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喜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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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腻在魏襄身上不起来了：“怎么没有，阿襄是你，皇帝是你的”
画儿不知该如何形容，琢磨了片刻道：“皇帝是你的位分，人想做什么，不该是听由自己的意愿吗，哪有用位分左右意愿的，我看你就是位分太高了，没人左右你，你便觉得没趣了，非得为难自己。”
魏襄闻言，唇角勾起，笑意却淡的几乎没有，他道：“歪理邪说，还有，皇帝之位什么时候成位分了？”
魏襄的话转移了画儿的注意力，她道：“阿姐说的呀。”
画儿说着，掰着手指头道：“阿姐说，妃嫔的位分有三夫人c九嫔c婕妤”
魏襄面上一黑，截住画儿的话：“姜余蓉教你将朕和后宫妃嫔混为一谈？”
“阿姐没和我说皇帝呀。”画儿说着，对魏襄狡黠一笑：“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魏襄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许自个瞎琢磨，皇帝意指天地，不再位分之列。”
画儿嗬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不怕压不住吗？”
魏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压不住？”
画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过你很有福泽，倒是不用担心。”
能投胎成人，还衣食无忧，便是有福泽的了，更不要说投胎到最尊贵的皇家，还高居帝位。
魏襄握住画儿按住他额上的手：“你还会看人运道，也是贵妃教你的？”
画儿扬了扬下巴：“我好歹也是靠天地精华滋养的，这些自然天生便懂。”
魏襄叹息：“你不早说，要不然我好歹封你个国师当当，也省的看李扶微那张假脸。”
画儿疑惑：“李扶微？”
“一个道士。”魏襄说着，想起画儿身份，目光一紧：“他不怎么出来走动，但你要注意着，遇到道士，便给我躲着些。”
画儿问道：“道士是神仙还是精怪？”
魏襄道：“是人。”
“是人的话我又何必再躲。”画儿见魏襄张口欲言，抢先道：“你若不知我真实身份，会觉得我不是人吗？”
魏襄往她头上敲了一记：“不会，顶多是觉得这女子心智有缺罢了。”
画儿回手往魏襄头上敲了一下：“那不就得了，你们人的五感，钝的很。”
画儿说着，便听叶奉和前来传话，画儿收回手，看向叶奉和，只听他道：“画娘子，贵妃娘子差人来问您何时回去，天色将暗，娘子怕您看不清磕着碰着。”
画儿摇头：“我不会去了。”
魏襄面色一顿：“不行，这样于理不合。”
“反正我们都不合过，不怕这一次。”画儿说着，看着魏襄毫不松动的神色，撇了撇嘴，娇声：“那你送我回去。”
魏襄瞥了画儿一眼，自然是起身应允，画儿抬头看着魏襄，抬起胳膊将手递向他，意思不言而喻，魏襄叹了一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等画儿站稳后，便将她的手松开，抬步往外去。
画儿看着魏襄的背影，偏了偏头，随后几步上前，握住他的袖子，魏襄垂眸瞥了一眼那只握着他衣袖的手，没有说什么。
出了殿门，已经不见鹿儿身影，画儿料想它是去睡觉了，却听魏襄问道：“你怎么也不求我把鹿儿给你送到淑景殿去？”
“才不要呢。”画儿说着神色不快的用力抖了抖魏襄的袖子：“若不是你犯神经，非要将我送走，我还要一直留在这呢，眼下我走了，鹿儿必须留下，好让它烦的你时时念着我。”
画儿抖的用力，魏襄只觉得风呼呼的往袖子里钻，他按住画儿作乱的手，停下脚步侧首看着她，只见得她面上一派作恶被压制后的不尽兴。
他看着这孩子似的神态，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想我立后吗？”
画儿摇头，很是坚决，晃得头上钗环叮当作响：“不想。”
魏襄神色一顿：“为何？”
“就是不想。”画儿道：“我不想有别的人和我争你的心。”
魏襄胸前中的那颗心被画儿一提更活跃了些，他眸色微动，如被清风拂动的水波，语气却出奇的平稳：“那你怎么就容得下姜余蓉？”
