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异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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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将军是真的，那三千铁骑也就是真的。众人皆恐，郭爷问白脸的：“城门已经关闭？”
“三门已闭，但小人守西门，可令城门开，”白脸答道。
“郭爷，我们现在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
“杀出去，”郭爷的声音非常坚定。
“贤弟，”魏将军开口道，“就算出了城，又能往何处去？”
郭爷说，“天下乱，众人来我处，我处乱，你我只能亡走天下”。
“六国中以秦楚最强，现两国皆要拿我，天下又何处可去？”魏将军说，“只有北亡至胡，然三千铁骑在后，人众，不可得脱。”
郭爷看了众人一眼，“诸位随我出城，之后各行方便，郭某人如今已是天下要犯，随我无益。各位保重，愿日后还能相见！”
众人一齐大喊，“我们跟随郭爷出城！”
门客中有骑马的，已经上马，有人牵过两匹给郭爷和魏将军，郭夜点了点头，叫人将兵器尽皆分了，人手一把，我看了店小二一眼，也持刀在手。
“走！”郭爷说了一声，把手一挥，让众人先出。他和魏将军却都没有动，众人看此二人未动，也变得没那么惊慌，陆陆续续从大门走出。
一路走，并没见什么阻拦，官府知道这院中尽是穷凶极恶之徒，城外援兵不到，自己更不会贸然。不久便到西门。白脸的跳下马，对门军大喊，“开门！”守城的官军看他后面跟了这么多人，不免诧异，领头的一个说：“齐都卫，今天出城，须荀卿的手令。”
此时看到城楼上已经围了一圈弓箭手，我心想早知如此，真不应该过来。
“你说什么？”白脸皱着眉头看那门军，手中拿着一个牌子晃了晃，朗声说道“今天楚王有使者到兰陵，荀卿让我出门迎接，现有金牌在此，你不认识么？”
门军摇了摇头，“那后面这些人”
“你还敢多言！”白脸的忽然拔剑，刺入门军咽喉。门军应声倒地，白脸朝着城门上大吼：“你们跟随我多年，现有金牌在此，不开门者，斩！”
有门军跑过来开了们，郭爷和魏将军及众人一起涌出。我拽了店小二一下，“走！”离开队伍，直向着酒馆跑去。
人声渐渐远了，我和店小二扔掉兵器，跑进酒馆。
“真想不到”我说，“郭爷竟敢藏秦王的要犯。”
“是啊”店小二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这兵荒马乱的，我看你也收拾一下，赶紧走吧。”
“走？”我倒是有点兴奋，“走什么？又没我什么事，倘若荀卿真在兰陵，风声一过，我就去投奔他。”
“好，”店小二随口着，“你多保重，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听到他说要走，我不免有些伤感，“对了，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嫪毐”店小二说。
“嫪毐？”听起来并不是个常见的名字，我问他，“你准备去哪里？”
店小二迟疑了一下，说“西边”。
“秦国么？”我问
“不”店小二摇了摇头。
还没容我细问，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们大吃一惊，转头看，竟是那个白脸，我和店小二愣住了。
“给我来壶酒，要上好的！”那白脸进门便喊。
“您，”店小二愣了愣神，“怎么回来这里？”
“喝酒！”说着白脸把身上的佩剑解下，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人呢？”我指了指外面。
“走了，四散东西”，白脸说的很悠然。
“齐都尉，那天你不是”我问的小心翼翼。
“那天是被人强灌，今天是自己想喝”白脸的喘了口气，“不用担心。”
店小二也过来说，“客爷，这两天事情太多，小的我真承受不起了。”
白脸把手放在剑上，“承受不起什么？”
店小二看看白脸十分坚定，无奈把酒了端过去。白脸接过酒，一饮而尽，脸上胳膊上红斑立现。
我和店小二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二”白脸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叫嫪毐？”
我一愣，他怎么竟然知道店小二的名字。
“是”店小二点了点头。
“你从西边过来的”，白脸这句似乎都不是个问句。
“是”店小二脸色有些变化。
“你来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吧？”白脸继续问道。
“有些年头了”店小二的声音很小。
“从这么远的地方来？”白脸说道，“就为了在这里开个酒馆？”
“盘缠用完了，只能做点小买卖。”店小二笑笑。
“那你来这里之前，想做什么呢？”白脸自己把酒满上，似乎在自问自答，“不管你想做什么，到现在也没做成，不然你早就回去了。”
店小二的神情有些紧张“我能来做什么，您要不要再加点酒？”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白脸深吸了一口气，“你来找那把刀”。
