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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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只是出气，借机试探罢了。”姜余蓉说罢，抱着瓷瓶往殿中去，叹道：“只她没想到，陛下信我。”
宁风道：“陛下护着娘子是好事，娘子叹什么气。”
姜余蓉淡淡一笑：“驭下之道，用人不疑，陛下心中明镜似的。”
她说着，将瓷瓶放在桌上，伸手摆弄瓶中娇艳的海棠，眼中有些浅淡的苦涩，他不疑，不过是从未将她当过妻妾而已。
和月面有忧色：“可陛下如此，太后可就更看不惯娘子了。”
姜余蓉拿起剪刀剪去多余的海棠：“她从未看得惯我，况且，皇后快要入宫了。”
宁风嗤道：“唐家娘子可不姓郑，入不入和她有什么干系。”
“大局未定，谁知结局如何。”姜余蓉说罢，放下剪子：“想这些也是无用，不如先去给陛下请罪。”
“这又不是娘子的错。”
姜余蓉摇头，只道：“错不错没人在意，但不能给陛下心中添疙瘩。”
————
因着画儿，魏襄早早回了甘露殿，一进殿中，却见画儿蜷在墙角，神色痛苦，魏襄快步走过去，蹲在画儿身侧，问道：“怎么了？”
画儿抬头看他，蹙着眉，一双眼泪汪汪的：“肚子疼。”
叶奉和跪在一旁道：“娘子吃了不少点心，都怪奴婢失责没有看住，方才已经使人去知会陛下了，没想到陛下先回来了。”
魏襄眉头紧蹙：“朕胃里不舒坦。去喊陈柏知过来。”
叶奉和闻言，忙出去传话，等叶奉和出去后，画儿委委屈屈的往魏襄怀里拱，魏襄抱住她，抬手抚着她的脊背：“怎么就这样了，你吃了多少。”
画儿缩在魏襄怀里直哼哼，一句话也不说。
魏襄无奈，将画儿抱起，搁在床上：“睡会吧，一会太医来了就好了。”
画儿扯着魏襄的衣襟不放：“我要你抱着。”
画儿神色痛苦，魏襄也不忍将她扯下来，只得继续将她抱在怀中，他垂眸看着缩在怀中的人，心中生了些莫名的好笑之意，不过一晚罢了，竟真快成了人家的阿耶，不说放在以前，就算是放在现在，他也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的。
魏襄见画儿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微微一叹，抬手挪开她的手，将手覆在她小腹上，给她揉肚子。
罢了，平白捡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算是自幼修来的缘分了。
魏襄的手暖暖的，虽动作有些生疏，但对画儿来说仍不掩灵丹妙药的本色，未过多久，她便觉得舒坦了些，闭上眼，将脸埋在魏襄怀中蹭了蹭。
魏襄微微一笑，却见叶奉和领着陈柏知进来了，陈柏知见了魏襄怀中的画儿，很是愣了片刻，随后垂眸躬身行礼。
魏襄点头，道：“给她看看。”
陈柏知闻言，上前给画儿抚脉，却被画儿躲开，陈柏知顿了顿，看向魏襄，魏襄心中一动，道：“这是怕扎针了？你就这样给她看看吧。”
陈柏知应是，先前叶奉和路上已经给他说了，眼下倒也不必再多嘴询问，只道：“这位娘子，怕是以往没怎么吃过甜腻之物，眼下突然吃了那么多，脾胃适应不了，才会疼的，臣开个消食解腻的方子便好。”
魏襄点头：“好。”
魏襄说罢，却见怀中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扯住了陈柏知精心修剪的胡子，魏襄见状，忙扯回画儿的手，对看着的陈柏知淡声道：“良药苦口，莫要忘了。”
陈柏知点头，看着画儿欲言又止，他是看着魏襄长大的，还救过魏襄一命，和魏襄也算亲近，可事关女人，便是想说，也有些无从开口。
魏襄握住画儿不老实的手，道：“她如今还不懂规矩，朕不欲让她现于人前。”
看来真当宝贝护着了，陈柏知心中有了底，躬身应是：“臣遵旨，眼下便去外边给娘子开方子。”
魏襄点头：“去吧。”
等陈柏知出去后，画儿看向魏襄，好奇道：“为什么他们喊我娘子？”
魏襄解释道：“因为你是女子。”
画儿摸了摸自己的胸脯，点头：“对哦，我是女相。”
魏襄看着她的动作，额角一抽，移开视线，又听画儿道：“我还是喜欢画儿。”
魏襄将她放在床上：“画儿是你的名字，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喊名字。”
画儿点头，扯住魏襄的袖子：“怎么才算亲近之人，像我们这样吗？”
画儿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将魏襄问住了，他是皇帝，谁会直呼皇帝姓名，就连最亲近的兄长，也只唤他一声七郎，说起来，阿襄之名，到如今也只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唤了。
