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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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店小二一脸惊惶。
“快！”我对他说，“关门！”
两人向猫一样窜过桌椅，一个关门，一个关窗。
“把他抬到后面，”我对店小二说。
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敲门声大作。我和店小二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
“小二，开门！我看见你了！”外面的人大喊道。
店小二满脸惊慌，一脚踢翻了板凳。
听到声音，外面的敲门声顿时更加猛烈：“开门！再不开撞门了！”
“完了！”我暗自叫苦，只要一进来，便会看到屋里的血迹和尸体，店小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正手足无措之际，门“哐当”一下被撞开，屋里一片明亮。
“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领头的军士手握兵器，警惕地看着我们两人。
“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处看看”没等我们答话，那军士已经招呼手下。
两个士兵往屋里走去，只听其中一人大喊，“马头，你来看看！”
那军头瞟了我们一眼，疾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手下的人“去后面看看”。
“是”两名军士刀剑出手，往后面去了。
“怪不得不开门啊？”军头一脸阴森。
我壮着胆子说：“不干我们事，他自杀的。”
“你是干嘛的？”军士手扶着剑柄。
“我来这里找荀卿，投师”我说，“路过。”
“路过”军士说，“还真巧啊。”
“把他们带走，”那军士挥了挥手。
“等等！”我大叫道，“我有给荀卿的书信。”
“什么书信！”军士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带走再说！”
我和店小二被带了出去，由几个士兵押着，我头脑中一片空白。
牢房不小，和很多人关在一起，有穷凶极恶的，有愁眉苦脸的，有明明心事重重还面带微笑的，店小二却没有和我关在一起。
我心中叫苦不迭，本来投师，如今却成阶下囚。想找个狱卒说说，把田光的书信找到。此事旁边有犯人和狱卒叫板，被拉出来用木棍照着膝盖“咣当”就是一下，那犯人脸上虽然凶狠，却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我心想还是什么话都别说了。
没有水，牢房里人甚多，有人熬不住就在角落里大小便，气味极其难闻。而最难熬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过了不知道多久，牢头开始喊犯人的名字，喊到了就被带出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喊到我，于是找了个角落坐下歇着。
“你！”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用手指了指我。
“噢！”我连忙站起来，心想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只要能说上话，我就不怕。
牢门打开，我被反捆双手带了出来。我十分配合。从牢房中走出去，门口还站着十几个人，店小二也在其中，只见他满脸是泪，哭着对我说：“李斯，我不想死啊。”
“死？”我有些吃惊，“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店小二声泪俱下。
“明白什么？”我也有些慌了，“他们审过你了么？”
“别说话！”我的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木棍，旁边狱卒下手真狠。
什么意思？我还不是很明白，已经被几个士兵推推搡搡往前走。
来到一片空场，遍地血迹，却不见人，我霎时间明白，这里就是刑场。
“连坐？”我头脑中迅速划过一个词，身为楚国的故吏，我怎能不知道。只是我和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非亲非故，连也不应该连到我身上。
“嫪毐”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哭得已经站不住，“他们问了事情经过，我说了他们也不信啊。”
啊，不审问就要行刑么？难道我命就绝于此？深恨之，却不知如何是好。
前面的人处理得很快，我一个一个地数着，“十一，十二”，刽子手到也利落，不刻间就是几条人命。
忽然我看见有个人走了过来，和一般的军士和官吏都不同，却显得不一般的尊贵，所过之处，所有军官皆行礼。他眉目清秀，却显得非常冷峻。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大喊一声：“韩非，你不欲报家仇，何为斩壮士！”
那个人一愣，所有人都一愣，但刽子手只是一愣而已，接着砍了下去，“十三”，我前面最后一个人。
只见那个青年摆了摆手，几个士兵下来，我被带了过去。
“你说说什么？”那个青年问，似乎有些口吃。
我看着那个青年，此时只要一句话说错，便会重新带回法场，“当年聂政刺死三十七人，后决肠毁面而死，天下人以为他是真勇者，其实只因一把妖刀。”
“嗯”那年轻人脸上毫无表情。
“我知道此刀现在何处。”我几乎确定他就是韩非了。
“你为何说此刀是妖刀？”青年说的很慢。
我脱口而出，“在下曾在燕国遇一长者，名田光。此事乃他所告知，另有书信一封，让我来投荀卿。”
“噢？”那青年听得田光的名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田光让你来的？”
“正是”我连忙说，“客栈中有书信”。
那青年沉吟了一下，“这么说，田光也知道妖刀了？”
“是”，此时我心中惶恐，不知道田光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韩非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你见过那把刀么？”
“没有”我摇了摇头。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韩非？”他继续问道。
“兰陵城中，谁人不识君？”我大声说。
