头微仰，或许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思路清晰，游刃有余。
这番自信的模样徐觅很熟悉，那是曾经踩在板上的自己，也是站在舞台的自己。
只可惜到了最后，他主动放弃了滑板，被迫放弃了唱歌。
两次的落荒而逃让他深深的明白，如果真的要走，也要好好道别。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歌没有唱，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还舍不得。
他把自己放逐一年，却深深地发现，那些把他的小世界当做全世界的人，他还忘了说声谢谢。
就这样吧。
“你说的对，他们都是主角。”
沉默半晌，徐觅的眼里多了分期待和茫然：“他们总说我像星星一样发着光，我想自己看看，也带他们一起，看看真正的星星是怎样的。”
他神情动容，让路闻心跳一滞。
她心想，你当然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星星，在舞台光芒万丈的你，根本没有留意当时的自己有多耀眼。
向往星星的你，只是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眼睛。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前方冲锋陷阵，他们就负责守好他打下的江山。不需要他回头，也不需要他的感谢，就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着。
他们心照不宣，一直习惯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可如今他不但回头了，还牵着所有人的手说，你们喜欢星空啊，那好，我带你们一起去看。
路闻偷偷抹了把眼泪，还在拼命眨眼睛，好不容易止住泪意就听到身边人问：“等很久了吧？”
路闻不解，抬头问：“什么？”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像是自嘲。
“从来不接受粉丝的礼物，不看私信，也不互动，这就是他们说的三不原则。喜欢这样的我，这个礼物，等很久了吧？”
“没有啊，”路闻说，“从来奢望过的。知道你不会接礼物，但还是会费尽心思准备你的生日礼物和各种节日礼物。知道你不会看私信，还是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发，哪怕只是一个早安和晚安，这是我们的心意，甚至不奢望你能知道。”
“只是哪怕有一秒钟，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有这么多人站在你身后，也会好受一点，这样就够了。礼物什么的，真的是惊喜。意料之外的，很棒的一个惊喜。”
没有经过演习，路闻这段话说得从善如流。
大概所谓的真心话，真的是会脱口而出的话吧。
路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对话对象早已从对面的沙发移了个方向。
咫尺的距离让路闻看得更清楚，原来觅爷的皮肤真的比好多女明星还要好，睫毛是真长，鼻子也挺，嘴唇是真性感。
不对不对，她歪楼了！
说好的无怨无悔纯洁小粉丝呢。
路闻垂眸，因为心虚不敢看她男神。
耳边落下一道轻柔的声音：“我很好，而且会更好。”
你看，她男神多单纯啊，轻易就相信了她痴情粉丝的人设，还反过头来安慰她。
虽然是要她放心没错，可是事情好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路闻发现自己的心脏格外亢奋。
扑通。
扑通。
急促，且有力。
那天她是落荒而逃，耳后的温度迅速上升，蔓延到整个脸颊、脖子。
余飞在后面喊：“路小姐，下次再来，我给你泡咖啡。”
路闻模糊地应了一声，脚下生风。
余飞疑惑：“奇怪，脸怎么这么红。”
而此时脸红的路小姐正在心里忏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误导我男神，我就是肤浅的看上人家那张脸。
不互动也没有关系，你帅你说了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竟然对男神起了歹心，颜控的世界一点都不单纯。
……
诸如此类。
一向话不多的人反反复复念叨了一路。
认错态度良好，她决定奖励自己今天多刷几遍男神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