不过这种事和画儿说不清，魏襄只含糊应了。
画儿却没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已经被魏襄袖子上的刺绣吸引了，她用指甲抠着绣线，总结道：“我懂了，遇到不亲近的人，女的喊娘子，男的喊陛下。”
魏襄闻言，顿觉头疼：“只有我才能称作陛下，你若是喊旁人，当心人家将你的头拧下来。”
画儿颇为厌恶的咦了一声：“没了头也太丑了，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麻烦呀。”
她说罢，又添了一句：“不只麻烦，还心狠手辣，我那么讨喜你们都舍得。”
魏襄被画儿的话逗笑了，他捏了捏画儿的脸颊：“是讨喜，但我们人，可不只是看脸的，我们看脸之前先看那人懂不懂事，不懂事，脸生的越讨喜越讨不到好处。”
画儿闻言脸跨了下去，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魏襄看着那锦被下鼓起的一坨，抬手便要扯开，却见那被子一抖，露出一张摄人心魄的精致面容。
画儿瞪向魏襄：“你们人真不讨喜。”
说罢，便要将头缩回被子里，魏襄先她一步扯住被子，将画儿从锦被中拖了出来，肃容道：“你既从画中出来，便要学着做人，不能总你们人你们人的，你不可能一直藏在甘露殿，等将来出去了，定是会被当成精怪烧了。”
魏襄外强中干的威胁不知说了多少次了，画儿听多了，也变得淡定，抱膝看着魏襄：“你的意思是让我学着做人，和你们一样？”
画儿问这话时，神态沉静，语气也不似先前明快清脆，若是不看她随性的坐姿，倒也有些温雅之态，魏襄看着她，话音也低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退让：“至少在外时能举止得宜。”
画儿静静看着他，歪头一笑：“好呀。”
魏襄见状，板着脸将她的头扶正：“第一条，出了甘露殿的门，你就不能摇头晃脑的，更不许飘。”
画儿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随后捧着头，两只手搁在耳边，将头固定住：“哦。”
魏襄轻笑，将她的手拉下来，随后踢了鞋子跪坐在床上，抬手敲了敲画儿的膝盖，画儿见状，不消魏襄吩咐便学着他的姿态端坐：“我知道啦，以后在外面就这样坐。”
魏襄赞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说罢，便捡了些常用的礼数规矩说给画儿听，画儿一开始还有耐心听，到后来只觉得一连串的规矩听得头疼，偏魏襄还不停歇，画儿见状直接捂着肚子耍赖，恰此时，叶奉和端了药进来，魏襄将正在床上打滚的画儿拉起来，从叶奉和手中接过药，被药味熏得眉头一蹙，随即眉目舒展开，舀了一勺药喂到画儿唇边，温声道：“喝了吧，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画儿见了新鲜东西，也不闹了，垂头嗅了嗅，点评道：“没有糕饼味道好。”
这是药，味道自然不会好，况且为着让画儿长长记性，魏襄更吩咐叶奉和配了一剂苦药，他幼时贪吃积食，兄长就是这么治他的，可谓是一劳永逸，如此想着，魏襄嗔道：“正是因为糕饼吃多了，惹得肚子疼，你才要喝这个药。”
魏襄说着，将药送到画儿口中，画儿被迫咽下，随即眉头蹙了起来，张口就要吐出，魏襄手疾眼快，当即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下去：“喝了药才会好。”
画儿被苦的眼泪汪汪的，却见魏襄搅着药汤，道：“往后吃东西要节制，浅尝几口便是，要不然自己不舒坦了，还惹人笑话。”
他说着，舀了一勺药：“当心把脸吃的跟个盆似的。”
画儿闻着鼻前的苦味，捂住鼻子，将药挥开，魏襄端着碗的手一晃，溅出些许褐色汤汁在衣服上。
魏襄没有理会洒在衣服上的药，默不作声的又舀了一勺，画儿见状，从床上跳下：“我不当人了，你们人太苦了，我才不受这个罪！”
说罢，便往画上撞去，那架势，跟要触柱自尽似的。
魏襄见状，忙丢了药碗抓住画儿的胳膊，一旋身，挡在画儿身前，被画儿撞得后退一步，脊背很很撞在了墙上，他嘶了一声，却见画儿从怀中抬起头来，恼道：“我要回去，你拦我做什么！”
魏襄背后钝钝的疼，连带着心中也生了火气，他冷笑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想的倒是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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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道：“陛下护着娘子是好事，娘子叹什么气。”