“把那个人带上来，”韩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对左右说。
几个人把吓得几乎瘫软的店小二带了上来。
“松绑，”韩非一挥手，左右麻利地给小二松了绑，此时他早已魂飞四散，根本站不起来。
韩非走了过去，取下自己的簪子，抓过店小二的手来，朝手掌一刺，顿时见血。
店小二只是吃了一惊，却没有动。
韩非后退了几步，取过一瓢水，洗了洗簪子，擦净。对店小二说：“你走吧。”
“啊？”店小二迟疑了一下。
“放你走了，听见了没有？”韩非又说了一遍。
只见店小二一跃而起，根本不像是一个绑了很久的人。
“你不走，”韩非笑道，“马上砍了你。”
店小二看了韩非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这一步速度甚快。他瞟了我一眼，转身向外面跑去。直觉刹那间，人已经在数丈之外。我有些惊诧，不知道那簪子上有什么魔力。
还没等我想清楚，店小二的身体忽然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飘了出去，完全失去了控制，“啊！”地惨叫一声，声音之凄惨，令刽子手也不禁侧目。
店小二身边并没有人，我不知他中了什么暗器，“小二！”我大喊一声，然而身上还是被绑，一动不能动。
店小二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如同一个沙包闷声撞在地上。
我惊恐地看着韩非，他却平静地看了看我：“见过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非走过来，把发簪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这发簪，相传来自聂政的刀柄”
用刀柄做的发簪，我看得目瞪口呆。
“天下人只知道有妖刀，不知道有妖人”韩非缓缓地说，“凡人用此刀，速度可快数倍，行他人之不察，然而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力量，发力之后，轻者筋断，重则骨折，所以对凡人来说，此非妖刀，而是无用之刀。”
我看着躺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的店小二，不知生死。
“聂政拿这把刀冲进门，杀三十七人，然后自屠肠毁面。莫非此人便是妖人？你说我家仇未报，今有何教我？”韩非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身首分家的十三个人和躺在台阶下面的店小二，只觉得强烈的恶心，开始不停地呕吐。
双手都被绑着，我弯下腰大声地嚎着，却好像什么也吐不出来。有两只狗朝我不停地大叫，仿佛也想凌驾我之上，这让我非常厌恶，却无力阻止。大脑中空空荡荡，只能听见狗和自己的叫声。
韩非冷冷地看着我，叫人给我拿了一碗水，也不给我松绑，只是把碗放在我的嘴边，我很渴望水，却一点都喝不下去。
水呛到鼻子里，喷出来，我感觉整个脸在充血，泪水流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悲伤。生命和死亡离的太近了，只有一刀之隔。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韩非，他笑咪咪地看着我，诡异的笑却仿佛给了我勇气。
我问道：“为何还要绑我？”
韩非说：“齐二放走了郭轵，他的尸体又在你被身边发现，如何不绑你？”
“齐二是自杀”我说，“我只是凑巧在那里”。
“这世界没有凑巧，”韩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客栈中有田光书信一封”我说，“取来便知所说真伪”。
“你是田光的亲属？”韩非问。
我摇了摇头，“非亲非故”。
“那他如何会为你写信？”韩非的脸上有些轻蔑。
“因为，我想求功名”我低下了头，不敢提和庆卿交往之事。
“功名皆粪土”韩非指了指后面的尸体，“你若不讲实话，身后便是你一世的功名。”
既已身无退路，只好以实相告，将如何与庆卿认识，后做狗屠的事情一一道来。
“噢”韩非听了不语，我亦不敢开口。
半响，韩非开口道“你想投奔荀卿，是来求学，还是求功名？”
“求学，”我心想反正不是求死的“然后求功名”。
“求学不为解惑，而为功名，你不觉得羞愧么？”韩非看着我。
我想起自己老婆和刘二在床上的情景，摇了摇头：“贫贱处低位却无所求，才是男人最大的羞愧。”
“你听说过伯夷叔齐么？”韩非面无表情。
我点了点头，“此皆圣人，周武王以天下让之却不肯受，饿死于首阳之陵”
韩非冷笑了一声“错。此二人隐于山中，赏不能使，罚不能禁，乃无用之人。”
“嗯？”我看着他。
“天下君王多求此等人，故不能霸”韩非仿佛不是在对我说话，“求功名之人方可为能臣，你愿求功名，甚好。”
“哦”没想到他还夸起我来了，但此时我双手被绑，依然是阶下之囚。
“天下征战，非纵即横，今秦国想要一并天下，而四国各有贤公子辅之，齐有孟尝，平原在赵，魏有信陵，春申于楚，此大幸，却难挡秦王野心”韩非说。
我只是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答。
“世先有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方可立非常之功，”韩非缓缓地说：“天下只知有妖刀，不知道有妖人。而你，却两样都见过了。”
“我？”我大吃一惊，心想他莫非说的是庆卿？
“你那位燕国的朋友”韩非说，“非寻常人”。
我心想你不是又让我回去燕国吧，我这一辈子可都在路上了。
韩非好像看懂了我在想什么，“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
“好”我点了点头，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可以。
“去寻这把妖刀”韩非说。
“妖刀？”我瞪大眼睛。
“郭轵当年在西域盗遍墓冢，寻得了此刀”韩非说，“相传聂政用刀，也是从西域获得，只是地处遥远，无人知其出处。若寻得郭轵，便可知晓。”
“郭轵今已逃走”我说“如何去寻？”
“郭轵非独身逃去”韩非说，“还有一人，乃是魏国将军，此人平宿与赵国平原君交厚，此去必在赵国”。
“即使寻得，他又如何肯告知？”我说。
“你曾帮郭轵看守他侄子的尸体，此人重义，你自然会有机会”韩非冷笑道。
“啊！”他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我看着他，背后一阵发凉，谁说这世间没有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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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抬到后面，”我对店小二说。