听到这里，店小二脸上的表情反而有些释然。
“很多年前一个西域的公子来找郭爷，却死在了城外树林中，”白脸看着店小二，“他和你是一个地方的吧？”
“嗯”店小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很多年前”白脸说，“我在城外打猎，竟无意中撞到了他的尸体。那衣着可和我们城里的不一样，别看你现在穿成这样。”
店小二笑笑，没有说话。
“那衣着甚是光鲜，我仔细查看那尸体，似乎是刚死了不久，他手中还攥着一把刀。我掰开他的手，却发现刀柄上有根尖刺，扎进了他的掌心里，”白脸说。
刀柄上有刺？我吃了一惊。
“那时天色渐暗，我把刀柄拔出那人的手，忽然听见旁边有响动，下意识竟把刀攥在了手里，”白脸说。“那刺扎进了我的手心，我忽然觉得，天地都不一样了。”
“如何不同？”店小二问道。
“树叶在我身边缓缓落下，一切都变得很慢。一只松鼠就在我旁边树上，一动不动，等我离近看时，发现它在动，只是动作非常慢，难以察觉”白脸又是一饮而尽。
“嗯？”我们都有些吃惊。
“突然我感到浑身剧痛，便倒在了地上”白脸继续倒酒，“等我醒来之时，发现松鼠被我用一根树枝戳死在树上，刀也不知去向。”
我和店小二都在看着他。
“此刀有妖性，一旦被刺入，心中便有无尽杀戮的，”白脸仰头又是一杯，“你知不知道韩非祖上的事？”
“听说过”店小二点了点头。
白脸看着他，“聂政一把匕首杀了三十七个侍卫，我之前以为只是个传说，但是从那以后，我相信，是因为兵器特别。”
“你是说”我问道，“这把刀么？”
“是”白脸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我浑身筋骨好像断了一般。我才明白，这把刀，非常人可用，是把妖刀。那公子并非能用之人，所以死于非命。”
“这把刀现在何处？”店小二终于开口了。
“哈哈”白脸笑着，“我就知道你会问我。看你的相貌，就知道你和那西域的公子来自同个地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店小二问道。
“这不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么？”白脸说。
“不”店小二摇了摇头。
此时外面一片喧闹，外面马蹄声大乱。
“官兵！”我看了店小二一眼。
这都卫的脸色已经发紫，看了一眼我们，说了一句：“杀人偿命”。然后猛地从剑鞘中抽出青铜剑，插入自己的咽喉，仰天而死。
“啊”我和店小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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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已闭，但小人守西门，可令城门开，”白脸答道。
“郭爷，我们现在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
“杀出去，”郭爷的声音非常坚定。
“贤弟，”魏将军开口道，“就算出了城，又能往何处去？”
郭爷说，“天下乱，众人来我处，我处乱，你我只能亡走天下”。
“六国中以秦楚最强，现两国皆要拿我，天下又何处可去？”魏将军说，“只有北亡至胡，然三千铁骑在后，人众，不可得脱。”
郭爷看了众人一眼，“诸位随我出城，之后各行方便，郭某人如今已是天下要犯，随我无益。各位保重，愿日后还能相见！”
众人一齐大喊，“我们跟随郭爷出城！”
门客中有骑马的，已经上马，有人牵过两匹给郭爷和魏将军，郭夜点了点头，叫人将兵器尽皆分了，人手一把，我看了店小二一眼，也持刀在手。
“走！”郭爷说了一声，把手一挥，让众人先出。他和魏将军却都没有动，众人看此二人未动，也变得没那么惊慌，陆陆续续从大门走出。
一路走，并没见什么阻拦，官府知道这院中尽是穷凶极恶之徒，城外援兵不到，自己更不会贸然。不久便到西门。白脸的跳下马，对门军大喊，“开门！”守城的官军看他后面跟了这么多人，不免诧异，领头的一个说：“齐都卫，今天出城，须荀卿的手令。”
此时看到城楼上已经围了一圈弓箭手，我心想早知如此，真不应该过来。
“你说什么？”白脸皱着眉头看那门军，手中拿着一个牌子晃了晃，朗声说道“今天楚王有使者到兰陵，荀卿让我出门迎接，现有金牌在此，你不认识么？”
门军摇了摇头，“那后面这些人”
“你还敢多言！”白脸的忽然拔剑，刺入门军咽喉。门军应声倒地，白脸朝着城门上大吼：“你们跟随我多年，现有金牌在此，不开门者，斩！”
有门军跑过来开了们，郭爷和魏将军及众人一起涌出。我拽了店小二一下，“走！”离开队伍，直向着酒馆跑去。
人声渐渐远了，我和店小二扔掉兵器，跑进酒馆。
“真想不到”我说，“郭爷竟敢藏秦王的要犯。”
“是啊”店小二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这兵荒马乱的，我看你也收拾一下，赶紧走吧。”
“走？”我倒是有点兴奋，“走什么？又没我什么事，倘若荀卿真在兰陵，风声一过，我就去投奔他。”