姜余蓉淡淡一笑：“驭下之道，用人不疑，陛下心中明镜似的。”
她说着，将瓷瓶放在桌上，伸手摆弄瓶中娇艳的海棠，眼中有些浅淡的苦涩，他不疑，不过是从未将她当过妻妾而已。
和月面有忧色：“可陛下如此，太后可就更看不惯娘子了。”
姜余蓉拿起剪刀剪去多余的海棠：“她从未看得惯我，况且，皇后快要入宫了。”
宁风嗤道：“唐家娘子可不姓郑，入不入和她有什么干系。”
“大局未定，谁知结局如何。”姜余蓉说罢，放下剪子：“想这些也是无用，不如先去给陛下请罪。”
“这又不是娘子的错。”
姜余蓉摇头，只道：“错不错没人在意，但不能给陛下心中添疙瘩。”
————
因着画儿，魏襄早早回了甘露殿，一进殿中，却见画儿蜷在墙角，神色痛苦，魏襄快步走过去，蹲在画儿身侧，问道：“怎么了？”
画儿抬头看他，蹙着眉，一双眼泪汪汪的：“肚子疼。”
叶奉和跪在一旁道：“娘子吃了不少点心，都怪奴婢失责没有看住，方才已经使人去知会陛下了，没想到陛下先回来了。”
魏襄眉头紧蹙：“朕胃里不舒坦。去喊陈柏知过来。”
叶奉和闻言，忙出去传话，等叶奉和出去后，画儿委委屈屈的往魏襄怀里拱，魏襄抱住她，抬手抚着她的脊背：“怎么就这样了，你吃了多少。”
画儿缩在魏襄怀里直哼哼，一句话也不说。
魏襄无奈，将画儿抱起，搁在床上：“睡会吧，一会太医来了就好了。”
画儿扯着魏襄的衣襟不放：“我要你抱着。”
画儿神色痛苦，魏襄也不忍将她扯下来，只得继续将她抱在怀中，他垂眸看着缩在怀中的人，心中生了些莫名的好笑之意，不过一晚罢了，竟真快成了人家的阿耶，不说放在以前，就算是放在现在，他也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的。
魏襄见画儿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微微一叹，抬手挪开她的手，将手覆在她小腹上，给她揉肚子。
罢了，平白捡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算是自幼修来的缘分了。
魏襄的手暖暖的，虽动作有些生疏，但对画儿来说仍不掩灵丹妙药的本色，未过多久，她便觉得舒坦了些，闭上眼，将脸埋在魏襄怀中蹭了蹭。
魏襄微微一笑，却见叶奉和领着陈柏知进来了，陈柏知见了魏襄怀中的画儿，很是愣了片刻，随后垂眸躬身行礼。
魏襄点头，道：“给她看看。”
陈柏知闻言，上前给画儿抚脉，却被画儿躲开，陈柏知顿了顿，看向魏襄，魏襄心中一动，道：“这是怕扎针了？你就这样给她看看吧。”
陈柏知应是，先前叶奉和路上已经给他说了，眼下倒也不必再多嘴询问，只道：“这位娘子，怕是以往没怎么吃过甜腻之物，眼下突然吃了那么多，脾胃适应不了，才会疼的，臣开个消食解腻的方子便好。”
魏襄点头：“好。”
魏襄说罢，却见怀中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扯住了陈柏知精心修剪的胡子，魏襄见状，忙扯回画儿的手，对看着的陈柏知淡声道：“良药苦口，莫要忘了。”
陈柏知点头，看着画儿欲言又止，他是看着魏襄长大的，还救过魏襄一命，和魏襄也算亲近，可事关女人，便是想说，也有些无从开口。
魏襄握住画儿不老实的手，道：“她如今还不懂规矩，朕不欲让她现于人前。”
看来真当宝贝护着了，陈柏知心中有了底，躬身应是：“臣遵旨，眼下便去外边给娘子开方子。”
魏襄点头：“去吧。”
等陈柏知出去后，画儿看向魏襄，好奇道：“为什么他们喊我娘子？”
魏襄解释道：“因为你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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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襄看着她的动作，额角一抽，移开视线，又听画儿道：“我还是喜欢画儿。”
魏襄将她放在床上：“画儿是你的名字，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喊名字。”
画儿点头，扯住魏襄的袖子：“怎么才算亲近之人，像我们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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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事和画儿说不清，魏襄只含糊应了。