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敲门声大作。我和店小二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
“小二，开门！我看见你了！”外面的人大喊道。
店小二满脸惊慌，一脚踢翻了板凳。
听到声音，外面的敲门声顿时更加猛烈：“开门！再不开撞门了！”
“完了！”我暗自叫苦，只要一进来，便会看到屋里的血迹和尸体，店小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正手足无措之际，门“哐当”一下被撞开，屋里一片明亮。
“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领头的军士手握兵器，警惕地看着我们两人。
“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处看看”没等我们答话，那军士已经招呼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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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头瞟了我们一眼，疾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手下的人“去后面看看”。
“是”两名军士刀剑出手，往后面去了。
“怪不得不开门啊？”军头一脸阴森。
我壮着胆子说：“不干我们事，他自杀的。”
“你是干嘛的？”军士手扶着剑柄。
“我来这里找荀卿，投师”我说，“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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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带走，”那军士挥了挥手。
“等等！”我大叫道，“我有给荀卿的书信。”
“什么书信！”军士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带走再说！”
我和店小二被带了出去，由几个士兵押着，我头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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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叫苦不迭，本来投师，如今却成阶下囚。想找个狱卒说说，把田光的书信找到。此事旁边有犯人和狱卒叫板，被拉出来用木棍照着膝盖“咣当”就是一下，那犯人脸上虽然凶狠，却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我心想还是什么话都别说了。
没有水，牢房里人甚多，有人熬不住就在角落里大小便，气味极其难闻。而最难熬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过了不知道多久，牢头开始喊犯人的名字，喊到了就被带出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喊到我，于是找了个角落坐下歇着。
“你！”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用手指了指我。
“噢！”我连忙站起来，心想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只要能说上话，我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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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么？”店小二声泪俱下。
“明白什么？”我也有些慌了，“他们审过你了么？”
“别说话！”我的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木棍，旁边狱卒下手真狠。
什么意思？我还不是很明白，已经被几个士兵推推搡搡往前走。
来到一片空场，遍地血迹，却不见人，我霎时间明白，这里就是刑场。
“连坐？”我头脑中迅速划过一个词，身为楚国的故吏，我怎能不知道。只是我和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非亲非故，连也不应该连到我身上。
“嫪毐”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哭得已经站不住，“他们问了事情经过，我说了他们也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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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看见有个人走了过来，和一般的军士和官吏都不同，却显得不一般的尊贵，所过之处，所有军官皆行礼。他眉目清秀，却显得非常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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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此刀现在何处。”我几乎确定他就是韩非了。
“你为何说此刀是妖刀？”青年说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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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连忙说，“客栈中有书信”。
那青年沉吟了一下，“这么说，田光也知道妖刀了？”