“阿姐只会将心给你，可皇后却要和你两心如一。”画儿伸手抚向魏襄的胸口，眼睫垂下，掩住眸中幽色：“你的心是我的，不能给别人分。”
魏襄闻言，抬起画儿的下巴：“为什么？”
画儿抬眸看向魏襄，眸子清亮的能映出落日的余晖：“那样的话，我就不能活了。”
这话，不论谁说，不论听在谁的耳中，都是带着几分缠绵意味的，可唯有画儿，她那双眼眸太过清澈，能映出浮生影，也一望到底，寻不到一丝杂思。
魏襄的视线在这双坦然至极的双眼下变得晦涩，过了许久，他唇角勾起，松开捏着画儿的手，往她额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这些话可不是浑说的。”
“我说的是真的。”画儿踮起脚捧住他的脸，神色难得严肃起来。
魏襄垂眸看着她，眼睫微微一颤，声音也被轻颤的眼睫扇的轻飘：“什么是认真的。”
“都是。”画儿说着，捧住魏襄的脸的手更紧了几分：“我不想你立后，你也不想立后，既然如此，便不要立后。”
魏襄的面皮在画儿的手下往中间挤，很是有些滑稽，他从画儿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眉头蹙起，抬手拿开画儿的手：“不许如此。”
他说罢，快步往前走。
画儿抬步追上他：“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
画儿说着，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我都追不上了。”
魏襄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子，抬臂，将画儿的手挥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画儿的被魏襄激起了脾气，索性一把抓住了魏襄的手，魏襄侧首看她，只见她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一派娇蛮：“我就拉拉扯扯。”
魏襄脚步又停下，板着脸静静看着她，盼她能被帝王威严所摄，知情识趣的松手，可画儿却非常人，见魏襄不走，摇了摇魏襄的胳膊：“走啦，我都饿了。”
魏襄听着这软绵绵的声音，无奈一叹，终是抬步继续往前走，画儿展颜一笑，蹦蹦跳跳的晃着他的胳膊往前走，魏襄反手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安分些。”
画儿哦了一声，脚步稳了下来，可没过多久，胳膊却又晃了起来，魏襄侧首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神色，眼中有柔光一闪而过，随后他收回视线，眼望前方，手却按在了胸口。
魏襄将画儿送到淑景殿外便回去了，眼下画儿正在殿中吃点心，画儿用膳的仪态无论是魏襄和姜余蓉都教过了，成效也非常显著，可她吃东西时，还是比旁人更随意尽兴些。
等她吃了一碗酪樱桃，两块糕饼，姜余蓉便使人将点心撤了，随后掏出帕子，轻轻擦去她唇边的点心渣。
擦完后，她将帕子放在桌上，温声道：“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以后若是想回来，便早些回来吧，待久了惹人闲话，陛下是男子，许是想不到这些微末小事，但你身为女子，要注意些，免得污了你和陛下的名声。”
画儿的眼睛一路随着被宫婢端下去的点心碟子，随口道：“什么名声，我有名声吗？”
姜余蓉道：“太后也是知道你的，虽不曾唤你过去，但定是在意的。”
宫婢端着碟子退出了殿门，裙摆一转便不见了踪迹，画儿收回视线：“太后是谁？”
姜余蓉没料到画儿连太后都不知晓，隐隐有些头疼：“是陛下的母亲。”
“母亲，就是阿娘吧。”画儿见姜余蓉点头，眉头蹙起：“不对呀，阿襄的阿娘不是死了吗？”
姜余蓉面上一顿，没想到画儿竟知道这个，想必是魏襄告诉她的，心中有些涩然，温声道：“这位太后是先帝的继皇后，按着规矩，也是陛下的阿娘，她虽喜静，不怎么出来走动，但却是个重规矩的，到了她面前，一定要稳重少言。”
画儿托腮看着姜余蓉：“你不喜欢她？”
姜余蓉面上一僵，随后道：“休要胡言，我自是敬着太后的。”
画儿恍然：“我懂了，敬着不等于喜欢。”
姜余蓉启唇欲言，却被画儿捂住了嘴，她用气音对姜余蓉道：“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姜余蓉蹙眉，抬手拿开了画儿的手，画儿见状，忙捂住了耳朵：“我说的又没错，你别唠叨我啦。”
画儿说着，捂着耳朵起身：“我困了，要去睡了。”