画儿却没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已经被魏襄袖子上的刺绣吸引了，她用指甲抠着绣线，总结道：“我懂了，遇到不亲近的人，女的喊娘子，男的喊陛下。”
魏襄闻言，顿觉头疼：“只有我才能称作陛下，你若是喊旁人，当心人家将你的头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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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襄被画儿的话逗笑了，他捏了捏画儿的脸颊：“是讨喜，但我们人，可不只是看脸的，我们看脸之前先看那人懂不懂事，不懂事，脸生的越讨喜越讨不到好处。”
画儿闻言脸跨了下去，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魏襄看着那锦被下鼓起的一坨，抬手便要扯开，却见那被子一抖，露出一张摄人心魄的精致面容。
画儿瞪向魏襄：“你们人真不讨喜。”
说罢，便要将头缩回被子里，魏襄先她一步扯住被子，将画儿从锦被中拖了出来，肃容道：“你既从画中出来，便要学着做人，不能总你们人你们人的，你不可能一直藏在甘露殿，等将来出去了，定是会被当成精怪烧了。”
魏襄外强中干的威胁不知说了多少次了，画儿听多了，也变得淡定，抱膝看着魏襄：“你的意思是让我学着做人，和你们一样？”
画儿问这话时，神态沉静，语气也不似先前明快清脆，若是不看她随性的坐姿，倒也有些温雅之态，魏襄看着她，话音也低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退让：“至少在外时能举止得宜。”
画儿静静看着他，歪头一笑：“好呀。”
魏襄见状，板着脸将她的头扶正：“第一条，出了甘露殿的门，你就不能摇头晃脑的，更不许飘。”
画儿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随后捧着头，两只手搁在耳边，将头固定住：“哦。”
魏襄轻笑，将她的手拉下来，随后踢了鞋子跪坐在床上，抬手敲了敲画儿的膝盖，画儿见状，不消魏襄吩咐便学着他的姿态端坐：“我知道啦，以后在外面就这样坐。”
魏襄赞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说罢，便捡了些常用的礼数规矩说给画儿听，画儿一开始还有耐心听，到后来只觉得一连串的规矩听得头疼，偏魏襄还不停歇，画儿见状直接捂着肚子耍赖，恰此时，叶奉和端了药进来，魏襄将正在床上打滚的画儿拉起来，从叶奉和手中接过药，被药味熏得眉头一蹙，随即眉目舒展开，舀了一勺药喂到画儿唇边，温声道：“喝了吧，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画儿见了新鲜东西，也不闹了，垂头嗅了嗅，点评道：“没有糕饼味道好。”
这是药，味道自然不会好，况且为着让画儿长长记性，魏襄更吩咐叶奉和配了一剂苦药，他幼时贪吃积食，兄长就是这么治他的，可谓是一劳永逸，如此想着，魏襄嗔道：“正是因为糕饼吃多了，惹得肚子疼，你才要喝这个药。”
魏襄说着，将药送到画儿口中，画儿被迫咽下，随即眉头蹙了起来，张口就要吐出，魏襄手疾眼快，当即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下去：“喝了药才会好。”
画儿被苦的眼泪汪汪的，却见魏襄搅着药汤，道：“往后吃东西要节制，浅尝几口便是，要不然自己不舒坦了，还惹人笑话。”
他说着，舀了一勺药：“当心把脸吃的跟个盆似的。”
画儿闻着鼻前的苦味，捂住鼻子，将药挥开，魏襄端着碗的手一晃，溅出些许褐色汤汁在衣服上。
魏襄没有理会洒在衣服上的药，默不作声的又舀了一勺，画儿见状，从床上跳下：“我不当人了，你们人太苦了，我才不受这个罪！”
说罢，便往画上撞去，那架势，跟要触柱自尽似的。
魏襄见状，忙丢了药碗抓住画儿的胳膊，一旋身，挡在画儿身前，被画儿撞得后退一步，脊背很很撞在了墙上，他嘶了一声，却见画儿从怀中抬起头来，恼道：“我要回去，你拦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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