“是”，此时我心中惶恐，不知道田光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韩非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你见过那把刀么？”
“没有”我摇了摇头。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韩非？”他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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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人带上来，”韩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对左右说。
几个人把吓得几乎瘫软的店小二带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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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看了韩非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这一步速度甚快。他瞟了我一眼，转身向外面跑去。直觉刹那间，人已经在数丈之外。我有些惊诧，不知道那簪子上有什么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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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地看着韩非，他却平静地看了看我：“见过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非走过来，把发簪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这发簪，相传来自聂政的刀柄”
用刀柄做的发簪，我看得目瞪口呆。
“天下人只知道有妖刀，不知道有妖人”韩非缓缓地说，“凡人用此刀，速度可快数倍，行他人之不察，然而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力量，发力之后，轻者筋断，重则骨折，所以对凡人来说，此非妖刀，而是无用之刀。”
我看着躺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的店小二，不知生死。
“聂政拿这把刀冲进门，杀三十七人，然后自屠肠毁面。莫非此人便是妖人？你说我家仇未报，今有何教我？”韩非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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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二是自杀”我说，“我只是凑巧在那里”。
“这世界没有凑巧，”韩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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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求功名”我低下了头，不敢提和庆卿交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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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韩非听了不语，我亦不敢开口。
半响，韩非开口道“你想投奔荀卿，是来求学，还是求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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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冷笑了一声“错。此二人隐于山中，赏不能使，罚不能禁，乃无用之人。”
“嗯？”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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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想到他还夸起我来了，但此时我双手被绑，依然是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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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答。
“世先有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方可立非常之功，”韩非缓缓地说：“天下只知有妖刀，不知道有妖人。而你，却两样都见过了。”
“我？”我大吃一惊，心想他莫非说的是庆卿？
“你那位燕国的朋友”韩非说，“非寻常人”。
我心想你不是又让我回去燕国吧，我这一辈子可都在路上了。
韩非好像看懂了我在想什么，“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
“好”我点了点头，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可以。
“去寻这把妖刀”韩非说。
“妖刀？”我瞪大眼睛。
“郭轵当年在西域盗遍墓冢，寻得了此刀”韩非说，“相传聂政用刀，也是从西域获得，只是地处遥远，无人知其出处。若寻得郭轵，便可知晓。”
“郭轵今已逃走”我说“如何去寻？”
“郭轵非独身逃去”韩非说，“还有一人，乃是魏国将军，此人平宿与赵国平原君交厚，此去必在赵国”。
“即使寻得，他又如何肯告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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