姜余蓉看着画儿的背影，摇头一叹：“也不知你是真懵懂还是假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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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不知该如何形容，琢磨了片刻道：“皇帝是你的位分，人想做什么，不该是听由自己的意愿吗，哪有用位分左右意愿的，我看你就是位分太高了，没人左右你，你便觉得没趣了，非得为难自己。”
魏襄闻言，唇角勾起，笑意却淡的几乎没有，他道：“歪理邪说，还有，皇帝之位什么时候成位分了？”
魏襄的话转移了画儿的注意力，她道：“阿姐说的呀。”
画儿说着，掰着手指头道：“阿姐说，妃嫔的位分有三夫人c九嫔c婕妤”
魏襄面上一黑，截住画儿的话：“姜余蓉教你将朕和后宫妃嫔混为一谈？”
“阿姐没和我说皇帝呀。”画儿说着，对魏襄狡黠一笑：“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魏襄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许自个瞎琢磨，皇帝意指天地，不再位分之列。”
画儿嗬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不怕压不住吗？”
魏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压不住？”
画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过你很有福泽，倒是不用担心。”
能投胎成人，还衣食无忧，便是有福泽的了，更不要说投胎到最尊贵的皇家，还高居帝位。
魏襄握住画儿按住他额上的手：“你还会看人运道，也是贵妃教你的？”
画儿扬了扬下巴：“我好歹也是靠天地精华滋养的，这些自然天生便懂。”
魏襄叹息：“你不早说，要不然我好歹封你个国师当当，也省的看李扶微那张假脸。”
画儿疑惑：“李扶微？”
“一个道士。”魏襄说着，想起画儿身份，目光一紧：“他不怎么出来走动，但你要注意着，遇到道士，便给我躲着些。”
画儿问道：“道士是神仙还是精怪？”
魏襄道：“是人。”
“是人的话我又何必再躲。”画儿见魏襄张口欲言，抢先道：“你若不知我真实身份，会觉得我不是人吗？”
魏襄往她头上敲了一记：“不会，顶多是觉得这女子心智有缺罢了。”
画儿回手往魏襄头上敲了一下：“那不就得了，你们人的五感，钝的很。”
画儿说着，便听叶奉和前来传话，画儿收回手，看向叶奉和，只听他道：“画娘子，贵妃娘子差人来问您何时回去，天色将暗，娘子怕您看不清磕着碰着。”
画儿摇头：“我不会去了。”
魏襄面色一顿：“不行，这样于理不合。”
“反正我们都不合过，不怕这一次。”画儿说着，看着魏襄毫不松动的神色，撇了撇嘴，娇声：“那你送我回去。”
魏襄瞥了画儿一眼，自然是起身应允，画儿抬头看着魏襄，抬起胳膊将手递向他，意思不言而喻，魏襄叹了一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等画儿站稳后，便将她的手松开，抬步往外去。
画儿看着魏襄的背影，偏了偏头，随后几步上前，握住他的袖子，魏襄垂眸瞥了一眼那只握着他衣袖的手，没有说什么。
出了殿门，已经不见鹿儿身影，画儿料想它是去睡觉了，却听魏襄问道：“你怎么也不求我把鹿儿给你送到淑景殿去？”
“才不要呢。”画儿说着神色不快的用力抖了抖魏襄的袖子：“若不是你犯神经，非要将我送走，我还要一直留在这呢，眼下我走了，鹿儿必须留下，好让它烦的你时时念着我。”
画儿抖的用力，魏襄只觉得风呼呼的往袖子里钻，他按住画儿作乱的手，停下脚步侧首看着她，只见得她面上一派作恶被压制后的不尽兴。
他看着这孩子似的神态，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想我立后吗？”
画儿摇头，很是坚决，晃得头上钗环叮当作响：“不想。”
魏襄神色一顿：“为何？”
“就是不想。”画儿道：“我不想有别的人和我争你的心。”
魏襄胸前中的那颗心被画儿一提更活跃了些，他眸色微动，如被清风拂动的水波，语气却出奇的平稳：“那你怎么就容得下姜余蓉？”
“阿姐只会将心给你，可皇后却要和你两心如一。”画儿伸手抚向魏襄的胸口，眼睫垂下，掩住眸中幽色：“你的心是我的，不能给别人分。”
魏襄闻言，抬起画儿的下巴：“为什么？”
画儿抬眸看向魏襄，眸子清亮的能映出落日的余晖：“那样的话，我就不能活了。”