“好，”店小二随口着，“你多保重，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听到他说要走，我不免有些伤感，“对了，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嫪毐”店小二说。
“嫪毐？”听起来并不是个常见的名字，我问他，“你准备去哪里？”
店小二迟疑了一下，说“西边”。
“秦国么？”我问
“不”店小二摇了摇头。
还没容我细问，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们大吃一惊，转头看，竟是那个白脸，我和店小二愣住了。
“给我来壶酒，要上好的！”那白脸进门便喊。
“您，”店小二愣了愣神，“怎么回来这里？”
“喝酒！”说着白脸把身上的佩剑解下，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人呢？”我指了指外面。
“走了，四散东西”，白脸说的很悠然。
“齐都尉，那天你不是”我问的小心翼翼。
“那天是被人强灌，今天是自己想喝”白脸的喘了口气，“不用担心。”
店小二也过来说，“客爷，这两天事情太多，小的我真承受不起了。”
白脸把手放在剑上，“承受不起什么？”
店小二看看白脸十分坚定，无奈把酒了端过去。白脸接过酒，一饮而尽，脸上胳膊上红斑立现。
我和店小二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二”白脸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叫嫪毐？”
我一愣，他怎么竟然知道店小二的名字。
“是”店小二点了点头。
“你从西边过来的”，白脸这句似乎都不是个问句。
“是”店小二脸色有些变化。
“你来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吧？”白脸继续问道。
“有些年头了”店小二的声音很小。
“从这么远的地方来？”白脸说道，“就为了在这里开个酒馆？”
“盘缠用完了，只能做点小买卖。”店小二笑笑。
“那你来这里之前，想做什么呢？”白脸自己把酒满上，似乎在自问自答，“不管你想做什么，到现在也没做成，不然你早就回去了。”
店小二的神情有些紧张“我能来做什么，您要不要再加点酒？”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白脸深吸了一口气，“你来找那把刀”。
听到这里，店小二脸上的表情反而有些释然。
“很多年前一个西域的公子来找郭爷，却死在了城外树林中，”白脸看着店小二，“他和你是一个地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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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笑笑，没有说话。
“那衣着甚是光鲜，我仔细查看那尸体，似乎是刚死了不久，他手中还攥着一把刀。我掰开他的手，却发现刀柄上有根尖刺，扎进了他的掌心里，”白脸说。
刀柄上有刺？我吃了一惊。
“那时天色渐暗，我把刀柄拔出那人的手，忽然听见旁边有响动，下意识竟把刀攥在了手里，”白脸说。“那刺扎进了我的手心，我忽然觉得，天地都不一样了。”
“如何不同？”店小二问道。
“树叶在我身边缓缓落下，一切都变得很慢。一只松鼠就在我旁边树上，一动不动，等我离近看时，发现它在动，只是动作非常慢，难以察觉”白脸又是一饮而尽。
“嗯？”我们都有些吃惊。
“突然我感到浑身剧痛，便倒在了地上”白脸继续倒酒，“等我醒来之时，发现松鼠被我用一根树枝戳死在树上，刀也不知去向。”
我和店小二都在看着他。
“此刀有妖性，一旦被刺入，心中便有无尽杀戮的，”白脸仰头又是一杯，“你知不知道韩非祖上的事？”
“听说过”店小二点了点头。
白脸看着他，“聂政一把匕首杀了三十七个侍卫，我之前以为只是个传说，但是从那以后，我相信，是因为兵器特别。”
“你是说”我问道，“这把刀么？”
“是”白脸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我浑身筋骨好像断了一般。我才明白，这把刀，非常人可用，是把妖刀。那公子并非能用之人，所以死于非命。”
“这把刀现在何处？”店小二终于开口了。
“哈哈”白脸笑着，“我就知道你会问我。看你的相貌，就知道你和那西域的公子来自同个地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店小二问道。
“这不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么？”白脸说。
“不”店小二摇了摇头。
此时外面一片喧闹，外面马蹄声大乱。
“官兵！”我看了店小二一眼。
这都卫的脸色已经发紫，看了一眼我们，说了一句：“杀人偿命”。然后猛地从剑鞘中抽出青铜剑，插入自己的咽喉，仰天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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