这话，不论谁说，不论听在谁的耳中，都是带着几分缠绵意味的，可唯有画儿，她那双眼眸太过清澈，能映出浮生影，也一望到底，寻不到一丝杂思。
魏襄的视线在这双坦然至极的双眼下变得晦涩，过了许久，他唇角勾起，松开捏着画儿的手，往她额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这些话可不是浑说的。”
“我说的是真的。”画儿踮起脚捧住他的脸，神色难得严肃起来。
魏襄垂眸看着她，眼睫微微一颤，声音也被轻颤的眼睫扇的轻飘：“什么是认真的。”
“都是。”画儿说着，捧住魏襄的脸的手更紧了几分：“我不想你立后，你也不想立后，既然如此，便不要立后。”
魏襄的面皮在画儿的手下往中间挤，很是有些滑稽，他从画儿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眉头蹙起，抬手拿开画儿的手：“不许如此。”
他说罢，快步往前走。
画儿抬步追上他：“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
画儿说着，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我都追不上了。”
魏襄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子，抬臂，将画儿的手挥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画儿的被魏襄激起了脾气，索性一把抓住了魏襄的手，魏襄侧首看她，只见她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一派娇蛮：“我就拉拉扯扯。”
魏襄脚步又停下，板着脸静静看着她，盼她能被帝王威严所摄，知情识趣的松手，可画儿却非常人，见魏襄不走，摇了摇魏襄的胳膊：“走啦，我都饿了。”
魏襄听着这软绵绵的声音，无奈一叹，终是抬步继续往前走，画儿展颜一笑，蹦蹦跳跳的晃着他的胳膊往前走，魏襄反手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安分些。”
画儿哦了一声，脚步稳了下来，可没过多久，胳膊却又晃了起来，魏襄侧首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神色，眼中有柔光一闪而过，随后他收回视线，眼望前方，手却按在了胸口。
魏襄将画儿送到淑景殿外便回去了，眼下画儿正在殿中吃点心，画儿用膳的仪态无论是魏襄和姜余蓉都教过了，成效也非常显著，可她吃东西时，还是比旁人更随意尽兴些。
等她吃了一碗酪樱桃，两块糕饼，姜余蓉便使人将点心撤了，随后掏出帕子，轻轻擦去她唇边的点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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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的眼睛一路随着被宫婢端下去的点心碟子，随口道：“什么名声，我有名声吗？”
姜余蓉道：“太后也是知道你的，虽不曾唤你过去，但定是在意的。”
宫婢端着碟子退出了殿门，裙摆一转便不见了踪迹，画儿收回视线：“太后是谁？”
姜余蓉没料到画儿连太后都不知晓，隐隐有些头疼：“是陛下的母亲。”
“母亲，就是阿娘吧。”画儿见姜余蓉点头，眉头蹙起：“不对呀，阿襄的阿娘不是死了吗？”
姜余蓉面上一顿，没想到画儿竟知道这个，想必是魏襄告诉她的，心中有些涩然，温声道：“这位太后是先帝的继皇后，按着规矩，也是陛下的阿娘，她虽喜静，不怎么出来走动，但却是个重规矩的，到了她面前，一定要稳重少言。”
画儿托腮看着姜余蓉：“你不喜欢她？”
姜余蓉面上一僵，随后道：“休要胡言，我自是敬着太后的。”
画儿恍然：“我懂了，敬着不等于喜欢。”
姜余蓉启唇欲言，却被画儿捂住了嘴，她用气音对姜余蓉道：“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姜余蓉蹙眉，抬手拿开了画儿的手，画儿见状，忙捂住了耳朵：“我说的又没错，你别唠叨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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